第二三一章 粮食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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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都监、张团练的宅院被流民冲击了,两人为了抵抗流民奋勇与歹徒搏斗时,英勇捐躯。除此之外快活林也遭到抢劫,钱财席卷一空,所幸店主蒋门神不在。
刘静身为知州马上带人慰问张都监和张团练的家属,提供衙役保护,同时接管了快活林,细查之下,居然有消息说蒋门神不在城内,而是在乱军之中,每日夜间悄悄溜回来。
这让刘静如获至宝,如果说张都监和蒋门神涉嫌勾结叛军,那么这个叛乱就是有意挑衅,和政绩无关,即便要打板子也会轻得多。
控制了三处关键所在,林冲又把三大十一小粮商请来喝茶。
十四名粮商一个个战战兢兢,双手捧着茶盏直打哆嗦。太恐怖了,面前这个军官替代刘静和他们说话,
林冲第一句就是“张都监、张团练不幸遇难,给我们提个醒,城内残匪还没肃清,各位家大业大一定要多加提防。不然像两位张大人一样,有头睡觉没头起床,那就太遗憾了。”
他们心思还没稳定,林冲又说“据说蒋门神白日到城外做贼匪,晚上回来当掌柜,你们和他很熟悉对吗?”
大家的牙齿都快磕碎了,这居然还能攀扯上叛乱的罪名,可是要抄家灭族的。终于有人把持不住,茶盏打翻在地。
林冲微笑着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丢在废物篓,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口中呐呐道“林爵爷……”
“王员外,我记得你们家是三大粮商之一,上午捐助了五十石黍米,对不对?”
王员外冷汗还是不停地流,这个形式已经很明显了,张都监、张团练、蒋门神都被刘金和眼前这个爵爷给废了,他们居然不在乎东京的后台大佬王金睛。
算了,东京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除了投诚没有别的门路了,自己是求财,命都没了就真的完了。
“林爵爷,为了尽快剿灭乱民,恢复孟州地方安宁,小人再想办法筹措两千石黍米!”
一石,一百二十斤,两千石就是三十六万斤。一人一天半斤口粮,十万乱民每天消耗五万斤,可以支撑一周,这还不够,至少要撑过一个半月,也就是说需要一万两千石粮食。
这个王员外还算乖巧,打算用粮食换命,尽管还是留有余地,不过看在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份上就放过他一马。
“王员外果然是仁义,刘大人一定会派专人保护你家的安全。”
粮商们虽然肉疼,但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王员外又做了表率,十三家大小粮商都咬着牙纷纷出血。总算凑够了八千石粮食,林冲这才把他们放走。
依据测算还有四千石的缺口,但是林冲知道这算是把这几个粮商的家底都搂的七七八八,只能另想办法了。
刘静见林冲果然拿到了粮食,不得不佩服林冲行事手段的果决。不过四千石粮食始终还需要解决,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最后一哆嗦没搞好依旧会前功尽弃。
“借粮?能找谁借?这些粮商家底都快搬空了吧!你可别打军粮的主意,那是要掉脑袋的!”
林冲耸耸肩,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动了军粮谁都保住不住。不要说军粮,就是喂马的草料少了也是死罪,否则林冲看守的草料场被烧了,只能亡命天涯逼上梁山。
“且放心,我是说找朝廷申请救济,同时可以找西京、怀州、泽州、郑州等地借粮,否则一旦乱民流窜到他们辖区,他们会更麻烦!”
刘静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别看着我一家受苦,你们也得帮衬着点,不然我绷不住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行,那我就去试试!对了,东门那边战况如何?”
对于这些乱民,林冲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鲁青依据林冲的构想,改造出五辆战车,这种大杀器还没实战过,这次正好可以拿来对付密集的流民军。
下午时分,孟州守军还是牢牢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面对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四万流民,五千人的防守力量虽然不足以击垮对方,但是应付城防是绝对够了。
上午那一次流民破城,不过是为了配合镇压张都监张团练有意为之,事后仅仅一刻钟,就把缺口完全封堵上了。
刘静看到顺利解决问题的曙光,整天跟着林冲进进出出。
看到野狼军的军容军纪,还有各种专业操作,医疗救护,卫生清理、后勤保障等工作一板一眼,一丝不苟,不得不咂舌。
“林爵爷,您这军队简直绝了!我为官十余年见过不少军队,而且在东京也见过三衙、御前班直,那阵势也算威武不凡了吧,可是和您这野狼军一比,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林冲打着哈哈随意应付“没有吧,三衙禁军、御前班直,那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我这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刘静见林冲不愿多说,也不纠缠。但是看看野狼军,再看看孟州本地的厢军,心中分明感觉得到巨大的差距,猛然心中一动。
面对城下潮水一般的流民,孟州厢军保丁衙役们都紧张的不行,还有的闭着眼睛放箭,扔石头,即便轮换下来还是抑制不住紧张和激动。
而野狼军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心平气和,甚至轮流休息的士兵,就在城墙脚下靠着自己的背包呼呼大睡,这份沉稳绝对不是装出来。
为什么他们能无所畏惧?只怕是强大的自信才会让他们如此安心。
也难怪,野狼军负责的右面城防,滴水不漏,而且杀伤力超强,无论是防守还是反击,都行云流水。
流民军屡屡吃了大亏,现在都不往右边进攻,只集中在左面孟州本地军丁防守的地段猛攻,倒是让左面的守军叫苦不迭。
本地的几个捕头、都头都在刘静面前抱怨了好几次,右边没什么战斗,能不能让野狼军调换一下位置,换到左边来。
林冲知道后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他蒋门神不是用粮食控制流民吗?现在粥铺已经在孟州四门摆开,只需要告诉流民去那里就能吃饱饭,我倒想看看还有多少人给蒋门神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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