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22

        一只不到膝盖的玩偶熊猫站在凳子上开的门。

        “你好，请问真理没有回来吗？”

        “……。”

        “如果真理不能回家，就麻烦你带我去见正道。我没有出过门，也不识路。”

        硝子沉默片刻，缓缓掏出了电话。

        熊猫跳下凳子，礼貌地倒了一杯水。

        “请坐。”他伸出可爱的胳膊招呼道，声音完完全全还是婴幼儿的稚气，发音却已经非常清楚。

        打给夜蛾老师的电话没有接通，硝子继续打第二个、第三个。她一边打，一边走进卧室，对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床的旁边放了一辆婴儿车，旁边整齐地垒满了婴儿湿巾和尿布。硝子闻了闻，空气中有股奶粉的味道。她往味道的源头望去，发现熊猫正在洗手台旁熟练地冲泡奶粉。

        听筒里的夜蛾里叫唤好几次，她才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硝子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稳，但依旧颤颤巍巍。

        “……夜蛾老师，真理的房间有一只活的熊猫。他想见你。”

        办公室，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确实是我的咒骸没错，”下意识地不去吵醒半路上就陷入熟睡的熊猫，夜蛾小声地说，“但是，咒骸不该具有生物的特征。”

        “咒骸会说话吗？”经过一天的惊吓，硝子的声音已经听起来十分无力，“还会泡茶待客。”

        夜蛾沉思：“或许是真理的术式——”

        “不是的，正道。”

        熊猫醒过来打断了他，眼神看起来很认真。

        “赐予我生命的是你。真理只是我醒来的时候她恰巧在我身边，然后今天她还没回家，我就被饿醒了。平时她会叫醒我喂我吃饭。”

        夜蛾愣了一下，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吗？”

        “不知道，但可以问问真理。”熊猫打了个哈欠，“真理把我藏了起来，她以为我是被人从中国偷渡运过来的。她发邮件给大使馆，但日本大使馆办事效率奇低，至今都没有回复。”

        夜蛾黑线道：“这不归大使馆管……”

        “那我归谁管呢？”

        “严格意义上，你只是我做出来的咒骸而已。”

        “我是熊猫啊，”熊猫委屈地说，“我怎么会是咒骸呢？虽然我不会流眼泪，但难过的时候，我也会很想哭的。正道，你不能丢下我啊。我不要和那些臭烘烘的咒骸被堆起来放在仓库。”

        将事情勉强厘清后，硝子才反应过来，询问：“那家伙呢？”

        “悟回老家了，”夏油杰回答，“他想调查一些关于禅院的事情。”

        听及这个姓氏的硝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厌恶。

        夏油杰笑了笑，“不要着急，硝子。”他以安抚的口吻，“我们现在很被动，因为我们一无所知。等消息吧，而且你是最了解真理的那个，她最讨厌让自己陷入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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