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五条悟曾怀疑过真理是不是姓禅院。尤其在她从地底下抽出短剑的那天，他立马想到了禅院家的十影术，一种以影子为媒介召唤式神的术式，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禅院家的人对于术式的继承更为执着，不可能让他人提前知晓。

        五条悟跟夏油杰复述了那天的战斗，问他有没有听说过矛。然而夏油杰更不了解。他们两个擅长两手空空打架，对于咒具甚至有点不屑。

        “我翻阅了学校所有的图书，依旧一无所获。”夏油杰说，“话说回来，悟，你对真理同学的好奇心是不是有点太重了？我们已经相处三个多月了。”

        “她身上绝对有很多秘密。”

        五条悟信誓旦旦地说，“而我统统都想知道。”

        夏油杰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期待着那一天。”

        见识了那天的奇观后，夏油杰就再也没有调侃五条悟“好奇心过重”。过去了很长时间，那一幕也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被吸干能量、瘦弱的小鸟挣脱了寄生的诅咒，展翅飞向了空中，只剩下咒灵撕裂开的污垢如沥青一般落满在地上，好像在昭示人也能脱离苦海。

        他好像明白了，“我思前想后，觉得这是一个指示。”有那么瞬间，他觉得耳目通明。

        而那天术式课下课的另一个人，回头立马打了个电话。

        从不跟老家联系的五条悟，难得在傍晚吃饭前打了一通电话。

        “上一任六眼的几个小孩都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谁是红色头发？”五条悟倚着墙璧，有点不爽地扯着他的标准大嗓门。确认真理不姓五条，也没有任何有关的血缘后，他松下一口气。

        “真理如果是我的亲戚，”五条悟嘟囔着挂掉电话，“万万不行，她可不能那么讨人厌。”

        确实就该如真理在自我介绍时说的那样，“我没有姓，大家叫我真理吧。”

        真理，真理。五条悟插着口袋走进食堂，来到他们一年级的固定座位，只见她一个人，正低头喝着苹果汁。

        “甜吗？”他问。

        真理摇摇头。

        苹果汁顺利进入五条悟的黑名单。

        二年级的前辈回来了，硝子和他们关系不错，正和他们聊天。

        “硝子呢？”五条悟明知故问。

        “和前辈们聊天。”

        “你不去打声招呼吗？”

        “打过了，但他们聊的我听不懂，硝子就让我坐回去继续喝饮料。”

        “你真老实啊，既然有问必答，为什么不把‘矛’的来历告诉我？”

        “因为是脏东西。”真理说。她这次没有犹豫，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为难的神情，而是难得有点凝重。

        “碰了，手会很痛。”

        “所以那天戴手套是因为这个？那你对我撒谎了。你明明说——”

        “指甲，是吗？”真理打断他，“我说的是实话，我的意思是，手套不起任何作用。它只是用来保护我的指甲，因为做得很漂亮，也花了很多时间。”

        尽管意识到真理说的是实话，五条悟还是满脸不高兴地叼着勺子，迟迟不动眼前的开心果蛋糕。

        “不吃吗？”

        “不想吃。”

        真理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一袋买咖啡送的袋装的糖粒。

        “撒上去。”她看上去非常真诚地那么建议。

        五条悟瞪大眼睛。

        “真理，你没有吃过小蛋糕吗？”

        她回答：“没有。”

        五条同学就把蛋糕大方地分给了真理，当然，那包糖粒也让他收进了口袋。

        “甜吗？”他又问了一次。

        真理摇了摇头。

        五条悟笑了起来，充斥着笑意的蓝眼睛在灯光下，像两颗闪光的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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