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救救伯爵

约瑟夫作为夜薇大人的第一名信徒，侥幸避开了米迦设定的苛刻条件，保住了他的信徒之位。

        他认为这是夜薇大人的恩赐，成天往神殿跑的比白薇薇都勤快。

        米迦委婉的劝过他：“你家里不忙吗？其实夜薇大人更希望你们先顾及自己的生活，为她祈祷不重要，隔三差五来一趟就好。”

        天天打扰夜薇，好几次半途而废的米迦有些吃不消，再多来几次他就枯萎了：）

        约瑟夫憨憨一笑：“不忙，我父母双亡，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要照顾。自己有钱有房有空闲，当然是来神殿祈祷更重要。”

        米迦：“……”

        这家伙怎么毫无弱点？

        无处下手的米迦不得不求助罗兰，足智多谋的罗兰给他出了个主意，“伯爵府人手空缺。约瑟夫既然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不如让他来伯爵府试试。我保证他忙得没空去神殿。”

        米迦如实转达伯爵府招人的意愿，不料约瑟夫微笑拒绝了他，“我只愿追随夜薇伯爵。”

        现在继承伯爵之位的白薇薇大人没有得到约瑟夫的青睐，平民对她的好感只是基于白薇薇是夜薇大人的妹妹。除非白薇薇能做出一些实事，她在平民心中的地位才有可能与夜薇比肩。

        至于取而代之？

        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下辈子再接再厉吧。

        约瑟夫一天祈祷两次，每次小半天。他长时间待在神殿，偶尔听到神殿内隐隐传来奇怪的动静。

        这天也是——

        约瑟夫想去神殿内查看奇怪动静的来源，但是信徒只能在神殿外祈祷，不能直视神像。神像在神殿内，平常只允许圣子擦拭清理。他怕触了圣子的霉头。

        但是万一有调皮的小动物咬坏了神像怎么办？那是对夜薇大人的亵渎，是约瑟夫绝不能容忍的。

        犹豫之下，约瑟夫还是抬起了脚。

        就去看一眼，应该不会那么巧碰见圣子。

        走进空荡荡的大殿，奇怪的动静越来越大，约瑟夫侧耳倾听，似乎是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躲在一根柱子后头，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最终锁定了奇怪动静的来源来自神像那里。

        担心自己的忧虑成真，约瑟夫大步走向神像，一个披着白袍的身影正跪在神像前。

        是圣子！

        约瑟夫连忙躲了起来，高大的柱子完美遮挡住他。

        圣子在，肯定没有小动物能逃过他的法眼跑神像上捣蛋，约瑟夫放心准备离开，可奇怪的动静仍旧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圣子的白袍无风鼓起，他双手撑在地上，跪着的姿势也有些奇怪，约瑟夫猜测圣子可能在练武，便悄悄走掉了。

        米迦额头的汗顺着脸颊一滴滴落下来，汗湿的手心撑在地上，冰冷的石板刺激着他，有些滑，有些凉，无人看到高高在上的神与他亲密相拥。

        夜薇举着一根蜡烛，淡淡的火光映红了面颊，“这次罗兰送的小礼物很合我心意，咱们来试试吧？我跟她认真学了，不会弄痛你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米迦咽了口唾沫：“能不能别玩火？”

        亲自试了试烛泪的温度，夜薇撵了撵烫热的烛泪，缓缓笑了，“又不是小孩子了，玩火又不会尿床。你怕什么？”

        蜡烛一点点燃烧，融化的烛泪不小心滴到肌肤上，落下点点梅红，米迦倒吸一口凉气，“你小心点，嘶……”

        “难受吗？”夜薇替他擦了擦，不愧是罗兰压箱底的宝贝，温度低，凝固的速度也很快。

        “我帮你剥掉。”

        “呃……别……”

        一件白袍轻飘飘盖到神像的头上，遮住了她威严的双眸，空荡荡的大殿响起奇妙的回音，一声声百转千回，令人面红耳赤。

        等夜薇收拾好残局，天已经黑了。米迦累的倒头就睡，这会不知道梦到什么，眉头皱起，脸上蒙上一层阴翳。

        又过了一会夜薇再看，米迦已经舒展开眉头，嘴角翘起一丝愉悦的弧度，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睡得十分安详。

        鬼族不需要睡觉，夜薇经常看米迦千奇百怪的睡相看一整夜。她看的有滋有味，丝毫不觉得无聊。

        今夜她却没再守着米迦，而是扯下蒙蔽神像的白袍，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眸。

        夜薇漠然道：“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神像睁开眼，不可名状的威压笼罩大殿，祂羞恼道，“知道吾在，你们还不收敛一点！”

        挠了挠头，夜薇两手一摊，表示无奈，“知道你在，我更兴奋了。一时没忍住就……辛苦你了啊。”

        神像恨恨道：“吾不跟你计较，吾来是为了说正经事——负屃城外城不允许有鬼神存在。你若想强行成神，便是与天……与吾作对。”

        夜薇：“害死我的难道不是鬼？”

        祂诡异的沉默了：“……”

        仿佛洞察了祂的心思，夜薇一脸嘲讽，“漏网之鱼？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神像：“……”你怎么还带抢台词的？

        “……所以为了补偿你，成神后，你可以随吾去内城。”祂硬着头皮道：“无论你愿不愿意随吾离开，外城的人们很快都会忘记你，这是规则。而且由于你是特殊的鬼族，如果没有信仰之力维持生命，你将很快陨落。”

        话音刚落，夜薇魂魄虚虚实实，变得极其不稳定，神像感觉重新掌握回主场，怜悯地俯视她，解释道，“一旦被人遗忘，你就会神格不稳，变成现在这样。”

        人不人，鬼不鬼的。

        夜薇冲祂微微一笑，“我不走，但我想送你一程。”

        神像：？

        她攥紧了拳头，然后伸出中指和食指，狠狠戳向祂的双眼，虚化的手指直接穿过神像的实体，像戳到了柔软的肌肤。

        措不及防遭受暴击的神像流下两行血泪，那种不可名状的存在瞬间消失了。

        吹了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夜薇擦干净神像流下的血泪，扭头摇醒米迦，笑眯眯问，“我是谁？”

        米迦：“……”

        被烛泪不小心烫到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他不假思索道：“禽、兽。”

        夜薇挑眉：“还有力气骂我？”

        米迦乖乖改口：“我说错了。”你应该是……

        ——禽、兽、不、如。

        折腾醒米迦不是夜薇心血来潮，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她的计划，迫使计划提前。

        夜薇：“我想举办一场婚礼。”

        米迦打了个哈欠：“那就办啊，和谁办？”

        ……

        …………

        漫长的沉默唤醒了米迦的神智，脑子里下意识思索了一遍刚才的对话，人是彻底清醒了。

        米迦耳边似乎传来天籁之音：

        ——“和你。”

        仿佛有一群小天使从天而降，他们手拉着手转着圈圈，一边撒花，一边吹响了幸福的号角。

        紧接着，夜薇被米迦的唾沫星子淹没。

        “怎么办？我还没有求婚。”

        “求婚只是一种仪式，不重要。”

        “可婚礼不能随便，在哪里结婚？请多少客人？邀请函怎么写？牧师……”

        “我想办一场只有你我两个人的婚礼。”

        “那样会不会太冷清了？起码要请你妹妹吧？你的信徒来不来都无所谓，我也不是吃醋，就是单纯看他们不顺眼。哦，尤其是那个叫约瑟夫的傻大个。”

        “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如果你喜欢热闹，咱们可以多请一些客人。”

        “怎么会委屈？”米迦诧异道：“搁你还活着那会，我和你结婚，那叫高攀。现在你死了，你直接成神，我还是□□凡胎，占便宜的那个人横看竖看也不会是你。”

        夜薇品了品，诡异的觉得米迦这话说的太对了。

        米迦信心十足道：“婚礼的事一概不用你操心，统统交给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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