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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Chap.58


Chap.58

        吃完了这顿令人窒息的晚餐,张鹤开口:“走吧,我送你回家。”

        徐叶叶却拒绝了:“你先走吧,我要待一会儿。”

        张鹤问:“你还有什么事么?”

        徐叶叶抠着指甲上的水钻,漫不经心道:“去逍遥咯,庆祝我重回单身,今晚我必须嗨通宵。”

        张鹤深深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他离开以后,徐叶叶意气风发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她瘪瘪嘴,眼泪在眼眶中一个劲地打转转,就是没有落下来:“什么嘛……我说不用送就真的不送我啊……男人都是大骗子,基佬也是……!”

        她拎着包出了门,深吸了一口气,本来想拍拍脸让自己振作起来,提气到一半,却再也没忍住,蹲在橱窗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后来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此时没有管自己精心化的妆,也没有管这里是闹市区,更不去看来往行人的脸色,她只是难受,想哭,仅此而已。

        一个过路的年轻人看到她,犹豫着上前,问:“美女,你哭什么?”

        徐叶叶捂着脸,睫毛膏和眼线洇在眼圈上,一块一块,脏脏的,她哽咽道:“老娘……老娘初恋初吻初夜……都给了一个……渣男……我哭一哭不行啊!?”

        她哭得那样惨,那样肆无忌惮,忽听到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那人沉声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她抬起婆娑的泪眼,就看到张鹤站在她面前,身后停着那辆酷毙了的重型机车。高大的男人皱着眉,向她伸出手:“如果实在想哭的话,就把眼泪都蹭在我背上吧,反正别人看不见。”

        她爬上男人的爱车,身体整个都被遮得严严实实,果然就像张鹤说的,躲在他背后哭别人都看不见,结果张鹤却塞给她了一个头盔。

        徐叶叶抱着头盔发呆,这还怎么泪洒自行车……哦不,摩托车?

        没想到张鹤还嘱咐了一句:“鼻涕不要流到头盔上。”

        “………………”

        徐叶叶顿时觉得,这种万年死直男,真是活该被甩,他就是单身一辈子的命,只有纪峣那个瞎子才会当宝。

        到了家门口,徐叶叶爬下去,仰头看向仍旧骑在车上的张鹤,哭肿的眼睛眨了眨,低声道:“我走啦。”

        奇怪,刚才她看张鹤,觉得他简直不懂风情,哪里都讨厌,可现在再看,又觉得他又高大又英俊,恨不得和他睡一辈子。

        其实她知道,张鹤只是人懒嘴巴毒,但其实人是很好很好的。他刚才把唯一的头盔都给她了,现在整张脸都被风吹的灰扑扑的。

        “嗯。”张鹤应了一声,却又叫住了她,“等等。”

        徐叶叶眼睛一亮,扭头看他。张鹤犹豫了一下,手指揣裤兜里攥紧又松开,那枚戒指被他捏着,硕大的钻石硌得他手指生疼。

        最后他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变戏法似得从车子上掏出一罐可乐,扯掉拉环,然后摸索了一下,从车里翻出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里头赫然是一串宝石项链。

        “……”徐叶叶惊呆了。

        看她那傻样,张鹤笑了一下,两个酒窝又深又甜,他粗暴地把项链的宝石吊坠捋下来,套上了那个一分钱都不到的易拉罐拉环,然后把这串项链,戴在了徐叶叶的脖子上。

        徐叶叶都傻了,张鹤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等感受到脖子沉甸甸的重量时,才明白这个死直男干了什么。

        张鹤犹嫌不够,他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道:“好看。”

        好看个鬼!

        徐叶叶一向明白张鹤的尿性,所以每次跟他出去,基本也都是走休闲风。此时她穿着一件套头卫衣,脸上全是花了的妆,头发还因为头盔被压得乱糟糟的,戴着这么一串不伦不类的项链,是绝对不会好看的。

        徐叶叶死死捏着那枚拉环,崩溃地哭道:“张鹤你什么意思!分手了一个拉环就想打发我?你怀里那个东西呢?我知道它一定在!”

        不,它现在不在我怀里,在我裤兜里。

        张鹤又咧嘴笑了一下,为徐叶叶猜错感到得意。他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徐叶叶的脑袋,睁眼说瞎话:“我怀里什么都没有,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徐叶叶举起拳头要打他。

        张鹤任她打,等她打累了,才指了指她脖子上挂的拉环:“你不喜欢就扔了吧。如果你要留着,以后你结婚了,你的丈夫看到了,也不会介意的。”

        徐叶叶骂道:“你给我滚!”

        张鹤低头看着女孩儿——不对,十多年过去,她已经从女孩儿变成女人了,但在张鹤心里,她还是高中时那样。他道:“最后说一句话。”

        徐叶叶瓮声瓮气道:“爱过。”

        张鹤被她逗笑了,他今晚笑得次数格外多,酒窝也格外甜:“咱们是大学时,纪峣牵线认识的。但其实,高中你还在我隔壁班的时候,我就认识你。”

        他慢慢道:“我当时心想,这个女孩儿,笑起来真好看,简直太好看了。后来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我看着你,心想,果然,你笑的时候,近看更好看。”

        “所以别哭了,傻姑娘——别哭,你是对的,是我配不上你。”他深深看着她,手伸过去,像是想替她捋一捋头发,最后却克制地收回去了,“去找个不会让你哭的男人——让你哭的人,都不值得你哭。”

        徐叶叶又哭了。

        她回到家,抱着枕头发泄了好久,才终于感觉自己好点了,此时她迫切地需要手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结果万万没想到,一刷微博,几条热搜消息让她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到了床上。

        ——【惊了,八一八那个骗炮的深柜富二代】

        而底下放的照片九宫格,赫然是纪峣。

        这条微博在她的主页已经转疯了,尤其是跟她互粉的这一小拨人,还有不少艾特她的,她点开一看,原PO把纪峣人肉了个彻底,很多事情写得暧昧不明,但因为看起来似乎干货满满,可信度很高的样子,现在已经转发上万了。

        一看时间,三个小时之前,正是登录高峰期。

        她抖着手,下意识想打电话给张鹤,拨到一半又觉得不好,然后拨给了温霖。那边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道:“我刚才跟苏冰心打电话了,是她男人爆料的。”

        徐叶叶难以置信:“为什么?她疯了么?”

        温霖疲惫道:“我们还是大意了。我们手上捏的苏冰心的把柄,当时只想着镇住她和她爸妈就行,却忘记了小人才是最难缠的。听苏冰心说,他应该是怀恨在心,正好有人找他,他就不管不顾爆料了。”

        “怎么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事实证明,一个本质光明的人,玩手段怎么可能玩的过小人?因为他们永远无法料到他人的下限会有多么之低。

        徐叶叶出身优渥,家教又严,除却那些老油条以外,同龄人中遇到最坏最奇葩的人,就是纪峣和苏冰心,在她的理解里,用一对儿里一方的把柄去威胁另一方,这是十拿九稳的事,怎么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温霖苦笑——他们都犯了同样的错误,因为自己是用情至深的人,所以就以为全世界都是这种人:“对啊,我也在想,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他叹了口气:“我已经在联系人找他的下落了,如果能问出背后的人是谁,这事会好办很多。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张鹤的司机把他打了一顿,当晚就把人给放了,现在过去这么久,恐怕人早跑了。苏冰心也说,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昨天,他还对苏冰心说让她忍一忍——整整一天的时间,如果以前拿到过签证的话,都够飞美国了。”

        徐叶叶放下电话,焦虑地抠着指甲上的水钻。现在什么儿女情长都放在了一边,她迫切地希望纪峣能够迅速处理好这件事。

        否则……

        否则——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被迅速公关下去。

        舆论发酵了。

        纪家书房内。

        纪父眉头紧皱,纪母恳求地望着纪峣:“峣峣,网上说的那些,是真的么?”

        纪峣凝视他的父母,他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一屈膝跪在了地上,向着他们的方向深深磕了几个响头:“爸、妈,对不起,你们的儿子,是个恶心的同性恋。”

        “啪”的一巴掌扇过来,纪峣的脸歪向一边。他摸了摸脸,笑了。

        张鹤从小没少打他,这来自父母的巴掌倒是第一次,值得纪念。

        脑洞。

        徐小姐是将门虎女,有多虎呢?她在京城有个诨号,就叫“徐虎”。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那会儿正为国公爷的婚事发愁,一听徐家嫡女这绰号,当即抚掌大笑,完了叫张国公进宫:“你是只大虎,徐家娘子是只母虎,你们是不是很配?”

        国公爷没意见,这婚就由先帝定下来。

        接圣旨时,徐虎正在跟手帕交们嗑瓜子儿,一群贵女偷偷看她,她惊呆了:“甚么,国公爷和圣上竟不是一对儿么!”

        国公爷溜溜达达过来,想偷偷见一面未婚妻。听闻此言,他蹲在瓦楞上,噗嗤乐了。

        后来新帝登基,称先帝驾崩。京城诸臣噤若寒蝉,没想到国公爷却在这个节骨眼刚了起来,拒绝承认新皇,被投入了诏狱。

        在公然跟新皇叫板之前,国公爷做了件人事儿,他把婚给退了。

        被退了婚的徐小姐还是只母老虎,她想法子进了诏狱,要国公爷给个说法。

        她道:“跟我走吧。皇上答应我了,只有你肯点头,我就能带你走,远走高飞。咱们找个小地方,开个夫妻店,过安稳日子。”

        张国公才被上了一遍刑,此时血淋淋地被挂在刑架上打盹,看到她,平素一张木头脸反倒是笑了,酒窝动人得很。

        他沙哑道:“众人皆道我喜欢老虎,盖因老虎最威猛,其实只因老虎不像其他野兽般,想要捕食,只能成群结队。老虎在山林中自由自在,我虽从不说,但身陷囫囵,心里羡慕得很。”

        徐小姐强忍泪水:“那你就跟我走啊!我们一只公老虎,一只母老虎,岂不是天生一对?”

        “走不了了。”刑架上的男人道,“你是虎,我却不过是只没了主人的野犬罢了。”

        徐小姐是哭着离开的。

        回到家中,她取出梳妆匣中的一支簪子,在自己发间比了又比——那簪子是泥塑镀银的,十分简陋。是某次她与国公爷一道逛坊市,国公爷用两枚大钱套圈子,给她套的小玩意。

        那簪子可真丑,当时她拿在手里抱怨了一路,国公爷漫不经心道,等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国公夫人,他那里数不尽的一品诰命的珠翠,她就可以大胆地取用了。

        她忆起旧事,一边哭,一边揽镜自照。

        没想到,最后她得的,就是这么一支仅两枚大钱的镀银簪子。

        没过几天,便听说罪人张鹤死在了诏狱里,据说死相极惨,新帝恨极了他,鞭了他的尸,又褫夺了他的封号,好险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家产却也尽数被抄了。

        这消息传来的时候,徐虎又在跟手帕交们嗑瓜子儿,一群贵女仍旧偷偷看她,她却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呸”地吐出一片瓜子皮:“这等忤逆犯上不忠不义之人,早该死了。”

        她的头上,别着一只镀银簪子,灰扑扑的,丑极了。

        Next:

        ——张母一下子就手抖了。这时候才体现出,平时两家人再怎么比着对干儿子亲热,干的和亲的,到底还是不一样。

        ——他木着脸,肩并肩跪到了纪峣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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