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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Chap.52


Chap.52

        于思远下了车,绕到后面将车门打开:“出来吧,今天这关你是躲不掉的。”他的态度是一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坦然,似乎是做了什么事以后彻底豁出去了,从前苦苦压抑的、对纪峣的恶意,此刻尽数释放,彻底将他淹没。

        纪峣给自己解开安全带,手有点发抖,却竭力平静地说:“我没想躲。”

        此时于思远的状态显然是不正常的,他知道男人最近很压抑,但是于思远一直在克制自己,他万万没想到于思远会被今天的事刺激得一下子爆发了。

        说实话,这样的于思远,他有点怕。尽管他嘴上说着我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当于思远明明白白地用行为告诉他,他要报复他,要搞死他的时候,纪峣还是忍不住害怕。

        于思远闻言什么都没说,而是直接拽着纪峣的手腕,将人拉进楼道,蒋秋桐已经拦住电梯在里头等着了,三人一进家门,于思远一把拽下领结,扭头问蒋秋桐:“哥,还记得收到请柬前咱们商量的事么?”

        蒋秋桐皱眉:“现在?你确定?这不是好时候。”见到于思远不像是开玩笑,蒋秋桐脸色沉了下来,“你简直疯了!”

        他换了鞋,径自往书房走去,冷声道:“我拒绝。”

        纪峣听到这里明白了,于思远想3P!

        这种场合?这种时候?他真的疯了!

        于思远拦腰将纪峣抱进浴室,丢下一句你先洗澡,转头就去找他哥。

        他拉住蒋秋桐,蒋秋桐愤怒地低声咆哮:“你气急败坏,你要拿纪峣泄欲,纪峣自己都没意见,我更拦不住你,但我不想那样做,我也没心情——这种情况我根本硬不起来!”

        谁料于思远轻轻一笑,在他耳边低语:“不行也得行——你必须得行。”

        “你什么意思。”蒋秋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于思远古怪道:“张鹤不是一直按头说他们是父子兄弟情么?我刚才把窗户纸捅破了。以那小子的性格,八成等他给纪峣擦完屁股,就要过来了——到时候纪峣肯定会疯的。哥,你想清楚,这可能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上纪峣了。”

        蒋秋桐木着脸僵立在那里,良久后,他迈进书房,将门狠狠甩上。

        “滚!!!!”

        于思远大笑起来,回到卧室。他倚着浴室的门,对里头真的正在乖乖洗澡的纪峣说:“我哥不同意,你逃过一劫。”

        纪峣听了,笑了笑,继续仔仔细细清理自己的身体。他们彼此看过很多次了,此时并没有任何羞赧,大大方方任于思远打量:“老蒋真是越老心越软,当年每次跟他上床,他不把我往死里折腾都不算完的。”

        于思远看着他,眼中闪动着光:“你是想说我越老心肠越硬么?不但阻止你的好事,还要欺负你,甚至当众把你拉走,往坏了说,就是想毁了你。”

        纪峣眨了眨眼。

        沉默片刻,他才缓缓道:“这不怪你——你一直是那个于思远,臭美又风流的于思远,你很好,一直没变过,是我把你逼疯了。”

        在他心里,于思远一直都是那个最最耀眼的男人,就像太阳之子一样,就像他画的那样,英俊而无垢,浑身上下都blingbling地仿佛在发光,一直没有变过。

        他虽然看起来很能唬人,可纪峣知道,于思远的心里,一直都是很孩子气、很可爱的,就像彼得潘一样——哪怕狼狈的时候,也是很可爱的。

        之前他们没好,纪峣还在跟温霖在一起的时候,有次他去找于思远商量公务。两人在一家餐馆见,先是一本正经地谈公务,然后又不可避免地说起了“复合吧”、“我不”、“我都低声下气求你了你还想怎样”、“不是态度问题而是我答应温霖只要他一个了”、“我不信,你就是喜欢玩弄人,你难道还嫌我诚意不够”、“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说了不是”这种车轱辘话。

        他记得那时于思远紧紧抿着嘴唇,表情很凶,眼神却湿得像被扇了一巴掌的小孩。被冷漠地拒绝三连以后,男人狠狠咬着腮帮子,一字一顿地问:“凭什么,我要原谅你?”

        “凭什么,我得忍着?”

        “凭什么,我非得被你糟践?”

        “就因为我爱你?就因为我爱你,我就活该受委屈?他妈活该当你的狗?”

        他那时烦得不行,闻言眼皮子都没抬,声音比于思远还冷:“我求你原谅求你复合了?你不愿意就滚啊。”

        于思远气笑了,一连说了三个好,眼圈通红地盯了他半晌,指着门口:“这是我订的包间,该滚的是你!”

        他没什么反应,扭头就走。正要打开门时,于思远一声厉喝从背后响起:“回来!”

        他回头,挑眉看他,暗忖这人还要干嘛。

        于思远满脸屈辱,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十指死死扣着桌面,像是指尖都要渗出血来。半晌后,男人张开泛白的唇瓣:“汪。”

        于思远大概不知道,那个“汪”,有多么的可爱又可怜,让他的心都快化掉了。

        但是表面上,他只是抱臂冷笑了一声,说了句“谁稀罕”就扬长而去。

        自从重逢后,他对于思远的态度一向恶劣,也自知自己从没做过人事,可于思远仍旧像条被赶出家门的狗,哪怕被棍子打了,哪怕疼着了伤着了,哪怕愤怒地冲主人呲着牙——

        ——哪怕真的扑上来,把旧主给咬死了。

        那也不是于思远的错。

        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落下来,带着安抚,又重复了一遍:“这不怪你。”

        纪峣不知道为什么,于思远会忽然情绪崩溃——是的,在他眼里,现在的于思远虽然看起来还很冷静,但其实已经崩溃了。

        不过他知道,这一定是自己逼的。所以无论于思远怎样,他都不怪他。

        “……”

        于思远仰头靠着门,沉默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蒋秋桐曾对他说,有时候看到那两个人在一起,他就恨不得世界毁灭,大家一起玩儿完算了。

        但是他哥从来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恐怕没人想到,最后忍受不了,拉下引线毁灭世界的那个,会是他。

        毁灭吧,爆炸吧,天崩地裂吧,他忍不下去了。

        他不住地想,等一会儿纪峣知道他干了什么以后,是不是还会这样包容地对他说一句:这不怪你?

        当纪峣躺在床上,等男人覆上他的身体时,只听对方淡淡道:“一会儿小心点,别叫出声——我哥肯定在隔壁竖着耳朵听呢,如果你叫得太惨,他会心疼的。”

        纪峣果然不敢叫出声,剩下的时间,无论被于思远折腾得多狠,他都一声都没叫。

        然而这种默剧似得静谧,才更令蒋秋桐揪心。

        男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握着一本书,看了很久,却一页都看不下去。他心乱如麻,侧耳听了半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生怕于思远没轻没重,简直坐立难安,最后索性将书本一合,抬步走出书房,打开了隔壁卧室的门。

        室内并没有男人都懂的腥膻气息,说明这么久的时间,居然两人没一个发泄过。不过想想也是,当彼此都把上床当上刑的时候,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兴致。再一看,可不是么,虽然满床散落着各种道具,可于思远仅仅是坐在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纪峣,而纪峣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他正死死拽着床单强忍着。

        两人都很沉默,整间屋子只能听到嗡嗡震动声。

        两人见他进来了,还没来得及表态,蒋秋桐就喝道:“你要玩死他么!”说完就大步走过去,弯腰想要抱纪峣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于思远根本没有阻拦。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垂下了头。

        蒋秋桐本该抱着纪峣转身就走的,然而他停下了。他忽然有种感觉,于思远似乎一直在等自己,等自己把纪峣带走,带着纪峣名正言顺地离开。

        他忽然想起刚才于思远对他的那句耳语:“这可能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上纪峣了。”

        于思远是真的认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又看了眼于思远。他那不成器的弟弟仍旧坐在那,垂着头,浑身赤裸,不但不帅,还很落魄。

        他的心情和纪峣微妙地重合了——于思远的样子,好像一条被赶出家门的狗。

        蒋秋桐顿住,他第一次克服心底的排斥,认真地打量于思远的身体,审视的目光略过他的肌肉分明的腰腹胸膛和强健有力的大腿,最后停在于思远腿间的阴影处——无疑,这是一具纯男性的身体,一具能瞬间使另一个男人产生排斥、警惕心理的身体。他不是同性恋,目前为止男性的肉体,只有纪峣能让他产生欲/望,看其他男人,他仍旧觉得排斥。

        他的目光很专注,也很冷静,就像第一次打量纪峣赤裸的身体,评估能否和男人做/爱的时候一样。

        此时他认真地想,我能办得到么?跟另一个同性——我的血亲,我从小带大的弟弟,一起分享我的爱人?

        他又低头看了看纪峣,纪峣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咧嘴冲他一笑,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

        蒋秋桐闭了闭眼。

        然后后退了一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在于思远震惊的目光中,他抬腿迈上床,半跪在纪峣旁边,冷声道:“蠢货,你弄痛他了——做/爱不是这么做的,你身经百战,难道还要我教?”

        其实,如果他真的心疼纪峣,应该是带纪峣离开,而不是假惺惺的脱了衣服,借口担心于思远弄伤纪峣,然后留在这里。

        因为他对于思远心软了。

        他低头吻纪峣的唇,轻声问:“你会怪我么?”他相信纪峣能懂他的意思。

        纪峣什么都没说,而是摇了摇头,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迎接了这个临时加入的第三者。

        原来如此。

        在唇舌相触的时候,蒋秋桐想。

        ——原来比起他深深爱着的纪峣,还是于思远这个从小带大的蠢弟弟,在他心中更重要啊。

        Next:

        ——然而大概人就是贱的,天生就爱干强人所难的事,比如劝妓从良,比如逼良为娼。看到j蒋秋桐这个样子,于思远就忍不住想,凭什么呢?

        (啊啊啊有几句话我怕敏感给删掉了,补一句作话)

        下章给你们一场绝美3P!高不高兴,刺不刺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快!用评论海星作收淹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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