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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这爱给你你要不要13


孙医生点头表示理解,她概括道:“我这样说不知道你认不认可。在你的心中,她成为了与世隔绝的代名词,当你的内心渴望逃避时,你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她。每次想起她,你对那些急于摆脱的经历的印象就会加深,你的应激反应于是越来越严重,甚至严重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

        病人目色深沉,他下意识挺了挺腰背,横竖有点被人戳中心思的不自在。

        孙医生平和地问道:“你有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病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被她放出来开始,没有一天睡得安逸。起初是不适应原来的生活环境,后来是觉得外面的车水马龙声太过吵闹,在加强了住所的隔音材料后,又被脑海里杂乱无章的思绪干扰,半夜醒来的次数增多,每夜至少轮换着做两到三个梦。”

        孙医生:“方便聊聊梦境内容吗?”

        病人闻言放缓了说话速度,似乎要防止自己泄露出最隐秘的、无人知晓的心事:“梦境刚开始一般都以没出事之前为背景,后来剧情往往急转直下,比如精神病医院逃出的疯子在街上砍人;恐怖分子突袭,顾氏大楼被炸毁;或者天降陨石这类大事件,而梦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是她策划了这些事件,即使这很不符合常识。”

        孙医生追问道:“每次都是同样种类的梦境吗?”

        病人小幅度地移动了下身子,交叉起两条本来平放于地的长腿,他的眼睛看着交握的双手。虽然一幅拒绝开口的模样,孙医生却透过镜片察觉到他脸上的一抹窘态。

        说是窘态,又有点奇怪,他从眼角到耳根处的皮肤微微泛红,像用画笔在白纸上勾勒出的燕子尾巴。

        孙医生轻轻叹口气,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想你应该知道,心理医生不会读心术,你真正想藏起什么,我没有本事从你的行为里读出来。”

        “……就到这里吧。”病人忽而站起身,动作有些匆忙,他终究无法对他人毫无保留,即使他/她确实可以信任。

        面对病人单方面的拒绝交流,孙医生不好强求,她为他开出一份安神的药单,在把单子递给他的时候给出了自己的忠告:

        “不要害怕自身的转变,转变不会因为你的逃避而消失,反而会愈演愈烈。”

        她的忠告意味深长,直到出门撞上拦截自己的车为止,顾景呈都在舌尖琢磨这句话。

        张扬的红色法拉利上跳下一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的男人,那张有点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面孔出现在窗边,男人很不礼貌地使劲敲了敲他的车窗。

        对于自己的行踪暴露一事,现在的顾景呈已然生不出任何想法。

        为了避免这只不干不净的手进一步在他的车窗上乱摸,顾景呈摇下窗户,冷漠地说道:“你有什么事?”

        对着这个依旧不拿正眼看人的原天之骄子,何添齐讥笑着开口道:“顾大少爷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小弟我给忘干净了?瞧瞧我也真是不称职,没在顾大少爷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手,只能在尘埃落定的时候送上一句问候,最近过得怎么样啊,顾、家、三、少?”

        “顾家三少”表明顾庆州这脉失去了在顾家的中心地位,因而顾景呈只能按顾家整体的孙辈排行称呼。

        何添齐还特意朝车里深深看了眼,故作愤慨,眼里却饱含幸灾乐祸之意:“豪门大少爷自己开车啊?您的司机哪去了?该不会单纯因为主人家的失势就跑了跟着别人干了吧?”

        顾景呈对这种级别的嘲讽已经近乎麻木的地步。来者不善,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听他的落井下石,顾景呈握紧方向盘,想要硬闯过去。

        何添齐连忙制止了他:“好不容易和你见上一面,还没有好好叙叙旧,这就要走了?”

        紧接着他像这时才发现顾景呈脖子上缠绕的绷带,大惊小怪地叫道:“好端端的,脖子怎么出问题了?这可不行呢,像什么,绳、子之类的勒痕,可不是那么容易好消掉的。要不我给你推荐几个不错的整容医生,让他们给你看看?”

        又一个相信“自杀论”的人。

        他住院的动静大到惊动了圈内所有团体。

        这是自然,本来像他们这种人都有渠道联系到顶级的医生,前往私密性甚佳的私人诊所,而那个女人却把他扔在车上,直接拨打了120救助电话,让不明所以的救护车把他当作普通人抬进了公立医院,直到顾家收到不明人员发来的讯息让他们去接人。

        因而他的情况不可避免地从嘴松的个别医院人员口中透露给了外界,这也是他醒来时顾庆州脸色这么差的原因之一。

        他住院的消息传出了好几个版本,其中有一版就是说他承受不了打击,跑到野外上吊自杀,结果被不明人士救下。

        这些在他听来无比离谱的谣言,圈内人却都津津乐道,无论逻辑与否,只管一代天骄的坠落够不够格成为饭后的谈资。

        何添齐还在说着些若有似无的诋毁,顾景呈回了句:“医生给你自己留着整脑子去吧。”

        就凭借高超的驾车技术硬生生擦着他的法拉利扬长而去。

        抚摸着爱车上的划痕,何添齐眉间现出一丝狠厉,联想到那些人的密谋,他不觉肝火大消,痛快地笑出了声。

        从小到大始终压我一头的顾大少爷,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天?趁现在好好享受活着的滋味吧,因为不过多久,他们就要来找你了……

        诸事不顺,回到顾宅还要和顾家亲戚们虚与委蛇,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戴了副虚伪的面具,嘴里说着用甜言蜜语包装的文字游戏。

        顾景呈的胃部从未有过的剧烈翻滚,比当时看见那个女人的面孔更甚,他径直冲入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呕出了午饭的残渣。倒流的胃酸腐蚀着脆弱的喉咙,本就低沉的声音越发嘶哑,脸色显现出不正常的苍白,映衬着两眼间憔悴的黑色。

        让一年前的顾景呈本尊来看现在镜中的这个人,也认不出这就是他自己。

        他怎么会想到,一个女人能把他害到这般田地,这样的落魄,这样的……不再像他。

        他的拳头正中镜中人的脸,碎裂成片的镜片里倒映出无数张扭曲的面容,鲜血顺着裂痕滑落,就像黑白色彩里调出了妖冶的红。他细细品味着手指关节的刺疼,温热顺着指尖滴落的触感,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他控制不住地回忆起了那个给自己带来无限痛苦的人,她至今为止不知所踪,如果没有鲜活得宛若昨日的记忆,身体的应激反应和夜以继日的梦境骚扰,他可能真的会以为所有都只是黄粱一梦,而她是他为了回避现实幻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人,是他发泄不忿的出口。

        周公梦蝶,蝶梦周公。

        顾景呈精神恍惚地用布料简单包扎了下出血的手,便宛若断了电的人偶一般栽倒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而错过了母亲打来的第一个电话。

        等到手机铃声第二遍响起,他才像大梦初醒,抬手随意地点开放到耳边。

        “景呈啊。”秦少芬女士的声音从听筒里流淌而出,令他恍若隔世,“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却一直忙得没空来看看你,要不这周你收拾收拾,和我出去吃个饭,咱母子小聚一下,怎么样?我已经定好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饭店,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顾景呈其实想说她口中的那家饭店是他小时候的最爱没错,但长大的他口味已经发生了巨变,他也不再常去那家饭店。只是他觉得把这种话说出口很没趣,除了平添母子间的尴尬外,过一阵子秦少芬女士又会把他的说辞置之度外。

        她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所以聚餐当天顾景呈毫不惊讶地发现有另一个女人正坐在她的后驾驶座。他状若无事地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拉好安全带,驾驶座的秦少芬快速扫了他两眼,真心地说道:“瘦了,得好好补补。”

        顾景呈没有回话,他的注意力始终关注着后视镜里的陌生女人。

        说陌生,是因为她同时戴着口罩和墨镜,散发出拒绝交流的社恐气息,她宽大的衣服看不出具体的身形,但带给他的感觉又有几分诡异的熟悉,熟悉到令他毛骨悚然的地步。

        “你很在意她吗?”秦少芬察觉到儿子对女人的过度关注,以为顾景呈不满有外人插足母子聚会,解释道,“这是我最可靠的商业伙伴,她的产品带来的技术革新直接拯救了少芬科技于水声火热之中,是少芬科技的救命恩人。今天她来约我谈业务,我又和你说好了聚餐,没有办法,只能把她顺带捎上了,幸好人家不在意。”

        顾景呈没有说什么“她不在意我在意”的天真话,他拼命想要压下声震如雷的心跳,克制着外溢的情感不让母亲感觉到,他的声音强作镇定,细微的颤抖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你让人家自己说。”

        秦少芬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趁着红灯凑到他耳边道:“她不喜欢说话。”

        顾景呈:……她不喜欢说话,又不是聋,车里空间就这么点,你还要在她面前背后说人。

        果然,秦少芬的商业伙伴听见了,并开口道:“顾少爷你好,我是舒如安,舒是舒服的舒,你可以叫我舒小姐。”

        她的声音隔着口罩听来有点不真切,但和那个声音截然不同,她的声音好似淳厚的红酒,而记忆里的声音却清冽如溪流。

        顾景呈一下子放下了大半的心。

        想想也是,再怎么样,那个女人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还是以他家人的商业伙伴的形式再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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