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木兔学长请我吃了冰淇淋。

        不过那家可以做猫头鹰造型的今天已经不能营业，我们跑去便利店买，木兔学长极为纠结，他在冰柜前前后后转了三圈才决定好要吃什么，而我为了不显得太过敷衍，也只好盯着冰柜里的东西，装模作样纠结了一分钟。

        “我和夏汀，以后还能一直这样吗？”木兔学长突然问，他舔了舔嘴边的巧克力，“如果……就是那什么，交往的话。”

        我摇摇头，刚想掏出手机说点什么，木兔学长已经满脸震惊地站起来，大声问道：“不可以吗！不可以吗！为什么！可我想和夏汀一直这样的！”

        啊……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赶忙去打字给他看：不是的木兔学长，我是想说，即使不交往我也喜欢和木兔学长每天来吃东西的，所以不用勉强。

        “没有……没有勉强，”木兔学长突然转过一点身子，他手里的冰淇淋都快化了，我连忙递了张纸过去，他很小声地说了句谢谢，接着带着一点发红的耳朵坐了回来：“是赤苇说，这样对夏汀不公平，我不是想做那种事来着。”

        他没给我打字的机会，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到现在，好像还不是很能懂喜欢的意思，不过我会好好研究的，”他快速地把冰淇淋吃完了，边咬着剩下的木棍边说，“所以我们每天都去吃好吃的吧！这样我就有更多时间来研究了！”

        木兔学长兴致勃勃，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睛里又散发出那种必须要完成的决心和信心来，他大笑着，拎起我的书包：“今天的话，因为喜欢和夏汀吃东西，所以，喜欢

        ！喜欢夏汀！”

        我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却凭借着最后的理智打字：如果某一天木兔学长发现对我的喜欢已经到想要交往的程度，可以等等我吗？

        木兔学长明显完全没看懂，有些迷茫地看着我。

        但我这次没有解释给他听，而是继续打字道：木兔学长，我们一起去春高吧，所以，这次你等等我。

        大概还是没懂吧，我忍不住偷偷笑起来，对面的男生即便是这样，还是一口答应下来，他严肃地点点头，好像和我做了一个很郑重的约定：“好！一起去，但不要我等你，”他忽然伸出左手，就这样握住了我的右手。

        我的手因为吃了凉的东西也有些冰，但他的掌心炽热，手掌宽大，我一下子想起来过去许多次被他握住手的场景，那股强烈的，积极的能量再次顺着我们交握的点流到我身上来，他毫不怀疑地看着我，认真说：“我会和你一起跑，所以，不用我等你！”

        “我们，一起！”

        我以前总是认为，我在木兔学长身后就可以了，他回过头时我一定在，他说什么我都喜欢听，而且他比我更坚定，更努力，一定走在我的前面。

        可是这个夜晚，明明吃下去的冰淇淋是冷的东西，却在我的胃里暖洋洋的，它汇成了一切供我前行的能量，叫我不要再落后与人，不要甘于现状。

        跑吧！一直向前跑吧！即使觉得难过，觉得痛苦，也不要停止，即使无数次有停下脚步的想法，也不要放弃，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会觉得自己孤单了，已经有了绝对可以支撑自己前行的人们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郑重地点头，另一只手也握了过去。

        我们会一起走，所以不用担心。

        “好！今天也要当第一名！”他拉着我，回过头冲我笑，接着做好预备姿势，再一次朝车站奔去。

        上一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因为被他牵着，连脚步都觉得轻快了许多，我们飞跃一个又一个路灯的影子，跨过矮矮的护栏，好像奔跑在无拘无束的宽阔平原上。

        “明天见！”

        明天见！

        我盯着木兔学长的背影，从未觉得这三个字如此美好过。

        除了，三分钟后我意识到明天是周六，是下周一见才对。

        和上周末完全不同，这个周末我没有一秒钟不在期待周一的到来，不仅如此，我还再次绞尽脑汁编写了很长的信息发给小杏惠，希望无论如何她都能来学校看一看现在的枭谷女排。

        这件事我也和木兔学长还有赤苇他们提了，我知道光靠我自己可能很难说动小杏惠，只好更多的去求助别人，希望能从大家那里得到更多的想法。

        赤苇问我，小杏惠究竟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唯天才论的人，她明明高中时期带领了一支非常普通的队伍闯进了春高半决赛，应该对普通人有更多认可才对。

        我其实对于小杏惠的知道的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小杏学姐讲给我听的，从我自己的角度来分析，我倒觉得，也许正是那一次止步四强的春高赛，让小杏惠对自己包括对其他人全部都失去了信心。

        关于天才的定义，有许多种。

        有些人的确是天生的上位者，而有些人，是靠自己日复一日，绝不叫人发现的努力，变成天才的。

        小杏学姐属于前者，而小杏惠，大概是后者来着。

        虽然都被叫过天才少女，但是小杏惠的天才源自她的一点点天赋，和超出常人几倍的努力。

        这一切都和她的家庭出身有关。

        她是父母年纪很大时才有的孩子，等她能上初中了，她的哥哥早都在东京成家立业有了孩子，而因为父母年岁也的确是大了，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被寄养在了哥哥家，成了哥哥家的第二个孩子。

        她原先在乡下住的时候完全没接触过排球，是到了东京，上了初中才开始学习的，她一定有天赋，所以在她不眠不休地练习中，她拿到了当时东京地区初中最佳女子二传手的称号，从此天才的光环就加在了她头顶。

        对于寄人篱下多年的小杏惠，这份光环简直重要到没有任何事情能够代替，而进入春高赛必然也是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误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天才如她，也无法胜过当时同样极富盛名的平川女子高校，同时，新山女子以及音驹的女排队伍同样高手如云，在输掉几乎全部选手都可以被称为天才的平川女子队伍后，小杏惠终于明白，这场名为排球的游戏中，普通人是绝对无法走到最后的，胜者只有可能是天才。

        小杏惠认为自己并非是真正的天才绝对无法再有什么好成绩，索性高中毕业后也没有继续打职业赛。

        可惜的是，即使我发了许多条信息，小杏惠从没有回复过我。

        反倒是十分意外的，我收到了另一个人的信息。

        音驹的女排队长寒川突然提出，希望我们下周三有空的时候能去和她们打一场练习赛，去音驹打。

        这件事的意外程度都很难去形容，要知道即使是以前可以打练习赛的时候，也是我们去邀请音驹的时候更多，甚至到了后期，说是我去求着音驹的教练允许音驹的女排们浪费时间和我们打一场也不为过。

        更何况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练习赛了，连队伍现在应该都不算正式恢复了训练。

        不过这种事情，我必然是要和主将以及领队老师商讨的。

        我犹豫了一下，就把信息又发给了老师和纱奈学姐。

        我是有点担心，因为周五虽然和纱奈学姐看起来是讲和了，但我清楚我们之间大概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好，包括纱奈学姐为什么愿意重新回到队伍中，除了我撕了她的退部表这件事大概真的对她冲击很大，应该还有些别的理由才对。

        只是目前这些事情比起整个队伍的训练和团结来说都不那么重要，而且这些事情，我真的希望能亲口和纱奈学姐说个明白，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

        领队老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她让我们自己决定，决定好了告诉她就可以。

        而纱奈学姐应该也是纠结了很久，最终回复我道：去吧。

        我当时正躺在床上发呆，看到纱奈学姐回复的信息，差点没跳起来，有一瞬间激动的发抖。

        我们又要打练习赛了！

        这就意味着，我们的训练，我们的队伍，终于要恢复原样了！

        我难掩激动地给木兔学长也发去了消息，结果，当然，结果，这件事造成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我是绝对没预料到的，不过也可以说，我很庆幸，我当时发了这条消息。

        周一的早晨，我偷偷摸摸溜到了五馆门口，早上还不算很暖和，看到五馆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心更是凉了半截，就在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前几天都昏了头时，五馆的门悄悄开了一个小缝，我看到真花兴奋地在那里朝我招手，后面更是一下子探出来好几个脑袋。

        “夏汀前辈！”

        “夏汀！”

        “夏汀快进来，嘘！别让女篮的老师看到！”

        一进到体育馆里，大家竟然都已经热好身开始活动了！

        “真花说还以为你不来了，”小杏学姐原本在颠球，看到我后走过来，微微笑了一下，“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我也笑了，使劲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来记录册，看着慢慢围拢过来的大家，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旁的纱奈学姐，快速地在纸上写到：虽然我们正式恢复训练的时间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但是今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说。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之前的训练也只不过进行了两周不到，突然说要打练习赛，大家会不会没什么信心，或者觉得压力太大呢？

        然而这个时候纱奈学姐已经开口替我说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也许很突然，对我自己来说也一样，我逃避了这么久，很难和大家保证说，我现在的状态和之前一样好，但我觉得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我们能通过这次的练习赛明白我们的问题和缺点在哪，看到我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希望大家不要因为事发突然就放弃努力，也不要因此急功近利。”

        “练习赛？！”真花精准捕捉到了纱奈学姐话里的关键词，整个人都已经兴奋起来，“真的吗！我们能打练习赛了！”

        “是和谁啊？”

        “不会是平川吧哈哈哈哈哈，纱奈学姐说的好吓人！”

        “别闹了，平川才不屑于和我们打吧。”

        “是音驹。”纱奈学姐适时打断，众人都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谁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音驹居然又要和我们打练习赛了，“而且这一次是音驹主动邀请的我们，我们要珍惜这次机会。”

        “当然了！”真花大声说，“绝对不会输的！”

        “真是，真花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三年级无奈地说道。

        “可是—”

        “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事啦，毕竟我们队里，可也有优秀的选手呢，对吧小杏？”那个三年级笑着搭上了小杏学姐的肩，小杏学姐只是看了一眼，便点头：“对。”

        “你看我说吧！”

        大家顿时都笑作一团。

        不过这个时候纱奈学姐靠了过来，小声问我道：“小杏……被抓住把柄了吗？我之前就想问了，她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我笑着拍拍她，示意她看我写的话：

        “纱奈学姐很快就会发现，大家，现在都怪怪的了。”

        我上周并没有跟着队伍一起，所以今天突然看到所有人都一起训练的场景还有些感慨，但除此之外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小杏学姐和队伍里其他攻手磨合得更加默契，而咲阳的攻击手段除了吊球，又出现了时间差。

        时间差这种需要配合度很高的攻击方式之前很少出现在我们队伍中，因为在那之前除了纱奈学姐，其他人恐怕都很难和小杏学姐说上几句话，更别说讨论什么战术，然而今天小杏学姐却展现出了自己天才的另一面，她似乎快速了解了每一位攻手的习惯，再根据当下大家的水平，时常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

        这种感觉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小杏惠一样。

        我站在场边，一边记录一边想，当年的小杏惠也是这样吧，因为缺少专业的教练，就自己来想办法，作为核心的二传手，她熟知队伍中每一个人的每一种信息，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想把每个人都从普通人拉成天才。

        这种事情经过她的实践，自然是证明，完全不可能。

        但是当下的小杏学姐，应该并非是完全为了自己，当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应该是更希望我们所有人一起站在春高的赛场上吧。

        可这么下去绝对不行，小杏学姐也并非是什么职业的运动员和教练，简单的部分也许还能努力，但是更加专业的，或者说那些超出了我们这些高中生能力范畴外的事情必然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做。

        目前为止，京川教练不可能再回来职教，我的全部希望只能交给小杏惠了。

        拜托啊，一定让我打动她啊，只是来看看都可以，说一些尖酸刻薄的话也没关系，只要真的能给出我们建议，什么都行的！

        我这周末一定要再去找她一趟。

        早晨的训练顺利结束，我们又偷偷摸摸的复原体育馆，赶回去上课。

        我再一次要被这扇锈得叫人叹气的门折磨，只不过我心情还是很好，弄了一手铁锈也没有觉得麻烦，反而高高兴兴地去洗手，半点烦恼也没有。

        午休时我的班级门口又变成了十分热闹的样子，真花带着一群人跑来找我吃饭，往常我都是会去的，但今天加入了一位重量级选手，我打开班级门的时候就看到真花和木兔学长正火花四溅地互相看着对方。

        “木兔前辈，愿赌服输，夏汀前辈是要和我们一起吃饭的！”真花气鼓鼓地说，看起来对这个不速之客非常不满。

        木兔前辈却毫不在意，他大声辩解道：“输了的是夏汀做经理的事情，吃午饭完全无关吧！”

        “不是已经霸占了夜宵时光吗！”

        “没有霸占！是夏汀想和我一起吃的，对吧！”木兔学长猛地转过头认真盯着我。

        该怎么说，这个画面，两周前，似曾相识。

        于是，我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笑着写给她们看：

        “那就一起吃吧（笑脸）”

        所以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人数多的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次普通的午休时间，双方之间明显都带着不同情绪。

        起因是木兔学长拉来了赤苇和木叶学长，木叶学长于是拉到了小见学长，真花则拽住了咲阳和小杏学姐，纱奈学姐是路过被波及的，我坐在两拨人中间，第一次觉得吃饭成了一件负担感极强的事情。

        “木兔和夏汀……没有在交往吧？”小见学长悄悄问赤苇，可惜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过于安静，导致这个声音根本忽视不掉。

        我被说得浑身一抖，还没来得及解释，纱奈学姐居然不满道：“当然没有，绘树为什么要和木兔交往？”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夏汀，夏汀也喜欢我了！我们很快就会交往了！”如果忽视掉木兔学长微微发红的耳朵的话，听起来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不可以！”真花有了帮手，再次提高了声调，但她显然并不是因为交往的事情在抗拒，“木兔前辈和夏汀前辈交往的话，我们的经理就又要被男排夺走了！”

        “不会的，我会看好木兔学长，不会在训练的时候打扰你们。”赤苇率先提出了解决方案。

        纱奈学姐继续说：“绘树怎么会喜欢木兔？他除了打排球，几乎什么事情都做的乱七八糟吧。”

        木兔学长反驳道：“我其他事情做的也很好！”

        “比如？”

        “比如泄气后很容易恢复啊，吃饭吃很多啊，嗓门很大啊，”木叶学长恰有其事地细数着结果被突然站起来的木兔学长吓得大叫，“别把筷子对着我！全是饭粒！”

        “真是！反正夏汀也说现在不行啦，”木兔学长再次坐下来，有些恼火，“但我可绝对不会输的！”

        “输什么？”小杏学姐插了一句嘴。

        “别问。”赤苇火速打断，但可惜已经被木兔学长听到了，他今天的发型挺立得很惊人，此时此刻的豪言壮语也很惊人：“我会百分之一百喜欢上夏汀这件事！”

        纱奈学姐闻言冷笑一声：“这种事情，明明你自己都还不是很清楚吧，更何况，重要的是绘树也要喜欢你才行。”

        “夏汀当然——”

        “她还没有亲口说过吧！”纱奈学姐立马说道，“交往什么的，还是等绘树亲口说出来，我才会相信！不然怎么也不会认同你这种笨蛋的！”

        她说完，起身就走，走出一段了，又回过头对着我的方向认真喊道：“不可以！”

        “不可以！我们主将不同意！”真花顿时开心起来，她也快速地把便当吃完，站起身，旁边的咲阳一脸茫然，却被她拉了起来，“走着瞧把木兔前辈！”

        我作为在场唯一的哑巴，和小杏学姐对望，对方耸耸肩：“我无所谓。”

        “高个子二传同学！”木兔学长激动地就要过去拉小杏学姐的手，吓得她后退了好远，匆匆和我们道别也离开了。

        在不到十分钟里，木兔学长成功将午休时间夺了回来并试图赶走其他人，但赤苇坚定地留了下来，不过大概二十分钟后，他应该会后悔这个决定。

        午休时间因为无聊，我和赤苇以及木兔学长（主要是和赤苇）讨论了一些关于小杏惠的事情，并且我也提到了星期三的练习赛。

        “之前听白福学姐提过，音驹的女排队伍，似乎也是擅长防守的队伍来着，”赤苇说，“就目前来看，防守的方面很难进行突破，最好还是在攻击手段上更加丰富一些，之前我们也和女排进行了一些交流，你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之前的一些练习实践一下。”

        我点点头，在纸上写道：我们和音驹打过很多次练习赛，在防守方面非常难突破，但是扣球同样也很难得分，我有些担心。

        “嗯……”木兔学长开始并没有怎么说话，这会却突然说道：“不如，试试模仿？”

        模仿？

        我听得一头雾水，是指模仿对方的防守模式吗？但是我们的能力应该是办不到这件事的啊。

        “练习赛嘛，重点并不是赢过对方的，之前你们应该一直在试图寻找突破口，但是这一次可以试试模仿对方的防守手段，你们队伍中我记得那个个子也很高的副攻是擅长预测拦网的，小个子自由人又非常灵活，音驹的防守是一张网，我们没办法形成一张网，只要先形成半张就可以了。”

        “我也赞同，”赤苇点点头，“木兔学长说的没错，这次练习赛的目的对于你们，并不应该是打赢，比起来赢，把对手当做你们的帮手更合适一些。”

        木兔学长在分析的时候，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看起来十分集中，皱着一点眉，但看到我在看他，又马上笑起来，问我：“怎么样？能不能帮到你？”

        我心里一瞬间就像被塞满了软绵绵的云朵，飘飘忽忽的，只觉得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好！木兔学长，怎么会是这么好的人啊！

        嗯！我写道，写得很大，希望能表达我的心情：谢谢你们！

        日常训练开始如期进行，我们还经常能在晨跑时碰上男排的队员们，明明没什么好比的，结果每次纱奈学姐都在和木兔学长较劲，真花更是恨不得跑所有人的第一名。

        木兔学长每天晚上开始在五馆门口等我，赤苇经常会跟来，不然木兔学长赢不了纱奈学姐和真花的狂轰乱炸。

        我因为知道大家都是在乎我才这么做的，除了感到幸福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木兔学长每天晚上讲述的东西从不重样，但经常抖出来连自己都不记得事情，比如买炸鸡的时候想起来欠了赤苇几百日元没还，我提起英语小测，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借了谁的笔记来着，但是马上又忘记了，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而星期三的比赛，也在不经意间，已经近在眼前。

        很久没有来到音驹了，再次踏进那个体育馆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更别提瞧见音驹的寒川主将，她老远就跑过来和我握手，关心我的嗓子，接着狡黠地走到纱奈学姐面前，露出得意地笑容：“可真是，好久不见啊，白岛同学。”

        我本来应该更兴奋一点的，假如不是看到观众席上坐着一个个子很高，头发很长，脸上笑意带着十二分讥讽的人的话。

        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出现了我最意想不到的人，

        那竟然是小杏惠。

        因此，这场原本应该只是练习意味的比赛，突然就多了一些莫名的硝烟，

        我在大家做准备运动的时候，找到了纱奈学姐和小杏学姐，犹豫半天，还是把写好的纸递给她们看。

        我们，要赢，要抱着赢下来的心情去打这场比赛。

        “放心吧，”纱奈学姐拍拍我的肩膀，转过头也看向了看台上的人，“就算是我，前段时间也不是只在消磨时间的。”

        “试试那个吧，”小杏学姐突然说，她也是转过头去，目光咄咄看着小杏惠，像是释然又像是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一样，“反正我们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对，我们，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我今天一定要像小杏惠证明这件事，

        这不是天才的游戏，这是所有人的斗争。

        彩蛋：

        午休发生的事：

        “嗯……”木兔看起来非常纠结，我无奈地在纸上写：想不出来也没关系。

        当时我们正因为无聊，赤苇提议来互相说一说对方的优点，轮到我的时候木兔学长想了非常久。

        “不！已经知道了！”他突然大声说道，我和赤苇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就当我好奇木兔学长究竟会说出什么的时候，他猛地举起手指向我……的胸？

        “夏汀的胸！很大！”

        “喂！木兔学长！”赤苇一把捂住木兔学长的嘴，一脸尴尬地看着我，嘴上不住的道歉：“对不起，抱歉，夏汀，他说话肯定没经脑子，你别……”

        而我，我原本只是失声而已，但这会已经因为过于震撼开始耳鸣了，什么都听不到！

        我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啊！

        胸……胸很大这种事，真……真的吗？

        我控制不住地低头看，好像……确实算是大的吧？

        “赤苇！你不觉得吗，夏汀真的很大啊！”

        “好了！木兔学长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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