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共鸣

一大一小两个人，动作一致的微微歪头看向他。

        夏油杰扶了扶额，“算了，这位···”

        “我是织田作之助。”

        “我是夏油杰，那家伙是五条悟，织田先生就好好跟着我们吧，我和悟会保护你们的。”

        大摇大摆走过来的白毛少年听到这话不爽道：“才不要，都说了不要进来的，杰你保护好他们就是了，我最烦保护别人了！”

        夏油杰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悟，我们咒术师就是要保护普通人的。”

        白发少年露出了牙疼的表情：“又是这套恶心的正论，他们异能力者又不是普通人！”

        “异能力又不能祓除咒灵，身为咒术师就有责任保护非咒术师。”

        打起来，打起来，为什么要吵架呢，直接动手不香嘛？

        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月无差点没控制住喊出声再顺便鼓个掌。

        不过就耽误这么一会的功夫，一旁又瞬间出现了三个人，确切来说应该是两人一咒灵。

        “哇啊啊！”灰白色长发，发尾渐变为绿色的少女惊叫了一声。

        不是只失踪了四个学生吗？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八寻宁宁的好朋友赤根葵被拉入了岬的阶梯，为了寻找小葵，她去找了学校里的另一个怪异寻求帮助——七大不可思议之七厕所里的花子。

        虽然是女厕所的花子，但其实是个男孩子啦。

        学校里的怪异都是因传言而生，为了维持自己的存在，怪异们偶尔会做出一些无伤大雅的灵异事件加深一下传言。

        负责监督学校里的怪异和人类和平正常相处的花子君认为这次二号（岬的阶梯）确实做的太过分了，于是就带着八寻宁宁和另一个身负除妖师血脉的初中部学弟源光一起进入了二号的境界。

        “哇哦，杰，我们真的是在祓除咒灵而不是参加了什么小学生春游吗？”

        听到好友的讽刺，夏油杰迟疑道：“···我也不是很确定了。”

        刚刚还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的两人瞬间开始一唱一和。

        “咒灵？你们是咒术师！”金色短发，一边耳朵上戴着个交通耳坠的男生将手里金色的权杖横在身前，一副警惕的模样。

        白毛少年摸着下巴看着那个权杖沉默了一会，突然右手捶向左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那个魔法棒怎么那么眼熟呢，你是源家的吧！没想到都21世纪了，竟然还能看到活的除妖师诶！”

        说着，五条悟掏出手机对着金发少年上下左右的拍了几张，“拍下来拍下来，让夜蛾老师和硝子也都见识一下活的除妖师。”

        “除妖师，竟然不是传说吗？”夏油杰懵逼脸。

        “当然不是了，我在五条家的记载里看过，高专里的常识课上应该也有讲过一些吧，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果然没有好好听课。”五条悟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夏油杰：······

        这家伙在说别人前都不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织田作之助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围观，但月无就是觉得他吃瓜吃的很认真的样子。

        收起手机，五条悟看向那个穿着一身上了年代校服的少年咒灵：“既然是除妖师的话，那个家伙是妖怪？”

        话刚出口，他就否决了自己：“不，更像是鬼魂什么的吧，那种介于人类和咒灵之间的气息。”

        突然，白发少年兴奋了起来，他自来熟的搭上了源光的肩膀，“既然是与你们除妖师相关的事件，我们咒术师理应不该插手，但我们来都来啦，就顺便帮帮你吧，毕竟你看起来真的好弱哦！”

        “哈——？我哥说的没错，你们咒术师果然都好讨厌！”源光瞪大眼睛奋力甩开这个比他高了好多的奇怪眼镜男的手臂。

        被讨厌了的五条悟并没有在意，他朝着夏油杰挥了挥手，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的蓝眸亮晶晶的：“杰，我们跟他们一起吧！除妖师，妖怪还有幽灵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一只！”

        花子君从进入到这个境界里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活了这么多年，咒术师他也有所耳闻，精神上似乎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近些年除妖师式微，咒术师已经代替除妖师成为了他们怪异们的死敌。

        主要原因还是咒术师们一看到它们这些怪异就直接当咒灵祓除，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虽然解释了也不一定会放过就是了。

        模样清隽的少年正太飘得离那两个咒术师稍微远了一点。

        总之最后这极为怪异的队伍就这么一起向上爬楼梯了。

        在月无看来，这简直是物种大杂烩，咒术师，异能者，怪异，除妖师，普通人还有她这个鬼。

        小小的一支队伍里满是卧龙凤雏。

        他们从那奢华的建筑和杂物中穿过后，便是一个红色的鸟居。

        ‘叮铃铃——’突然，路边一个小桌子上摆着的电话响了起来。

        白毛少年直接窜了过去接起了电话：“莫西莫西~是妖怪吗？是妖怪吗？”

        “···我是——岬。”

        话筒中传出了很幽冷的女声，周围的人全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哇！杰，是妖怪小姐诶！”五条悟挤眉弄眼的看向两手插在裤兜里的丸子头少年。

        夏油杰伸手掩住唇轻咳了一下。

        他们两个前两天玩的一个18+的galgame类游戏可攻略角色就是各种各样的妖怪小姐。

        “我在楼梯上的学校中，教导学生···”

        话筒中为了营造阴森气氛语速慢悠悠的女声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打断了。

        “欸——妖怪也要上学吗？你竟然还能教书？啊，所以你也是幽灵咯？”

        “······”

        话筒那边安静了一下才接着说：“某一天，我被杀害分尸了，就在你脚下那个地方···”

        “懂了，要帮你找身体碎片是吧，最后合成一下碎片，身为boss的妖怪小姐才会出场！”

        依旧没说完台词的女声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莫西莫西~妖怪小姐？幽灵小姐？怎么就挂了，不给点提示怎么找啊，游戏里都不带这样的。”

        把话筒随意扔在小桌子上的五条悟不爽的嘟囔道。

        不远处传来嘎吱的响声，楼梯上方有个紧闭的红色大门，要想经过楼梯必须打开那扇门。

        此时那扇门旁边的巨大沙漏翻转了过来，上方的细沙经过中间的缝隙缓缓向下流去。

        门前还有个打开的神龛。

        猛的见到了两个不同类型的大帅哥而暗自兴奋了好一会的八寻宁宁终于回过神来。

        “花子君，是不是要找到某一部□□体，放入那个神龛里才能过去？”她弱弱的小声询问飘在一旁的少年。

        周围过于安静，再加上在场的大都不是正常人，即便她已经很小声了，但其他人还是都能听见。

        “哈哈哈哈——什么鬼？花子？不是吧不是吧，不会是我想的那个花子吧？女厕所的花子？噗哈哈哈哈——”

        白毛少年爆发出了一连串笑声，他抬眼上下看了看穿着老式校服戴着帽子的少年幽灵又猛的捂着肚子笑得更厉害了。

        夏油杰都被他整沉默了，悄悄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花子君飘在源光的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歪头道：“你是什么小学生吗？有谁规定女厕所的花子就一定要是女孩子？”

        ‘吱呀吱呀’的大门开启声传来，这边正闹着的几个人扭头看去，就见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红发男人站在门边。

        这个带着孩子，他们这些人中唯一的一个成年人不知何时找到了条手臂放进了神龛里。

        而那条放进神龛里的手臂跟那种塑料女装模特的手臂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打开的大门后面是一片闪耀的金色传说。

        ····不是。

        就只是一片金光。

        月无伸手遮了遮眼睛，挡住刺眼的金光，从指缝间向里看去。

        她只在看到人物时会有相关信息，对于这些事件基本都是一无所知。

        “看起来只要放进去跟人体零件差不多的东西就能开门啊。”率先向台阶上走去的夏油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一行人穿过了门后那一大片金光，映入眼帘的还是一层层阶梯和又一扇紧闭的红色大门。

        “好麻烦啊，没完没了的。”白发少年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另一扇门的不远处，他伸出左手，食指指尖上飘浮着一个蓝色的小球。

        轻轻一甩，蓝色小球径直飞向红色大门。

        ‘嘭’的一声，剧烈的爆炸掀起气流，然而那扇门依然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里。

        “没用的啦，这里是连接此世与彼世的境界，怪异们在自己的境界里都是最强的，不管是什么存在，只要踏入了境界就必须按照怪异设下的规则去做。”

        双手交叉在脑袋后，一身黑色老式校服，戴着帽子，一边脸颊上贴着一个白底红字的‘封’的少年盘着腿在空中上下飘动。

        “哈？杰，你听到了吗，竟然有人敢在我们面前说是最强。”

        夏油杰无奈挑眉：“可是悟，目前我们确实没有办法，只能按这里的规则走。”

        五条悟咬牙切齿：“我一定要祓除了那个自称为岬的家伙！”

        他又用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凶狠的视线瞪了一眼悠哉悠哉飘在空中的花子君。

        “不要这样看着我啦，虽然在自己的境界里是最强的，但只要找到二号的神之依附物，就能从这里出去了，神之依附物就相当于我们力量来源的电池。”

        少年放下手臂挠了挠脸颊，又解释道：

        “这个学校有七个这样的境界哦，就算祓除了我们也会有新的怪异依附于境界诞生，谁知道新诞生的怪异会是什么样的，因此除妖师和咒术师们才默认七大不可思议的存在，以维护境界，怪异和人类的平衡，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嘛。”

        “叮铃铃——”

        五条悟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

        月无眼疾手快的伸手拿过话筒接起电话，她可不敢再让某个白毛接了，上一波连个提示都没有，纯属是织田作运气好选对了。

        万一那些身体碎片的寻找顺序比较随心所欲，右手臂之后跟着找头或者腿什么，那没有提示谁能过得去啊。

        “左臂。”依然还是那个幽冷的女性声音。

        “哟西，我知道了，姐姐再见！”

        月无直接挂掉电话，知道了要找什么，她可没兴趣再去听对面那只怪异的废话浪费时间。

        不过这次对面那个家伙倒是聪明了，没有再说一堆没必要的语句，直奔主题。

        在境界的最里面，坐在一片黑暗中举着话筒的女性磨了磨牙，气愤的将话筒摔在地上。

        她的台词还没说完！！能不能好了？听她把台词说完是会死吗！！

        总之，在历经一番千辛万苦（大雾）后，他们这一行人总算到了最高层。

        进入最后一扇大门内，脚边是深不见底的瀑布，而大门正前方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偶。

        塑料模特的右臂，肌肉男的左臂，两边长角的头颅······很明显是他们一层层找到的肢体零件组合而成。

        月无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就一个字——巨丑无比，山海经里都找不到这一页！

        “噗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东西，杰，我当时都说了用那个光头会更好一点，你非要用这个头，丑的别具一格啊！”

        五条悟的墨镜滑了下来，湛蓝的大眼睛弯成了一条缝，眼角隐隐笑出了泪水。

        “不，说实话，丑到这种地步换个头根本没用。”夏油杰坚决否认，他觉得换成光头要更丑，这个头好歹还有一种丑萌的感觉。

        ‘踏——’

        轻微的鞋底与水面碰撞的脚步声传来。

        黑暗中缓缓走出了一名提着灯笼，穿着和服披着羽织的女性，她的头上侧边带着两个像是狐狸耳朵一样各自缀着三个铃铛的头饰。

        “你们终于来了。”

        女子缓缓开口，是话筒中的女声。

        “诶！妖怪小姐终于出现了，要直接开打吗？”白毛少年擦了擦眼角戴好墨镜跃跃欲试道。

        织田作之助四处看了看，问道：“身体拼好了，失踪的孩子们呢？”

        “那些人不都在这里嘛，我实在是不了解人类的身体构造，所以只能让你们人类来帮忙了，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和服女性笑了笑，随着话音落下，她的身后蓦然显现出了一座由各种人偶和剪刀堆成的小山。

        八寻宁宁看到了人偶山边自己极为熟悉的紫发身影——赫然是她的好朋友赤根葵。

        只不过那是已经变成人偶的赤根葵。

        灰白色长发的少女跑过去抱起紫色头发的人偶，只不过轻轻一碰，人偶的头颅瞬间掉落。

        和服女性并没有关注这些，她抚摸着那个轮椅上奇形怪状的人偶，轻吹一口气，那只巨丑的人偶慢慢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动起来更丑了。

        然而人偶那乱七八糟拼凑起来的四肢和躯干根本无法支撑着自己行走，刚往前迈一步便七零八落的散在了地上。

        “啊，又失败了呢。”和服女性的表情瞬间阴沉了起来。

        她一挥手，一把大剪刀出现在空中，“你们也留下来吧，现在就按照传言将你们四分五裂！”

        大剪刀率先剪向正抱着好朋友的身体哭泣的八寻宁宁，源光瞳孔猛然紧缩，及时伸出手臂帮她挡了一下。

        但金发少年与剪刀相碰的手臂瞬间变成了人偶的手臂。

        “哦呀，有点意思，碰到那个会变成人偶吗，果然，杰你还是把她收服吧！”

        一派轻松模样的五条悟挑了挑眉。

        夏油杰眸光微暗：“太像人类了，收服起来大概会有点膈应，不过那些变成人偶的人是都死了吗？如果是的话，我应该可以，毕竟说到底变成咒灵玉后和平常的咒灵就没什么区别了。”

        红发男人也不知何时走到了人偶山边上，捡起一具人偶，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和手上的人偶对照了一下。

        来回看了几遍，织田作之助确定了自己要找的那个孩子也变成了人偶。

        他的眉心拧了起来，还没等情绪上来，就听花子君喊道：“这里是生与死的交界，没有生也没有死，只要找到依附物破坏掉，这些人类就都会变回原样，你们稍微坚持一下，我去找依附物！”

        然后那个会飘的小少年带着灰白色长发的少女跳下了瀑布。

        织田作之助稍微沉默了一下，将手里的人偶整齐的放到了地上。

        周围飞舞的大剪刀越来越多。

        夏油杰在这里召唤不出来咒灵，所幸他体术也很强，倒是显得挺游刃有余的。

        而白毛少年发射的蓝色小球除了打出一阵又一阵的气流外完全没有其他作用。

        不过他的无下限倒是还能用，就是现在的他无法长时间不间断的使用无下限覆盖全身。

        令高专二人组震惊的是，那个看起来分外颓废的红发青年体术也好的离谱，抱着个孩子左躲右闪，那些大剪刀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突然，那个和服女性的表情变得更为阴沉，下手急躁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令她在意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堆成小山的人偶如丧尸一般缓缓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们这几个人，全都拿着一把大剪刀一拥而上。

        源光的身手并不算好，在另外三个人的帮忙下才勉强坚持到现在，他此时看向那一堆堆扑过来的人偶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一直摸鱼的月无深深的检讨了一下自己。

        身为一个年龄比在场这些人加起来都大的千年老鬼，怎么可以这么堕落，在别人都努力打架的时候悠哉悠哉的被人抱着，连路都不用自己走。

        唉，一个人，哦不，一只鬼堕落下来的速度实在是快啊！

        在心里默默叹口气，月无身后伸出数根和她体型一起缩小了的黑红荆棘。

        一根荆棘卷起金发少年躲开了数道攻击，另外的荆棘卷起一个个人偶或者剪刀扔飞出去。

        那个提着大剪刀的和服女性不知何时借着人偶的掩护消失在了原地。

        “哇哦！这就是你的能力啊，话说到底是天与咒缚还是异能力者呢？完——全看不出来诶。”

        趁机摸了摸黑红荆棘，依然感受不到一丝咒力的五条悟拉长了音扬起嘴角。

        突然，周围的环境如同碎裂的镜子一样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

        楼梯，星空，人偶——这一切都如同梦境一样消失了，他们重新出现在最开始的楼梯上。

        几个棉花娃娃一样的人偶也跟着掉了出来。

        还有一只耳朵上戴着铃铛的白色小狐狸。

        月无放下还卷在荆棘里的金发少年，收起了黑红的细小荆棘。

        织田作之助捡起了地上的几个人偶来回看了看，又捏了两下。

        “就这玩意？果然是妖怪啊！”五条悟提起白色小狐狸的后颈在空中甩了两下，然后眼眸一亮看向丸子头少年：“杰，你快试试能不能收服！”

        “嘛，毕竟跟咒灵不同，还是算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玩偶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夏油杰揉了两把白毛小狐狸的毛毛，婉拒了挚友的提议。

        五条悟又甩了两把手里的狐狸，阴森森道：“听到了吗？快说，不然就让杰把你吃了，杰的术式可是能收服被自己吃下的咒灵，我看你也跟咒灵挺像的。”

        小狐狸扑腾了几下爪子，挣脱不开的它委曲求全：“我的力量没有多少了，马上就会变回来了！”

        果然，它话音刚落，那几个软乎乎的玩偶就变成了人。

        织田作扛起他的任务目标，牵着月无跟其他人道别。

        白毛正沉迷于给狐狸拍照，和咒灵不同，怪异们可以被照片拍出来，虽然普通人看不见就是了。

        八寻宁宁陷入昏迷，花子君和源光看顾着昏迷的这几个人。

        最后能正经道别的就夏油杰一个人。

        “织田先生再见，小月无也再见，有时间可以来东京找我们玩哦。”黑发少年笑的温柔，细长的双眼眯起，伸出手对他们挥了挥。

        织田作之助对着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学校。

        他先带着月无去把那个倒霉催的孩子送到了他的父亲那里。

        刚送过去那个男孩就醒了过来，并失去了在那个奇异空间里的所有记忆。

        面对那个男孩父亲的追问，红发男人双手插兜，眼眸微垂，平淡道：“那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虽然织田作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那个男人是附属公司的一个小高层，但他并不敢再刨根问底，只能无奈的送走这个红发男人和他女儿（？）。

        他毕竟是白道上的小高层，论含金量肯定是比不上直属港口黑手党的人。

        从那个小高层家里出来，织田作之助牵着月无去了附近的商场买生活用品还有衣服什么的。

        想起那个餐厅老板说织田作的工资不高，又想起他养的五个孩子，月无死命拒绝那些不是太需要的东西，就怕让这个喜欢□□的男人破产。

        走出商场，月无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她是鬼，并不需要睡觉的，可能是身体变小的副作用，不过熬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竟然就有点犯困。

        红发男人很细心的注意到了，他把手里提的几个购物袋都换到一只手里，另一只手臂揽着月无抱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后，趴在织田作肩上昏昏欲睡的月无猛地惊醒，她产生了种奇怪的感觉，形容的话，大概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共鸣一样。

        月无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书’的残页。

        她睁着迷蒙的红眸扬着头在四周看了一圈，但并没有什么发现，黑发女孩颇为佛系的继续趴在红发男人肩膀上睡觉。

        此时织田作之助另一边的肩膀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擦肩而过，少年有着一头蓬松微卷的黑色短发，左边眼睛缠着绷带，露出的一只鸢色眼眸被发丝垂下的阴影遮盖。

        红发男人深蓝的眼眸淡漠的在少年身上扫了一眼，便如千万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般收回目光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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