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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重入师门


九月重阳,天高云淡,金风送爽。仓夷山比武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议论纷纷,喧嚣不已。蓦然,原本人声鼎沸的比武之地鸦雀无声,人群更是自动让出一条通道。随即,便见玄真神君阔步行向比武场,素白长衫,无风自动,宗师风采,进展无遗。

        上了比武场后,玄真朗声宣布比武规则及对战敌手。

        场下世家子弟满心期许的等待着比武的开始。人群中一身着暗红衣衫的绝美少年眸中带着几分嘲弄,看着比武场上侃然正色的玄真,嘴角泛起笑意。

        “抽签结果已出。”随着玄真语落,高空光幕中,鎏金字体显现,红衣少年微微抬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然在看到天玑宫三个字时瞳孔不禁缩了缩。

        “怎么又是天枢宫和天玑宫对战,都一千年了!”凤天蹙眉,“这也太巧了吧!”

        巧?怎么可能这么巧,不过是那个人践踏天玑宫的手段罢了!凤天满眸鄙夷!

        君临:“听说是玄真师伯愧疚当年之事,所以故意如此安排,免得其他宫门伤了天玑宫弟子。”

        “呵!”凤天眸中满是轻蔑冷嘲。当年之事别宫弟子不知,天璇宫却最是清楚。不过是玄真趁人之危逼杀天玑宫而已,如今又这么一副模样真是让人恶心。可惜玄离师叔不醒,师尊不出,而凛师兄又杳无音信,生死不明。当年的局中人都不再了。可纵然他们还在,以玄真如今的地位又有谁敢旧事重提呢?

        “当年之事?当年什么事?”天权宫一个才入门的小师弟好奇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不过也是,都一千多年了,再轰动的事都是要蒙了灰尘了,况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谁还愿意提及呢!不就是玄离神君放纵徒弟凛苍河做出伤杀亲父,侮辱师姐,暗害师兄一系列的混账事,玄离神君也为这受了玄真神君一剑,至今昏迷不醒。”天枢宫谢林解释,“其实有什么可照顾的,这几个人自找的,玄离神君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执意入天玑宫,就是被打伤也是活该。”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真想不到仙门弟子还有这般恶徒,这玄离神君当真是不明是非,这样的弟子便该亲手诛杀,竟还以命相护,还好我出生得晚,不然若入了天玑宫怕是要后悔一辈子。”那小弟子庆幸道。

        谢林满意点头。

        一旁,红衣少年眸中不可见地闪过几分杀意。

        “谢林师兄,凤天师兄,你们看哪场?”那小师弟问道。

        谢林满脸自豪:“当然是看吾辈第一人我天枢宫首徒南宫祎了,凤天师兄呢?”

        “除了你们天枢宫的,哪场都行。”说完抬步离开。

        真是有病,我又没惹他!谢林懒得理会凤天,抬眸看向比武场。眸中满是诧异。真是奇了,千年过去,南宫玥未启蒙,而大师兄已为修仙界第一人,照理说,两人站在一起,应该天差地别才是,怎么会是这样,风姿竟不分伯仲,甚至南宫玥身上多了几分禅韵倒是更胜一筹。

        比武场上,南宫祎笑笑,有些无奈:“你还是来了。”

        南宫玥:“千年前天玑宫不曾低头,千年后天玑宫也决不畏战,只是,南宫祎,这窃来的第一人你做得可还安心么?午夜梦回,不会……”

        南宫祎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两下,冷笑打断:“南宫家数千年来才出的绝世天资,一出世便被内命为下一任家主。你可知家主对你给予了多高的期许,而你又做了什么,千年不拜师,拜师却千年不得启蒙,或者该说一生,这样的你又有何立场来嘲讽我?无论怎样,我对得起南宫家。”

        南宫玥眸中闪过愧意。

        南宫祎沉声:“既然你为了不相干的人抛下了南宫家的担子,那今日我便废去你根基,替你挑起这份重担!南宫玥,我提醒过你,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南宫玥敛眸:“纵然不为南宫家主,我也绝不会将家主之位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上。”

        场上气氛乍然变得冷沉凝重。

        南宫祎冷笑:“这可由不得你。”语落召出玄器:“此剑名为苍木!”

        场下,红衣少年看向南宫玥眸中闪过几分讶异。南宫玥!想不到竟如此执着。放心,你这份执着不会白废。

        “玄器,南宫师兄竟有玄器了!”方才那小师弟满脸歆羡与崇拜。

        “这有啥可惊讶的,当年的凛苍河百年入天阶,天阶得玄器,那才是万中无一!”旁边一弟子随意道。

        “对对,还有重寒君也是千年前就有玄器了,相比之下,南宫祎倒是有些逊色了!”瑶光府二虎应和道,

        “呦!这不是‘玄器’么,凭你也配评判大师兄?!”东方驷行了过来冷声斥责。

        “二虎师弟不过说个事实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原来南宫祎平日的洒脱都是装出来的呀,还真是什么样的师尊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凤天拍了拍二虎肩膀以示安慰。

        “凤天!你……”后笑笑,“不管怎样,师尊教导我们总是尽心尽力,不像某个宫,师尊有和没有没什么两样。”

        凤天怒:“你!敢再说一遍!”

        “怎么?说个事实而已,还恼羞成怒了!”

        凤天闷哼一声不再理会。

        “堂兄,你看,纵然你得了玄器,纵然凛师兄已亡故千年,可你依旧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怒我。”说着南宫祎抬手画印,苍木瞬间化为七道冲天剑刃。

        “南宫师兄这是认真了!这攻势,南宫玥怕是根基不保!”

        “我去,这是要下狠手呀!”

        南宫祎再次提醒:“南宫玥,此刻认输还来得及。”

        南宫玥:“天玑宫永远不会向天枢宫低头!从前不会,日后也绝不会。”

        南宫祎冷笑:“那怪不得我了!”

        说完七道剑刃直斩向南宫玥。

        台下众人惊呼。

        然出乎众人意料,想象中的惨烈场面并未发生,早在南宫祎出招之时,南宫玥快速结阵,竟瞬间移至南宫祎背后。

        南宫祎召出风魂回首一剑刺出,南宫玥似早已料到,剑指微动,又是一道阵法竟硬生生阻下风魂。

        随即,另一只手再画印阵打向南宫祎,南宫祎忙抬手挡下,一挡之下面色大惊。

        南宫玥嘴角泛起笑意,瞬间闪身至苍木前抬手结阵,苍木竟似为其驱使般调转方向直冲向南宫祎,南宫祎想闪身,然身体却丝毫动不了,忙快速运转灵力,就在苍木临身之际方才堪堪躲过,脸上却被划出一道血痕。

        场下当即欢呼起来。

        南宫祎攥拳,指间轻轻碰了碰脸上伤痕,收起风魂,手握苍木冷冷地看着南宫玥,双手快速结印,苍木冲天而上,随即化作万道剑影直冲向南宫玥。

        南宫玥双手快速结法阵,身形快闪,虽逃过冲天剑雨,却被南宫祎一掌击伤,再无出手之力。

        “太精彩了!想不到南宫玥未启蒙无师尊教导竟能打到这个程度!”

        “这风姿天赋不知要高出南宫祎多少。”

        “可惜了,若是千年前那事不出,如今的天玑宫该是何等风采!”

        “唉!造化弄人呀!”

        场上,南宫玥擦去嘴边朱红看着台下的欢呼声:“南宫祎,熟悉么?这个开场。”

        南宫祎闻言眸中泛起沉沉怒意,蓦然想起当年与凛苍河第一次比斗时,凛苍河便是这般伤了自己。扬手一掌将南宫玥震下比武场,上官诀忙跑上前扶起南宫玥:“大师兄,你怎么样?”

        南宫玥随手擦去口边朱红看向南宫祎唇角微微上扬。

        “我天,南宫师兄这下手也太重了吧。”

        “嗯……南宫玥师弟已经输了,没必要再打那一掌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我看许是南宫玥师弟天资太过出众,让南宫师兄想起了某些人……”

        “你不要命了,这事都过去一千年了,你还敢说,嘘!”

        南宫祎刚好从几人身边路过,手不禁攥紧。

        南宫祎离开后,几人同时长吁了一口气。

        最终结果同往年一样,南宫祎拔得头筹,又到了拜师环节,和往年不同的是,一身着暗红色衣衫的绝美少年恭敬道:“慕容凛想拜入玄离神君门下。”

        已经五百多年没有人拜入玄离门下了,玄真看了看眼前少年。只见少年长眉若柳,眼眸乌黑深邃,五官精致,墨发温润柔软垂至腰间,头上别着一柄红色簪子,少年唇边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让这张俊美的脸添了几分邪气。

        玄真蹙眉只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但始终想不起来,最终撇撇眉心道:“大概是我记错了吧。”后看着少年:“慕容凛,玄离师弟的情况……”

        “我清楚,还请让我拜入玄离神君门下。”

        既然同那几个人一样执意自断前途,本座也没必要多言。玄真点首:“好,南宫玥,稍后你便带他去流丹蜃境拜师吧。”

        南宫玥垂首一礼:“是。”

        大会结束后,南宫玥带慕容凛入了天玑宫:“慕容师弟,咱们天玑宫内门徒算上你共有五人,我先带你去见过师尊,拜师后再带你认识其他的师兄,我竟忘了,我是这天玑宫的大弟子南宫玥,不过在我心中凛苍河才是师兄,其他师弟我亦是如此告诉的,你在心中记下便是,明面上还是喊我大师兄。”

        慕容凛点首后默默地跟着南宫玥,若是南宫玥稍微仔细地观察,便能看到慕容凛的身体竟有些颤。

        将入流丹蜃境时,南宫玥停身:“前面便是流丹蜃境,师尊在里面疗养,玄清师伯一直在里面照顾,为免搅扰师尊,我便不进去了,在这里等你。”

        慕容凛拱手:“多谢师兄。”言罢一步一步行向流丹蜃境。

        眼前,一抹尘烟,雾霭缭绕,千里烟波。

        雾霭中是温润如玉的山峦重叠,夕阳渐尽为其镀上华光。

        慕容凛一身红衣在这华光的映衬下格外鲜明。轻风拂过,广袖微扬,宽袍轻展,宛若堪堪绽放的引魂之花,妖冶明艳。

        然而,此刻的他却低垂着头,如玉面庞上红唇紧紧抿着,浓密纤长的睫毛下那双本该清亮如水的墨眸,此刻却仿若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暗淡凄冷。攥紧的手也不受控的有些颤抖。

        良久,慕容凛松开手,喃喃道:“一千年了,十三,我……回来看你了。”简短的一句话,却仿若用尽毕生的气力,随后便又落入无限的沉寂。

        终于,慕容凛深吸一口气,再次攥紧微颤的手,一步一步行入流丹蜃境。

        所行的每一步都仿若身负千斤重担,无比沉重,又仿若初学走路的孩童,无比专注与坚韧,不过几百步却好似行尽了今生所有的未完之路。

        远处一水晶棺躺在雾海中,宛如白雪皑皑的冰山上盛开的雪莲,不染尘埃,不惹凡尘。

        雾海外,一身墨衫的玄清神君静静的立在那里默默守护,见来人抬眸:“你是来拜师的么?”

        慕容凛恭敬一礼:“是”。

        “你师尊需要休息,不要搅扰他太久。”留下一句话玄清转身离开。

        慕容凛一步一步走向水晶棺,明明没有几步的距离,却走了很久。

        棺内沉睡着的人,容颜依旧,然沉睡的面容再无往日的温和,眼眸也紧紧阖着舍不得睁开,就连低垂的睫毛上也仿若凝着冰寒没有半分声息。肌肤苍白如纸,墨发静静地淌在肩上,周身没有一丝生气。

        慕容凛抬手爱惜地轻抚棺木,喃喃道:“十三,我,回来了……”

        语落,转瞬间整个流丹蜃境乃至整个仓夷山顿时梨花漫天。

        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

        慕容凛抬手拈了一枚梨花瓣轻轻放在水晶棺上柔声道:“十三,这漫天梨花,你……可喜欢?”

        恍惚间,那场暴雨仿若又在眼前,那一掌那一剑那单薄如纸般飘落的身躯,手中不禁用了几分力,魔息外泄。

        察觉变化,玄清瞬间入内握住慕容凛手臂,慕容凛才从回忆中返回看向玄清:“抱歉,师伯,我……失态了,这样的师尊我……”玄清垂眸不再理会,恢复原来的样子静静地守着玄离。

        慕容凛看着棺木中的玄离,十三,等我,了结了我们与他们的恩怨,我便来陪你。后不舍地看着水晶棺,向玄清一礼转身离开。

        慕容凛拜师后方入天玑宫,便见三个少年迎了过来。

        “你便是新入门的小师弟,来,喊声师兄听听!”一青衣少年歪头笑道。

        慕容凛抬眸看向少年,只见少年面容清秀,身子单薄,墨发规矩地束在脑后,相比一般修士倒是显得斯文羸弱了些。

        “贺兰师兄,你这般可别吓跑了小师弟。”随着一声爽朗笑声,一身着墨色锦衫的俊朗少年行了过来,少年双目精光蕴藉,眉极狭长,“快五百年了,我好不容易要做师兄了,你若是给吓跑了,我可饶不了你!”

        这时南宫玥行了过来,笑笑:“小师弟莫要见怪,咱们天玑宫实在少有弟子入门才会如此,这两位分别是你三师兄贺兰轩,你四师兄东方阙。”

        慕容凛对着二人拱手一礼:“慕容凛见过三师兄、四师兄。”

        东方阙忙扶起慕容凛:“师弟太客气了,咱们天玑宫无需这些虚礼。”

        慕容凛:“三师兄、四师兄,应该还有二师兄才是,怎么不见?”

        东方阙笑笑:“憨师兄不知又捣鼓什么去了,晚上用饭时应该会见到。”

        “憨师兄?二师兄姓憨?这个姓还真少!”

        南宫玥笑:“你二师兄名上官诀,只因他行事……嗯……过于踏实老实,才得了这么个姓。”

        慕容凛微怔,这时便听老远处有人喊:“小师弟!是小师弟到了么?”随后便见一个披着藏青色宽大道袍的少年飞奔过来,道袍被风吹的向后鼓起,活像一只努力奔跑的大鸵鸟,直冲向慕容凛。

        慕容凛眸中一惊忙闪身,来人扑了个空险些跌倒,待站稳后,埋怨道:“小师弟,你躲啥?差点害我摔跤。”

        等十三醒来看到自己收了这么个憨傻弟子,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慕容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尴尬地咳了咳:“抱歉,师兄。”

        上官诀笑笑:“没事没事。”

        贺兰轩:“真不禁念叨,说憨憨憨憨到。”

        上官诀:“……”

        贺兰轩仔细打量了慕容凛一阵后笑嘻嘻说道:“小师弟,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好看,说实话,我还从未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人呢!怎么说呢,小师弟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从深谷血雨中开出的清冷幽兰,妖冶明媚中带着舒朗清俊。”

        慕容凛礼貌笑笑。

        “呵呵!师弟,你这套追小师妹的说辞师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可这可是小师弟呀!”

        “呃!”贺兰轩尴尬地咳了咳,转言道:“也是奇了,今日整个仓夷山竟然下起了梨花雨。”

        东方阙应和道:“我也觉得奇怪,这能够让整个仓夷山下起梨花雨至少得是玄化境顶峰了,但是当下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应该都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吧。”

        “是谁弄的我才不关心,我关心的是为什么是梨花,不是杏花、桃花、樱花呢?关键是这个时节果子都熟了,哪里来得花呢?”上官诀疑惑道。

        慕容凛看向南宫玥:“南宫师兄,我想去看看师尊的房间,你方便带我过去么?”

        上官诀抢言道:“慕容小师弟,我带你过去吧!”

        慕容凛拱手一礼笑道:“如此便有劳憨……嗯……上官师兄了。”

        两人行过青石长街,进入长廊,长廊两侧立着精雕的白玉石柱,白玉石柱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已经成熟,上官诀随手摘了一串递给慕容凛:“这是咱们自己种的,味道还不错。”

        而后介绍道:“咱们天玑宫不像其他宫门弟子那么多,原本咱们天玑宫和其他宫门大小都差不多,但这几年别的宫门招收弟子越来越多,便从咱们这借走了几座宫殿,现在只剩下正殿和咱们几个师兄弟住的偏殿了,师尊的房间在正殿……”

        慕容凛看似很认真地听着,然一句话都没听清。眼前一个小身影追着玄离开心地说着:”师尊,我突破一重了!”玄离宠溺的摸了摸小孩子的头。

        “师尊,我做了桃花酥,你要不要吃?”

        “好。”

        “师尊,今日我想吃你煮的粥了。”

        “好。”

        “师尊……”

        “好。”

        见慕容凛愣神,上官诀轻声唤道:“慕容小师弟!”

        “慕容小师弟?”

        慕容凛才回过神:“抱歉,师兄,您方才说什么?”

        上官诀叹息一声,这回天玑宫又进来个什么样的师弟呀!想着将葡萄递给慕容凛,慕容凛接过道谢。

        上官诀笑笑:“不用这么客气。到了,这便是师尊的卧房了,诶呀!我忽然想起来今天的水还没打,不然晚上没饭吃了,我先去打水了过会儿过来找你,你随意看看。”

        不待慕容凛回应,上官诀已经跑着离开了。

        慕容凛静静地看着房门,缓缓低下身盯着一枚已经有些松动的钉子良久,起身离开寻了工具将钉子重新固定。耳边仿若听到玄离愠怒埋怨:“大早上的,这是干什么呢,拆家么?”

        慕容凛蓦然抬首:“十三?!”然除了一片沉寂什么也没有,不禁苦笑。良久,抬手轻轻推开了门,屋室内陈设依旧,一尘不染。看来这里常有人打扫。慕容凛抬脚行入室内,眼前仿若看到玄离蹙着眉,满脸疲意还略有些愠怒的说着:

        “凛苍河,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么?”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时辰是人最佳的睡眠时间?”

        “知道你还来吵我!”

        “滚吧!”

        “再吵为师睡觉,为师把你废到人阶!”

        慕容凛不禁笑了,笑着笑着眼眸竟有些湿润,待慕容凛回神,泪珠已然顺着脸颊滑下。无论何时,你待我总是格外宽容诚挚,这份情谊我该怎样做才能不负你……十三!血域时,我说让你等我,如今我真真正正地回来了,你却不在……罢了,这次便换我等你吧。

        “慕容小师弟!”南宫玥一脸讶异地看着满脸泪水的慕容凛,“你……还好吧?”

        慕容凛抬手随意地擦了擦,笑笑:“没事,让师兄见笑了。”

        见慕容凛不愿多言,南宫玥也没有多问,无奈叹息一声:“唉!上官师弟还是这个样子,做事总是不妥帖,我带你去你房间看看吧。”

        慕容凛拱手一礼:“有劳师兄了。”

        后随南宫玥从主殿出来,行过长廊前往客房。南宫玥有些愧疚地开口:“小师弟,暂时只能委屈你先住在客房了,稍后我去同玄真神君说一下,让他们给你腾出一间卧房。”

        久久不得回应,南宫玥低呼两声:“小师弟!小师弟?”依旧无应,忙回身,慕容凛不知何时在方才路过的凉亭内停身,此刻正看着旁边一颗枯死的梨树发呆。

        檐铃无语,自饮西风。

        怎么会有这般感觉?清冷孤漠仿若暮秋雨下的梧桐……,南宫玥抬手抚了抚头:“一定是错觉。”语落行了过去,笑道:“小师弟,在看什么这般出神?”

        闻言,慕容凛才回过神:“南宫师兄,这梨树?”

        “师尊沉睡没几年,天枢宫弟子便入门‘借宿’,失手伤了这梨树,虽已枯死,但我想这梨树或许是师尊与凛师兄种下的,便没舍得挪走。”南宫玥笑笑。

        慕容凛淡淡问道:“师兄可还记得是谁毁了这梨树?”

        “太久远了,记不得了。不说这个了,我先带你去客房安顿下来。”

        “嗯。”

        然在转身间,慕容凛抬手,一道印阵落在梨树上,随后便见枯死的树木竟隐隐泛出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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