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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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刚的木屋里,宋小妹挨着杨善娘坐在一处。
黑暗放大一切恐惧,她脑海中不时闪现那刀疤脸的狰狞面容,若不是身边还有胡善娘,她怕不是又要再晕一次。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近,她攥紧杨善娘的手臂:“嫂嫂子,外面好像有人!”
杨善娘也听到了,同时心也跟着提起来。
只是她还算镇定一些,忙“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在屋里等了片刻,便听到胡大刚熟悉的声音:“善娘,开门,是我。”
杨善娘如释重负,忙上前来开门。
胡大刚提着火把,把屋中点亮,杨善娘和宋小妹这才看到胡大刚身后的辛漪,忙迎过来。
“辛妹妹!”
“辛姐姐!”
杨善娘拉着辛漪一脸关切,“你怎么样,还好吗?”
辛漪忙笑道:“我没事。”她看向杨善娘和宋小妹,见两人身上都没什么伤口,这才放心下来。
杨善娘看着两个姑娘都受了惊吓,歉疚道:“都是我不好,还连累了你们。”
辛漪忙安慰她:“姐姐说哪里话,这是突发事件,谁也意料不到。”
顿了顿,便劝道:“姐姐总要爱惜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你让宋婶子和大郎二郎怎么办?”
杨善娘叹了一口气,她原也打算就在山脚挖些野菜就算的,只不过山脚没什么可挖的了,她只好咬牙往深山里走。
“是我欠缺考虑,原本想趁着如今山里还有东西可挖,来碰一碰运气的,竟没想到害你们为了我差点儿出事,我真真的”
辛漪原本只是想劝她从安全考虑,却没想让她更加愧疚,忙笑道:“好了,姐姐只管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不是还有我们吗?”
一旁的胡大刚也接口道:“是啊,善娘,你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不用操心,这不是还有我”
他不小心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面上赧然,忙又加了一句:“还有我们。”
幸好没人听出他话里的不妥。
“是啊,嫂子,挖野菜我也会,你就安心养身子,这些以后都交给我。”宋小妹握着杨善娘的手,低声劝慰。
杨善娘心中感动,眼眶泛起泪意。
她这些年,出什么事都是自己扛,宋婆子年纪大了,宋小妹和两个儿子还小,一路走来,她便也习惯了自己承担所有。
知道自家只剩下不到五十斤的栗米,她心中焦急,哪里还敢躺着养病。
却不知道有这么多人关心她,这让她愧疚之余既感动又是庆幸。
几个女子在屋里又是泪又是劝的,不知不觉便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蒙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得不出声提醒:“夜已深,先回去吧。”
如今已是深秋,山里雾气重,几个都是女子,若是受寒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夜里山路不好走,我背着善娘吧。”胡大刚便自告奋勇,要背杨善娘出山。
杨善娘哪好意思,忙劝道:“夜已深,胡大哥便歇下吧,今日多谢你来救我。”
胡大刚浑然不在意,忙说:“你脚上崴了,怎么能走夜里的山路。她们两个女子又背不动你。”
至于蒙昀,他看了一眼蒙昀,那样的人,就算他肯背,杨善娘应该也不敢让他背。
于是一行五人,蒙昀在前头举着火把,辛漪和宋小妹走在中间,胡大刚背着杨善娘走在后头。
摸黑出了山。
至于刀疤脸等几个人,醒过来后发现被人绑了,又挣扎不开,睁着眼睛听了一夜的狼嚎虎啸,差点儿吓破胆儿。
胡大刚一早就去报官,县丞听闻有山匪,觉得兹事体大,忙去请教冯县令。
“什么?虎头山有山匪?”冯先令才刚从小妾房中醒来,听到手下来报,惊得马上穿衣出来见县丞。
楚州虽是北疆边境,可和邻国隔着两座大山,这些年从未听过有山匪。
他还有一年就任职期满了,很快就能调去更富庶的南边了,在这当口,怎么就冒出个山匪来?
他眸色凝重,“到底怎么回事?何人来报官?”
县丞忙说:“是虎头山的猎户。”
“宣他进来。”
县丞出去叫来胡大刚。
“是你来报官?”冯县令坐在堂上,看向来人问道。
胡大刚忙上前恭敬回道:“草民胡大刚,是虎头山的猎户。”
冯县令问:“是你发现了山匪?”
胡大刚他按着蒙昀教他的说了一遍,并拿出了那几把大刀。
冯县令看到那几把长得像异域的大刀,顿觉事情不简单,二话不说,忙亲自带着衙卫,进山把刀疤脸几个押回衙门,又派人往州府报信,一刻都不敢耽搁。
蒙昀得了胡大刚带回来的消息,知道冯县令已着人送信往州府,便也不再过问。
横竖还有州府的人来处理。
辛家小院里。
辛漪在书房里和王岐整理过去几年庄子上的账册,便看到宋小妹提着个篮子上门来。
看到王岐也在,她忙低下头来,低低唤了一声“辛姐姐”。
“宋妹妹快进来。”辛漪忙放下手中的账册,把她请进书房。
“嫂子先前去山里采的茶,知道姐姐爱喝,便嘱咐我带来给姐姐尝尝。”
她拿来一篮子的茶,想来是因为辛漪受伤,杨善娘心中过意不去,可她崴了的脚如今钟得跟什么似的,不便出门,便让宋小妹送上门来道谢。
“那我便谢过杨姐姐了。”辛漪知道是她的心意,便也客气地收下。
“是我们家该谢辛姐姐才是。”
宋小妹自进了门,虽跟辛漪说话,眼角余光却往王岐身上瞥。
可惜王岐只顾埋头在一堆账册中,只抬眸朝宋小妹微一点头,权当打了招呼。
辛漪瞧在眼里,便也想着给他们制造个机会:“宋妹妹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又朝王岐道:“劳烦王大哥陪着宋妹妹聊会。”
“姐姐”宋小妹心中紧张,还没来得及唤住她,辛漪就已走出房门。
王岐这才停了手中的笔,见宋小妹拘谨,便随意问道:“听说你们昨晚进山遇到山匪了?”
宋小妹想起那刀疤脸,忍不住哆嗦,强忍着笑:“嗯”
昨晚她一夜没睡,做了一晚的噩梦,都是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见她害怕,王岐过意不去,忙安慰:“别怕,今天衙卫已经进山把他们抓了。”
宋小妹眸光霎时亮了,一时又觉得羞赧,忙低了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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