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断案如神
现在她还记得那日自己被金喜儿羞辱的样子,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那样对待过。
裴妆对秦风招招手,让他也去下面候着听她问话。“秦风我问你,她说的可都是真的,那日你与喜儿当真将她给绑了?”“没有。”他回答的倒是干脆利索,没有意思犹豫。秦风说当天他与喜儿来恭贺苏娉婷被封妃,只是在行宫里面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当时苏妃还好好地在行宫内,并未见到贼人,他们自然也不是贼人。“你骗人!”苏娉婷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给激怒,“当日我身边的下人可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们两个人绑架了我,还请先生让我院中的下人过来指认凶手。”裴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对兰儿说:“你去将苏妃院中的下人和金喜儿都带过来。”金喜儿就在后殿等着,被传唤后很快就来到了正厅,看见苏娉婷时冲她轻哼了一声,不屑地将头扭过去。而苏娉婷身边的下人们也都被兰儿全部带了过去,足足有五六个人在正厅内一字站开。本来苏娉婷为了自己的排场,非要十几个下人来伺候自己才行,不过被安公公以治理水患需要银两为由,裁撤了她的下人,就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下人们一看到裴妆,都纷纷前来行礼。“你们还行什么礼,还不快告诉先生,那天到底是谁绑架了我!”苏娉婷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下人的肩膀,急不可耐地对她说。小丫鬟向后退了一步,怯懦地说道:“苏妃娘娘方才同我们说,等下见了云先生,就说是秦风和一位金姑娘将她给绑走的,奴婢愚钝,忘了那位金姑娘闺名为何。”这个小丫鬟也确实按照金喜儿的话去说了,只是不懂得变通,以助于将话传成了这个样子。苏娉婷简直要气得吐血,觉得这丫鬟分明是故意跟她作对,直接一个耳光便狠狠地甩了过去,抽得小丫鬟满嘴都是血。“你这个叛主的贱、人,竟然敢这样污蔑本宫,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丫鬟捂着脸趴在地上,小声呜咽着,兰儿匆忙上前将她给扶了起来,搀扶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来查看她脸上的伤势。苏娉婷不禁冷笑:“不过是个满嘴谎话的下人,说不准早就已经被金喜儿给收买了,兰姑姑何必对她这样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兰姑姑跟她是一伙的。”“你住嘴!”兰儿立即打断了她的话,怒视着苏娉婷,“下人也是人,也是爹妈生养的,凭什么无缘无故要被你打,即便是宫规也命令要求过妃嫔不许随意殴打下人,必须依照宫规行事,我看苏妃如此行事怕是连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吧!”兰儿就是从宫里出来的,自然也十分了解宫规,不过用宫规来回怼苏娉婷倒是让裴妆颇为赞赏。苏娉婷不是铁了心想要进宫做妃嫔吗,那就满足她的心愿,先让她学习学习宫规礼仪。被兰儿吼了一嗓子后,苏娉婷果然气势比刚才小了许多,她缓缓站起身,愤恨地瞪着裴妆,一字一句道:“先生何必再惺惺作态呢,您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是为了看我的笑话罢了,今日的审案根本就不会有结果。”她倒是清醒得很。正好裴妆也觉得十分困倦,当她愿意大晚上不睡觉给苏娉婷断这案子不成?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看着苏娉婷说:“那要不1,今天这案子就先审到这里?日后让身边的守卫小心些看护苏妃娘娘,想来绑架之事就不会再发生,您意下如何?”“我就算是不答应,还能再有什么别的结果么。”苏娉婷说着便气得甩袖离去。兰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嘿嘿一笑,“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即便是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过苏娉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裴妆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苏娉婷一计不成很可能还会再去伤害别人,就是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当日金喜儿被推下山崖的时候,也没有证人可以作证,故而现在很难指认苏娉婷就是杀人凶手,与今日的案子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晚上裴妆回到书院时,将自己断案的事情讲给了顾景鸿听,他听过后连连笑话裴妆若是个官府老爷,那肯定是个昏官。裴妆气急,用拳头打了他肩膀一下,嗔道:“我若是秉公办理,难道陛下希望看着天机阁的阁主被抓起来,还是希望金喜儿最后将臣妾给供出来呢?”“也就亏了苏娉婷心中有鬼,她害怕你再问下去会将她之前绑架金员外的事情给抖落出去,不然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也正好是捡到了个便宜。”顾景鸿同她仔细的分析利弊关系。如今汴州的水患已经治理的差不多,流离失所的百姓都被安置妥当,该给他们的赈灾银两全都拨了下去。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秋后算账。那位汴州太守虽无罪过,却也无功德,根本无法胜任一方父母官,顾景鸿打算将他给贬黜,换成他自己的人。至于最开始有人参奏说汴州太守贪、污赈灾银两,却并不属实,因为顾景鸿查到了贪了赈灾银两的人,其实是汴州太守的手下,趁着他们家老爷为了水患的事情焦头烂额,就偷偷地拿走了赈灾银两。那人想着最近水患已经渐渐平息,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就连夜赶着牛车想要将两大箱子的白银给运出城去。谁知顾景鸿早就在城门口把守着,他深夜鬼鬼祟祟实在可以,当场就被顾景鸿的人给拿了下来。裴妆听完了顾景鸿的全部安排,只觉得这件事简直比让她断案还复杂,果然官场就是战场,里面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她拄着下巴看着顾景鸿,笑盈盈道:“陛下此番平定水患,功在社稷,是黎明百姓之福。”顾景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问:“今天怎么嘴巴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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