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星空千古(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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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十里河堤。
此时春暖,桃柳明媚。河堤上游人如织,不少人携家带口赏江景,逛河堤边的集市,少女们则折柳簪花,结伴而行。
远江近景,凝成了一幅太平盛世的好画卷。
河堤边有一处新开的医馆,桃柳艾府还挂在门前,此时大门一开,宣告今日的营业正式开始,门口顿时如潮水,涌进一大群人,看堂的急得在里面大喊:别挤、别挤!人人有份,排队排队......
挤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不明所以的路人悄悄上去打听,得到解答:原来今日青玉坊的老板娘玉妩颜,联合宫中太医院首医章大夫,免费给百姓开门接诊。
得到解答的人恍然大悟:还有这般梦幻联动?屁颠屁颠的,也跑去排队了。
此时人头涌涌,差点没把医馆内给挤爆,看堂的正焦急着疏通人流,突然听医馆门口响起了一把声音:“神笔马良再现,今日免费给人画画喽!”
声如黄鹂,婉转入谷。人们回头望去,只见是一名娇俏少女,眉目如画,一身白衣,长发过腰,双手在嘴边卷起了话筒状,一边冲医馆内喊着,一边支楞起身旁的画架。
画架旁,站着一名俊美出尘的紫衣贵公子,仪姿翩翩,望向身旁少女的时候,目光含情。
画架支好,医馆内有几个好奇的,就凑了过去。
这公子微微一笑,执起画笔,一手握住袖摆,落笔或重或轻,细细勾勒之间,一幅画就形成了,画中人明眸香腮,娇俏活泼,正是旁边那名站着的少女。
旁观的众人一声惊呼,顿时就围过来几十人,有反应快的,早就挤到了前头,双手奉上银两,求这公子给临描上一幅画。
一画难求,当下就有不少人从医馆内退了出来,转而求画去了。
公子身旁的少女叉腰看了一小会,便转身闪入了医馆,浑没注意到几百步外,一架飞奔而来的马车。
少女挤到了医馆前排,冲前面那名消瘦的大夫眨眨眼:“要绿珠仙鹤草。”
大夫打量了她几眼,无奈地望向身旁那名美貌的女子,女子笑着,伸出五根手指:“有。五十两。”
少女下巴抬了抬,望向柜台后一包扎好的锦袋,又眨了眨眼睛。
那大夫捻了捻短须:“原来你是陆公子的家臣。拿去吧!”一手将锦袋递了过去,少女接过,将之拆开一个小口,闻了闻,芳香扑鼻,沁人心脾。
她把袋子往空中一抛,接住,笑道:“谢了啊——”
话音未落,一名体型硕大的胖子突然出现,往柜台前一挤,差点没把她挤出去。
少女站定,两人大眼瞪小眼,胖子视线逐渐往下,看向了她手中那锦袋,气不打一处来:“这仙鹤草是我付下了定金的——”
话没说完,这少女居然脚底抹油,转身一溜烟跑了。
胖子气得七窍生烟,追至门口,只见这少女拉起门口画画的公子,两人飞也似的上了马车,跑得没影了。
门口等候的家臣围了过来,有聪明的,早已拿了那公子留下的画,“这人竟敢得罪我们陆家大少爷,纯属不要命了!少爷,你看看,这画看起来很有造诣,应该能查到是谁。”
这陆家大少爷还能是谁?自然是陆虎了。
奇怪的是,这陆虎此时怒容顿消,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言不发,片刻后,挥手道:“散了散了,完成了完成了。”
家臣不解:“不是。咱们不是来帮老爷取药的吗?怎么就这样让这两贼子取去了呢?”
陆虎苦着一张脸,一拍那家臣的脑袋:“蠢货!你没见,这两人是不能得罪的吗?”
家臣摸摸脑袋:“咱们老爷如今可是户部尚书,怕谁来着?”
陆虎又一拍他的脑袋:“愚蠢!”
一边说,一边四顾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那可是当朝的皇帝和皇后!”
-
马车里,紫衣公子与白衣少女望着彼此,两人都绷着一张脸,谁也没说话。
良久,少女爆发出一阵大笑,捂着肚子笑倒在座位上,紫衣公子也绷不住了,笑道:“薇儿,你先笑了,是你输了。”
“是是是,”公孙薇捂着肚子从座位上爬起来,“你是没见陆虎那表情,我都怀疑他那生气是真的!哈哈哈...”
当朝皇帝祁慕寒笑了,将她拉过来,抱着说:“我说你,差不多就得了。那毕竟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你还非得让他来演这...什么来着?”
“角色扮演!”公孙薇大笑道,“我就想再重现以前那一幕嘛,你看,多好玩!”
祁慕寒忍俊不禁:“朕知道你想念以前了。不过人家也确实需要这仙鹤草,你可别忘了,陆苟是有哮喘的。”
公孙薇理了理鬓发,低头抚摸那锦袋,轻声道:“我知道,所以已经提前和陆公子说好了,也让玉姐姐准备好了两份仙鹤草。这一份,我是给他的。”
祁慕寒沉默了片刻,马车也正好到了目的地,缓缓停了下来,他便携起公孙薇的手,温声道:“别难过。”
帝后二人下了马车,此时放眼看去,四处是一整片草原,远处是连绵的小山坡,山坡下分布着星星点点的花草,春光明媚,一片美好。
这里是原江东营地。
公孙薇将手里的锦袋,放到了山坡旁的一座坟前,轻声道:“哥,我来看你了。”
石碑是新换的石碑,打扫得干干净净,祁慕寒与公孙薇站在墓前,凝望着石碑,久久没有言语,有风吹过,像在回应着他们对苏豫的思念,一只蝴蝶停在了墓碑上,轻盈地扇着翅膀。
逝者已矣,而生者,更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光景。
祁慕寒伸出手,将公孙薇的手握在自己掌中,心中感慨无限。
一年以前。
当祁慕寒已经走到了最后的时刻,公孙薇绝望来袭,却没想到粟篱一脚踢开了房门,在黑暗中,打开了一个木匣子。
柔光遍地,一株白色的八角玄冰草,在木匣子中闪闪发亮。
公孙薇呆怔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惊喜的大喊,喊声把章知尧也惊来了。
接下来的话不需冗叙,在最后关头,这八角玄冰草终是将祁慕寒从鬼门关里,捞了回来。
后来,二人问及粟篱,才知道原来粟篱偷听到了宁澄与公孙薇的谈话。
当时宁澄要赠予公孙薇一件宝物,当是谢她的救命之恩,没想到公孙薇全然没心思,扭头就走了。
粟篱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替公孙薇要下了这宝物,而谁都没想到,这宝物竟然就是八角玄冰草!
-
“不过当时是真没想到,宁澄手中会有八角玄冰草。”二人扫完墓,回宫路途中,祁慕寒对公孙薇说道。
公孙薇感慨道:“对啊,这真的...是奇迹!”
原来“宁澄”刚穿越过来时,原主正身处江东的一个穷乡僻壤,他穿越过来后,晕头转向,不辨道路,竟然迷失在一座深山里。
正是在深山里,他遇上了一名老人,这老人在山中搭有一座简易的木棚,见宁澄可怜,便好心收留了他。
宁澄与这老人同吃住两个月后,才发现这老人原来身上一直有伤,又过了好几个月,在一个暴雨天气中,再度病发,终是回天乏力,临终前告诉他:自己拥有一株多年前培育的草药,就放在某地,让他去取,若能得之,那可保他一世衣食无忧。
宁澄当时没想到这么多,后来取了草药,念及老人对自己一番收留之恩,就把这草药当做了一个纪念,找地方收藏起来了。一直到公孙薇救了自己,他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要将这草药,当作回报她的礼物。
但当时公孙薇已是皇后,轻易见不了,他又怕重新回到中原,会被祁玉骞的余党缉拿,只好远遁了巴尔库城,却没想到,竟在面馆里凑巧与公孙薇碰上了。
后来,便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
祁慕寒撩起车帘,一束阳光照进了车厢,“如今想起来,宁澄遇上的这老者,恐怕就是苏赫了。”
公孙薇点点头道:“不错。祁玉骞从没说过他杀了苏赫,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囚禁了苏赫,想办法让他再培育草药,但苏赫逃脱出来了。”
祁慕寒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道:“这真是一个严密的闭环,现在想起来,仿佛冥冥中,一切自有了定数。”
如果“宁澄”没有穿越过来,便不会遇上苏赫;如果公孙薇没有救下宁澄,也许他不会用草药相赠;如果祁慕寒没有在临终以前,派粟篱跟着公孙薇,也许公孙薇要与玄冰草失之交臂。
公孙薇伸出手,抚摸他俊美的脸庞,微笑说:“慕寒,这也是因为我们对彼此的爱,救了我们自己。”
祁慕寒想了想,也笑了。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在最后关头,因为放心不下公孙薇,派粟篱去跟着,一切才有了转机。
“不过啊,你真的得谢谢小粟篱!”公孙薇又点了点祁慕寒高挺的鼻梁,“这孩子聪明又机灵,能当大用。”
祁慕寒大笑道:“朕预备等他再大些,便让他入朝为官,就让他入……吏部吧!”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沿途风光无限,山河明媚。
-
夜幕落下,繁星满天。
皇宫一处偏殿里,苏炙夜正在大发雷霆,将手中的毛笔一甩,怒喝道:“不练了!老子的剑,你们给我藏到哪里去了!”
旁边的太监唯唯诺诺:“殿下,这是陛下交代下来的,让您一定要完成这幅字帖,否则......”
“否则他要把我怎么样!”苏炙夜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又是把我拘在这宫中,不让我出去建府,又是要我练这劳什子的字!”
“陛下是一片好意,怎么能叫‘拘’呢?”柔柔的声音响起,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大约六、七个月的婴孩,走了进来。
这婴孩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却一直在挣扎哭泣着,女子一走近苏炙夜身旁,奇迹般的,这婴孩就不哭了,伸出肉肉的手,就要去摸苏炙夜的脸。
苏炙夜暴跳如雷:“商墨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空,叫你把她抱远点——”
他话还没说完,商墨云就将婴孩塞入苏炙夜的怀中,那婴孩居然举起了圆滚滚的小手,咯咯笑的,就去拔苏炙夜的头发。
商墨云站在一旁,甜蜜地捂嘴笑着。
苏炙夜无奈,只好抱紧了;低头看着看着,自己居然也笑了。
-
夜风徐来,繁星无数,头顶一条银河横亘而过,星光遍洒大地。
宫里的钟楼被整葺一新,顶部甚至搭起了一小座琉璃顶小屋,一架花藤织就的秋千在小屋前晃晃荡荡的,坐位是用上好的铜件铸成的,专供帝后二人观星赏月时所坐。
此刻秋千上只有天子一人,一手抱着暖炉,一手腾空,取过旁边一张玉石小桌上的葡萄,悠哉地阖了眼,享受口中这甜美的果汁。
“陛下好雅兴呀,怎么就叫我来这儿了?”公孙薇踏上了顶楼,笑着解下了大氅,熟稔地交给身后的侍女,走到祁慕寒的身旁,在他展开大氅、一裹之下,缩进了他怀里,秋千便微微晃荡了起来。
祁慕寒看了看身后,奇道:“夕儿呢?怎么没抱来?”
公孙薇缩在他怀中,惬意地道:“哭闹个不停,后来商妹妹抱着,找炙夜去了。”
祁慕寒忍俊不禁:“我们这个女儿,还真的就喜欢与炙夜亲近。”
“可不是嘛。”公孙薇抬起头,像一只懒洋洋的猫,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也好,让我们两个偶尔也清静清静。”
“皇后说的是。”祁慕寒低头与她拥吻片刻,才郑重地道,“皇后给朕生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朕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答谢皇后。”
“答谢么?”公孙薇作冥思苦想状,想了半天,皱起鼻子道,“算了,当初还不知道是谁不想要夕儿的!”
祁慕寒愣了愣,突然低下头,笑了起来。
公孙薇瞧了他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其实,你当时说不想要夕儿,是故意的吧?你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不可能到最后会放弃,所以你一定是在那样的关头,看我是不是真的会放弃这个孩子,放弃你。”
祁慕寒咳了一声,假装仰头看星空。
公孙薇等了片刻,看他没说话,不满地嘟起了嘴,祁慕寒捻起水果盘上的一颗晶莹的大葡萄,塞入她的嘴里,笑着说:“试试这葡萄,是西凉进贡的。听说是乌罗亲自给挑选的。”
公孙薇果然又被转移了注意,吧唧两下将葡萄吞了下去,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乌罗她,什么时候与李曼成亲?”
“还早着呢。”祁慕寒笑了笑,刮了一下她鼻梁,“乌罗需要时间来稳定自己女王的地位,至于李曼嘛,这小子能够暗地里辅助她,也就不错了。”
公孙薇乐了:“也对,总不能让这小子平白的就娶了一国的女王。不过,说到暗卫这个职业嘛,他倒是专业的,应该能帮上乌罗。”
“所以呢,我们就静候他们的婚讯!”祁慕寒凝望着她,眼中笑意无限,心中却想起了方才她提的那件事。
公孙薇猜的没有错。
在巴尔库城时,他刚得知公孙薇怀孕的消息时,其实是万分惊喜。
后来的事,的确是他对公孙薇的最后一个试探。如果答案不是他所想要的,那么他甘愿去死;如果答案是她愿意,他或许有坚持下去的信念。
他要她,要她整颗心,巨细无遗、毫无保留,只牢牢系在他这个君王身上。
然而这名腹黑的帝皇并不打算让她参透自己的全部心事,在她要言归正传时,又一指这琉璃小屋,笑道:“皇后觉得齐凌给我们重新修葺的钟楼,怎么样?”
神经大条的公孙薇又拍掌笑了:“真的很好——对了,上次我给齐凌介绍的那门亲事怎么样?他可还愿意?”
祁慕寒“唔”了一下,思索了几秒:“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他摇头晃脑,学起了齐凌的语气:“固所愿也,实有苦衷。”
公孙薇一愣:“什么苦衷?”
祁慕寒脑海中自有正确答案,却偏偏凑到她耳边,阴阳怪气地说:“你在榆阳城时,难道没发现他的不对?”
公孙薇皱眉,想了又想,一锤掌心,道:“我知道了,我就说他怎么那么适合女装!”
“那就是了。”腹黑的君主成功“误导”了她,又把她抱紧了几分,笑着说,“我们得尊重尊重别人。”
公孙薇叹了口气:“这倒也是,唉,这也算是他的...一种执念吧!”
祁慕寒笑了笑:“说到执念,朕在毒发之时,也有一个执念,所以才舍不得离开薇儿的。”
“什么执念?”公孙薇捻起一颗葡萄,边嚼边问。
“朕还未听过你说,那三个字。”祁慕寒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公孙薇的咀嚼停顿了一秒,咯咯笑了起来,一拧他的耳朵:“我就是不说!是不是就能一直吊着你一口气,让你长命百岁?””
祁慕寒无奈,笑道:“你这是要朕死不噎气啊。”
公孙薇放下了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抬头仰望千古星空,轻轻地道:“慕寒,你不会死的,你会活很久、很久......因为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坐皇帝这个位置。河清海晏,物阜人熙,盛景昌明,这是你即位以后,这个国家每一天真实在发生着的变化。”
她这样望着头顶的星河,像对祁慕寒说话,又像是对着天地说话。
过了半晌,她才发现祁慕寒没有回应,好奇地回过头去,发现祁慕寒正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眼神郑重,又有些她说不出的深意。
过了很久,他展颜一笑,将她整个人抱起,往自己腿上一放,声音醇厚诱惑:“这么想让我当这个皇帝?不想我陪你,走遍这天下了吗?”
公孙薇勾着他的脖子,盈盈一笑:“拥有你,不就等于拥有这天下了吗?”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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