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自扰

“可惜了！”

        一炷香时间过后，王昆眼中的灵光消散，他也清醒了过来，一脸遗憾地说道。

        这一次感悟，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路。

        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感觉，可却在关键的地方始终都找不到出路，也不能将禁制完全感悟出来。这点，主要还是王昆的认知还不够。

        不过他脸上的遗憾很快就消失，虽然没有结果，但至少在这条路上他已经向前一大步，接下来随着境界的提升，相信他很快就会摸索出属于自己的路来。而且，他对反聚灵阵的认知也前进了一大步。

        王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一点灵光涌现，金色的灵力很快组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五角形光点。仔细一看，在这个光点的边缘有些漆黑，异样的漆黑。

        这些漆黑代表的就是他对禁制的理解，直到黑色将反聚灵阵完全转化后，这个反聚灵阵也就变成了禁制，逆灵阵。

        禁制不像阵法那样是固定的，就想之前所说过的一样，禁制是修士对阵法之道的本质理解而方能施展的。也就是说，禁制就如同功法一样，或许有类似的禁制，可每个人施展出来的禁制都不相同。

        对于王昆而言，他日后如果成功的话，如果没有学习其他阵法，他能施展的也就只有一个禁制，那便是聚灵阵和反聚灵阵转化到极致的禁制，聚灵禁制和逆灵禁制这两种。

        而这两种阵法或者禁制，已然包括了所有阵法禁制，毕竟不管是阵法还是禁制，聚灵阵都是基础，也是原点。

        同样的，相对于其他丹化修士而言，他们在这个境界之中便可以通过突破后的因果感悟，结合自己的阵法之道理解，从而顺利施展出禁制来。可是王昆不行，起点不同，日后的高度也肯定不同，或许整个丹化境或者道灵境，甚至不知要等到什么境界后，他才能施展禁制。

        这个，急不来。

        王昆缓缓吐出口气，反聚灵阵隐没掌心不见。他抬起头看着四周，才发现刚才秦灾一直为自己护法，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

        其实对于秦灾自己所说的‘挚友’言论，不管从那一方面来看，对王昆都是利大于弊。不对，与秦灾的相识对王昆并没有半点坏处，而这也才是王昆接纳秦灾的最主要原因。

        “多谢秦兄！”王昆站起来行礼，满是感激。

        秦灾显然被王昆这个举动吓了一跳，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摆手说道：“不不用。”

        看秦灾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或者很少被人如此感谢过，所以才会如此拘束不自然。这，便是纯粹之人的真情，而且这也让秦灾多了丝人性化，少了份不易亲近的残酷。

        心里既然对秦灾的感官改变了，他在王昆心里的位置也更加靠拢，王昆便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说出来，也好让秦灾有个心里准备。

        听完王昆的打算后，秦灾脸上不禁地露出有些向往的笑容，对接下来将会遇到的事情更加期待。不过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他随即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而且你的想法在我看来，有些恩，幼稚。”

        王昆嘴角不经意地往外拉扯下，抬抬下巴示意秦灾继续说下去。

        秦灾完全无视王昆脸上的不自然，也不给王昆任何的脸面，直接说道：“我虽然不是出身宗门，但宗门里的那一套应该与我相识的并无多大的差别。或许在你看来，你的行为应该可以为你增长声望，可既然你们玄一宗都无在乎了，就算你按照你所计划的顺利完成，可在宗门那边也不会是多大的功劳。这点，也就远远达不到你所想要的。”

        “而且你的行为表面看似会大涨宗门声望，可是玄一宗不是那种新兴宗门，而是十大宗门，天下修士皆知。自然的，你的这种做法就太欠考虑了。”

        听完秦灾这话，王昆这才恍然大悟，之前他也觉得自己这个打算有些不妥，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他却想不出来，现在也才终于知道，他一直都错估了玄一宗的地位。

        即使玄一宗乃是十大宗门之一，可在与其他修士接触中，观点也不由自主地被带偏了，被认为玄一宗即使名列十大宗门，可其势力却与名声不符合。这是对宗门的不放心，也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可是反过来想想，这是真的吗？

        不是的。

        或许在同等境界下，玄一宗修士的战力比其他宗门修士要弱几分，可这也并不是绝对的，只是缺少阵器的情况下，玄一宗修士的攻击手段比较单一，也才造成给人一种实力不济的观点。可实际上只要玄一宗修士可以顺利施展开阵器，在灵力没有枯竭前，完全可以在同境界修士手中安然无恙地生存下来，只不过也无法奈何对方而已。

        更何况达到丹化境后，一旦掌握禁制，实力将会暴涨，越阶挑战也非难事。只是可惜了，禁制并非那么容易掌握，玄一宗内丹化境修士能掌握禁制的也不过十分之一二罢了，所以穷老才想要从王昆这里找出新的一条路来。可想而知，一旦王昆这边成功，玄一宗的实力必然会暴增。

        “而且自从玄一宗被天下大势所迫，不得不将传送阵出售给各方势力，玄一宗的实力在常人看来已经大跌，光凭你孤身一人的力量是无法将其扭转过来的。”说到这后，秦灾看了眼王昆，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听闻玄一宗内已开发出一种可以驱除心魔的阵法，而且已经成熟可以出售。只是玄一宗担心这种阵法会成为第二个传送阵，再次被迫交出，故而隐藏起来不对外出售。”

        这点王昆最是了解，他也看出了秦灾的探究之意，只是他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十分认真地注视着秦灾，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此事虽然被玄一宗极力隐瞒，可风声毕竟还是传了出来。心魔一直以来都是修士们的心头大患，既然玄一宗有了这种阵法，肯定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窥视。所以说”

        “所以说，各大宗门肯定还会再次联手逼迫宗门将驱魔阵交出！”王昆神色有些泛冷，眉目间多了股煞气。

        之前传送阵事件他修为弱小，无法参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属于宗门的产业被各大势力瓜分而无能为力，那种憋屈的心情可想而知。而如今他已经是丹化境修士，虽然在大能眼中依旧宛如蝼蚁般，可至少也有一些竞争之力。

        还有秦灾这话不知道是他的猜测，还是有听说了些什么。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驱魔阵的价值对修士而言，超过了传送阵的价值，修士们也必定会全力驱动宗门再次联合起来，逼迫玄一宗交出驱魔阵。

        一个传送阵就已经让玄一宗名声大跌，如果再来一次，即使玄一宗实力依旧，肯定也会被天下修士更加看轻。更何况，即使玄一宗修士不喜争斗，可一而再地被人打脸，就算是泥人也会动怒。可想而知，到那时候，便是玄一宗的大变。

        玄一宗或许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整个宗门处于半封山的状态，更是严令门下弟子无事不得随意外出，这才导致玄一宗对整个西漠震慑力的下降。

        这不是玄一宗胆小怕事，而是将拳头收了起来，等待下一次更有利的还击。

        在这一刻，王昆的身躯不由得有些颤抖着。他很是期待，特别是猜出了宗门的用意后，他就知道了，日后有一战，到那个时候，玄一宗便是天下所有势力的敌人。

        以一宗门的力量去面对整个天下，看上去无疑就是螳臂当车，可是玄一宗已经退让了很久，也应该让天下人知道，玄一宗并不如表面上看去那样无能。

        王昆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平缓下激动的心后，暂时把这个念头压下，然后再次问道：“那么你认为，我想要拥有可以成为序列弟子的名声，又要如何去做？”

        秦灾嘴角微微弯起，反问道：“你乃是穷老前辈的亲传弟子，有了师尊和师兄的看护，其实上你在宗门里已经拥有了盛大的名声。”

        “是啊！”

        正所谓旁观者清，秦灾的这话彻底点醒了王昆。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默默无名，可在宗门里，身为掌教亲传弟子的他早就众所周知。而且还有驱魔阵的影响下，更是经常被人提在嘴边。

        更何况，他不仅有穷老和吕随的支持，还有另外一位序列弟子公羊孙的帮助，其实只要他一达到丹化境的修为，便可以回到宗门去挑战序列弟子。之前的烦扰，都是他给自己找的而已，也是不存在的。

        想明白了之后，王昆再次向秦灾行礼，也比刚才还要郑重。

        躬身到底后，王昆起身笑道：“届时玄一宗如产生新的序列弟子，还请秦兄务必前往，王某必定扫榻欢迎。”

        “那是自然！”秦灾点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都知道如果秦灾前往玄一宗的话，肯定会引起很多麻烦，但是秦灾不怕，王昆也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好了，我也找到自己想要的，想必你也是一样。既然如此，日后玄一宗再见。”秦灾抬头看眼天边，那里有一道光芒正在快速靠近，隐约之中，可以看到是一名青年。

        王昆也发现到了这个，脸上不由得露出开心的笑容来，再次朝着秦灾拱手道：“玄一宗见！”

        秦灾走得很干脆，对着丫丫挥挥手，一人一兽便化为血雾消失在泥土之中。而这个时候，外出寻找丫丫吃食的宁笺和莫夕二人正好归来。他们一看到丫丫不见了，正想要发问的时候，一把比成人还要大上几分的大矛从天而降落在王昆面前，紧接着一个人影落到上面。

        不正是光着双脚，上半身仅披着一件道袍的吕随。

        “王昆，见过师兄！”

        看着许久不见的吕随，王昆心里暖暖的，连忙行礼。他也清楚，从这一刻开始，那序列弟子的挑战，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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