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深渊的末路

对秩序神系来说，深渊始终是威胁最大的敌人，就算在未来时空中秩序神系覆灭，也是败在了深渊手下，而虚空海顶多算是推波助澜而已。

        深渊就像虚空海手中的刀，正面冲突中秩序众神自然不怕，可问题是虚空海这个凑不要脸的会使阴招啊。天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抽冷子给秩序神系来个冷血伏击，那滋味光想想就酸爽的不行。

        虚空海作为位阶最高的存在，掌握着世间所有的规则，就跟仙侠小说中的天道差不多，想要搞出这些小动作再简单不过。比方说这次的深渊爆，就是一系列巧之又巧的情况同时生才得以实现，在常人眼中大概是深渊突然欧了一把，但在秩序众神眼中这根本是虚空海的扰动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所以说想搞虚空海，就要先清理掉不稳定因素，跟打游戏一样，小怪不清光就去开Boss……那肯定是小娜一头撞猪身上了。

        有了基本思路之后，秩序神系也在竭力的清除这些不稳因素，其他的还好，只有老对头深渊有些难搞。因为对方就跟弹簧一样，越是清剿残余力量就越强。正如当初秩序力量如风中残烛，却蹦出个英落创建秩序神系力挽狂澜一样，都是被虚空海的扰动所致。

        深渊被切割成了四个部分，针对这四个部分秩序神系建立了四大防区，面对四大防区残留的深渊力量，秩序神系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强攻消耗太大，放着不管又特别闹心，还没等希路达这边采取具体的措施，深渊就率难了，而且挑的这个时间点也特别难受，正赶着秩序神系将人手外放的时刻。虽然不至于被深渊一波带走，但真打起来也非得打成消耗战不行。

        总而言之，深渊现在是为虚空海保驾护航的从龙重臣，占据着大气运，干什么都事半功倍；而秩序神系如今是妄图推翻虚空海政权的乱臣贼子，可以说是爹不疼娘不爱，倒霉透顶。

        前者欧皇附体，后者非酋转世。秩序神系是与整个大千世界为敌，处于喝凉水都塞牙的境地，运气值负max，想要取得最终的胜利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方法，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硬怼过去。

        幸好，在打逆风仗方面英落有丰富的经验，就算占据优势她也能浪到遍体鳞伤，这是门派传统来着。在之前的大剑世界中她硬生生创造出了一条将混乱能量转化为秩序能量的规则，就跟掌握了对深渊宝具一样，算是彻底断绝了这个老对头的活路。

        如果秩序神系的敌人只是深渊的话，那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放通关画面出字幕了。但英落却阴差阳错的被拉到了九十九亿年后，见证了秩序神系悲惨的下场，当即大喊一声：等等，通关画面什么给一会再放，我要出个dLc！

        于是新敌人，新副本，新装备，新队友统统上线。

        深渊？过气的原版Boss，您可快点洗洗睡吧，我们现在要去dLc里浪啦……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希路达手中捧着一束金光，正是英落创造出来的那道规则。她一脸纠结的说：“这种大杀器愣是让你给瞎搞出来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猩猩随意敲打键盘，却写出了本莎士比亚全集一样。”

        英落嘴角一抽：“喂，谁是大猩猩啊！”

        “呃，玩笑玩笑，我就是打个比方。”希路达摆摆手说道：“但你和雅典娜也不该瞒着我啊，早知道你俩有这种大杀器，我还操什么心啊。”

        “这道规则能直接打破秩序和混乱的平衡，如果太多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让虚空海产生警觉。”英落回答道：“所以这件事只有我和雅典娜知道，连适配新规则的武器也是由雅典娜一人完成的。”

        “怪不得我妈这段时间天天往外跑呢，原来干这事去了。”小娜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妈外面有人了呢。”

        “英！小！娜！”雅典娜气的脸都绿了，手一挥就把这倒霉闺女吊了起来，拿出雷霆权杖噼里啪啦地开抽。英落和希路达好一阵劝，雅典娜才算消了气，黑着脸把这熊孩子放了下来。

        小娜捂着屁股哽咽说道：“我听人说了，打孩子是起不到教育作用的，老妈你这是白费力气。”

        雅典娜没好气的说：“没白费，而且你也想多了，我打你就是为了出气，教不教育无所谓！”

        小娜：“……”

        英落：“……”

        希路达：“……”

        “哇，我一定是凭买东西的购物小票换回来的，还必须是盖满十个章的那种！”小娜哭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英落赶紧搂住自己闺女安慰道：“不哭不哭，你妈跟你闹着玩呢。”说完她又对雅典娜说道：“有你这么说孩子的吗？这会伤到她自尊的知道吗？你看把闺女委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亲爹呢。”

        雅典娜、希路达：“……”

        小娜趴在英落怀里，抬起头抽泣着说道：“不会的，上次知道你被深渊吞噬的时候我哭了几声意思意思就停了，没现在这么惨。”

        英落：“……”

        小娜一看英落脸色不对，连忙又补充说道：“那不是因为我对您没印象么，现在好了，我知道您对我最好了，这回要是死了亲爹我一定使劲哭，保证比现在的劲大。”

        英落：“……”

        小娜：“唉，老爸你绑我干嘛，也别把我吊起来啊……哎呦，怎么又打我，屁股都要开花了！怎么你们两口子打孩子还带中场休息和换人的吗？哎呦，救、救命啊！希路达阿姨，救命啊！”

        “唉……”希路达无奈的长叹一声，救下了小娜：“行了行了，大敌当前，你们也有点轻重，别把孩子打坏了。”

        小娜躲在希路达怀里附和道：“就是就是！”

        希路达在小娜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孩子也是，祸从口出的道理怎么就是记不住呢，因为这个你挨了多少揍，心里就没点……那啥数吗？说起来我还指望你给我女儿当个好姐姐呢，你这个样子可让我怎么放心。”

        小娜嘿嘿傻笑：“没事，谁敢欺负我妹，我就揍他！”

        希路达脸皮一抽：“那……还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小娜笑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雅典娜看的痛心疾，暗道自己堂堂智慧女神，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走心的闺女呢？塞回去回炉重造的心都有了。

        “咳咳，玩笑就到此为止吧。”英落眼看雅典娜脸色越来越黑，连忙改变话题问道：“新制武器的情况如何，是否可以彻底清除深渊？”

        一说到正事雅典娜也认真起来：“新制武器可以有效的抽取深渊中的混乱能量，并直接转化为秩序能量来制造‘牢笼’，防止深渊逃离。但随着混乱能量的消退，我对深渊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虽然是混乱能量创造了深渊，但深渊并不等于混乱能量，所以新制武器的确可以有效的削弱深渊，但还不足以彻底的杀死它！”

        小娜听的眼睛的冒圈了：“什、什么意思？”

        雅典娜白了自己闺女一眼：“简单来说，就是深渊可以被打残，但打不死。”

        小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明白了，好像又没有。”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英落说着掏出灰岩皮友情赞助的酒壶，打开盖子。那个黑雾构成的怪物又再次出现，不过因为四位主神在此，散出了强大秩序场，让它的身形不止缩小了许多，还跟接触不良的灯泡一样闪烁个不停。

        “秩序神系……终会……灭亡。吾等的……反击……即将到来……”

        看来不止身形，就连声音也受到影响，就像被严重干扰的老旧的收音机一样。

        雅典娜和希路达都挺意外，会说话的深渊还是头一次见。要知道之前只有深渊感染者才会说话，但那也只依托于被感染生命体的意志和人格，而眼前这缕深渊残渣不论怎么看都是单纯的能量体，没有依附于任何生命，能开口说话简直不可思议。

        放到凡人世界，大概就是“我家电表没成精，但电表里面的电成精了”的这种感觉。

        两位女神的目光齐齐转向英落等待解释。

        英落指指面前的深渊残渣，开口说道：“雅典娜的判断没有错，之前我们就知道深渊只是一种现象，但当时我们误以为深渊是由混乱能量形成的现象，但实际恰恰相反，并不是混乱能量影响着深渊，而是深渊一直控制着混乱能量，所以就算我们把混乱能量全部转化为秩序能量，深渊也不会因此消失。它会退而求其次的去感染其他更低一级的能量。比方说现在眼前这缕深渊碎片，并不是因为它质量小所以威力小，而是因为它使用的是低层次的能量，大概就是之前那个世界星神的一丝力量，虽然威力上大打折扣，但却意外的令它诞生了神志，这就是深渊能开口说话的原因了。”

        “明白了。”两位女神点点头，雅典娜说道：“混乱能量催生了深渊，但就跟我们秩序神灵一样，是从秩序能量中诞生，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服从秩序能量，实际上恰恰相反，我们反而是秩序能量的使用者，而深渊就是混乱能量的使用者。”

        希路达接着说道：“所以在混乱能量被全部抽取的现在，深渊就只能选择使用更低层次的能量来使用，这样一来就算无法消灭它，它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了。”

        小娜恍然大悟：“哦，原来咱们是一巴掌把深渊打的掉级了，从王者掉到钻石了……不对，能量上的等级压制可要严重的多，这根本是把深渊一撸到底变成青铜了嘛！”

        英落一笑：“严格来说我们是把深渊的手机给砸了，以它目前的水平，大概今后也只能玩玩红白机的小游戏了。”

        雅典娜和希路达也笑了起来：“击败宿敌固然不错，不过总觉得有点小空虚。而且深渊降级之后肯定需要更多的低级能量，凡人世界恐怕会成为它的主要目标吧？”

        英落耸耸肩膀：“那也比之前要强的多，至少深渊现在不会动辄就毁灭世界了，说不定有些顶级文明自己就能把深渊干趴。”

        “话虽如此，那也不能大意。”雅典娜说道：“别忘了我们无法把混乱能量彻底转化干净，毕竟小渊和虚空本身就是这两种能量的聚合体。”

        希路达皱了皱眉头：“但如果每个文明都要照看的话，咱们的人手可跟不上啊。”

        英落笑着开口：“那就让凡人自己出点力好了。就算无法对抗深渊，但通风报信还是没问题的吧。”

        “就像咱们之前做的那样？”雅典娜点了点头：“无名，阳，赤瞳等人是做的不错，但现在咱们要面临的可不是区区几个世界，现在开始指派人手的话，恐怕要耗费不少的精力，而且神界与凡人的沟通渠道也是个问题，至少像无名她们那样的点对点传输是肯定不够。”

        “不用，咱们有现成的。”英落说完看向了小娜。

        小娜一愣：“看我干啥？”

        英落笑着说道：“乖女儿，听说凡人给你建了个宗教，对吧？”

        雅典娜和希路达一愣，也冲着小娜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小娜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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