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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奇妙世界物语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周小曼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老人觉浅,  大约是昨晚她开灯去公用的卫生间,惊动了同在一楼的老人。

        想想上辈子的自己,  还真是迟钝的可怕。明明周文忠夫妻带着周霏霏单独住了二楼,就自己被丢在一楼,自己竟然完全意识不到有什么不对劲。大约人真是跳出了圈子,才能看清楚很多事。而身处圈子中,  就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

        周小曼腼腆地笑了,表示晚上水果吃多了,上了几回厕所。

        吃过早饭后,  姜教授要到老年大学给学生上课,  顺便带周小曼去体校练体操。她心里舒了一口气,一早醒来她就犯愁,昨天她晕晕乎乎的,没问那位恨铁不成钢的教练,到底在哪儿训练。

        老人走路慢腾腾的,也不打车,就在林荫道上慢悠悠地走。他问了周小曼的期末成绩,  只点点头,  让她好好学习。

        周小曼心头有些激动。她觉得姜教授问这个,应该不是随便问问。因为除了周文忠外,  没有任何人关注过她的考试成绩。

        她扬起大大的笑脸,  强调自己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我要是考不好,  说我的功课都是外公辅导的,外公岂不是会很没有面子。”

        姜教授一本正经:“学习是自己的事。孔子弟子三千,有成就的也就七十二名。他教了两千多个不出众的弟子,也不影响他是孔圣人。”

        周小曼吐吐舌头,嘿嘿干笑。看来她装娇俏可爱并不能搔中老人的痒处,她得表现的更加稳重踏实些。

        姜教授将周小曼送到体校门口,自己晃悠悠的,继续朝老年大学走。可怜的6小曼在门口就抓瞎了。她哪里知道艺术体操的训练场地在哪儿。

        传达室的门卫冷着一双眼,只顾着听广播里的咿咿呀呀,压根不理睬她的询问。她再问,对方就“砰”的关上门,丢下一句“连地方在哪儿都搞不清楚,还练什么练!”

        周小曼本能地愧疚起来。她傻站在体校的大门口,希冀能够碰上薛教练。她等到了太阳开始火辣,也没见薛教练的身影。

        倒是有个穿着运动服的高个子女孩从她身边过时,翻了个白眼:“知道你是我们得奖的大功臣,也不用在这里显摆。”

        周小曼尴尬不已。对方显然是认识她的,可惜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她只能干笑着:“我等你呢。”

        少女古怪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谈不上友好:“你想干嘛啊。要想比试,咱们场上见真章。”

        周小曼完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看来这扎着马尾辫的美少女还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后面又来了个漂亮姑娘,看到她俩站在门口,忍不住催促:“行了,周小曼、丁凝,你俩还不赶紧去训练场。迟到了,薛教练可是会让我们连坐的。”

        周小曼顺势跟着她们跑去了训练场。这原本应该是个室内篮球馆,被改建成了艺术体操的训练场。场上已经有好几个漂亮姑娘在做着压腿、劈叉、下腰之类的基本功。

        薛教授站在场地的中央,皱着眉头看最后进场的三人,淡淡道:“既然你们来的最迟,就先去外面跑五圈吧。”

        周小曼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当场晕倒。这开什么玩笑了,大夏天的,竟然让她去操场上跑圈。

        丁凝已经恨不得瞪死周小曼了。要不是她非硬拉着她在门口说废话,她也不至于被连带。

        另一个同样被罚跑的女孩叫林琳,她苦着脸劝说这不想动身的两人:“快点儿吧,不然五圈就要变成十圈了。”

        周小曼晕晕乎乎的,跟在她俩后面跑。她琢磨着,练艺术体操也是个出路。要是进了专业队,还能有运动员津贴,起码包吃住,自己能实现独立。要是姜教授夫妻不帮她转学的话,她可以选择留在体操队里。总之,她不想再去那所学校。

        大约是心里头有事,转移了注意力,周小曼五圈跑下来虽然大汗淋漓,却神奇的没有直接在操场上趴下去。她甚至没有觉得特别累。

        跟她们一道跑圈的,还有篮球队的少年队员。上嘴唇开始冒出胡茬的小男生们,不时朝这几位漂亮姑娘吹口哨。

        丁凝咒骂了一句。

        周小曼浑身不自在起来,她非常不习惯这样被人追着看。等到一跑完,她就迫不及待地从跑道上躲开了。

        丁凝转头看林琳,朝周小曼的背影努努嘴:“奇怪了。平常她不是最喜欢跟这些臭男人说话的么。”

        林琳小声道:“小曼也没有主动跟人搭话啊。大家在一处训练,人家跟她讲话,她不理不睬也不好吧。”

        丁凝撇撇嘴,没有再吱声。

        周小曼已经回到训练场上,开始在薛教练的指导下,练习劈叉。薛教练怒气冲天地抬着她的胳膊,腿顶着胯,往下一压:“你这是补了多少钙,骨头硬得跟石头一样!”

        可怜的周小曼疼得差点儿没眼睛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妈呀,她完全原谅了自己上辈子中止体操训练的决定。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日子,实在太苦了,疼得她都快怀疑人生了。

        一字马完了还得压腰。周小曼有好几个月中断训练了,腰也僵了。薛教练相当手辣,直接把她当成块布料,压过来,翻过去,立起来再横过去。周小曼觉得必须得忘记自己身体的存在,才能保持不昏过去。

        丁凝在边上帮她纠正动作细节,嗤笑道:“你可真够傲的,说不来训练就不来训练。教练上你家去,你家都能给吃闭门羹。”

        周小曼有气无力,她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通基本功下来,已经到了中午。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是去体校食堂吃饭。薛教练看了她一眼,表示她完全不能再吃了,最好连水都别喝。

        周小曼感受到了一亿点的暴击。好在她上辈子实实在在的胖了那么久,对于相关评价已经免疫力十足。空荡荡的运动馆里,她看着墙上挂着的大幅照片,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那相片里,色如春花的少女真的是自己吗?那样的朝气蓬勃,富有活力。

        昨天薛教练看到自己时,曾经皱着眉头抱怨,一停下训练,她的精气神都不对了,蔫蔫的,没活力。

        周小曼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了一个苦笑。她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好了,原来曾经的自己更好。她是怎么一步步走向人生的下坡路的呢。

        “咔擦”一声响,周小曼被闪光灯惊醒了。她惊愕地转过脸,然后又是一道闪光。

        扎着马尾辫的年轻男人朝她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举着手上的照相机自报家门,他是某家杂志的记者,来找薛教练做专题采访的。

        周小曼听过那家杂志的名字。一直到她重生前夕,那家受众为年轻女性的杂志还摆在书报亭里售卖,难得的长寿。她没有被转移话题,只看着那人的眼睛:“你拍我照片干嘛?这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自称记者的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冲,连忙表示见美心喜,是一位摄影师的职业本能。

        周小曼看了他一眼,指出了前后矛盾之处:“你刚才说你是记者。”

        男人一点儿也没慌乱,依旧笑容无懈可击:“摄影记者也是记者。”

        薛教练数十年如一日控制着体型,午饭吃得相当少。她回了训练场,看到那记者也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其实不习惯于面对记者,即使当年站在世界竞赛场上,依然不喜欢。但为了宣传艺术体操,她还是同意了这场采访。

        午休时间,女孩子们被留在训练场上休息聊天。有人将垫子拼在一起躺着小憩,也有人在窃窃私语。周小曼前一晚上没睡好,此刻昏昏然的,躺在垫子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临睡着之前,听到了丁凝的抱怨:“我就烦她糟蹋天赋的样儿。有天赋了不起啊,看她糟蹋着玩儿,我就心烦。”

        醒过来时,周小曼又受到了相机的洗礼。这一回,起床气让她暴躁不已,她几乎要抢了相机砸掉。

        可怜的记者孙喆差点儿没被周小曼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一个屁.股蹲。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弹跳力惊人的小姑娘就一跃而起,逼到了他的面前。

        薛教授赶紧出来打圆场:“小曼,这是人家社里的相机,不能乱动。”

        周小曼睡得面色酡红,因为愤怒,眼睛就跟燃烧的火焰一般。孙喆不怕死的又“咔擦”了一张,记录下这只涅槃状态般的火凤凰。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少女们都瞪大了眼睛。周小曼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好,骄纵任性,万一直接拿起训练器械砸过去,那可真就不妙了。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清醒过来的周小曼只是皱着眉头强调:“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

        薛教练跟大家解释,孙记者想做一期艺术体操队的特辑,大家照常训练,他会自己抓拍照片的。

        这些队员平常还得给篮球赛跟足球赛充当拉拉队员,做串场表演,对镜头倒是并不陌生。

        周小曼皱着眉头,不想被相机追逐。她觉得不自在极了,连身上红色的体操队服都让她不自在。薛教练为她们每个人都强化了各人风格,她是火玫瑰。

        薛教练见她躲镜头,以为她是又闹情绪了,便让她去一边接着练习基本功。反正她歇了两个月,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什么动作都记不得了。要不是今天有记者在,她非得削这姑娘一顿不可。天赋好也不能消极怠工,不然会把全队的士气给拖垮了的。

        周小曼一边绷着脚尖压一字马,一边瞪孙记者:“你别拍我,我不喜欢拍照。”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拍过照片了。寥寥数次拍证件照,每次她都面色不虞。

        孙记者谆谆善诱:“我把你拍的美美的,到时候杂志一出来,大家都认识你了啊。”

        周小曼几乎要压不住火:“我不要别人认识我。”

        不知道是不是中午没吃饭,天气又热的缘故,她感到一阵心慌气短。

        孙记者不死心,继续试图劝说:“我不白拍你们,照片登出来,你们能拿钱的,一张照片五十块。”

        周小曼立刻直起身子,狐疑地看他:“你说的是真的?”

        孙记者点点头:“那当然。”

        周文忠自觉愧对了妻子,却不好这时候再把大女儿叫回头,只能安抚地揽着妻子的肩头。

        然而大约是天气太热了,妻子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略微侧了下身子,与他保持了一个台阶的距离。

        楼下传来的防盗门撞击声跟男女对骂,成功地解救了这尴尬的一家人。

        周小曼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她跟周霏霏真的没什么感情,压根没话找话。毕竟在周文忠一再宣称他所有奋斗的一切,都属于小女儿时,这个异母妹妹也理所当然。

        周小曼没有立场指责周霏霏,但要说她对这姑娘有多少好感,那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走到三楼时,叫骂声就非常清晰了。女的骂男的吃软饭,还敢拿她挣的钱去养狐狸精。男的反唇相讥,骂她不守妇道,给他戴绿帽子。

        还有人从三楼房里冲出来,嘴里喊着“哎呦呦,老哥老嫂,表吵表吵啦。”

        劝架者的语气却暴露了他急于看好戏,来打这个无聊的夏夜的心。另一家住户更是全家老小出动,一人手里捧着一瓣西瓜,一边吃一边往吵架的二楼走。

        周小曼直接搂着周霏霏进怀,沉声道:“别听,脏了耳朵。”

        她的记忆里,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机械厂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便日薄西山。本以为可以一辈子甚至子子孙孙都交代在厂里的职工们,基本都成了没头的苍蝇。有技术有能耐挣得到钱的,赶紧另寻了门路,早早搬走。留在老厂区的,多半生活不如意。怼天怼地怼社会,成本太高目标太大反而无从下手。喝酒骂街打老婆孩子,倒是实打实的男儿雄风。

        端着技术饭碗的研究所工程师们,从心底看不起这些浑身散着颓丧之气的下岗工人。据说当年工人阶级老大哥时,同在一个系统的研究所职工没少受老大哥们的气。一连两任所长都是倒在了机械厂革.命骨干的批.斗下,好几年的研究成果也被用来为社会主义添把火了。

        可谓不共戴天之仇。

        当然,更切实一点儿,是工程师们嫌弃小区原先的主人破罐子破摔,把原本配置相当不错的小区环境。搞得一团糟。

        周文忠眉头紧锁。他厌恶这些粗鲁蛮横的家伙,从骨子里淌出来的,就是没教养的血。男的窝囊,女的跋扈,令他浑身难受。

        楼梯口上,已经围了一堆吃西瓜吮冰棒的看热闹的人。

        有人一边劝架一边抽空点评吵架现场。

        有年轻的女人笑着伸头透过老式的绿色防盗门,看客厅里的黑白电视机。哎呦,《薰衣草》开始放了。还是装了有线电视好,我们家的电视压根就看不清楚。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还讨论起来剧情。

        原本沉闷无聊的夏夜,一下子竟然无比生动活泼了起来。

        甩门而出的男人大约是觉得被指责抛弃妻儿,很没面子。他干脆跳起脚来叫骂:“这还不晓得是不是我的种呢!”

        女人拍着桌子,又哭又闹:“你嫌我了,你个龟儿子也有脸嫌弃老娘!当年厂里不要你,你连个屁都不放,就晓得在家里躺尸。老娘不想办法出去挣钱,饿死你们爷儿俩啊!你们有没有良心?川川,你个死人啊!这个龟儿子骂你杂种,你是不是他的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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