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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133章


防盗进行中,  本文订阅比5o%,    否则需延迟三日,    补足可立看  因为第二天衙门里有事,所以隔了一天,  姚成才带着瑶娘去了王婶子家。

        怕这事不成,  也是为了想让王婶子从中间说说好话,姚成特意备齐了四样果子打算带去王家。

        这四样果子都是桃园斋的时兴货,价钱不便宜,反正以姚家的家境,还是从没有买过这么贵的果子自己吃。为了给小姨子找个好去处,  姚成也算是费尽了苦心。

        一大早,姚成便赶着特意找人借的骡子车,  载着瑶娘往王家去了。

        王家在柳树胡同,  离姚家有一段距离,  姚成知道瑶娘要带小宝,夜里睡不了多少时候,  就让她闭一会儿眼,  等到了叫她。

        瑶娘听话地闭上眼睛,可此时此刻她哪里睡得着,  满脑子都是上辈子在晋王府生的一些事情。

        王家也是世代的吏役,王老爹早年当捕快受了伤,所以待儿子大牛成年,  就将位置让给了儿子。王家有个当捕快的儿子,  王婶子又有一手帮人接生的好手艺,  所以日子过得十分殷实。

        一进半的宅子,青砖黑瓦的大瓦房,门前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看就知道这家人的女主人是个勤快的。

        刚踏进王家大门,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对平民百姓来说,可是稀罕物事。寻常人就算家里买车,也都是驴车骡子车,马这东西精贵,一匹就得大几十两,还得用好料精养着,一般人家买得起也养不起。

        只看这辆马车,就能知道这王婶子的亲妹妹在王府定是个体面的。

        可瑶娘却知道刘妈妈其实不过是晋王府里一个并不起眼的婆子。

        上辈子因为沉浸在自哀自怨中,瑶娘根本记不清当初来王家,是怎么被刘妈妈看上的。这次来因为心态不同,她倒有心情去观察四周的情况。

        是她姐夫姚成先进屋的,而她则是站在院子里等着。

        莫名就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看她。

        *

        刘妈妈其实并没有将姐姐王婶子说的话放在心上。

        在她来想,这穷乡僻壤的林云县能有什么出众的人才。要知道她想找的奶娘,可不是一般的奶娘。只是这话不好当着姐姐说,又见姐姐那么上心为对方说话,她就想只是看看,是时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

        所以当姚成进来和王婶子说话,她连个正眼都没给对方。

        直到她看到立在院子里头的那个姑娘——

        说是姑娘吧,感觉有些不像,却又做着姑娘的打扮。

        刘妈妈是个过来人,自然知道黄花大闺女和妇人之间的区别。再漂亮的姑娘,也是含蓄,是内敛的。肩是收着的,眉是未开的,腰细但却僵硬,胯往内紧收,两条腿怯怯地并在一处,严实合缝。

        就算是那对女乃子,也宛如那刚出头的玉笋子,是花骨朵,是没有开放的鲜花儿,俏生生,却半含着。

        可眼前这个姑娘,却宛如一颗汁水丰沛的桃子。明明莹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些许稚嫩与娇憨之态,却偏偏又散出一种不经意的媚态。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只是轻轻一戳,就能流出许多甘甜的汁水来。

        尤物!

        刘妈妈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形容词。

        她顾不得再去听姐姐和人絮叨下去,思及方才耳根子听到的话,忙问道:“想去王府当差的,可就是那院子里站着的那小妇人?让人进来我瞅瞅。”

        姚成一愣之后,忙不迭就出去了。

        见那姑娘缓缓朝自己走来,刘妈妈更是宛如得了什么至宝,眼梢上都带着一股明显的喜意。

        王婶子有些疑惑地看了妹妹一眼,有些想不通她怎么高兴成这样了。

        难道说是看中瑶娘了?

        思及此,她心里也是挺高兴的,这孩子是个命苦的,她也希望能给她找条活路,不然何至于去多这个嘴。

        瑶娘越觉得如锋芒在背,怎么这刘妈妈看着她就好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样。

        她记得上辈子没这种感觉的,不过转瞬间她就没功夫去想这个了,因为刘妈妈已经拉着她的手问上了。

        “刚生了孩子?怎么想到要去做奶娘?舍得离开自己男人?”

        这些问题瑶娘早在家中就和姐姐姐夫对过说辞,所以倒不难回答。

        “刚怀上男人就走了,实在生活无以为继,才会想着法子给自己给孩子找条活路。”她半垂着头,细声细气地道。

        一听男人死了,刘妈妈眼睛更是一亮,不过倒是没人注意到这茬。

        “倒是个命苦的孩子。在王府当差不同其他地处,府里规矩却是严的,不同在家里。”

        “这个瑶娘懂,会恪守府里规矩,不乱生事端。”

        刘妈妈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莹白的小脸儿,宛如剥了壳的鸡蛋也似,俏生生,嫩滑滑的。若论比此女长得漂亮的,刘妈妈也不是没见过,可打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妇人,她就知道李妈妈要找的人就是这样的。

        莫名的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越觉得满意,不免话就多了起来:“不过咱府里的月钱倒是丰厚,若是能选上,不提其他,一个月光月钱就有十两。当然,若是主子们高兴了,随手赏下来的银子就足够你干上一年半载了。”

        顿了下,她又道:“你恐怕不知道吧,这次咱们王府里选奶娘,是给小郡主的。若是你奶得好,又得小郡主喜欢,留下来当个奶嬷嬷也不是不可能。那时候你就体面了,说是半个主子也不为过,等到了小郡主长大成人出嫁的那一天,跟着陪嫁过去,风风光光的,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好福气。”

        这刘妈妈格外殷勤,似乎很想让瑶娘答应下这事的样子。而这些话上辈子刘妈妈并未曾对瑶娘说过,瑶娘有些奇怪她的意图。

        难道说王府很缺奶娘?所以向来势力的刘妈妈才会如此?

        可同时她也思及了上辈子的一些经历,下意识就道:“当个奶嬷嬷也是下人,这又叫个什么福气。”

        等话出了口,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里一紧,生怕惹恼了刘妈妈。

        哪知刘妈妈却是一点都不恼,反而像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她,并道:“真是傻丫头!不过也是,你们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自然不懂高门大户的规矩。我跟你说,这下人和下人之间也是不同。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是王府小郡主的奶嬷嬷。这和普通的奶娘可是不同,算得上半个养娘了。”

        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刘妈妈生出一股高人一等的自豪,也因此说得格外仔细:“小郡主是你奶大的,还不是事事都听你的,不光在下人里头十分有脸面,在主子们跟前也有一份体面。是时,背靠着晋王府这座大山,整个晋州尽可走的。就拿我这老婆子来说,若是在这林云县碰到什么事,去了县衙报上晋王府的名号,连你们县太爷也得给老婆子两分脸面。”

        瑶娘听得心里苦笑连连。

        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更清楚王府下人不是那么好当的。

        就好像她上辈子,明明是进府做奶娘,却因为被人设计,差点没被人撵出来。王妃念她不易,留她下来做下人,谁曾想竟被那胡侧妃接二连三的刁难,她才被逼无奈爬了床。

        而她上辈子的厄运就是从她爬床开始的,瑶娘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为什么会死了,到底是谁害了她,但她心中模模糊糊也有对象。若说整个晋王府里谁最恨她,大抵就是胡侧妃无疑了。

        想着胡侧妃的手段,瑶娘就感到不寒而栗,同时也有些意兴阑珊。

        可事已至此,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别的路可走。

        当然,她可以厚着脸皮,忍下李氏时不时的辱骂,继续留在姚家。可恰恰瑶娘清楚留在姚家不是长久之事,姐夫说的没错,姚家能养她和小宝一年两年,难道能养他们一辈子?小宝总有长大的一日,难道她要让自己的儿子生活在这种屈辱的环境之中?

        还有姐姐,她不能只顾自己,坏了姐姐的好日子,所以她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

        刘妈妈又说了一些话,瑶娘因为心绪纷乱,根本没有听进耳里。

        总而言之,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

        因为刘妈妈赶着回去,后天就要走,也就是说瑶娘只有一天的时间,就必须离开小宝前往晋城了。

        晋城离林云县并不远,也就是一日多的路程,可进了王府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出来的,也就是说她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再也看不到小宝。

        回去后,瑶娘面上一丝喜意也无,和姐姐打了声招呼,就进里头的小隔间看小宝了。

        蕙娘愣了一下,还以为那事没成,正想进去劝妹妹不要多想,被丈夫一把拉住。

        “事成了,后天就要走,瑶娘估计是舍不得小宝,你让她跟孩子单独待一会儿。”

        蕙娘眼神悲哀起来,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宝刚醒,正躺在床上,小脑袋左顾右盼地看。

        一看到娘出现在他眼前,他的眼神格外的不一样,似乎也认识这就是娘。

        瑶娘悲上心头,忍不住就抱着小宝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擦了擦眼泪,掀开衣裳喂小宝吃奶。

        小宝有一会儿没吃了,吃得特别贪,可劲儿地吸着。瑶娘满怀爱意地看着他,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刚长了一层绒毛的小脑袋。

        接下来的一日里,瑶娘就抱着小宝哪儿也不去,以前还知道帮着家里干会儿活,如今也不干了。

        李氏前儿才被儿子训了一顿,这两天一直很低调,蕙娘得照顾明哥儿和洪哥儿,自然没空做家务,如今瑶娘也撂挑子了,她连着做了两日的家务,忙得灰头土脸,忍不住就飙在院子里骂了起来。

        姚成不在,如今蕙娘也不想忍着她,掀了门帘子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你别骂了,瑶娘明天就走。”

        感觉还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

        敲门声很急,瑶娘迷迷糊糊起来开门。还没走到门前,突然反应过来,忙回去将外衫穿上,又将披散在肩上的长随意在脑后挽了一个独髻,才去开门。

        自打来到这小跨院里,瑶娘便再未梳过其他髻,都是以僵板规矩的独髻示人。

        她开了门,是绿娥。

        不光有绿娥,还有留春馆的二等丫头秋菊。

        秋菊满脸都是笑,身后跟着一个手端托盘的小丫头。

        托盘上面盖着红布,看不出内里究竟。

        “这是侧妃娘娘给苏奶娘的赏。”

        进屋后,随着秋菊的话音落下,小丫头将手里托盘上的红布揭了开。其上放着两锭银子,一个水头不错的玉镯子,并一根鎏金簪子。

        瑶娘有些局促想要推拒,秋菊却是笑着道:“侧妃说多亏了苏奶娘,这阵子侧妃吃不香睡不好,办法想了许多,可都治不好小郡主的闹夜,还是苏奶娘本事,解了侧妃娘娘的心头大事。”

        “这是瑶娘应尽的本分。”

        秋菊点点头,“既然苏奶娘正在休息,奴婢就不打搅了,这便回去向侧妃娘娘回话。”

        “秋菊姑娘慢走。”

        瑶娘将秋菊等人送至门外,正好碰见翠竹回屋。

        翠竹惯是喜欢往留春馆里跑,自然认得秋菊,知道她是胡侧妃跟前得脸的丫头,又见她与瑶娘笑语声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不敢对秋菊使气,便含怒带怨地瞪了瑶娘一眼。

        瑶娘看见就好像没看见一样,将对方送走,就回屋关了房门。

        她来到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晋王府里对下人确实大方,就这么几样东西至少值百两纹银,够得上瑶娘大半年的工钱了。

        就是银子少了些,只有二十两,玉镯子和金簪虽都是好物,可恰恰是好物才换不来银子。

        瑶娘将金簪拿起,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有晋王府的徽记。这种王府内造的东西,整个晋州都没哪家敢收,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只能自己戴,换了银子却是莫想。

        若是能全部换了银子,瑶娘甚至有当即就离开王府的冲动。

        因为她能感觉出这后院里的机锋不是她能应付,再加上昨日见了晋王,瑶娘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怕他。

        到底怕什么呢,其实她也说不明白,就是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

        经过这么一遭,瑶娘也睡不着了。趁着今儿天气好,索性便把昨天换下的衣裳拿去洗。

        这小跨院里,说忙也忙,说闲也闲,左不过就是围着小郡主转。后罩房那处此时正热闹着,几个粗使婆子坐在树阴凉儿下,一面干着手里的杂活,嘴还不闲下。另有两个小丫头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针线做着,时不时还笑闹一番。

        瑶娘听她们说话,一面在井边洗衣裳,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倒也有婆子仗着年纪大,资历也比瑶娘老,问了问她家里情况。瑶娘删删减减,拼凑出一个让人挑不出错的故事告诉她们。

        一听说瑶娘怀上的时候死了男人,儿子是个遗腹子,大家俱都面露怜悯之意。各自说了些安慰话,浑当给瑶娘宽心。

        这在以前是几乎不可能出现过的情形,似乎穆嬷嬷答应让瑶娘贴身侍候小郡主,就是给了大家一个讯号。

        一个可以当做自己人的讯号。

        既然是自己人,大家说话起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甚至因为之前翠竹的格外跳脱,免不了有人说些讥酸话。

        似乎是想故意讨好瑶娘,也似乎对翠竹真有些看不顺眼,她们议论着翠竹是如何巴结留春馆里的人,各种献媚之态描述得活灵活现。例如说到翠竹巴结上一个姓毛的婆子,那婆子惯是个二皮脸。说白了就是有好处就上,需要办事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

        “你们瞧瞧吧,有她吃亏上当的时候。”一个婆子道。

        另一个婆子笑着打趣她:“还不是因为上次人家拿了一盘子豌豆黄没给你,反倒端去留春馆给了毛婆子,你就这么埋汰人家。”

        明显就是开玩笑的话,那婆子倒也不含糊,寒碜着翠竹的同时,还不忘捧一捧瑶娘:“谁会因为一碟豌豆黄使气?老婆子见不惯她那上蹿下跳的模样,瞧瞧人家苏奶娘怎么不像她那样。”

        怎么这事倒扯上自己了?

        瑶娘正在这么想着,突然见大家都变了颜色。顺着众人视线望过去,却是翠竹来了。

        翠竹满脸铁青,双目中绽放出愤恨的光芒,气得浑身直抖。

        “好一群上桌吃饭下桌骂娘的老妖婆,受我好处时怎么不是这副嘴脸?东西都塞不住你们的嘴,你们该多贪婪无厌……”

        这话可是捅娄子了,算是无差别攻击,霎时几个婆子都恼羞成怒站了起来同翠竹大吵。

        别看翠竹是个泼辣货,可一个对几个,她也不是对手啊,最后被气着哭跑了。

        “瞧瞧,瞧瞧这德行!一个做丫头的命,偏偏喜欢摆那大小姐的谱,动不动就使唤人给她洗衣裳提水端饭,拿着点小零嘴就想使唤大家。谁看中她那点吃食,还不是因为大家彼此都顾忌着颜面,不愿与她计较。可她倒好,反倒倒打一耙!”那个方才寒碜翠竹的婆子一面拍着巴掌,一面忿忿道。

        经她这么一说,倒全是翠竹的错了。

        其实对错且不论,翠竹身上确实有许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不然人家背后也不会这么说她。

        瑶娘最是不愿搀和这种事,刚好衣裳也洗完了,将衣裳晾起来,便匆匆离开了。

        而另一边,翠竹又气又怒又觉得没脸。

        她虽是个奴婢生的,但从小还没受过这种气。尤其自打进了王府,总觉得事事不顺,先是半路杀了个程咬金,然后又被人挤兑排斥,如今被几个老婆子指着鼻子这么骂,翠竹何曾受过这种气。

        她现在恨死这个地方了,自然不想再待在小跨院里。她一路出了院子,打算去找姨母曹婆子讨主意,看能不能让她寻了机会给这几个婆子一个教训。刚踏出院门,就被留春馆里一个叫梅枝的小丫头给叫住了。

        “翠竹姐,你这上哪儿去啊?怎么了?”

        最近翠竹和梅枝处得十分热乎,梅枝是留春馆的二等丫头,年纪不大,最是贪吃的时候,翠竹时不时拿些小零嘴过去,倒也将这小丫头哄得一口一个姐姐。

        其实翠竹打得算盘很简单,自己既然是王妃安排过来分宠的,自然要将这事办好。是时不但能飞上枝头,说不定还能得王妃另眼相看。

        她初来乍到,毫无根基,自然要收买两个得用的人当眼线。例如殿下什么时候来留春馆,殿下的喜好什么的,总能让她从中间找到机会。

        这梅枝就是翠竹想笼络的人之一。

        翠竹脸上挂着眼泪,明显就是被人欺负了。见对方不说话,梅枝上来拉住她的手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翠竹没少和梅枝说在小跨院里被人挤兑的事,所以梅枝也是知道些许内情的。

        “没什么。”翠竹擦了一把眼泪,她毕竟比梅枝年长,怎么好意思当个小丫头面前哭。其实她也没比梅枝大到哪儿去,也不过才十八而已。

        “你这样怎么可能没什么。我今儿不上值,要不你去我房里坐会儿,我陪你说说话?”

        翠竹想了想,她惯是在外面要强惯了,这么出去指不定被人怎么议论,便点点头。

        *

        两人一同去了梅枝的房里。

        梅枝作为一个二等丫头,住的地处自然不若翠竹宽敞,一个通间里摆了四张架子床,梅枝在靠最里面的一张床上。

        屋里没人,大抵都在上值。

        梅枝关了门,领着翠竹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给她。

        看得出翠竹模样有些狼狈,脸上的妆都花了,梅枝又去打了盆水来,让翠竹净面。翠竹洗了脸又喝了茶,顿时觉得梅枝这个好朋友没白交。

        这样的心情下,不免就当梅枝诉起苦来。

        听完后,梅枝自然同仇敌忾帮她骂了一通那几个婆子,而后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道:“翠竹姐,你别嫌我多嘴。你是进府当奶娘的,她们这般挤兑你,你这差事大抵可能要做不下去了。”

        这恰恰是翠竹最害怕的地方。于她来想,她本是打算骑驴找马,一面做着奶娘的差事,一面不忘干些其他别的。这也是为何她之前,一直想往小郡主身边凑的主要原因。

        可惜如今苏瑶娘突然冒头,以几乎势不可挡的姿态站稳了脚跟,比起另外两个奶娘,她又缺少一份先入为主,小郡主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翠竹姐姐长这么漂亮,当个奶娘真是可惜了。”梅枝有些感叹道。

        可不是,翠竹也是这么认为的!

        种种的原因交织下,她一时冲动地拉起对方的手:“好妹妹,你可一定要帮帮姐姐。”

        梅枝诧异,不解:“我一个丫头能帮你什么。”

        翠竹附耳过去说了许多,梅枝脸色惊疑不定。

        翠竹又道:“好妹妹,若是你帮我,我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到时候定也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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