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第二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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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叶凌寒殷切的看着叶夫人, 眼神中满是哀恳的神色。
叶夫人看着他面露难色, 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眼中满是怀疑和不确定。
王安道:“夫人,可千万不要被此等妖邪蛊惑了, 我听闻有些魔兽精通化形,那封魔结界下的可都是大魔啊。”
叶凌寒当即怒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拂云宗这么多前辈坐镇, 若我真是妖邪怎么可能没被现?王安, 我昔日待你不薄, 你为何如此污蔑与我?到底是何居心?”
“是呀。”叶夫人对王安道,“王安,当日在拂云宗, 白宗主已然出关, 若寒儿……, 若他真是妖邪所化,怎么可能没有被现?”
她的声音有些急切,叶凌寒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是他的一切,她不愿相信这一切。
王安看着叶凌寒, 悠然一笑,道:“夫人, 是与不是, 一证便知。小婉, 你过来。”
一身鹅黄色纱裙的小婉袅袅娜娜走了上来, 扑通一声跪倒在叶夫人脚边。
“你知道些什么。”叶夫人看着她,厉声道:“说!”
“是。”
“公子,公子他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脾气和以前差不多,但是,但是有些地方还是不太一样。”小婉跪在地上看了一眼叶凌寒,那句“急色”终究没敢说出来,她瑟瑟抖道:“他,身上好多伤疤,都是陈年旧伤,不可能是在拂云宗留下的。”
叶夫人点头道:“是了,寒儿从小娇惯,身上不曾留下过疤痕。”她看向叶凌寒,眼神变得冰冷:“把他给我拿下!”
“是。”王安话音刚落,一跃而起。
凌冽的杀气扑面而来,叶凌寒急退数步,却已是来不及。
——他这种水平的修为怎么可能是王安的对手。
叶凌寒当即往地上一滚,避开了王安的剑气。
因为身上还有伤,不消片刻他身上便渗出冷汗来,狼狈不堪。他边滚边喊道:“娘,您真的信他不信我吗?”
叶夫人很是纠结的看着叶凌寒满地翻滚,原本梳理整齐的头乱成一团,就在王安的剑要砍到叶凌寒身上的时候,她突然喝道:“住手!”
王安咬牙道:“夫人!”
叶夫人挥开众人扑上前,一把推开了王安,道:“这个家我说了算,你给我让开。”
“寒儿,快,起来吧。”
叶凌寒此时已经滚到了桌子底下,见到叶夫人朝自己伸出手,没出息的吸了吸鼻子,然后握住了那只保养得宜的手。
就在他起身的瞬间,撕拉一声响,原来他的一片衣角夹在了桌子底下,原本他的衣物因为翻滚腰带已经松散,他一起身,衣服瞬间撕烂了。
叶凌寒愤愤转身,将衣摆从桌子底下收了出来,露出来的后背肌肤光滑如玉,哪里有什么伤疤的存在。
王安瞪大眼睛,后退数步,看着站在一旁的小婉,厉声道:“怎么会这样?”
小婉满面泪痕,再次跪倒在地,颤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昨天明明还……”
“混账!”叶夫人骤然起身,一脚将小婉踹翻在地,厉声道:“给我拖出去喂狗!”
“夫人,夫人。”小婉一把抱住叶夫人的双腿,痛哭流涕,“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是他,是王安昨晚找我,说公子不是公子,所以我才……”
“我,奴婢也是为主心切,生怕暗害公子的小人逍遥法外呀。”
叶夫人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她目光所过之处,众人皆跪倒在地。
“夫人,求您开恩啊。看在奴婢照顾公子这么多年的份上,奴婢怎么可能会害公子呢?”
叶夫人突然笑起来,她从上往下俯视着小婉,然后用鞋间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原本就想找你算账,不过是手头有事耽搁了,现在你倒是撞上门来。小雨,你过来。”
被叶夫人点名的是另一位侍女,她恭敬的上前一步,跪倒在叶夫人脚下。
小婉一见到那名侍女,当即脸都吓白了。
叶夫人下巴微抬:“说。”
“是。”小雨道,“小婉她,她每次都偷偷往公子的汤羹中下药,使公子与她行,行鱼水之欢。”
她好像极为羞耻提起这几个字,脸当即就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好一阵子才继续道:“被我撞破了,还威胁我不准告诉夫人,若是不听她的,等她当上少夫人就把奴婢丢出去喂狗。”
小婉抖如筛糠。
“哦,少夫人?”叶夫人好像觉得非常有趣,“寒儿,你怎么看?”
叶凌寒低头整理衣物,闻言头也不抬道:“全凭娘亲做主。”
叶夫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好,来人,给我拉出去喂狗。”
“夫人——”小婉尖叫一声,当即昏了过去。
叶凌寒从地上一身,看都没看地上的小婉,而是对站在一旁的王安说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王安冷冷的瞪着他,突然笑起来。
叶夫人怒道:“王安!你还不知错吗?”
王安一拱手,笑道:“夫人,看来此妖邪比我们所想的要厉害得多。我们都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夺、舍。”
叶夫人皱眉道:“王安,我不知道这次从拂云宗回来之后为何如此针对寒儿,但是你应该知道夺舍这种事在修真界是禁制的。”
她看着王安满脸坚持的神色,口气软下来:“放着这个先不谈,夺舍的成功率有多渺茫你应当知道,一具和自己契合的身体身在是太难了,一万人中也并一定能够遇到一具。”
“夫人,在下斗胆,请夫人让我一试。”王安一躬身,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对叶凌寒道:“这个是王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张祛邪符,你有胆量喝下吗?”
叶凌寒突然笑起来,他看着王安,恶狠狠的说道:“很好,你最后给我记着。”
王安一笑,取来一个水杯,将符纸融了进去:“请。”
他目光卓卓的看着叶凌寒,仿佛就等着原形毕露的那一刻冲上前去,将他一剑毙命。
叶凌寒伸手接过杯子,递到嘴边,然后他看着王安,将水杯狠狠掷在了地上。
“真以为我会喝吗?”叶凌寒一把抓住王安的衣服,冷嗤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命令我?”
“装的倒是挺像。”王安淡然一笑,将他的手从身上撕下来,一把掐住叶凌寒的脖子,将扣在手中的另一张符纸赛进了他的口中。
那道符入口即化,叶凌寒当即退到一旁呕吐起来。
王安一整衣袖笑道:“我就知道会如此,方才融在杯中的是假的。妖孽,还不把寒儿还来!”
叶凌寒扶着桌子,确定什么都吐不出来,才转身愤怒的瞪着王安:“你这个混账东西,等爹回来了,看我不弄死你!”
叶夫人见他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惊喜道:“寒儿,你真的是我的寒儿,王安你看,是你误会了。”
王安不可置信般的急退数步:“怎会如此?”
“王安!”叶凌寒看着不可置信的中年男人,爆喝一声冲上前去,一拳头砸了过去。他用的力气非常大,好像面对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呦,这是怎么了?我儿竟然生这么大的气?”叶磊风尘仆仆迈进饭厅,见到饭厅仆从跪了一地,而叶凌寒则揪着王安的领子一拳又一拳砸下去。王安口鼻流血不止。
叶凌寒狠狠闭上眼睛,不甘的收回手,冷冷道:“没什么,教训一下手底下的狗。来人,给我吊起来,杖毙。”
“寒儿。”叶夫人忙上前打圆场,“王安叔叔照顾你这么多年,当时在拂云宗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也是关心则乱。念在他保护你这些年的份上,就饶了他一次吧。”
“好啊。”叶凌寒突然笑起来,抱着母亲的胳膊撒起娇来,“娘,我饶了他,那这个贱婢……”他伸手一指昏迷过去的小婉,“交给我处置,怎么样?”
叶磊站在一侧,虽不清楚原委但还是摸着胡须笑道:“好啊,看来我儿跟我一样是个情种啊。成了,反正是你屋里的人,为父做主了,随你处置。”
叶夫人眼神中满是厌弃与鄙夷,不过那种情绪一闪而过,她很快笑道:“你父亲都话了,就听他的吧。”
叶磊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王安,对叶凌寒道:“王安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你若是气不过,抽他一百鞭如何?”
良久,叶凌寒不甘的点了点头。叶夫人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用罢早饭,叶凌寒重新梳洗一番才来到叶夫人的寝室。
“娘。”叶凌寒快步上前,将手中碧玉的匣子放到梳妆镜上,道:“你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叶夫人还未答话,叶磊便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哦,又寻了什么小玩意儿逗你娘开心?”
叶凌寒笑道:“是暖翠阁新出的熏香,有安神静气的功效,听说您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我就命人寻来了。”
叶夫人怜惜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寒儿,今天你受委屈了。”
叶凌寒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深深俯叩拜下去,叶夫人一愣。
叶磊也愣住了:“这是作甚?”
叶凌寒额头抵在手背上,恳切道:“爹,娘,儿子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深为以往不思进取,混沌过日感到羞愧,儿子以后一定会竭尽全力,光大我天虹门。”
叶夫人连忙把他搀扶起来,连声道:“好,好孩子!”
叶磊也欣慰的笑起来:“好孩子。为父深感欣慰,不过我们叶家很快就会屹立在修真界的顶峰,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必将对我们俯称臣。”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凌寒竟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一股满含恶意的阴森味道,这使他轻轻打了个寒颤。
叶磊没有现儿子的异样,笑道:“过几日有贵客盈门,可千万不可怠慢。”
叶凌寒面色一正,挺直了脊背,道:“儿子知道,定不会给父亲丢脸。”
老鸨咧了咧自己的烈焰红唇,在一次用帕子抹去了额角淌下来的冷汗,妆都花了,她笑的勉强:“是,公子,我们这儿啊,就叫百花楼,你看看我们这儿的姑娘,这……”
啪。
叶凌寒将扇子轻轻磕在桌子上,细长的眉眼扫过老鸨身后站着的薄衣轻纱的姑娘,从鼻子里出一声嗤笑,他一摇扇子,转头对坐在一旁的好友道:“林兄,你看看是不是我眼睛坏掉了?我怎么没看见花呢?”
坐在叶凌寒旁边的林诺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一袭紫衣,笑的有些讨好:“叶兄说的是,我也不曾见到。”
那老鸨闻言又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额角,道:“两位公子,这话说的实在是……”
叶凌寒一眼扫过去,老鸨瞬间住了口。
叶凌寒起身一整衣摆,叹气道:“无趣的很,都是些庸脂俗粉,白高兴了一场。”
林诺笑道:“这种小地方,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天姿国色,不如去酒楼喝酒。”
叶凌寒点了点头,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曹梦启呢?”
“公子找我。”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名身着蓝色粗布衣的少年从楼外迈了进来。
叶凌寒道:“去哪了?”
那布衣少年觑着叶凌寒的脸色,小心回道:“启禀公子,我,去看了爹娘。”
叶凌寒嘴角下撇,道:“你不保护本公子,却去看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布衣少年低下头,良久才在叶凌寒的注视下应了一个是字。
叶凌寒却没有放过他,逼近一步捏住少年的下巴眯起了眼睛,冷笑道:“你摆出这么一张难看的脸色给谁看呢?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
布衣少年低头恭敬道:“我,并没有。”
“哦?”叶凌寒戳着少年的胸口,道:“最好是这样,你可别忘了,是谁救了你们兄妹俩,还给了你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即便是你那死鬼老爹活着也不能给你比现在更好的生活了,还不知道感恩?”
布衣少年恭敬地退到了一旁,叶凌寒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林诺道:“林兄,走,喝酒去。”
“公子。”曹梦启道,“宗门大比近在眼前,我们还是快些赶到拂云宗与老爷夫人汇合的好。”
叶凌寒揉了揉眉角,一把抓住身后的布衣少年,将他推进了那群姑娘中间。
“我就不用你伺候了,这就当做是给你的上赏赐。”叶凌寒唰的展开扇子,对老鸨道,“伺候好了。”
“公子。”曹梦启狼狈的从姑娘身上爬起来,臊的满脸通红。
叶凌寒却不管他,对林诺道:“林兄,我们走吧。”
·
“叶兄对曹梦启态度是不是……”林诺与叶凌寒并肩行在街道上,面色有些担忧之色漫出,“这曹梦启可是很强的,若是真惹毛了,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
叶凌寒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笑容来:“曹梦启这小子资质不错,在修炼一道上确实是天才,但是这儿,”他指指脑袋,翻了个白眼,“跟他那死鬼爹妈一样,是个死脑筋,蠢得要命。再说,他妹妹还在我手上呢,放心吧,我拿的住他。”
一勾残月高挂天际,此时夜已经深了,街道上只有偶尔见到两个匆匆赶回家的路人,街道两旁的商铺酒馆房门早已经关上了。
走了一会儿,叶凌寒道:“这破地方和三年前相比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穷乡僻壤的 ,一点意思都没有。”
林诺道:“不如我们明日找个……”
“过了这个破地方,前面百余里地就是拂云宗地界了,爹跟娘在那里等着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什么都不能干。”他们这些游手好闲、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向来最怕的就是自己严厉的老爹。
林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又走了一段路,确定小镇没有可以寻欢作乐的地方之后,两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林诺揉了揉脖子,道:“我看这天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回去安歇吧。
叶凌寒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耳边传来剑刃相击出的清脆响声,他骤然抬头,只见一道黑影朝自己所在的方向砸了下来。
那黑影准确无误的砸在叶凌寒的身上,连带着林诺也摔倒在地。
叶凌寒怒道:“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找死不成?”
“二位,实在是对不住。”那黑影迅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用犹带着剑鞘的佩剑指着缓缓从房檐上落下来的另一名少年喝道:“洛青裁,要懂得适可而止!”
何遇觉得自己现在浑身酸疼,他可不像洛青裁有仙灵草调理身体,仙灵草不仅能够修复受损的灵脉,还可以强健体魄,是疗伤圣药。
而沈书遥出来的匆忙,银两、药材根本没带多少,现在他们身上银两短缺,何遇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现在又和洛青裁缠斗了这么久,简直是身心俱疲。
洛青裁闲闲的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看了何遇一眼,装作很讶异的模样道:“师兄,刚刚不是说要教训我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对于这种小孩子般的挑衅何遇还不放在眼里,他伸手习惯性的要去推镜框,手臂抬到一半又放了回去,长剑往身后一背:“我要回去睡了。”
洛青裁看着何遇刚换上没多久的新衣服上被他划出的几道长口子,心情颇佳,也不再纠缠,将断剑收回鞘中挂在腰间就要离去。
“这位小公子,请留步。”方才破口大骂的人好像不是他叶凌寒似的。叶凌寒用手快的一整衣袖,又恢复了那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笑的一派温柔和气。
洛青裁脚步一顿,侧身抬眸问道:“你在跟我说话?”他的语调凉凉的,透出一股子慵懒与漫不经心的味道。
叶凌寒吞了口唾沫,笑道:“正是。”
洛青裁看着他笑的及灿烂的脸,不知想到什么,缓缓转过身来,也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不知这位公子,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对上洛青裁的笑脸,叶凌寒不由的痴了,他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了洛青裁的肩上,见洛青裁只是侧头垂眸看了一眼他的他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不由的得寸进尺,往前又迈了一步。
“呵。”洛青裁突然极轻的笑起来,看着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叶凌寒一阵心猿意马,他缓缓凑到洛青裁耳边,说了一句话。
何遇刚走过转角,就听见身后的街道上传来了有如杀猪般的惨嚎声。何遇反应极快,一转身就掠回了原地。
长长狭窄的街上两旁商铺的房檐两侧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而洛青裁站在道路中间眉眼含笑的卸了叶凌寒的胳膊。
何遇一把拉开洛青裁的手,斥道:“你在干什么?”
夜色下,洛青裁的容貌美得近乎妖异,他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抽出来,又像是十分嫌弃似的在何遇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他说他想睡/我,我觉得有点恶心。”
在二人转身的时候,尧远又叫住了他们,他和颜悦色道:“这次你们表现的不错,临危不惧,不枉费为师苦心教导你们这么多年。接下来你们有十天的假期,可以下山去看看,四处走走。最近山下的平安镇有灯会,很热闹,去玩玩吧。”
他意有所指道:“这可能是你们最后随心所欲玩耍的机会了。等到进了圣仑雪山,可在不会这么轻松了。”
何遇、洛青裁恭敬行礼:“是。”
何遇和洛青裁一前一后从千霖殿退出来,外面果然如何遇所说的,下起了大雨。
何遇站在檐下,伸手接了几滴冰冷的雨滴,转头问:“师弟,一起去看灯会吗?”
其实他就是随口说说,他现在身上带着伤,别说下山去玩,就是这么站着都觉得万分难受,他现在只想趴在床上不管不顾的睡他个三天三夜。
而且,现在这雨跟瓢泼似的,谁会在下大雨的时候去逛灯会,那不是傻子吗。
果然,洛青裁扭头看了他一眼,理都没有理会他,随手接过门前弟子递过来的雨伞,走了。
何遇抽了抽嘴角,也拿了一把跟在洛青裁身后。
回到房间之后,他却睡不着了。耳边萦绕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何遇索性起身,撑着伞走出了房间。
他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叶家居住的别院,曹梦启的尸身就在那里。
何遇抿了抿唇,继续迈开步子朝哪所别院走去。
“叶凌寒!”大雨中一声暴喝传来,何遇倏忽停住了脚步。
只见一名蓝衣弟子手里握着一柄长剑,站在漫天大雨中愤怒的瞪着叶凌寒。
叶凌寒只穿了简单的中衣,随意的靠坐在黑色的藤椅上。他的脸上缠着纱布,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名蓝衣少年将剑鞘随手丢在泥水中,用剑指着叶凌寒,恨声道:“叶凌寒,你怎么还能够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吃酒喝茶。”
叶凌寒还未说话,又有两名蓝衣弟子窜了出来,一把架住了那少年。
其中一人冲他使着眼色:“魏师兄,魏师兄,你冷静一点。”
另一名弟子也劝道:“是呀,你这是干什么。”
“你让我怎么冷静!”魏安想要挣脱他们的控制,可是无论如何也甩不脱,他急切的抓住身旁两名少年的衣袖,好像寻同认同感的叫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出来,回去的时候却独独少了梦启。小月还在家等他哥哥回家呢。”
“她还那么小,父母早逝,现在连哥哥也……”
魏安说到最后嚎啕大哭起来,他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他现在就躺在那里,他明明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强的,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他?”
“他明明和小月说好了的,回去的时候给他带红薯糖回去。可是现在他躺在那里……”
那两名弟子哽咽道:“魏师兄,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魏安道:“你们怕他,我可不怕!”
“我受够了。”魏安大吼道:“我受够了,说什么寻仙问道,拜师学艺,我在天虹门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你们叶家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曾将我们这些人当人看过?我们不过是拜入你们叶家的一条狗。说丢就丢,说杀就杀了。”
“你们叶家虽然收留了梦启,可是这三年来他救了你多少次?为了你这个蠢货,他有多少次游走在生死的边缘。可是你呢,他已经死了,你们却连一个入土为安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你们还是不是人?”
抱住魏安腰身的少年叫道:“魏师兄,魏师兄,你听我说,把梦启的尸体交给药王谷,这件事跟少爷无关啊,那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
“而,而且。”那名少年畏惧的看着沉默的叶凌寒,急声劝道:“而且药王谷行医救人,需要这些……这些尸身,那是好事呀。”
“行医问药,治病救人。我当然知道那是了不得的大功德。”魏安猝然转身,怒瞪着少年:可是你们问过他的意见吗?有问过小月她愿不愿意自己哥哥的尸体被人拿去做研究?”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
“他的妹妹还在等他回家。”魏安道:“而且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要让他入土为安。”
魏安直视叶凌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们叶家要表现自己的慷慨大度、深明大义,却枉顾他人的意愿,真让人作呕。”
“师兄!”架着他的两名弟子满脸紧张的看着叶凌寒,生怕他突然暴怒,命人将他们就地斩杀。
魏安双眼赤红,一把挣脱了两名少年的控制,握着手中的剑朝叶凌寒刺去。
一直像个木偶一般站在叶凌寒身后的中年修士突然动了,他的动作极快,何遇还未看清那个人的动作,魏安就倒飞了出去,呕出一口血来。
那名中年人将魏安打飞出去,身形一动,瞬间又出现在魏安的面前,他抽出腰间的佩剑,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在场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罢了。”叶凌寒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怪异,那名中年人瞬间住了手,锋利的剑刃此时距离魏安的脖子还有三指的距离。他收回手,恭敬地立在一旁。
叶凌寒起身,将手里的白玉杯丢在一旁的小几上,盯着那蓝衣少年看了良久,才轻声道:“既然你如此不屑与我叶家为伍,那你就滚吧。”
“滚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魏安道:“站住!”
叶凌寒沉默了片刻,道:“不过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你要就拿去吧。”
魏安抹了一把脸,从地上爬起来,他盯着叶凌寒,恶狠狠的说:“有机会,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说完他一脚踢开房门,将棺材里曹梦启的尸体背在背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转身回房的叶凌寒侧过头,视线极快的从魏安的背影上扫过,随后反手关上了房门。
那名中年人恭敬地站在门外,道:“公子是担心在拂云宗的地界上杀人不好交代?那待下山之后……”
门内传来叶凌寒沙哑的嗓音:“由他去吧。这件事我会给药王谷一个交代。”
中年人一愣,眼神变得复杂,随后他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转身离开了。
何遇站在廊下,那名蓝衣少年朝他走来,何遇冲他点了点头,说:“你……”
“借过。”魏安背着曹梦启的尸身,与他擦肩而过。
何遇:“……”
直到少年摇摇晃晃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何遇才收回视线。
眼睛的余光却瞥见距离自己不远处,洛青裁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那里,盯着那名蓝衣少年消失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洛青裁抬起眼睛朝何遇看过来。
何遇张了张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洛青裁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碧岭山远离人世,空气自然清新,夹杂着青草香气的夜风吹拂而过,树叶轻轻摇摆,出簌簌的声响。
一勾残月挂在天际,灰蓝的夜空上繁星点点,铺成一天璀璨的星河。
如此美景,可惜却无人欣赏。
借着夜色的掩映,何遇悄无声息的穿越过密的山林,身手极为轻巧的跃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与藏身在岩石后方的洛青裁交唤了一个眼神。
在何遇脚下不远处,一只魔兽正趴伏在地上睡觉,这只魔兽体型巨大,全身上下布满了如岩浆一般火红色的鳞片,反射着漫天的星光。
巨型魔兽趴在地上,若不仔细看,极有可能将它错认成一块巨型岩石。沈书遥与洛青裁就是在此魔兽手上吃的亏,差点死在这里。
何遇一手撑在树干上,慢慢蹲下身子,搜寻片刻终于见到了他们此行的目标——仙灵草。
只是那株仙灵草所在的位置……
何遇眯了眯眼睛,那株仙灵草就在魔兽的面前,随着魔兽的呼吸,仙灵草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漂浮的孤舟,无助的摇晃着枝叶,让人担心下一秒它就会被折断。
何遇攥起了拳头,这就棘手了。
若是能够在不惊醒这只魔兽的情况下降仙灵草取走是最好的,不过,按照故事一般的尿性,必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会成功。
书中取药的时候魔兽被惊醒,洛青裁利用沈书遥做饵,引开魔兽的注意力,自己取走了仙灵草。
因为两人缺乏默契,洛青裁又有私心,所以他们逃离碧灵山的时候,狼狈不堪,险些丧命。
何遇沉思片刻,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躲在石壁旁的洛青裁,见他正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往仙灵草所在的地方摸去。
何遇一瞬间站直了身体,恰在此时,洛青裁转过脸来,讥讽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过身,继续往那边摸去。
何遇一怔,随后失笑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小子,心眼真多。”
原作中男主角沈书遥心地善良,对师弟们极为关怀照顾,尤其是对身世凄苦的洛青裁,更是关爱有加。虽然他自己还是少年,但是所有能替师弟们做的危险的事情他都会抢先去做。
若是让真的沈书遥见到洛青裁这个举动,定然会不忍师弟身犯险境,自己冲上前去。
但是何遇是个披着男主壳子的外来者,还是开着上帝视角的外来者,他自然不会爱师弟心切,不顾一切的冲上去。
何遇看似悠闲的靠在树干上,眼睛盯着渐渐靠近魔兽的洛青裁,脑袋飞运转着。
这时却见洛青裁的脚步慢了下来,甚至回头又看了他一眼。何遇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自己打掩护。
洛青裁咬了咬牙齿,冷哼一声,有些气急败坏的向前进了一步,何遇悠悠的想果然还是个孩子,什么都写在脸上,还不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
就在洛青裁摸到沉睡的魔兽身侧的时候,何遇终于收起了轻慢的态度,他微微俯下身子,右手放在腰侧的佩剑上,另一只手捏着三张爆破符。
相教于厉害的灵宝仙器,何遇还是更倾向于最简单最容易上手的符篆。
灵宝仙器虽好,但是在现在只学了点皮毛的少年手里,威力不能挥其万一不说,甚至可能因为操作不纯熟,反而坏事。何遇放缓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顶着向魔兽靠近的洛青裁。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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