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酒楼

“天化，在想什么呢？”韩老板打断了天化的沉思。

        天化回过神来，看着韩老板，然后笑着说：“我的头有点晕，但却觉得大脑很清醒、兴奋，不自觉得想到了自己的家乡了。”

        “呵呵，这就对了！酒就是这么个东西！刚开始给人的感觉是透彻心扉的辣，然后就是让人更清楚的思考，这是一种似醉非醉的时候，接着便是醉了！你现在就是第二个阶段了！”韩老板笑着说。

        “喝醉了是什么样呢？”天化问。

        “喝酒喝到第二阶段是最好的，喝醉了就不好了！喝醉了之后，自己就会将自己出卖！”韩老板说。

        “自己将自己出卖？”天化疑惑的问。

        “现在的你虽然是晕乎乎的，但你头脑清醒，知道自己说的，记得自己做的，但当你醉了，你就会不由自主的说着不假思索的话，这些话也许就是你在心里要藏起来的秘密！做着自己没有想过的事！这些事或许是你以前想过而自己没有做，又或许是你根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来。而这些在你酒醒后都会忘记！”韩老板说。

        “自己的秘密，想做没有做，自己都不敢想做的事！”天化重复了一遍。

        “呵呵，天化，我这只是说说的，那些都是对于那些心中不明亮之人而言的，像你我这些平凡之人，喝醉了酒最多说些胡话，做些粗鲁之事而已！所以，我们就不要担心什么了，来，我们在干一杯！”韩老板大声的说道。

        天化看着韩老板，心中很激动，不自觉得将酒杯拿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韩老板看见，大呼一声：好样的！接着自己也一饮而尽！

        时间流逝的很快，不知不觉的已杯盘狼藉了，天化有点醉了，他想站起来，但他从板凳上一站起来，突然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摇摇晃晃的想倒下去，韩老板看着天化的模样，笑着说：“天化，你醉了！”

        天化听见说：“我没有醉，我清醒的很呢！”说完，他已站立不住，又坐在了板凳之上。

        “呵呵，喝醉了酒的人通常都不会说自己喝醉了的........”韩老板说。

        天化看着韩老板的嘴在动，但他感觉自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头好晕，他趴在了桌子上，眯着眼看着韩老板，韩老板看他这样也不说话了，笑着看着他。

        天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他已没有了知觉。

        韩老板看着睡着了的天化，再看看天上的明月，想道：好久没有这样喝过酒了！不过这酒喝的很开心！这小子看他第一眼就觉得我们投缘的很呢！想着想着他笑了起来。

        他站起来，将天化扶起来，然后朝着旁边的一间屋内走去，天化此刻已完全没有了知觉，只是偶尔不时的出几句声音之外，一切都没有感觉了。

        韩老板将天化扶进屋内，借着月光把他放在了一张床上，然后舒了一口气说：“这小子真重啊！”

        说完，他将天化的鞋脱了，脚放在床上。

        月光从房门照入，正好可以照在那张床上，月光下的天化睡的很香！

        韩老板在床边看了一会，觉得天化应该不会呕吐了，然后便离开屋子，刚离

        开屋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开门进去，倒了一碗水，放在了天化床边的椅子上，然后想了想，便离开了那间屋，来到了院子里。

        看着杯盘狼藉的桌子，韩老板上去收拾起来，一切都收拾好之后，韩老板向

        旁边的另一间屋子里走去。

        房屋的灯亮了，房屋的灯灭了......

        夜，深了！人，也应该静了.......

        这世界或许就是这样，你在夜里睡的很香，但有些人却不一定。

        穆熊正坐在房间里看着眼前的程空，程空将事情向穆熊禀告了，穆熊看着他，没有说话，穆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一会说道：“依你之见，孔旭是否有机会！”

        “君子之战，则无半点机会！”程空想了想说。

        穆熊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然后看着程空说：“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程空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着程空离开之后，穆熊缓缓站起身来，说了句：“好一个君子！”

        说完，便向内屋走去。

        程空从屋内走出，向着镇主府的大门走去，一路上，他没有看见多少守卫，以前也是这样，不过这次他却不知为何想到了这方面：偌大的镇主府居然只有寥寥几个守卫在那里晃来晃去！程空看着他们，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只是很普通的人！他心里有点疑惑了！

        疑惑归疑惑，管他呢！自己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呢，程空来到大门外，上了马，一挥鞭，便扬长而去.......

        鸡鸣声叫醒了熟睡中的人，太阳已缓缓升起，阳光透过门窗，照在了天化的床上。

        天化模模糊糊的听到了鸡鸣声，睁开了惺惺睡眼，看着窗外的阳光，天化知道天已大亮了，他慌忙起来，感觉自己的头还稍稍有点晕，而且口渴的很，他看见床边上有碗水，便端起来一口气喝光了。

        天化正从床上下来，门开了，韩老板正推开门来看，看到天化起来，便笑着说:“天化，今天感觉怎么样？”

        “韩叔早，其他没有什么，就是自己的头还有点晕晕的感觉！”天化摸着头说。

        “喝醉了酒都是这样的，来！给你弄点醒酒的汤喝喝就行了！”韩老板笑着说。

        天化随着韩老板出了房屋，院子里的小桌上已摆好了早饭，韩老板让天化去洗洗脸，然后来吃早饭。

        天化洗完脸回来，小铃铛嘟着嘴说：“哥哥睡懒觉！我们吃饭的时间都过了！”

        天化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了，韩老板也大笑起来说：“来，吃饭！”

        韩老板从桌上端起一晚汤对着天化说：“天化，这是醒酒汤，你喝了，保证让你神清气爽，充满活力啊！”

        “真有那么神奇嘛？”天化问。

        “不信你试试！”韩老板笑着说。

        天化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喝完之后觉得一股凉气从咽喉直至心里，然后全身都觉得有点凉凉的，他惊讶的看着韩老板，韩老板笑着看着他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天化点了点头，说：“这个见效太快了，真神奇！”

        “这个可是他的独家秘方呢！”韩老板指着聋哑老人说。

        天化听完朝着老人竖起大拇指说：“真厉害！”

        老人笑着看着天化。

        四人吃完饭，天化帮韩老板收拾完桌子，天化问：“韩叔，我先到前面去看看去！”

        天化说完，便朝着前面走去，韩老板随后而至。

        天化在屋里远远的看着镇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心里也想到镇上去看看，不过他想自己现在既然答应韩老板说要帮忙，那就不好出去了，就在那有点呆呆的看着。韩老板看到天化的神情，然后说：“天化，这里白天是没有什么事的，要不你先到镇上去看看！”

        “这......”天化有点窘迫的说。

        “我这个小酒楼一般都是傍晚和晚上的时候人多，白天是很少有人来的！白天你不在是没有事的。再说了你晚回来也没有什么事，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不是也忙的过来嘛！所以，出去的时候就不要想着这里，什么时候玩好了再回来。”韩老板笑着说。

        天化感激的点了点头说：“韩叔，谢谢你！”

        说完就往外走去，刚走几步，韩老板就在后面喊道：“天化，不要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不然我们可不等你的！”

        天化笑着回头说：“知道了！”

        天化来到街上，看见街上人头攒动！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天化看着镇上两旁的店铺，里面卖着各式各样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他走走停停，时而在一个小摊面前盯着看，时而问问老板那些自己觉得有趣的东西.......

        人在坐着自己喜欢的事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不觉得已近中午，天化觉得自己要回去吃午饭了，如果误了时间就不好了，想着天化便赶紧的往回走去。

        来到酒楼，韩老板正在前台坐着，看着天化回来，笑着说：“天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来了！”天化说。

        “镇上好玩嘛？”韩老板问。

        “恩，挺有意思的！好多好玩的东西.......”天化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在镇上的所见。

        “好玩就行！我刚开始还担心你到了镇上之后，会对镇上的东西感到索然无味呢！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有点多余了。”韩老板笑着说。

        “怎么会呢，这里好玩极了！”天化说。

        两人说着，小铃铛从后面跑过来，喊两人吃饭，韩老板看着店里的客人，然后跟天化说：“天化，你带小铃铛到后面去吃饭，然后给我送过来一点吃的，我就在前面吃点就好了！”

        “韩叔，你去吃吧，我在这里看着！”天化说。

        “你去吧！你刚来，有些东西你还不熟，还是我来吧！”韩老板说。

        天化听完之后觉得也是，就应了一声，拉着小铃铛到后面去了。他们吃饭前，天化将给韩老板准备的饭菜送到前面之后，就回到后面。

        吃完饭，天化到前面去帮忙，可是，中午的时候吃饭的人还是太少，韩老板一个人很轻松的就应付过来了，天化在旁边只能看着，根本搭不上手。

        “天化，现在没什么人，你在旁边休息一下，要不你还是到镇上看看，黄昏之前回来就行了！”韩老板看着边上的天化说。

        “不了，韩叔，今天我不想出去了。我就留在这里帮你干点活吧！”天化说。

        “干活？这里现在可没有活让你做呢！”韩老板笑着说。

        “韩叔，既然你让我帮你，有些事你就不要自己动手了，你吩咐我做就行了！”天化说。

        “呵呵，我一个人忙习惯了，动动嘴，让你做事情，我还真的不习惯呢！”韩老板说。

        “韩叔，那有什么不习惯的，你就直接吩咐就行了！”天化说。

        韩老板在心里想不到要让天化做些什么，他觉得事情自己一个人处理起来很顺手，并没有要人帮忙的，可是执拗不过天化，想了想说：“这些吧！天化，等有客人来了，你就帮我记他们点的菜，然后到后面通报一下，让厨房烧，然后你就将菜端上来就行了！”

        “好！”天化说。

        天化在那里等着客人来，一会儿就有客人来了，天化慌忙走上去，学着韩老板的样子说：“你好，客官，需要点什么？”

        那人看看天化，然后看向韩老板说：“韩老板，这是谁啊？”

        “哦，他叫天化，是我的新帮手！”韩老板笑着说。

        天化也在一旁笑着点了点头，那人看着天化说：“行，那就一切照旧吧！”

        天化有点茫然的看着他，然后不好意思的看向韩老板，这时韩老板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天化向那人说：“好的，你稍等！”说完便立即跑到韩老板面前。

        “天化，我这里有些都是我的老主顾，他们一般到这里就不说吃什么菜，我们一般都是记得的，所以，你要是遇到他们这样说的，你就到这来问我就行了！”韩老板说。

        接着韩老板就将几个菜名告诉天化，天化点了点了头，然后就向后面走去，不一会，天化就端着几个菜到前面来了，他把菜放在那人桌上说：“客官，你的菜，请慢用！”然后到柜台那里拿了一瓶酒，又拿了一杯酒，然后送过去，放在桌子上说：“客官，您的酒！请慢用！”

        韩老板站在旁边看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很快，那人吃完饭，来到柜台结账，结完帐，他看着天化夸赞道：“韩老板，你这小伙计不错！”

        “那是当然的！”韩老板高兴的说。

        天化站在旁边听到，也高兴的笑了，说了句：“谢谢！”

        那人走后，天化便上去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到后面将碗筷洗干净了。

        夕阳西下，黄昏临近......

        一天的活都结束了，人们都要休息一下：有的人喜欢回家坐着休息，有的喜欢在镇上溜达，当然大多的还是喜欢到小酒楼坐坐，花几个钱，或一个人，或三五成群，聊着天，喝点小酒！畅谈一下人生得失，酒后真言！

        这时的酒楼就开始忙了，人也渐渐的多了，天化也开始忙碌起来，他一边忙着招呼来客，一边还要记住别人点的菜名，本来这些菜名对于韩老板他来说，不算难事，在他们心里每个菜名对应的菜的样子，他们都有一个很清晰的模样，所以别人只要说一遍菜名，韩老板很轻易的就记住了！可天化对这些菜，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别人说了一个菜名，他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将菜名记住，然后快点到后面厨房去，同时他害怕几个桌子的客人同时点菜，他会把菜弄混淆，所以，只要一桌客人点完菜，他就慌忙跑到后面厨房去。

        新人干活总是有很多问题的，虽然天化那个方法让他不至于将菜混淆，但也影响了效率，一桌一桌的通报，也让其他的客人在那里等，有的客人还好，有的就有点不耐烦了，在那里叫着。天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觉得自己的身上开始流汗了.......

        这时韩老板来到几桌客人前面，询问了了一下，然后到柜台上拿出一张纸，写了菜名，交给天化说：“天化，这个给你！”

        天化感激的看着韩老板，然后就到后面去了。天化在院子里等着菜，然后他突然想到了韩老板写的那张纸，想着想着，他笑着说：“对了，这样就行了！”

        菜好了，天化将菜都端了上去，然后他到柜台那边说：“韩叔，给我一支笔和几张纸。”

        “天化，你要这些干什么？”韩老板从柜台上拿出纸笔递给天化，疑惑的问道。

        “韩叔，现在不能说，不过你马上就知道了！”天化神秘的笑着说。

        说完接过纸笔就走了。

        韩老板看着天化的背影说：“这小子！”

        客人来了又走，天化送完几个，又迎来几个。客人点菜，天化不紧不慢的拿出纸笔，在纸上把菜名都写上，客人说好了。天化笑着说：“好的，您稍等！”

        接着又到另一个客人桌前，客人点着菜，天化拿出纸笔，不紧不慢的记着。一个、两个、三个.......

        几个客人的菜都点完了，天化便到后面去通报了，路过韩老板的时候，天化朝韩老板笑了笑，韩老板也看到了天化刚才的事，心想：这都想的到，好聪明的小伙子！

        渐渐的天暗了下来，酒楼里也开始看的不甚清楚了，韩老板点亮了灯，镇上真的静了下来，酒楼的几个客人的说话声，也清晰起来。

        这时也没有什么客人来了，韩老板和天化在一旁，看着那几个客人聊天。客人吃饱喝足，聊天也结束了，结账走人了。

        韩老板和天化便开始收拾，收拾完桌椅，韩老板将门关上，熄灭了灯，和天化到后院去了，老人已将饭菜准备好了在那里等着他们！

        小铃铛和往常一样，吃饭之前就在桌子旁边跑过来跑过去，随着奔跑，身上的铃铛出悦耳的响声，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天化看着小铃铛，开心的笑了！

        四人坐定，开始吃饭！

        “天化，今天第一天帮忙，幸苦你了！”韩老板说。

        “韩叔，我怎么会辛苦呢！今天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天化说。

        “哪有添什么麻烦，你做的很好！对了，天化，你用纸将客人点的菜名记下来，那个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个办法真的是太好了！”韩老板说。

        “这个也是在韩叔的指点下我才想到的！”天化说。

        “在我的指点下？”韩老板疑惑的问。

        “韩叔你忘了，在我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帮我把我那些客人点的菜名都写下了给我，所以我就想到了！”天化解释道。

        韩老板想了想说：“哦，是这样呀！不过你小子是真的聪明，我做了那么久的生意也没有想到这么个办法，刚开始我还一个人每天晚上，拿着菜名在那里背呢！”韩老板说完笑了起来。

        “韩叔，哪是什么我聪明，我就是因为太笨了，记不下那些菜名，所以只能用这么个办法了！我要是有你那么好的记忆，我才不会拿着个纸在那里记呢！”天化说。

        “天化，你也越来越会说话了！这样很好！”韩老板说。

        天化听完，笑了起来！

        吃完饭，天化将座椅收拾了，老人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天化收拾东西。韩老板带着小铃铛进屋，然后将她哄着睡着了，便到院子来看看天化，此时天化已将一切都收拾好了。

        “天化，你以后就在这间屋里住了。”韩老板指着天化昨天晚上睡的那间屋子说。

        天化应了一声，韩老板接着说：“天化，这里或许有些简陋，你将就将就吧！”

        “韩叔，怎么会呢！这里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你这样说的话，我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天化说。

        “呵呵，好，好。我不说了！”韩老板笑着说。

        月光如水，风还在静静的吹着，天化在院内坐着，觉得舒服极了！

        此时此景正适合聊天谈心，天化和韩老板两人在院内聊了起来。老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至于聊的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生活上无关紧要的琐事。天化奇怪的事，韩老板一直没有问自己的过去的事情，也没有问自己来自哪里！

        老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来向两人示意了一下，就去睡了！

        “天化，夜深了，今天我们就不谈了，你早点休息！”韩老板说。

        韩老板说完就回到自己屋内去了，天化在院子里又坐了一会，然后便来到自己的那间房内。

        房内被收拾的很干净，天化吹灭了灯，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房内，看着那月光，天化想到了阿力，想到了6云山夫妇，他们现在应该生活的很好吧！想到了邹明，想得到了程空，他们应该已经不在找寻6云山夫妇的下落了！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孔旭，想到了程空特别提醒要注意的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想到了自己：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快的就可以结束这次的旅程，然后就可以回去了，可是现在才现自己当时的想法太简单了，这里的许多的事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觉很复杂。父母的告诫，他隐隐约约的有了些许感觉。

        想到阿力和韩老板的时候，天化在心里笑了起来，这两人是自己出来到现在为止得到的最大收获了！

        在月光下环顾了房屋，天化觉得这世界并不像他们说的那么糟糕：至少现在自己还没有露宿街头，吃的也很好。

        也更深了，天化的眼皮也越来越重了，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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