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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喜事


不过,安笙没想到的是,徐氏和顾荣母子俩消停了,有个人却还贼心不死。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荣的夫人沈氏。

        做人家妻子的,当然都盼着丈夫能有远大前程,自己也能跟着捞个诰命夫人当当,说话做事都有底气有面子。

        原本顾荣外放不在京中,沈氏在府中倒是挺老实的,不掐尖儿但也不会由着人欺负,但顾荣这一回来,她心思便又活泛了。

        方氏已死,顾麟又没有续弦,如今永宁侯府的中馈大事可以说差不多都是她管着的,这人手中的权利一大,野心也就跟着大了。

        原本,沈氏以为丈夫回来之后,不说高升几级,但也应该补个差不多的职缺,哪成想最后就补了那么个不高不低的位置,这也就罢了,偏还是个清水衙门里头的闲职,这可叫沈氏怎么能甘心呢。

        不甘心,就得想法子。

        想来想去,沈氏还是将主意打到了徐氏身上,因而,便借着去给徐氏请安的由头,再次表示了让徐氏帮顾荣想想办法的意思。

        谁知徐氏听后居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贤不孝,是个搅家精。

        这骂的可够严重了,沈氏当时脸色就变了,惊怒交加地被徐氏骂了出来,气哼哼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等晚上丈夫回来之后,想着跟丈夫撒撒娇,抱怨一下,博个丈夫的软言安慰,哪成想,丈夫居然跟婆婆一个反应,都指着她的鼻子将她好一顿臭骂。

        沈氏被徐氏骂的时候尚且还忍,就怕别人说她不孝,可再被顾荣骂一样的话,她是断断忍不了了!

        她也觉得委屈啊,她这都是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顾荣,没想到顾荣却不领情,可真叫人寒心!

        于是,沈氏就哭了,一面哭这些年自己的不易,一面骂顾荣没良心,负心薄幸,不体谅她的苦处。

        顾荣起先还安抚沈氏几句,但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觉得沈氏蛮不讲理。

        官场不顺就罢了,回到家里妻子又不贤德,顾荣也不干了,一甩袖子就气哼哼地走了。

        沈氏见顾荣走了,哭得更大声了。

        可哭着哭着动静就小了。

        丈夫都走了,还哭给谁看呢?

        叫人一打听,得知顾荣又去了王姨娘那里,沈氏哪里还有心思哭,气得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也不见顾荣回来,后来只得自己委屈睡了,不想夜里着了风,次日一早起了就病了。

        沈氏病了,便没去徐氏那里请安,原本徐氏听说儿媳妇病了,怎么也该着人问问才是,要不也该口头上关心两句,结果这回愣是问也没问。

        你道怎么着?

        原来啊,是徐氏以为沈氏是跟自己怄气,才故意装病不来请安呢,所以更加生气,又哪里还会关心沈氏呢?

        结果沈氏这一病,可以说是无人问津,要不是她自己身边的人还算得用,她怕是真要一病不起了呢。

        可饶是如此,这一病也折腾了许久才好。

        这次一病,沈氏像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似的,病好了之后便去徐氏那里请安,兼之给徐氏道歉请罪,言辞很是恳切,饶是徐氏为人惯常苛刻,见此也不由地软了下来。

        自此,沈氏也不再因为顾荣宿在妾室那里便给顾荣脸子看了,也不拦着顾荣不叫去妾室那里,顾荣反倒觉出妻子的好来了,倒也不总去两个妾室那里,偶尔也宿在沈氏房中。

        展眼半月已过,邺京城里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谢婉容与文韬的婚期到了。

        五月十八一早,天还未大亮,文韬便带着仪仗队去谢家接亲。

        他成婚是大事,陆铮、陆文、杜奕衡、林子轩几个好兄弟自不会袖手旁观,这日一早,便也充作傧相,随文韬一起去接亲。

        一行人寅时出发,未时末方归,酉时三刻文韬和谢婉容拜了堂,亲事既成。

        待到酉时过半,喜宴既开,陆铮几人作为文韬的傧相,自少不得帮他挡酒,以免新郎官喝多了酒连洞房也入不得。

        为了怕喜宴上有人喝多了误事,所以文府准备的酒水多是不易醉人的那种,而文韬他们几个喝的酒更大都是掺了水的,所以没那么容易喝醉。

        但饶是如此,这一场喜宴下来,陆铮也喝得有些微醺,宴后又喝了醒酒汤,方与陆文一道离开文府。

        陆铮和陆文都喝了酒,不好骑马,文家本打算安排马车送他们回去,不过听说陆家已经派人来接,便没有再安排车马,将他二人送上马车,看着他们安全离开才回府去了。

        原本护国公夫人林氏是想着等他二人一道回府的,不过陆铮想着他们这里结束必早不了,便叫林氏先回去,林氏想着这是在文府,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遂就没坚持,先回家去了。

        陆家赶车来接陆铮和陆文的,是陆铮的贴身小厮司契,陆铮早知道自己恐不能骑马回去,所以一早就打发司契回家去准备马车,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马车从文府离开,哒哒而行了一段,司契就忽然听陆铮吩咐道:“去永宁侯府。”

        司契一听这话,惊得忙叫停马匹,惊疑不定地回头问说:“爷,您说去哪?”

        然后,就听马车里传来陆铮略显得有些不耐的声音,“去永宁侯府,你小子怎么耳朵还不好了?”

        司契心说,我耳朵可好得很呢,怕是您才糊涂了吧?!

        这都几时了,还去永宁侯府,去永宁侯府干什么啊?

        正犹疑间呢,又听陆文道:“回国公府。”

        司契听到这话,略放心了些,又等了等,见里头没有传出反驳的声音,这才放心赶车回国公府去。

        而此时此刻,马车里,陆铮正在朝陆文瞪眼睛。

        陆文哭笑不得地劝道:“这都快戌时了,永宁侯府上下只怕都歇了,将军你这时过去,只怕要吓到人家的。”

        陆铮一听都戌时了,嘴唇翕动了几下,到底打消了要去永宁侯府的念头。

        陆文看陆铮再没闹着要去永宁侯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在心内暗笑,心说也不知陆铮明日还能不能想起,自己大晚上借着醉意闹着要去永宁侯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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