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纨绔交锋

“哈哈，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默无声默兄弟吧，欢来来来，进来咱们慢慢聊……”说完热情地上前搂住王宇的脖子带着他进入太尉府。

        高衙内很给王宇面子，得到王宇到来的消息亲自出来迎接，而且称呼也很讲究，并没有称呼他白河县令这个官职，而是以兄弟自称。

        高衙内也是修行之人，岁数比王宇大多了。跟他父母岁数相当。但他没有倚老卖老，平辈相称。

        王宇心中微动：看来之前的情报不太准，这高衙内没有传说中的纨绔，看架势也是个人精，只是简单接触，自来熟又不显突兀，处世说话恰到好处，绝对不是传说中不谙世事的京城一害。

        不过，细细想来，确实如此。一个行走于大宋王国上流社会几十年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

        心中明悟，王宇微微一挣，拉住前行的高衙内，说道：“衙内且慢，兄弟此来，给衙内带来了一些土特产，希望不要嫌弃穷乡僻壤之物粗陋。”

        此次前来东京，王宇携带大量财物本来就是为了送礼，今次正好趁此机会送出第一份，同时也给其他权贵隐晦的传送一个消息——哥们是来散财的。

        高衙内闻言眼前一亮，笑呵呵地说道：“兄弟你说你这么客气，来还带什么礼物，让哥哥我都不好意思了……”客气话说着，他的眼光不由看向马车。

        他看到王宇手上的空间戒指了，但一般人送礼没有从空间戒指内拿的，那太不讲究了。

        王宇呵呵一笑，今天他可是给高衙内带来了重礼。

        随着王宇话音，跟在王宇马车后面一辆马车车帘掀开，一名女子从车中探出了头。

        这女子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只是一双杏花眼很特别，狭长的眼球黑中带着几分蛋黄，探出头向外张望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杏花眼眯成了一条不大的窄缝，奇异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高衙内，目中带着好奇之色。

        高衙内看到此女瞬间眼睛再不能离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此女，欲望如同烈火在身体内燃烧，他恨不得此时此刻冲上去将此女揽在怀中，好好呵护。

        可是，纨绔归纨绔，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他是此间主人，自然不能失态，眼神恋恋不舍地从那女子身上移开，再次看向王宇眼神多了一丝不一样，搂住王宇的动作多了几分力度，说道：“默兄这样不太好吧？”

        美女高衙内见多了，比这女子美的不少，但只是匆匆一瞥，这女子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息，如同毒药，让他不能自拔。

        这女子王宇是从金铃夫人那里要来的，同样要来的还有不少女子。

        王宇对金铃夫人有提防，但并不妨碍跟她做交易。

        合欢宗弟子最擅长的就是男女之事，修炼的功法对异性更有吸引力。

        王宇不知道金铃夫人有什么打算，根据金铃夫人要求进行了交换。

        金铃夫人要求很简单，希望在大青山脉内或者黑风山区域内划出一部分作为合欢宗重建的宗门的地盘，作为交换合欢宗需要为每天为王宇提供合格弟子，这些弟子从交给王宇之后便脱离合欢宗，若合欢宗再有插手，不但会收回地盘，还会将合欢宗驱逐出巨鹿领所辖范围。

        这次来东京汴梁，王宇就带了一批合欢宗弟子，另外一批则有风华绝代通过秘密渠道安排进了东京汴梁。

        王宇呵呵一笑，道：“乡下东西，上不了台面，不足之处，还请衙内见谅……”同样的话，此时说出来意味就不同了。

        高衙内哈哈大笑道：“都说默兄弟是个人物，今天开来，还真是一个人物，你这个朋友我高世德交了……”

        高衙内对礼物非常满意，立刻拍胸脯称兄道弟。

        王宇自然不会当真，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同样一脸真诚地说道：“那好，衙内这个哥哥默无声就认下了，若是他日衙内有空可以到愚弟地盘上转转，愚弟地盘上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说完脸上露出了神秘笑容。

        高衙内立刻还以了然的表情，豪爽地说道：“就这么定了，愚兄我过段时间得空就去一趟兄弟的地盘，到时候兄弟可不要嫌弃哦？”

        王宇郑重的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如果哥哥到来兄弟不好接待，到时候衙内尽管打兄弟板子出气好不好？”

        说完，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相携进入太尉府。

        ……

        太尉府书房

        高俅坐在书桌后，低头阅读着一份文件，一名老者垂手站在书桌前，烛光随着风轻轻摇动，屋内各种影子凌乱晃动，如同一个个幽魂，若是有心人在此，会现这些摇晃的阴影中不是多出一道奇特的影子，这道影子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似乎再做着游戏。

        良久，高俅处理完手头的文件，抬起头，疲惫的靠在椅子背上，揉着酸的眼睛，问道：“前面什么情况？”

        高衙内此次高调的组织宴会邀请王宇参加，自然不是他脑袋出了问题或者是对王宇欣赏有加，而是受到了高俅的授意。

        高俅是赵佶最崇信的臣子之一，时常陪伴在他的身边，因此对赵佶脾气秉性了解甚深。这两日游玩之际，赵佶随口询问了一下这位异人领主的事情，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但高俅还是敏锐觉察到一丝不一样，似乎赵佶对这位异人领主很感兴趣，在很多场合提到了这名领主的名字，但又没有表明具体态度，却又让人摸不透赵佶是怎么想的。

        能够成为大宋有数的权臣，得到赵佶宠信，高俅本就不是庸碌之人，文韬武略，虽说比并不出众，但多年来一直勤奋，刚刚他就是在认真阅读搜集来的所有关于这位异人领主的情报，以赵佶的角度分析赵佶对这位异人领主可能出现的态度。当然，今晚也是为了观察而创造的一次近距离观察的机会。

        老者低着脑袋，恭敬地答道：“回禀老爷，那名异人确实不凡，给少爷送了一名女子，然后给府上送了一车礼物，进入府中之后也是游刃有余……”

        老者事无巨细，将王宇府门前下车开始，所有细节一一向高俅介绍了一遍。

        这老者是高球太尉府的总管，从高俅家时就跟随他，已有百年时间，是高俅真正的心腹。

        听完老管家汇报，高俅揉眼的双手停住了动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坐直身体，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凝声问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高俅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赵佶的一些想法，故有此一问，想要印证一下。

        老管家是高俅贴心人，高俅一开口他就明白高俅所想，表情也变得凝重，说道：“据老奴观察，此子不简单，恐怕不是池中之物。”

        宴会已经开始一段时间，老管家一直躲在暗处默默观察。这位异人领主年纪虽然不大，为人处世手段却是老道细腻，恰到好处，最重要的是态度，无论表现的是谦卑，还是和气，骨子里不自觉流露出的自信和高高在上却是逃不过老管家的眼睛，这是久居上位养成的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也说明了此人的野心，拥有上位者的气质，但却又懂得谦卑，能够舍下身子和各个基层各种人物平和交流，这种人所图绝对不小。

        作为高俅最重要的亲信，对上、对下，包括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由他来处理，眼力早已锻炼得非凡，他对自己判断力也很自信，否则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判断。要知道给高俅一个错误判断，很可能影响高俅判断，引起不必要的后果，若是事情展对高俅不利，还可能影响他在高俅心中的地位。

        所以，老管家这些判断也是依据材料和观察之后反复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

        高俅点了点头，他对老管家非常信任，而且老官家判断和自己推测很接近。

        高俅转过头对着黑暗中一会出现一会消失的黑影说道：“影，你去安排一下吧……”

        黑暗中没有回应，但那道黑色影子再也没有出现。

        老管家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随后消失，再次回复了之前谦卑的模样。

        ……

        高俅的府邸不小，前院设置有一个小型的练武练兵场地，宴会就在这片小型校场。

        今晚的太尉府非常热闹，进入场地的时候，绚烂的灯光、攒动的人头、丰富的食物、吵闹的环境……让王宇想到了前世的派对。

        “衙内，想必这位就是近几日名震京师的默县令吧……”王宇和高衙内刚刚进入院落，几名青年男子便赢了上来，其中一人问道。

        王宇看了一眼这人。这人身高近一米九，修长的身材并不显瘦弱，面容俊朗，双目如朗星，炯炯有神，内容听着像询问，但语气倨傲，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王宇眄了高衙内一眼，现他脸上快闪过一丝难看之色，随后恢复正常，脸上对着笑容，笑呵呵地答道：“自然，这位就是杀死董氏兄弟的异人官员默无声，我兄弟……”

        高衙内将杀死董氏兄弟和我兄弟这两个词汇咬得很重。

        王宇心里一动，暗忖：难道暗杀之事与为这人有关。

        为之人闻言，眼睛肆无忌惮地在王宇身上扫了几眼，随后满脸不屑地说道：“呵呵……坊间传言果然不可尽信……”说完瞥了高衙内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衙内啊，不是我说，有跟这种不上台面的人交往的功夫不如加入宗门好好修行一番，以你父亲的能量，这点应该不是难事……”说完不待高衙内反应，带着一票人‘哗啦啦’地从他身边穿过离开了，方向正是大门方向，这是要离开的意思。

        宴会还没有开始就要离开，这是赤裸裸的打高衙内的脸。

        闻言，高衙内气得脸上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林平伦，你有点过分了……”

        林平伦脚下步子没有丝毫减慢，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庭院：“呵呵，脸面是自己争取来的，不是别人给的……”

        这下子高衙内脸上再也挂不住了，这是当众打他脸，今天要是不找回场子，以后他别想在东京汴梁纨绔的圈子里混了。

        他和林平伦都是京师内知名的纨绔，只不过林平伦出身天南林家，无论出身，能力都比自己这个‘暴户’的儿子底蕴要深，平时为了顾及父亲在朝中地位，对这些千年家族他一般都是避而远之，尽量不冲突。但这种避让毕竟是暗地里的，现在被林平伦当众说了出来，高衙内的脸面怎么可能还挂得住。

        不过，高衙内要作的动作被王宇拦住了。

        刚刚短短交锋，王宇看出了里面蕴含的微妙关系。

        按照情报，大宋一些建国就存在的千年以上的勋贵家族与草根崛起的‘暴户’新贵之间矛盾重重，之前只是情报叙述，现在看来，矛盾都已经延续到下一代，积怨之深可见一斑。

        对于王宇来说，这绝对是好消息。他正愁没机会打入大宋上层，这个乱入的林平伦给了他一个绝佳机会。

        拦住高衙内，王宇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呵呵一笑，道：“林公子请慢，默某有几句话请教，不知方便告之否？”

        林平伦听到王宇的话迟疑了一下，脚步却没有停止，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搭理王宇，度不减，朝着院门走去。

        王宇脸上冷意更甚，不再客气，朗声说道：“既然林兄不屑搭理默某，默某也不多叨扰林兄了，那烦请林兄转告林家家主，前些日子林家勾结臭名昭著的心魔宗宗主端木月袭击默某领地之事默某记下了，他日一定奉还。还有前日刺杀，麻烦林家诸位子弟以后出门小心一些，出现意外可就不好了……”

        轰！

        王宇话音未落，院内已经乱成了一团。

        王宇简简单单几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林家勾结魔宗？

        前日林家刺杀是林家布置的？

        这位异人领主公然向林家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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