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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偏护


秦绍之如期而至。

        楚纵听他解释完了前因后果,脸色愈发不善,“你说你师兄带着人去围堵他?”

        秦绍之有些不好意思,但旋即又急忙辩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师兄说他进了禁地!”

        “小灵境不是出了意外吗,我师父让我看看他有没有成功退出来,担心他被意外所伤。还说如果他进了小灵境没有出来,就去禀告呢。可是我过去一问,才发现他何止是没出来,他根本就没进去。我急得不行,出去找他,遇上了我师兄,看他神色不对,叫了人去打听,这才知道是我师兄把他截住了。我师兄看不过他无缘无故得到进入内门的机会,觉得他既然被我引荐,又被师父允准,如果参加了拜师选拔,有很大可能拜入师父门下。师兄认定了他是沽名钓誉,心中不满,所以存心想让他错过选拔,日后好再找个机会把他踢出内门。”秦绍之急道,“他已经准备找我师父告发他了。我刚刚向师父禀告完小灵境的弟子都已经顺利出来之后就赶紧过来找你,就是想让你问问他他到底进去了没有。禁地非同小可,这事不能马虎。不过他如果去了禁地,又怎么会在主殿门前?”

        “你这话说的倒有意思,按照你的说法,明明是你师兄故意刁难,欺负人在先。一群入门多年的高手围堵一个新弟子,蛮不讲理地毁人全程,只不过是阴差阳错没能得逞而已,现在竟然还想恶人先告状?”楚纵瞥了他一眼,“如果真是这样,你师父不过问自己的好徒弟为什么作恶多端,偏要揪着无辜受累的小弟子?真若如此,他这个掌门当的也太偏心了吧?”

        “那是禁地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秦绍之气不打一处来,“我师兄怎么可能会自己说自己干的坏事,他只会说代纵进了禁地。”

        “那不就得了。你师兄连前因后果都不肯说,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楚纵冲着秦绍之笑了笑,不疾不徐道,“没人相逼,小纵一个普通弟子而已,为什么要去禁地?眼前摆着一步登天的机会,他难道会放弃不要随便乱逛?他当然是来参加选拔了。”

        “可他连月灵草都没提交,关长老说根本没见过他这个人。”

        “只有交了月灵草才能参加试炼吗?”楚纵抬眸看他,目光淡然却隐含锋芒,秦绍之在他的目光下一惊,发现自己竟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目光震慑了。明明他坐着自己站着,自己居高临下,还是已经入门很久的掌门亲传弟子,竟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压制。

        “你也知道,是你们的小灵境出了问题。小纵对归玄门不熟悉,根本不清楚流程,他当时直接赶到了主殿,虽然没有玉牌,可是就是莫名其妙被小灵境放进去了。他都进入了灵境,怎么不算参加试炼呢?难道小灵境出了问题也要怪他吗?他最多就是忘了提交灵草,没拿到玉牌而已,如果师父既往不咎,他补交回去不就完了?师父既然如此看重他的资质,想来也不会介意这一点点小意外,因此取消收徒的。”

        “你……”秦绍之目瞪口呆地看着楚纵,明明之前还在向自己质问自己师兄的恶行,现在竟然就改口,一口咬定虞泫没去过禁地了。听他这气定神闲的口气,如果不是自己早就打听过,知道虞泫的确就是被他师兄围堵了,可能真的就被他糊弄住了。

        “不信的话你可以向我师父求证。我师父可是亲眼目睹我们两个从小灵境出来的。如果掌门因为此事有什么需要盘问的,按照门规传唤就是了,我们自然不会推辞。”

        “没做过的事情,就算你师兄是掌门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也不能强行栽赃给小纵啊,是吧?”楚纵语音轻缓,脸上还带着笑。

        秦绍之却觉得他的神情危险极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秦绍之有些犹豫。楚纵的态度实在是坦然了,哪怕他觉得自己派去打听的耳目不会出错,可在这种八风不动的态度面前也不由得动摇了。

        “当然。就算我能骗你,我还能拉着我师父一起骗你吗?我师父你还不知道吗?致衡峰的风源长老,可是出了名的疏离淡漠,总不会因为收了我一个小小弟子就转了性子吧?”

        “这倒也是。”秦绍之嘀咕,“风长老应该不至于。可是代纵他真的没……”

        “多说无益。胡乱猜疑是不会尽头的。如果你不相信,回去安心等着你师父调查不就完了?放心,小纵不会有事,也不会牵连你这个举荐人。”

        “我不是因为这个!”秦绍之气急,“你这人怎么这么狼心狗肺?我好心好意担心你们,你就以为我是这种怕受人牵累的人?”

        “我怕受谁牵累?谁能牵累我?你吗?他吗?两个刚从外门升进来的弟子?如果不是念着你救我一命,加上我们同行的情分,谁会管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秦绍之气的坐下又站起,原地走了好几圈,依旧横眉怒目。

        “多谢。”楚纵突然开口。

        “多你个……”秦绍之话刚出口,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多谢关心。是我妄自揣度,小心之人了,抱歉。”

        “你……”秦绍之惊疑不定,像是没想到他的性格能说出这么平和的话。

        “不过那点儿情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楚纵对着他一笑,本性毕露,“丹药记得给就行了。”

        秦绍之:……

        他真就多余感慨这人刚刚态度的缓和。

        “你为什么要帮我撒谎?”虞泫从房中走出来,望着秦绍之的背影,目光显得有些悠远,“还把他气成那样。”

        “你听见了?”楚纵在凳子上回转了个身面向他,“我哪里撒谎了,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就是和我在同一个幻境试炼。”

        “你并不知道我之前在哪儿,不是吗?”

        “合理猜测而已。猜测的不对的话也有罪吗?”楚纵笑望着他,目光柔和,“我只是说了我想到的而已,知无不言,很配合问话呢。”

        “你不问问我到底真相怎么样吗?”虞泫走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眼睛。

        楚纵坦然回视,“你不会去过的,你是风长老的八弟子。”

        虞泫眸光微动,他的言外之意,是说他刚刚编造的说辞天衣无缝,自己没有否认的必要。小灵境突然出了差错,这没人可以预料,长老看不见灵境内的幻境情况,仅仅从当时主殿的状况看,楚纵的说辞无懈可击。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并不重要,他刚刚的回答已经为自己把责任甩的一干二净。

        可是……

        “为什么?”虞泫手撑在石桌之上,俯身凑近了一点,试图看清楚纵的神情。

        为什么这么盲目地信任,这么偏颇地帮坦?

        甚至连真相都可以不问。

        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关心吗?

        “可能……”楚纵低头笑了笑,“因为我是个颜狗吧。”

        “啊?”虞泫没听懂。

        “嗯……”楚纵也知道自己这句玩笑开的并不合时宜了,在虞泫的疑问里重新措辞了片刻,转而道,“可能是因为……一见如故。你有一种让我不由自主地觉得亲近的魅力。让我觉得,我天生就应该是保护你的。这一切应当应分,理所当然。”

        他平静地抬眸,那双平时总掩着些蓄势待发的锐利的眸子此时却仿佛一汪深潭,锐利尽散,只留下一片平静又隽永的温和。

        虞泫怔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或者说,他从来没想到会从这个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明明是一世的宿仇,为什么再次相见,确是这么地温存,这么地偏袒,这么近乎蛮不讲理一般无来由地维护?

        他的眼睛总是含着几分笑意,看来的视线就像最温润的宝石,永远含着波澜不惊的温存。

        他心中的情绪在连日来的拉扯中混成一团,叫嚣不休,逼得他辗转反侧,百思不解。

        所以他问了出来。他也得到了回答。可是这回答算什么呢?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虞泫近距离地打量着楚纵的脸,用视线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欣赏着这所谓的天道的杰作。

        然后他的视线从楚纵脸上划走,在脖颈上逗留,有什么未知的情绪主宰了他的视线,让它始终在这个人身上留连往返。

        心底叫嚣的怨、沉积的恨、蠢蠢欲动的提防和陌生而无法琢磨的悸动一起,压着他日日夜夜打磨,早就只崩成了“复仇”一线的心弦。

        ‘这脖颈多漂亮啊。’

        虞泫心想。

        和他的主人一样,漂亮得好像高不可攀一样,让人嫉恨的发狂,恨不得握在手里,一寸寸抓紧,看着它被自己掠夺生机,丧失尊荣。

        可是又是这么的完美无瑕,竟让人莫名生怯,莫名生悲,明明早已恶念缠身,还是有那么一刻,微妙地……不敢触碰。

        “你就不怕信错人吗?”虞泫的视线在楚纵喉结上停驻,注视着它上下微动,肖像着他在自己手里的破碎和脆弱,“万一你这一厢情愿的亲近,喂肥了一条毒蛇呢?”

        “农夫和蛇吗?”楚纵眯了眯眼,眸光微闪,似有什么东西蓄势待发,仔细看去却消失不见,“那也是农夫固执自负,他既然敢做,受着就是了,有什么好叹惋的。”

        “人生于世,想做什么就要去做,有什么后果,自己担着就是了。束手束脚畏畏缩缩,又能给自己多挣来些什么呢?修炼者醉心修炼,不就是沉醉于这逆天而为,为自己挣命的满足和快感吗?我自认,天生偏执又自负,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自负的人啊,是不会听劝的。”

        楚纵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几寸的虞泫,自己后撤了几分,起身离开了凳子,“如果连冒险都不敢,事事顾忌,事事忧虑,不敢付出更不敢承担,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自负呢?”

        虞泫看着楚纵对着他一笑,看着他告辞转身,看着他回自己的房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

        然后恍然发觉,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入眼。

        他满心满眼,只不过看进去刚刚那一幕而已。

        那个人笑的张扬又恣意,他说:“我自认,天生偏执又自负。”

        他说:“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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