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一天过后。

　　当提利昂提出要比武审判的时候，骆文渊看见了瑟曦太后几乎要笑烂了脸，而泰温公爵却脸色一沉。

　　“他有那个权利，大人们，”瑟曦摄政太后立即开口提醒法官，“让天上诸神作出裁判，格雷果·克里冈爵士将成为乔佛里的代理骑士，他刚于前天晚上回城，好用剑为我服务。”

　　“太后殿下，就我所知，格雷果爵士身上还有伤，让他出战真的合适吗？”骆文渊这时候开口问道，就阿德萨斯从河间地送回来的信件中谈到，他与魔山对持的时候，弄伤了对方的手臂，而他被魔山的大剑剑身拍到胸口，断了两根肋骨，魔山用的是剑身而不是剑刃迎上他的身体，没有叫阿德萨斯丢掉性命也真是算阿德萨斯他幸运。

　　魔山可不是什么垫脚石！

　　“哼，这话你可得问问伤到格雷果爵士的那位阿德萨斯爵士了，他袭击我父亲大人的军队的事情，你可还没给出说法呢——”

　　骆文渊耸了耸肩，“那我得告诉尊敬的王后殿下，真相是格雷果袭击了我的人马......”

　　“够了！”泰温公爵一拍桌子，泰温大人的脸如此阴沉，他就像是自己喝下了那毒酒一样，恼怒得无法言语，最后还是梅斯·提利尔开口询问提利昂，“你有为你的清白而战的代理骑士吗?”

　　“他有的，大人。”奥柏伦亲王站起来。“侏儒十分信任我。”

　　瞬间，王座厅里的骚动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瞥见瑟曦眼里突现的迟疑后，提利昂特别高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为了让大厅再度安静，一百个金袍卫士一齐用矛柄重击地板，直到这时泰温公爵才恢复镇静，“审判明日进行，”他对着王座厅宣布，“我跟这没有任何关系。”他给了侏儒儿子一个冷酷而愤怒的眼神，然后大踏步从铁王座后的国王门离开，他的兄弟凯冯紧跟在旁。

　　接下来，提利昂被送回牢狱，奥柏伦回去开始准备明日的比武审判，而骆文渊，他能够利用的未卜先知的优势也终于要到头了，这时候，他就会想，要是马丁老爷子勤奋一点，早点把凛冬的寒风这一卷写出来该多好？

　　不过，对于眼下身处牢狱之中的提利昂来说，他终于把自己的生死之权从父亲手中夺了过来，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提利昴很满意自己将泰温公爵的计划撕成了碎片：如果奥柏伦亲王赢，高庭和多恩必定爆发冲突，梅斯·提利尔绝不能容忍那个将他儿子打成残废的男人帮助几乎毒死他女儿的侏儒逃脱了应得的惩罚，如果魔山胜出，道朗·马泰尔会发现自己得到的是兄弟的尸体而非提利昂许诺的正义，接着多恩就会给弥赛莅戴上王冠。

　　不过到那时，提利昂又很好奇自己的好友会做何选择，红毒蛇这段时日在君临里，似乎是和骆文渊谈笑风生，这个多恩人结交人脉的手段，比那些个君临贵族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不过和红毒蛇的所谓朋友关系肯定不会影响骆文渊的选择，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提利昂是绝不会看出来的，那就是眼下的骆文渊在君临的政治事务上，表现的就像是提利尔家的附庸一样，他在帮助河湾地从御前议会中争取利益，金袍子里有越来越多的河湾地人任职，三座君临城门的指挥官都被换上了提利尔家的人，骆文渊作为军务大臣，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不可估量。

　　但这个具有野心的东方人绝不会甘愿做提利尔家的附庸，提利昂曾经见过一些骆文渊的下属封臣，一个二个都骄傲的不行，一点也看不起提利昂这样的维斯特洛人，那作为这些骄傲之人的领袖，骆文渊又怎么可能会甘愿俯首称臣呢？

　　那天晚上，令人惊讶地，提利昂·兰尼斯特睡得很熟很香，第一道阳光射入时，他精神饱满地起床，胃口很好，骆文渊差人为他提供的早餐也很丰盛，他接连吃下白面包、烤香肠、苹果蛋糕和两份用洋葱及多恩火胡椒粉煎的鸡蛋。

　　接着他请求离开房间，去会会自己的代理骑士。

　　这个请求得到了准许。

　　随后，当提利昂来到比武场见到奥柏伦的时候，他又和骆文渊聚在一起。

　　可能梅斯·提利尔看不出来骆文渊频频与多恩人接触的用意，但他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提利昂不禁细想道，奥莲娜夫人怎么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呢？

　　这叫他想不明白。

　　此时，奥柏伦亲王正边喝红酒边穿盔甲，由四名年轻的多恩侍从服务，“早上好，大人，”多恩的亲王悠哉游哉地说，“来杯葡萄酒吗?”

　　“战斗之前你都会喝酒吗?”

　　“我通常在战斗之前喝酒。”

　　“这会让你送命的。更糟的是，连累我也送命。”

　　奥柏伦亲王微微一笑，“怕什么，我们的文渊好朋友刚刚给我讲了两招他们国度的神奇武术，就是在喝醉了酒之后才能使出的绝技，哼哼，有朝一日，我一定得去找找光明帝国的所在地，看看能不能从那个庞大帝国的废墟中找到些他们神奇的宝藏。”

　　奥柏伦一直都是热爱冒险的人。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想，但是这都得我们全都能活下来才能成真！我也想去找找那个神奇的国度，但是我相信你明白格雷果·克里冈是个——”

　　“——大块头?我早听说了。”

　　“他差点就有有八尺高了！三十石重，浑身都是坚实的肌肉，他的武器是把双手巨剑，但他只凭单手使用，一击就能把人劈成两半，他的铠甲更是重得不行，除他之外没人穿得上，甚至搬不动。”

　　奥柏伦亲王对此无动于衷，“我宰过比他体型更大的家伙，”看来这奥柏伦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关键技巧是让他们失去重心，倒下去就万事皆休。”多恩人讲得自信满满，使提利昂几乎放下心来，直到他转过身去说，“戴蒙，我的矛!”名叫戴蒙的骑士把矛扔给他，红毒蛇抬起手在空中接住长矛。

　　“你想用长矛对付魔山?”这让提利昂再度不安起来，虽说在战争中，整齐的长矛队可以阻挡一下骑兵，但在一对一决斗里，用长矛面对经验丰富的剑客是完全不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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