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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灼灼南华枝(2)


“诶,宁安你来了!”

        宁安刚跨过厨房的门槛就听见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道黑不溜秋的身影站在灶台旁。

        “舒元?”

        “你没认错,就是我。”舒元朝宁安招了招手:“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它怎么变黑了?”

        宁安松了口气,提防的心放了下来。这不能怪他防备心太重,因为他的容貌在这楼里着实有些有碍观瞻,楼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就连容姿排在最末的小侍也比他好上几分,更何况他还服侍着灼华。

        自从灼华的名字登记在册后,就从未撤下过头牌的称号,名声更是远扬天下,且那高出其他小倌的金银赏赐更是引得一众人眼红,这楼里与灼华最不对付的就是被挤下去的上一任头牌——琏枫。

        而舒元则是为数不多的与他交好的人。

        宁安放下拎在手中的食盒,几步走到舒元身边,从衣襟贴着胸口的地方拿出一方绣着梨花的锦帕:“快把你的脸擦擦吧,看都脏成什么样子了。”

        舒元接过宁安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一边催促道:“你快帮我看看,我都弄了一上午了,就没一个成功的。”

        宁安转过身子看向粘在锅里难舍难分的焦黑,一股浓浓的焦糊味扑面而来:“你在做什么?”恕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一团焦黑的真面目。

        “啊?我在做糖醋排骨啊,你看不出来吗?”舒元勉强把脸擦回了原来的白皙,不过那帕子已经脏得不能看了,“我明明按照书上说的步骤一步一步来的,结果就是不成功,急死我了!”

        “糖醋排骨?你是不是忘记放油了?”宁安眼神一扫,看见已经空了的糖盒,顿了顿,又问:“你把糖全都用完了?”

        “我…我喜欢吃甜不行吗?”舒元眼神飘忽,心虚不已,这能怪他吗?他只是想放一点点糖,就一点点,谁知道一下子全倒进去了!而且厨房没油了也没人去重新买,他只能跳过了这一步骤了。错的可不是他,是厨房!舒元不自觉的挺了挺胸。

        “当然可以。”宁安瞥见舒元心虚的神色,叹了一口气,“只是等掌勺的回来又要生气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放心让你进来的。”

        楼里的人都知道舒元的厨艺惨不忍睹,曾经有一个小厮吃了舒元做的菜后当场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荣管事就下了死命令不准舒元进厨房。

        “有什么好气的,我又不是不赔他钱。”舒元悄悄嘀咕,但对于后面那句却没有反驳。

        “要不宁安你帮我做一下,我在旁边学学?反正灼华公子的小厨房都是你给他做的,他那么挑剔的人都没说你什么,你的厨艺肯定不差,你就帮帮我嘛。”

        “可是我还得回去,晚了他该生气了,而且你把糖都用完了,还怎么做糖醋排骨。”

        “可是……”

        “等到下次吧,下次我教你。”

        “好吧。”舒元有些不高兴,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厨艺不错还愿意帮他的人,结果还留不住人。

        宁安匆匆和舒元做好约定,再三和他保证之后就往梨花林小跑过去。

        舒元看着跑出去的宁安,话还没喊出口人就不见了,他低头瞧了瞧看不出原样的锦帕,塞进了衣襟里,算了,等洗干净再还给他吧。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如今正值三月上旬,天气逐渐转暖,梨花开得正盛,从灼华住的小筑望过去,将将能够看见那连绵的纯白,风吹过的时候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宁安站在树下,仔细挑选着开着又大又白的梨花的树枝。

        自从灼华成为头牌后,这梨花便成了他的最爱,只是灼华对于其他人折的梨花不是觉得不够香,就是觉得开的花太少,不管怎么弄,他总能挑出刺儿来,唯独对于宁安折的灼华从来不会有问题,旁的人也不愿意在灼华那受气,所以这种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宁安身上。

        宁安想到这儿,不由得苦笑了下,什么花太少,不够香,不过是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罢了。他拢了拢怀里还带着露水的梨花,抬脚就往回走。

        不过没想到在过廊拐角转弯的时候撞到了人,还是个不好惹的。

        因为宁安抱着梨花,视线受阻,撞到人的时候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人怎么走路的,没看到我家公子吗!”一道尖细锐利的声音在宁安头顶响起,斥问道。

        梨枝散落在地上,宁安顾不得去捡,连忙跪伏在地上请罪:“琏枫公子恕罪,奴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人,冲撞了公子。”

        “哟,原来是宁安啊,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呢。”略有些阴柔的声音悠悠出口,琏枫不紧不慢地拎了拎衣摆,上面多出来一块醒目的黑色痕迹,“不过冲撞了我是小,就是可惜了李大人送的衣服。”

        原来宁安在厨房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撞到琏枫的时候把碳灰蹭了上去。

        琏枫早就因为头牌的名号被夺走而对灼华心生不满,此前便千方百计的想法子让灼华出丑,但每次都被他躲了过去,甚至有时还被反将一军,叫别人看了自己的笑话,这便导致琏枫每次看到灼华都被气得牙痒痒却又没有什么办法。

        现在宁安被他拿住短处,他没办法教训灼华难道还没办法教训一个小厮吗?

        “你跟我来。”

        等宁安回到梨花筑时,已经时至傍晚,橘红色的晚霞挂在天边,如同沾了蜜的棉花。

        “灼华。”宁安站在紧闭的门前,他踌躇地伸出因为琏枫刁难而布满细小刺口的手指,又收了回去用袖子掩住。

        完了,他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碰——!”

        茶盏撞到门扉的声音重重响起,打断了宁安的思绪,随后便是灼华压抑的颤抖着的声音:“滚!”

        宁安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打下一片阴影,等到房内安静下来后才推门而入,他把碎裂在地上的翠青碧玉茶盏收拾干净。

        床榻上原本被金色钩子勾起的床幔已经被扯得西零东落,床上的被子也被灼华团成一团堆在一角,幼兽一般把自己紧紧包裹在其中。原先梳得整齐的乌发也凌乱地散开,双目空洞无神,嘴唇被他毫无知觉地咬到渗血。

        宁安爬上床,把还在发抖的灼华连着被子抱进怀里,右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灼华不怕,我在,我回来了。”

        灼华突然被人抱住,整个人猛地一抖,在感受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宁安后他颤抖着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却在听到宁安的话后,又倏地拉起宁安圈在他身前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上去。

        宁安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蹙,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忍住想把手臂收回来的冲动:“灼华,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留你一个人那么长时间。”

        咬在手臂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宁安忽视传到脑子里的疼痛:“灼华,你看,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还把你最喜欢的梨花也带回来了。”

        “我知道错了,你现在也给了我惩罚,不生气了,好吗?“

        “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等灼华的力气慢慢放松渐趋于无,宁安才收回自己的手臂。他捋起袖子看着手臂上两排整整齐齐的、血色殷红的牙印苦笑:“还好咬得不深,否则就要换个人伺候公子了。”

        灼华屈腿坐在木床角落,看着宁安被他咬伤的手臂,乌黑的眸子布满暗色,又带着点让人看不清的阴晦。他拉过宁安受伤的胳膊,朝伤口轻轻地吹气,唇瓣翕动:“没有下次。”

        灼华坐在椅子上,眼睛随着宁安的身影转动,右手漫不经心的搅拌着宁安刚给他做的粥:“你今日去了哪里?”

        宁安整理梨花的手一顿,眼帘微垂。

        果然还是问了。

        他转过身将梨花插入桌上的青瓷瓶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奴今日在厨房遇到了舒元,他问奴糖醋排骨的做法,只是舒元在厨艺这一方面属实不太开窍,耽误了点时间。”

        宁安自知这种理由搪塞不过去,接过已经被搅的糜烂的瘦肉粥,喂到灼华嘴边:“然后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琏枫公子,同他说了几句话,结果忘了时间。”

        宁安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低下头看了看被握住的手腕,又抬头看了看灼华的眼睛。

        面前的人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摘花的时候不小心刺到的,不打紧。”

        灼华紧紧地盯着宁安的脸,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宁安,你不要骗我。”

        这绝不可能是摘花弄伤的,梨花枝上没有刺,灼华又扫了眼宁安衣服上的灰:“宁安,我现在是南风楼的摇钱树,你如果受了欺负,我可以给你报复回去。”

        宁安知道灼华是想帮他把委屈还回去,可他不想灼华再在楼里树敌。

        “奴…宁安所言句句属实。”宁安看着灼华有些不愉的表情,顿了顿,改了自称,“灼华,我从未骗过你,你知道的。”

        灼华试图从宁安的脸上瞧出蛛丝马迹,却什么都没看出来,他知道宁安没说实话,可他又不能逼着宁安,只能松开宁安的手腕,面无表情。

        宁安放下手中的白瓷碗,伸手抚上灼华莹白的脸,声音轻柔却又带着让人察觉不到的决然:“这次是我不对,不该留你一个人,你放心好了,此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灼华被宁安抱进怀里,他感受到宁安温热的体温,呼吸间是熟悉了多年的气息,无声地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将宁安圈在怀里。

        这个人是他的,从十年前的相遇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就已经被捆绑在一起,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伺候灼华睡下后,宁安轻轻地退出房间。

        距离一年一度的游京还剩不到一个月,楼里各处都在为这事忙,而叫的上名字的小倌们更是为了能够在游京中展现自己,提升自己的名气争破了头。

        他叹了一口气,灼华是一定能够被安排上去的,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打点好一切,免得到时候在一干贵人面前出丑。

        惬意的休息了几天后,灼华的气色恢复到了原先的红润,眼波流转间尽是惑人风情。

        “这几日你也该休息够了,别忘了一个月后的游京,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不会再让你接客,但你要好好的做准备,安分些。”荣管事右手举着烟管,凤眼微咪,眼尾上挑,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遮住了他的脸。

        “若是到时候被我发现你出了什么差错,即便你是头牌,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荣管事看着面前目中无人的灼华,心中虽有不满,却不可否认,这是他接手南风楼以来遇到的最好的,最能拿得出手的底牌,身段姿态不需讠周教就无人能出其右,仿佛天生便是如此。

        虽然脾性让人不甚满意,但总比刚来得时候好上太多了,毕竟美人有点脾气会更让人有征服欲:“虽说你的容貌在洛国难寻第二,但你若是继续这么目中无人,难保不会被新人挤下去,毕竟男人嘛,总归是喜欢解语花的。”

        他这南风楼能在洛国开得声名鹊起,不仅仅是因为貌美者众多,更是因为他清楚,只有男人才更了解男人想要什么。

        “荣管事放心,灼华自会为游京好好准备,毕竟这楼里容色卓绝的也就我一个,至于您担心的,我可不认为他们会有这种能力。”灼华声音倨傲,才收了几天的刺又重新长了回来,甚至比从前更甚,他不欲与荣管事多说话,撂下脸色阴沉的荣管事转身径直离开。

        宁安匆匆朝荣管事服了服身,以示歉意,连忙跟上已经走出几步灼华。

        灼华漫不经心地踩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石路两旁的桃花开得正盛,偶有几朵被风吹得簌簌,本是最美的风景,却引不起灼华半点兴趣。

        他突然停了下来,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宁安,你以后想干什么?”

        灼华转过身子,两三朵花瓣飘落在肩头。

        宁安抬起头,眼神困惑。

        “我是说,等我赎身之后,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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