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击剑

　　
元首历第一百八十三年，科西亚行政首府莱比锡。
麦哈克·科西首席执行官家中的室内练习沙地上，金属长剑的碰撞一声接着一声，还捎带着急促的呼吸声。而后，厚重雄壮的声音响起。
“击剑三诀，最重要的就是速度，快！快！快！科莱你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这种速度怎么能击中，加速！加速！用力，用力，你的剑要用力，轻飘飘的哪里有威力。”
少年科莱右手掌长细剑，不断刺出，而不管怎样，长细剑始终落空。汗如雨下，流入眼中好似将落泪。少年一头金发已不再坚挺，沾染了太多汗水自然的四落，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坚毅，肤如白脂玉，身体健壮又不似肌肉满身的夸张，身高或许是美中不足，相对拜占庭帝国贵族的身高，少年于同辈人中确实矮了半个头。
少年的击剑术，对于帝国寻常成年军人来说，已是难以抵挡。然而，对于他的对手而言，却略显儿戏。加西亚·比特，科莱的剑术老师，帝国三阶军士，年值四十，正是剑术实力的巅峰时刻，作为莱比锡远近闻名的剑术大师，剑术实力即便在拜占庭帝国全境内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加西亚叔叔，小心了”科莱暴喝一声。
科莱突然爆发全力，面色不自觉的凝重，眼神更加坚毅，长细剑，击出速度骤然加快，三秒十一剑，剑风都能吹起发丝。然而，加西亚一个猛后退，抬手，出剑。便将科莱击退三四步，倒地而停，少年科莱的长细剑更是被击飞十数步。
“不错，相较于昨日又有进步，突然爆发之下，便是寻常的剑术大师有准备也难以抵挡你迅猛的进攻。”
少年右手随意的擦去眼中的汗水，面对加西亚这样的剑术大师半点分心不得，全身心投入之下汗水入眼都只能忍着。汗水擦去之后漏出了少年清秀的容颜，肤如白玉，眉眼捎带英气。淡红唇动。
“那也对付不了加西亚叔叔啊！十一剑，一剑都没有打中。”
“你要是打中我了，那我这几十年的剑术还比不上你这三年了嘛。”
科莱在八岁的时候，便已经跟着加西亚·比特练习击剑术，而今三年转眼而过，科莱已经十一岁了，再过二十来日便是科莱十二岁的成人礼了，凭借这一手剑术，莱比锡贵族子弟中可少有同辈人可以相提并论。
“成人礼上，科莱这可要惊艳莱比锡的贵族圈啊，说不定绮罗的大人物都要侧目几分，这可是我加西亚的徒弟，哈哈。”
中年壮汉加西亚心中如是想到，大笑几声，往向科莱的目光，不经又带上了几分满意、几分欣慰。
“科莱，你的成人礼就在下月三号，你的父亲必定邀请莱比锡的大人物来参礼，说不定南雀殿下都会赏脸而来，你的击剑术若是被南雀殿下看上了，说不定你有机会去绮罗的国子监进修呢，哪里可是绮罗的人才辈出之地。到时候便将我们拜占庭的击剑术去教东方人见识见识厉害。”
“南雀殿下不理事，哪里会管这些，到时候还不如叫父亲送我去教会骑士学院进修呢。”
“哼！教会，这该死的教会，要不是哪些教会的吸血虫，我们东征怎么会输给绮罗，科西亚更加不会被割让。”
“加西亚叔叔，这些要是被教会听到了，免不了麻烦啊。”
“该死的教会，迟早被掀翻。”
少年头疼的揉揉脑袋，“诶，加西亚叔叔又这样了。”加西亚作为一名传统帝国军人，自然耿耿于怀东征的失败，而在战争中，教会为东征的失败可是背地里做出了不少事贡献，普通的帝国子民或许仍旧盲从教会，而贵族们，却已经积怨已久了。
十二岁的成人礼，对拜占庭帝国的子民尤其是贵族来说可是人生的三大重礼，进行了成人礼的贵族方可接受君主的册封，不管家中背景是何等的权势滔天，都必须在十二岁举行了成人礼后方可得到贵族圈子的认可，以自己的身份而非侯爵或是公爵之子，挺立于世间，开创出一番事业。
加西亚·比特与科莱正是暂停休息，而室内沙地的梨木门响了，一位中年男人进来了，国字脸，一字眉，高鼻，细密的短胡须。一手把玩着文玩核桃，身着丝绸段衣裳，连头发都学着绮罗人一样扎起来，经典的绮罗服饰，却是拜占庭帝国贵族才有的白皮肤蓝眼睛。
“父亲大人。”“执行官大人。”
“嗯，科莱，加西亚大师今日科莱的剑术就先练到这里吧。”
“好的，执行官大人。”
加西亚·比特，行了一个拜占庭俯首礼，便自觉的离开了室内练习沙地，将空间留着了父子俩。科莱目送加西亚大师离开，回过头来看着父亲。
麦哈克没有说话，神情也不似之前轻松，一手把玩着文玩核桃，眼神低沉，若有所思。良久的沉默在室内蔓延。麦哈克开口了:
“科莱，成人礼结束后，你就去嘉禾群岛，我会让加西亚陪你一起，去找你菲亚特叔叔，他会安排好的。”
科莱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看地上的圆剑，又看看四周，大半的沙地，梨木的墙体，门侧摆放的武器架，和各式武器。科莱的眼神躲闪着，总归是没有看向麦哈克，没有说话。
父子两常有的交流便是沉默，麦哈克固执，科莱偏激，谁也不愿听谁的。然而在麦哈克的沉重言语中，科莱还是听出来了许多。
嘉禾群岛是拜占庭帝国的最为重要的军事岛屿之一，常备驻扎陆军六万人，舰艇常驻至少一个母舰战斗群。即便是两年远征打的最凶的时候嘉禾群岛的军力也未曾被动用，其隶属于教会，只有教皇的口令才可以动用，即便是拜占庭新帝亚历山大三世，也无权动用。
两年远征期间亚历山大三世曾多次亲自向教会提出借调嘉禾的远洋母舰战斗群，而教皇置之不理，而拜占庭本身强大海上军力支援的缺失，成为了帝国东征战略失败的重要原因。
同时也正因为如此，嘉禾群岛可以称之为帝国最安全的地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攻占嘉禾群岛的实力，即便是东方巨擘绮罗帝国的海上舰艇也在海上远远不及拜占庭的母舰战斗群。
麦哈克早年的至交战友菲亚特·西斯，正是嘉禾群岛第二岛链的司令官。科莱到嘉禾群岛上，安全问题自然可以得到保障。
科莱没有说话，默默的捡起了长细剑对着空气刺出一剑又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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