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难为1-79

　　“噼里啪啦……”

　　鞭炮声停下，唢呐锣鼓又出场热闹了一番，等锣鼓声停后，大牛出列说了几句之后，“兄妹吃食店”就正式开业了！

　　为了今天的开业，不仅是大牛和大妹二妹三个忙活了十来天，连二牛和他媳妇儿两个都关了食肆，带着大豆子来县城，还有二庆叔和儿子二郎也特意到了县城帮忙。

　　“师弟，恭喜你今日开业。”曹振肃着脸说。

　　“多谢师兄，师兄今日没去县学？”大牛在曹振面前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

　　“父亲交待吾多看顾师弟几分，今日告假半日过来，师弟这边一切安好便好。”

　　“师兄，我这边都好呢，若是不急着走，就进里面来坐会儿吧。”

　　“也好。”

　　“师兄里面清静些，里面坐，”大牛说着，把曹振请到最里头坐，然后叫二牛道，“二牛，来，这里把我招呼一下。”

　　“诶，好，大哥。”二牛放下手上的活儿过来，大妹顶上了二哥的位置。

　　“师兄，来，试一试我这店中的吃食。”大牛把今天开业做的什么虾扯蛋、煎鸡排、煎猪排等每样都分了些端上桌。

　　“师弟也坐。”

　　“好好好，师兄可以放些我自制的辣椒油。”

　　然后大牛就看着师兄曹振肃着一张脸，往自己盘子里加了又加辣椒油。

　　嘶——这辣椒油是大牛自己做的，虽不是顶辣的那种，但三调羹辣椒油，那可真不是盖的。

　　看不出来，师兄这严谨肃穆的表情下竟然这么重口味。

　　“师兄，味道如何？还要再加些吗？”

　　“不用，嘶，味道很好，嘶……”

　　“师兄，再尝尝我做的甜汤吧。”大牛假装没看见曹振辣的直吸口水，起身去给盛了一碗梨枣甜汤。

　　“多谢师弟，嘶，这些作价几何？”

　　“师兄这么说就是客气了，师兄还有什么想尝的？要不试一下馄饨？”

　　“师弟，今日就不用了，吾午后还需去学里，下次再来试师弟的手艺。”喝完甜汤的曹振口齿清楚了许多。

　　“大牛——这边这个价钱怎么算的？”

　　“师兄，下次，下次再来尝尝我的手艺，我这里不定期会上新的。”大牛送曹振到门口说。

　　“好，师弟，师兄说一句冒昧的话……”

　　额，冒昧就不说了吧，大牛不用想就知道是曹振劝自己读书的话。

　　“是，多谢师兄挂心，我一定会的。”

　　“师弟明白师兄的意思就好。”曹振看大牛答应下来，脸上少见地露出一点点笑容，“师弟留步。”

　　“师兄慢走啊。”

　　大牛招手，目送曹振离开后，才转进店里继续帮忙。

　　傍晚时分，大牛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一家人都围坐在桌前吃饭。

　　“大牛，看今天的样子，以后绝对会不少回头的老主顾。”二庆叔笑着说。

　　“以后每日有今天两成的人来，那就足够了。”大牛说。

　　“那绝对不止两成的。”二郎也鼓劲道。

　　“二庆叔，三牛和四牛两个最近怎么样？”

　　“放心吧，我听说他们俩很用功的，每日都起早睡晚的。”

　　“二庆叔，你回去后有时间去叮嘱一下他们俩，晚上别学到太晚，别让他们两个把眼睛学坏了。”

　　“行，这个交给我。说起来，你夫子他跟你说过没有，把三牛和四牛两个带到县城来念学堂。”

　　“啊？没有，怎么了？”

　　“我表兄，你夫子说，三牛和四牛两个放在他那里耽误了，能早些进县学最好。”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二牛，三牛和四牛有说过这个吗？”

　　“额，大哥，二弟和小弟其实不让我跟你说的。”

　　“为什么？”大牛疑惑地问。

　　“嗨呀，大牛，你没想明白？三牛和四牛这是不想给你添负担啊，不过，要我说，他们俩就在我表兄那儿学着也行，等考上了秀才，跟大振一样进县学最好。”

　　“二庆叔，三牛和四牛两个没考上秀才也能去县学？”

　　“可不是，不然你以为县学怎么能有那么多秀才？县学里有一部分是童生，还有些童生也不是。”

　　“大牛哥，县学里考上秀才就能直接进去，学费最低，童生也能进，学费稍高些。里面还有不少是县里富户家的子弟，花了大价钱送进去的。”二郎接过话解释道。

　　“那县学岂不是会出现欺压的事？”大牛想了想问。

　　这县学这样既不是“贵族学校”，也不算“高等学府”，还不是“平民学校”，鱼龙混杂的。

　　“怎么会？县学虽然收的学生多而且杂，但这几种都还是分开的。我记得大振说过，好些富户家的一年到头都去不了几天，根本遇不上他们。”

　　“那这还好些，等我这边安顿好了，我就把三牛和四牛接来县城。”

　　“大牛，现在他们俩还是童生，进去花费也不小，我看等他们俩考上秀才了，再来最好。”

　　“二庆叔，没事，之前一直没说。早在我来县城之前，我就把家产都给分了，爹娘留给他们俩的还有些的。”

　　“哦，这样啊，那还好。”二庆叔听了点点头。

　　后院厨房里，陈夕正在给大豆子喂鸡蛋羹，大妹和二妹正吃着。

　　“大妹，二妹，你们这边都还好吧。”陈夕给大豆子喂了一口，等大豆子咽下去的空隙问道。

　　“嫂子，我们这边还挺好的，你也知道，大哥能干，我们俩基本上只用做活儿就是。家里还好吗？地里都收了吗？”

　　“地里都收了，今年黄豆和苞米结的比去年还多，等晒好了，我就让你们二哥给送来县城。卖自家地里的东西，总比去买好的多。”

　　“嫂子，这几天大哥又弄了几道菜，大哥说让我们教你做了，去食肆里卖来着。”

　　“嗨，食肆里都爱吃些光头面，光头粉的，也别教了，食肆里还行的。”

　　“没事儿，反正也不难，大哥说不卖学一下也行不是。嫂子，我们没在家里，那么多地，你也别让二哥一个人收，叫几个短工，别累到了。”

　　“没都自己收，家里请了福表哥、禄表哥、寿表哥来帮忙，我娘家那边也帮衬着，你们放心啊。”

　　“哎呀，都忘了嫂子那边帮手不少了，哈哈。”大妹促狭地说。

　　“嗨，没事来帮帮忙而已。我爹那次摔断腿了，不也是你们借了钱吗？我娘家那边一直都感激得很。还有我小弟也跟着大哥认了不少字，二牛哥每次见到大垚了也都抽着空教几个。”

　　“咱们两家不就是得这样嘛，再说了，陈伯他们也不是没还钱，大垚认字那是他认真来着，我大哥认真的人都教，不说这个了，说来说去都生疏了。”二妹难得说了一大段话。

　　“对啊，嫂子。”

　　“哎，大妹，二妹，你们俩知道曹夫子说让三牛和四牛进县学的事吗？”

　　“有这回事？我们三个都没听过这个，二妹，你知道吗？”

　　“没有，我们三个好像都没有听过，不然大哥肯定会说的。”

　　“对啊，嫂子，你快说说这事。”

　　“唉，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们来县城之前，二牛哥那次去镇上买东西，顺便给三牛和四牛送厚些的衣服，是门房的曹伯跟二牛哥说起的。”

　　“曹伯说的？”

　　“是二牛哥在那儿等三牛和四牛两个的时候，曹伯无意间说起，二牛哥这才知道。但是三牛和四牛不准二牛哥说，二牛哥答应了，所以二牛哥也就只告诉了我。”

　　“这是为什么？”

　　“我听二牛哥说，是因为担心花费太大了，所以一直都让瞒着。但是，这次来之前，二牛哥想着还是让跟你们说一下。”

　　“原来是这样，我们俩还是听大哥的吧。既然夫子都说了县学更好，那肯定最好还是来县城呀。”大妹听完后说。

　　“我也是想着听二牛哥和大哥的。”陈夕给大豆子喂完最后一口鸡蛋羹，站起身说。

　　“哟哟，大豆子吃完了！吃完了就出去玩吧，出去正桌上吃好吃的去。”大妹看大豆子眼睛还是盯着端走的空碗，把大豆子抱下椅子说。

　　“外面？好吃？”大豆子现在快两岁了，说话都清楚很多。

　　“外面大伯跟你爹那里有好吃的，赶紧去吧，去晚了就没有了！快出去吧，这里全是东西，别碰着了。”二妹也拍拍大豆子的小脑袋说。

　　“娘？”大豆子回头看自己娘。

　　“去吧，去你爹那儿。”陈夕点点头说。

　　“啊！哈！”大豆子笑着往前面去。

　　大牛正吃着，突然感觉腿边有一个阴影，开始还以为是小黑从外面跑进来了。

　　“大伯，吃好吃的。”大豆子晃了半天，看没人理自己，开口说。

　　“哎哟，大豆子啊，来，坐大伯这儿。”

　　“大哥，放我这里吧，别挡着你吃东西了。”

　　“没事，你去给大豆子拿个木碗拿个勺过来，就坐我这儿吃。”大牛说。

　　二牛起身给儿子拿了碗和勺子放桌子上，给夹了些清淡些好克化的吃食。

　　“诶，二郎，把你前面那碗豆腐跟我这个换一下，大豆子吃些豆腐好。”

　　“大伯，你吃，我吃。”大豆子仰起肉嘟嘟的小脸说。

　　“好好好，都吃都吃。”大牛笑着说。

　　“大牛，三牛和四牛那事怎么办来着？”二庆叔吃完，放下筷子问道。

　　“等这边铺子弄好了，我就去把他们俩接来吧，既然夫子都说他们俩来县城好，那还是越早来越好。二庆叔，你回去了劳烦去夫子那儿先说一下。”

　　“行，我回去了就去跑一趟，放心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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