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没什么稀奇古怪的，里面比较冷清而已。”魏凝如实道。

        “真的？”南镜离问。

        魏凝点点头，玄殿真的很冷清，除了和那个松鼠说几句唠嗑的话，其他真的好冷清。

        “这样啊!”南镜离还想去看一下，如此，听到魏凝一说便再也没有欲望了，她从小盼到大的东西居然这么简单易了。

        “和祁师叔那个地方差不多，我有幸去过几次，不过祁师叔比其他的师叔还要清淡一点，一天三十个字都不可能，不知道幽茓那家伙怎么习惯的了的。”

        “各有各的爱好嘛。”魏凝附道。

        “但是她的爱好实在太特别了，整个重幺山，谁不知道她喜欢祁师叔，她只不过是祁师叔当年无意救回来的孤儿，但是祁师叔却对她偏爱有加，教她最强的功法……我听我爹说，她好像是魔族的人，魔族这么可恶，祁师叔居然还受魔族的人当徒弟，真是瞎了眼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魔族是什么？”魏凝就没听说过这个。

        “你连魔族都不知道!”南镜离着实吃惊，不可置信的样子，“天呐，风师叔没跟你说过吗？”

        魏凝不知，并无任何人跟她说过。

        “你还是太天真了，怪不得风师叔把你保护的那么好，重幺山比武会脉都没让你去，我还以为你怕了呢。”

        魏凝更加不解，她从没听说过什么比武会脉，一直以来都是在玄殿跟着师傅潜心修炼的。

        南镜离从小就被他爹培养，小的时候她爹以为她以后可以成为一代枭雄，谁都没想到，她居然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一天天就知道玩，吃喝，她老爹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自以后，她成了重幺山人人敬仰的南镜师姐，嚣张跋扈，骄傲不可一世，看谁不顺眼打谁。

        几会的功夫，小二把菜端了上来，“两位慢用。”

        桌上美味佳肴，南镜离如狼似虎一样，几秒一扫而光。

        魏凝拿了一个鸭腿，南镜离分的，她胃口比较小，吃的少，不像南镜离一样。

        晚上，星空宁静，辰光如许。

        第二天晚上。

        城中传闻今日城主长子大婚，嫁过来的人是异国公主，有十万军队护送，场面排山倒海。

        南镜离偶然听说，拉着魏凝小跑到街道上，婚对阵势浩大，周围的人都被散开两条，中间的婚对长龙不断。

        届时喜轿中的异国公主就会进来，很多人都想一睹异国公主传闻的芳颜。

        只可惜，喜轿进城，四面八方都撒下轻薄的红纱挡着，上面绣着金色多彩的凤凰，随风摇曳在半空，可隐隐约约看得见骄中人的身影，细小娇瘦。

        异国公主的场面就是豪横，后面跟着一大堆的佣人，手捧黄金首饰，一堆的嫁妆，数不胜数。

        此刻，人潮涌动，与南镜离对面的幽茓站在人群后面，死死的盯着骄上的人。

        城主长子娶亲，全城摆宴，街道，小巷，各地摆满了桌席，红布垫底，隆重庄严。

        南镜离拉着魏凝走到城主府门外，挨着比较近，在外面隐隐约约能看得见城主府里面灯红酒绿，红光乍爽。

        异国公主下嫁，乃是皆大欢喜的喜事，城主特设宴于全城，举国同庆。

        异国公主端庄有礼从门外进来，里面的人屏住了刚才的一股劲，万众瞩目的盯着进来的人。

        一袭本地特有的红色嫁衣，腰间别着一串显眼的珍珠狼牙，还配有双响铃。

        公主蒙着头纱，举着一面团扇挡着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到新郎的旁边，新郎深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齐礼，司仪在旁宣读礼仪。

        “天上有好多星星呀，魏凝，你看到没有？嘿嘿。”

        葡萄酒香甜甘醇，酒厚浓郁，南镜离只喝了五杯就醉的不省人事，看什么都是成双成对的。

        她扒拉着一遍的魏凝，横竖望着天，数着星星。

        一桌的人都直接醉倒，干脆连家都不回去睡觉就趴在桌上睡觉了。

        魏凝刚才也就喝了一口，辣味时蔬烩肉，她立马吐出来。

        酒席都看不到尽头的，魏凝搀扶着南镜离，小心翼翼的，南镜离还时不时的朝她动手动脚的，完全不像个女孩子。

        “哇，爹，你怎么这么柔弱了。哎，这不是幽茓吗？怎么，被祁师叔赶出来了，干得好！非常棒！”

        她挣脱魏凝，朝她拍手叫好，笑容满面，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清晰可见。

        “啊！我自由了，你看到了吗？”随后她又朝着天上宁静的星空呐喊，届时还叫醒了一些人，本来就睡着了的，突然被吓醒，口吐芬芳的说了几句。

        “你，过来，”南镜离伸手指着魏凝，勾了勾手指，“本姑娘的话你敢抗拒吗？过来！”

        眼前的女人就跟发疯一样似的，一会叫一会安静，不是乖乖走路就是一跳一喊。

        “别玩了，回去睡觉吧。”

        “不！”南镜离改变手势，双手交叉，肉嘟嘟的脸上显现一丝童稚的孩子气。

        换作别人更加无可奈何。

        不得已的魏凝只好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发疯，看着她笑，看着她哭。

        人就像藏了许多心事一般，突然在某个夜晚喧嚣的发泄出来。

        好像还远远不够。

        “我从小无忧无虑，师门中，无论谁看到我都很尊敬，要是哪一天我没有这样的身份了，她们还会对我这样尊重吗？”

        她一脚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撒着娇。

        魏凝不知如何是好，静静的陪着她，何况她也不懂，怎么能够体会到别人的心情。

        南镜离一会又泪水汪汪的，脸颊的两旁红的就像桃子一样，魏凝不曾见到的，竟是这样的。

        “师姐，你怎么了？”她靠近了一点。

        南镜离甩开她的手，气鼓鼓的说道：“你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啊？”魏凝退后几步，默不作声。

        “你们好呀！”远方行来一名红色衣服的女子，脸上涂着浓厚的妆容，头发披散，很客气的向魏凝打招呼。

        哪里飘来的红衣女鬼，走路不带声音的，她差点被吓一跳，“你是谁？”

        红衣女子摇头，随后笑盈盈的问，“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客栈吗？我初来此地，还不太熟悉，想问问你们。”

        魏凝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我知道。”

        ——

        “你师姐还真能喝的哈。”红衣女子同魏凝抬着南镜离，尴尬的说道。

        也不知道魏凝是想什么法子能让这个女人帮忙。

        “师姐的酒量我也是第一次见，见谅。”

        “没事的。”红衣女子摆手。

        抬回客栈，她们去掌柜那里订房间，不曾想，这里的房间都被订满了，看来今日城主联亲来了不少的人，红衣女子也白欢喜一场。

        “要不，你和我们住一起吧，正好那里的床比较大，空间也大。”

        红衣女子思考了会，“有多大？”

        上楼，南镜离直接扑倒在床上，呈大字型散开。

        魏凝：“……”

        红衣女子：“……”

        纯属意外。

        看来是没得睡喽，红衣女子注视魏凝，好像在说：这就是你说的大床，足够睡？这简直就是画大饼，自己打自己的脸。

        顷刻之间，犹如雷打不动，她尴尬的推了南镜离，将旁边的棉被收拾了一下，许久才腾出一个空间来，如果不是因为同样是女人，也许进都不给进来。

        红衣女子徘徊在房间里面，东看西看，双手交叉立在身后，不断打量这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魏凝。委鬼魏，水疑凝。”她边收拾边说，“还没问你，你是谁？今天晚上城主府大亲，你怎么穿着红色的衣服？”

        “呃，这个嘛……”怜断雪迟疑了一会儿，“我喜欢红色呀，穿红色不好看吗？对了，我叫怜断雪。”

        红色代表喜庆，魏凝缓缓点了点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红色这个东西，寓意吉祥，有情人成亲终成眷属，一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每逢娶嫁都会穿大红色的衣服，你不知道吗？”怜断雪作为异域土生土长的人，自己说中原的习俗都心虚，她心想还好，之前来中原听了点中原的习俗，不然在外头说不清就穿帮了。

        “听说一点，我都是看书上说的。”

        “没关系呀，听说也表示知道呀。人从一出生，生命里就注定有一个打好的机缘，如果时机成熟，再远都会遇到，你知道吗？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多么好的事情，他会对你好，呵护你……”

        听到别人说的津津有味的，魏凝不禁想了一下，未来喜欢的人会是长什么样的呢，帅不帅，温不温柔……

        “城主府要放烟花，我们一起去看吧。”怜断雪问。

        “嗯，好。”烟花，好久都没有看了，从小都是看着别人放延缓，自己躲在一旁捂着耳朵偷看，时常会羡慕别人。

        “走！”

        怜断雪带着她跑上屋顶，脚步的碎声合着脚下易碎的瓦片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月光照耀在两人的身上，使她们的身影显得无比清晰。

        魏凝紧紧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心里多少有点羡慕会轻功的人，一学就会。

        穿过众多房屋，最终停在了繁华大道，酒晕绿染，月下风光无限好。

        这一段，竟然还有人。

        就算是晚上城主设宴，这里的人依旧不息，反而还愈发的热闹，魏凝惊喜的看着这里的地方。

        各种各样的玩物，还有特色小吃，街的西边是古董交易场所，名画珍珠首饰应有应有，看着就像一个地下黑市交易中心。

        从旁边擦身而过的人都带着面具，有的恐怖如斯。这时一个狐狸面具递到她面前，她疑惑的看向怜断雪，有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带上它，我专门挑的，五两一个，贵死了。”怜断雪不等魏凝反应，直接挂到她的手中，自顾自的带上她那狐狸面具，反而还有点嫌弃的说这个东西一点钱也不值就卖这么贵，出门在外的，钱又没有多少。

        面具融于脸上，怜断雪看着魏凝带的七扭八扭的样子，不禁大笑，“你怎么连这个也不会带呀，这么容易的东西。”

        气氛冰至零下一点。

        “不会呀。”

        “没事，我帮你带。”作为天天逛夜市的人，她娴熟的手法非常快。

        “好了。”

        魏凝马上摸摸自己脸上的面具，突兀而起，就是不知道带着是什么样子的，从面具之下看周围的事物，视野有限，根本看不到那么多，她只能转动脑袋看看。

        走路的时候因为面具的原因，她差点被行人撞到，而且带着有点不适应。

        “拉着这跟绳子，这里人很多。”不知何时，怜断雪掏出一根红色的绳子，将另一端交到魏凝的手上，她则拿着绳子的开头。

        每走一步，魏凝手里的绳子攒的紧紧的，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地方要带面具。

        喧嚣的声音扑面而来，大大小小的声音惊破耳朵，前面突然奔来一辆马车，迅疾一般，驾驭马车的人大声嚎叫：让开！让开！

        魏凝仿佛就跟没有听见一般，也感知不到，绳子的另一端，浑然被松开了，她呆呆的处在原地，两只眼睛盯着前方，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

        随着一阵闷响，魏凝感觉脑袋火辣辣的，好像还有一股暖流，不知是什么，眼前顿时一片黑。

        怜断雪飞快找到魏凝，爬开人群，蹲在魏凝身边，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流血的魏凝，静默在原地。

        “对不起，对不起，小凝！小凝！”怜断雪哭喊着，都怪自己因为好奇，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有魏凝。

        她肠子都悔青了。

        找到客栈，那个男生叫了大夫过来，怜断雪慌忙的跟在大夫身后。

        “她怎么样了？”怜断雪焦急的问。

        大夫都还没有诊断，“姑娘你别着急呀，待我为这姑娘看一下伤情才。”

        “好好。”

        “你怎么也不管一下你妹妹。”立在一旁的男生说道，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紫色衣服的女生，素颜霜月。

        “我怎么知道嘛！”怜断雪解释道。

        紫衣女子道：“你再不知道也应该知道你还带着人呀。”

        这次马车撞的人，紫衣女子不会不认识，之前不小心有点过节，现在好了，还差点搭上一条人命。

        “没事。”男生安慰紫衣女子。

        “师兄，她……”紫衣女子怏怏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心生惬意。

        “没事的，唱离。”男生抬手摸了摸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怜断雪万分焦急，如果不是自己贪玩，忽略了魏凝，也不至于这样。

        而后诊断结果出来，“她只是伤了几根肋骨，休息几天便可以痊愈，脑勺的伤敷几天的草药便可愈合，但是还是不要用力撞击什么东西，不然会留下后遗症的。”大夫说道。

        这下，两个人放心了。

        不过药费昂贵，怜断雪是出不起这个钱了，见状，白衣男子大方的大赏一袋银子给这大夫。

        “多谢，日后有钱再还。”怜断雪道。

        “不必。”男人拒绝，“权当刚才的事故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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