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老母猪赛貂蝉
见我醒来,谢润刚要说什么,便被夏景淮挤到一旁。
“玉婉,咱们现在被三十万西晋人包围了,你再不醒,我们都要急死了。”
我蹙了蹙眉,张口想说话,发觉嗓子干哑得很,清了清嗓子,我道,“你俩很吵。”
谢润赶忙递上红糖水,“润润嗓子再骂。”
瞧他一副狗腿样儿,哪里还有当初那副冷脸的桀骜相。
我被夏景淮搀扶着坐了起来,头很晕,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
浅浅饮了几口,感觉舒服多了,这才问,“打赢了?”
“赢了。”夏景淮颤声道,“你快把我们吓死了。”
“你不是说进来烧粮草的吗?怎的就成了开城门?”
“若非我们来得及时,你便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没接夏景淮的话儿,扭头看向谢润,“谢小侯爷,是你救了我,对吧?”
谢润的脸腾地就红了。
我自然明白他为何脸红。
那日,他将我的上身彻底脱光,为我治伤。
虽在军营,男女有别的观念还是在的。
“多谢。”我扯出个笑容,道,“战损如何?”
夏景淮叹息一声道,“西川城屯兵二十万,咱们攻进来之时,大部分都是穿着齐整的,咱们死了十三万。”
“这么多!”我激动地抓起他的手腕,“咱们可是七十多万人,他们二十万,为何如此大的战损?”
“他们的人全部都是精锐,而且随身带了一种特质弓弩,若非人多,咱们根本打不过。”
我顿觉心痛,十三万人啊,那不是十三人。
想到可以连发的弓弩,我问,“制作匠人可都在?”
“在。”谢润抢先道,“他们欲咬舌自尽,被咱们的人及时拦下。”
“那个三皇子现下被砍了双腿和双臂,在柴房关着,你是打算凌迟还是?”
我活动了下身子,感觉没什么力气,只得道,“喂狗吧,免得夜长梦多。”
周晨敏被关进了一个屋子,里面有十几条恶犬。
我躺在躺椅上,静静听着他的声音。
没什么感觉,这人喂狗都算便宜了他。
毕竟,他糟蹋了那么多姑娘。
“杨家人你打算如何处理?”夏景淮俯身,低声问,“杀了还是?”
“都是将军出身,算了,给他们一个痛快吧。”
说着,我挥了挥手,“别来烦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夏景淮离开,我微微合上双目,听着屋子里的声音,脑海里浮现出我爹被凌迟的场景。
许是大仇得报吧,以往我想起这个场景,都会落泪,但今日,我只觉解脱,并无伤感。
翻了个身,不经意间,我竟瞥见了谢润的身影。
他在一棵大树下,静静地望着我。
没有理会他。
若说他也看上了我,我信。
便是说数十万兵士都对我有那种意思,我都信。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
偌大一个军营,就我一个女人,那日他还是亲手脱光了我的衣裳,没点旁的心思,怎么可能。
故意佯装没有瞧见他,我依旧懒洋洋躺着,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周晨启的声音越发微弱,直到低不可闻,我冲一旁伺候的兵士道,“抬我回去。”
受了重伤,这次虽是活了过来,却始终提不起力气。
回到营寨,我让人去请夏景淮和谢润。
就在方才,对于外面包围我们的西晋兵士,我有了想法。
夏景淮是在谢润之后进的营帐。
一进门,他便沉下脸来。
没有理会二人争风吃醋,我道,“瞧这天儿,应是快下雨了。”
二人都是微微怔愣,看向我。
我抬起手,道,“月子病,没有根治,一旦变天,便会有感应。”
没等他们说什么,我继续道,“将全城的火油都准备好,待大雨之日,打开城门,咱们将火油泼到他们的营寨中,放火。”
夏景淮拍手叫好,谢润却是蹙眉道,“陛下,杀业太重,恐对您身子不好。”
“谢小侯爷几时变得如此谨慎了?”我无所谓道,“两军交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哪里有那么多的仁义道德可讲?”
“便是我自身,死便死了吧。”
“大仇已报,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已然完成,我不在乎那些个果报。”
夏景淮道,“此事,我带人去做,你好好养着身子。”
“若有报应,便都报在我身上。”
“陛下!”谢润道,“连发弓弩咱们已经造出,直接攻打便可,为何一定要如此?”
我无奈道,“西晋什么状况,咱们一无所知,此番出去放火,一来是试探,二来,便是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至于手段,我这人从来不在乎这个,只看结果。”
“另外,往京城传消息,就说我重伤难医时日无多。”
说着我扯出个笑容,道,“看看沈煜会如何!”
夏景淮苦笑道,“京城那边儿来信儿了,周群带人去了北疆方向,被蓝九率三十万大军拦下。”
“沈煜要作甚!”我气得七窍生烟,道,“他便是这般盼我死?去传消息吧,顺便往镇北军北疆大营也传一份消息。”
沈煜离开杀手营,蓝九如同兄长般照顾了我许久。
他现下与沈煜穿一条裤子,已然不是一次两次这般待我,属实过分。
正说着话儿,兵士来报。
“陛下,西晋兵马外围被蓝大将军的北疆兵士包围了。”
我挑眉,“莫非蓝九是想与我们一起将西晋兵士灭了?”
想到这,我又觉不可能。
若他有这个想法,当初为何要放行?
他完全可以将西晋兵马拦下的。
怎的能不动一兵一卒便将人放过来?
要知道,我们那时可是在城外,没有现下这般安逸。
“试试吧。”夏景淮道,“便是他与西晋沆瀣一气,咱们也得受着。”
谢润抱拳道,“陛下,微臣去与西晋作战,若此战败了,便用您的法子,放火。”
“成。”我扯出个笑容,道,“辛苦谢小侯爷了。”
“护陛下安康乃是微臣应做之事。”
说罢,谢润大步离去,营帐中只余我与夏景淮二人。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
“谢润会医术这事儿,瞒了许久,不知他是何心思。”
“能是何心思?”我笑道,“谁没点儿看家本领呢,不想为外人所知,自然有他的道理。”
“又不是私藏多少兵马,莫要小题大做。”
夏景淮摇头道,“我是觉他对你有了旁的想法。”
我一把将他的手拿开,道,“军营中只我一个女子,他不对我有旁的心思,莫非要对男子动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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