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苗燃火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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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街上,大风大雨,还剩一点热闹没有收摊。
蒙古包似的街边包厢里,一张大圆桌,两人直径线上相对而坐。
白衣女子饶有兴趣地盯着于夏看。而于夏除了偶尔的几眼偷瞄,连头也不敢抬起,更别说主动开口说话了。他憋了一肚子的想问,但就是不够最后那点勇气。他想思考推敲这些疑惑,但独处一室的气氛,再加上对面坐着的还是这么一个漂亮女人,而且她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这让他想推敲的心总是转瞬就心猿意马了。
他不是没想过“魂透”,可能力在她身上同样也是毫无着力点。看来自己这能力只能对普通人起作用,对她、还有先前的那个女吸血鬼,明显不是普通人的她们根本起不了作用。
还有,她会不会也有自己的“附身”能力?女吸血鬼当时说那话的意思,好像我两都是那什么灵种……
“想问什么就问吧。”看于夏那副模样,白衣女子不禁莞尔地率先起头说道。
于夏抬起头看向她。他张口欲言,可一肚子的想问全迷失在了她的双眸里。他赶紧避开视线,心慌意乱地打捞那些迷失的“想问”。
“那个……额……那个……”他支吾不成言。
紧张之下,他戳破了消毒餐具的塑装膜——简单的一声“啪”响,却惊了他一大跳。
“我叫叶秋红。”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哦哦。那个……我叫于、于夏。”
“于于夏?”
“不……不是。是,于夏。两个字。‘于是乎’的于,夏天的夏。”他好生尴尬地笑了笑,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知道。跟你开个玩笑。我观察你好多天了。”
“观察我?”
她点点头。
“为什么?”
“你的‘火灵魄’觉醒了。”
“火灵魄?”
叶秋红含笑不语。这时一个肥壮的男服务员侧身挤开布帘钻了进来。他一手端着一大碗开水,另一手端着一盘炒肉。他瞄了一眼叶秋红,然后放下大碗开水,跟着抬头扫了一眼于夏。在离开的时候他又回头“嫖”了一眼叶秋红,这才端着别桌的炒肉掀帘出去了。
对于他的这三眼,于夏就算不开“魂透”能力,也清楚其中的意味。他心下火起,“魂操”住已经出了包厢的男服务员——“乒哩乓啷!”包厢外传来一阵碗摔在地上的碎响。跟着,在男服务员的骂声中,于夏心满意足地偷笑开了。
“是你干的吧?”叶秋红直视着于夏,“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不能吗?”话一出口,于夏才反应过来,这不就相当于是默认了?
“就我所知,没人能。”叶秋红一脸的严肃认真。
事已至此,也只好全盘托出了。再说了,要不是她,自己早交代在女吸血鬼的牙口之下了。而且他想,既然她都暗中观察了自己好多天,对自己的能力应该也清楚得差不多了,再支吾隐瞒也没多大意义了。另外,她那么猛,不从实招来恐怕是不行了。还有,虽然还不知道她所谓的“指导员”是什么意思,但他就是打心里喜欢这层关系。
于是,在慢慢的上菜过程中,他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从“发烧”开始,连带“敲诈勒索”的事一并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她。这期间,那个男服务员“鬼上身”似的,接二连三地“失手”摔碎碗盘,惹来老板娘好一顿捶头乱骂。
……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你也能‘附身’看到我的想法咯?”叶秋红右手支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弯成远眺搭凉棚之势,她的下巴轻巧压在指面上。
她直盯着于夏躲闪的眼睛看,脸上带着“饶有兴趣”的笑意。
“没有没有。”于夏连忙摇手否认。
这种情况下,别说真做不到,就是真做得到,也得死撑到底说做不到。她那种眼神,那样的笑……于夏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连忙将自己的能力对先前那个女吸血鬼也无效的事告诉出来,不求这事能是多重要的信息,只求能在眼前的“否认”上增加点可信力。
见叶秋红收起架势,不再继续追问——看来是相信了,他心下直舒了一口气。他赶紧转移开话题:“你说我是‘火灵魄’觉醒——火灵魄是什么?我自己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叶秋红轻巧地打了个小响指。“啪。”一窜小火苗跃然烧在她比心捏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上。
于夏双眼瞪得铜铃大。
那窜像极了酒精灯点出的火苗倒映在他的双眼里,闪烁出何其万丈的光芒!
“人为万物灵长,得天独厚。”叶秋红开始说道,“人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命格,这是普遍常识。一旦一个人得天独厚的天赋超过了一个界限,他的身体天赋就会觉醒——也就是,于体魄之中觉醒出‘灵魄’。这时候,常识下的金、木、水、火、土五种命格就会升级为‘灵格’。而你——”她指了指于夏——“和我一样,都属火灵格。”她张开捏在一起的手指,火苗小小的轰燃了一下,跟着便消失无踪了。于夏哪里看得够?可眼馋也没办法了。“至于你为什么没感觉到,那是因为你还没能体察到火灵魄的‘灵息’所在,当然也就无从掌握这股‘灵力’了。”
于夏似懂非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猴急:“那你教教我。不用教什么高深的东西,就先教我这个——”他打了个响指,“啪!”——当然没火苗窜出来。“我去,这得多帅气啊。点烟都不用打火机了。行不?”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叶秋红莞尔一笑,“灵修最讲究循序渐进,急不得的。没先掌握‘灵息’,教你再多也都是空架势,没用的。”
“那什么是‘灵息’?”
“哎,都说了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她稍显不耐烦地说道,“急什么?等到了学院,自然会让你学个够的。”
见她有点被自己惹得不耐烦了,于夏赶紧收敛起放肆,不敢再造次了。想想自己居然一时昏了头脑和她这样没大没小的对话,而她的手段自己又是亲眼目睹过的,他不禁冷汗贴背直下。他悄悄挺身坐端正。他偷偷看向她,见她正低头吃东西的脸上带着浅笑,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再过分紧绷身体。
“怎么了?”她抬头问。
“没、没什么。”于夏仓促作答。
“嗯?”
“那个……我……我想问,什么时候去学院报到呀?”
“不急。先陪我散散心。”
“啊?什、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陪我散散心呀。”她边低头吃着,边说道,“你不是在敲诈勒索吗?带我一起玩玩呗。”
“啊……这……不是……”
“有问题?”她投来一眼凛然不笑。
“没有没有。”于夏吓坏了。他双手齐摇,一颗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还差不多。”
她低头吃东西时,脸上又有了一丝浅笑——一丝持久不退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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