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侯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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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二爷乃真佛转世,当众出家之事虽已过去了三天,对季府的人来说依然没回过神。
那日季无忧的神态显然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人,加上那些“神迹”和佛偈,不说侯夫人对此事深信不疑,就连季珠季琏和不太信佛的永宁候都不敢说那是假的,毕竟那些东西是他们亲眼所见,而相国寺的众位得道高僧也纷纷表示这位乃“真佛转世”。
“母亲,这些日子因二弟出家,各姻亲同僚都纷纷上门打探,咱们该怎么应对?”季珠见父母都不说话便第一个开口,好好的一个弟弟当了和尚,还搞得这么惊天动地,季珠头也大了。
“家里的佛堂不是弄好了吗?”季琏道,“在哪出家不是出?把二哥接回来不是照样不耽误他念佛?”
“什么二哥二弟,那是圣僧!”侯夫人厉声呵斥他们,不管怎样皇帝已经信了,他们也就不得不接受,“明日我带宁儿婉儿去相国寺,看能不能见到圣僧吧。”
说着也不管永宁侯什么反应,径直施了一礼便告辞。
自从几年前永宁侯私自将季宁许给宁远伯儿子开始,侯夫人就看清了这个男人,对他来说权势就是他的全部,妻子儿女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要不是她娘家早已没落,儿女又小,她早已经和永宁侯合离了。
两人分居多年,如今表面关系也懒得维持。反正她活着一天就绝不可能让女儿出嫁,大不了养女儿一辈子,那宁远伯儿子已经二十多了看谁耗得过谁!
次日一早侯夫人便带上两个女儿去了相国寺,特找上宝相大师,他们想见圣僧一面请他代为通传。
因“活佛”入驻一事,相国寺内这几日上上下下都梳理过几遍,又有皇家插手,这本就庄严的出家之地如今更是条理有序,寺中大小僧人皆一心崇佛规规矩矩。
关于季无忧的事宜皆由宝相宝净等几个宝字辈的大师共同商议,宝相本想将下一代悟字辈几个最有天分悟性的弟子派往菩提院伺候左右,虽被拒了也让他们平日往季无忧那送饭食传口信,便于令弟子们得活佛一二教诲。
得知侯夫人来意,宝相心知这季府与真佛有生养之恩,这尘缘并不好断,可他作为千年的老狐狸,心里自然有一杆秤的。当下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派人将母女三人请到自己的禅室,说要为侯夫人解签。
“悟能,”宝相大师叫来正在他院中抄经的悟能,“你趁人不意,悄悄去一趟后山,告知圣僧永宁侯夫人携二小姐、三小姐来拜访,请问圣僧是否愿见她们一面?”
悟能是宝相大师弟子中年级最小的一位,如今不过十五,因三岁上便在相国寺长大最得主持喜爱。从前只听师兄师叔们提起圣僧,他还未曾有幸得一见,早已期盼良久了!如今听得这消息眼睛像飞进了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地发着光,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冷静,”宝相大师好笑地敲敲他的脑袋,“去吧,莫耽误圣僧的事。”
悟能拼命点头,脚步飞快地从后门小路跑去了。
悟能这一路上都不禁惶恐又期待,路过圣僧喜爱的莲池时也忍住没敢驻足观赏,不一会便到了。菩提院的大门从来不关,他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菩提树下打坐的活佛。
山风拂过花开正盛的菩提树,树叶轻摇沙沙作响,融着浅淡花香的风从树间过,时或带落几片鲜红的菩提花瓣,漫漫洒至树下一身素白僧衣眉眼如画的年轻僧人身上。
悟能呆呆得看着那不似人间的场景,只觉心神恍惚。难怪大师们一日比一日崇敬着活佛,难怪师兄弟们甘为沙弥口必称真佛言必崇圣僧,果真只有佛子转世方有如此玄妙令人望而生敬。
季无忧感觉有和暗卫们不同的奇怪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好奇得睁开眼,就见到门口还没回过神的悟能。
季无忧知道除非有要事,僧众们并不敢来打扰自己,便温和地问道:“来此为何事?”
悟能闻言回过神,满脸紧张和畏惧,差点给他跪下,又想起圣僧明令禁止众人对他下跪,忙转而躬身行礼,结结巴巴得说出了来意。
季无忧见他手脚无措的样子心中好笑,便站起身走近了几步,“我与季府中人是还有些因果未断,便让她们过来吧。”
就算侯夫人不来见他,他也会想办法传话到侯府,他得赶紧处理季婉的事了,把她捞出来就算自己被“飞升”了也不会遗憾。
“是!”
悟能得到准话就该回去复命,可他一时又想多留一会多看一眼,一时又恨自己口拙不知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圣僧多与他说两句话,可念头一转又担心自己是否亵渎了活佛,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
季无忧自然看出他所想,这些日子过来的僧弥大多都这样,便也不再逗他,只后退几步道,“一切众生本来是佛【注1】,去吧。”
季无忧说完便转身回房间,洗了洗手,找出主持送来的茶具。
院门口,悟能站在原地,品味了许久终于有些明悟,叹服不已,面色一整向着院中深深一礼,“谢圣僧点播。”
随后自归去不提。
悟能走后,季无忧将茶具摆到石桌上,边倒着茶边想心事。
救人归救人,他现在最重要的得稳住自身,千万不能急。一旦被人察觉到异样顺藤摸瓜发现侯府的事从而看穿他的骗局,这一切都全完了。
尤其是那个怪怪的钟裴渊,这反派从一开始出现救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天的琉璃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季无忧胡思乱想间,侯夫人几人已经到了。
只四日未见,季婉再见到哥哥却恍若隔世,她自幼聪慧,这几天母亲下人们早已与她分说提点过,她也知道现在的哥哥不再是自己的哥哥了,她再不能任性此后当对其恭敬有礼。但心中想的再多,见到这个熟悉的面孔时,季婉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无忧见到强忍泪水的季婉眨了眨眼,将眼里的热度压了下去。
季宁与侯夫人看到一身僧衣的季无忧一时也说不出话,还是季无忧给她们倒上茶,“坐吧。”
侯夫人也没推辞,接过茶问道,“瑞……圣僧,您是真的要在此修行吗?我让人在侯府备了佛堂,要不……”
季无忧知道有暗卫在盯着自己,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流露出亲近之意,抬手阻止了她的话,“施主,贫僧尘缘已了断不会再涉红尘。”
侯夫人很失望,季无忧却对她道:“贫僧肉身承季府血脉,与府上尚有恩果未断。”
侯夫人睁大了眼——圣僧的恩果,此事万不能让旁人尤其是季威那个老不死的知道,否则不定这些人会怎么利用呢!
季无忧淡淡道:“贫僧算出季宁施主将有一死劫,与血亲有碍,当远离血亲三千里之外,三年不得回……”
“不行!”他话还没说完侯夫人一把将季宁拉进怀里,难得失态地大声反驳,连圣僧都顾不得了。
季宁也吓得眼眶通红,但还是拉拉侯夫人的袖口提醒她,“娘!”
侯夫人红了一双眼死死拉住季宁的手不放,“绝对不行!”
“若不远离血亲,季宁施主与其血脉亲人间定有性命之灾。”季无忧其实也不算说谎,她要不跑一旦事发全家都得完。
而三千里外的边境,正是世世代代永宁侯的地盘,那里驻扎着从祖辈就跟随历代永宁侯征战的人马,朝廷废了多少功夫便是将季威困在京城多年也始终没啃下这块骨头!
原著里季威带钟裴简逃回了边关起兵造反,那些人马也誓死追随,可惜后来给白白做了男女主的踏脚石,用二十万的鲜血助男女主扶摇直上。
季宁到边关绝对比在京城安全,何况季无忧心底一直有个计划,皇帝是绝不允许季家男人回边关的,季宁一个才十五岁从未出过京城的少女操作好了应该不会引起忌惮。
如果季宁到边关能收服将士,不说让他们抛弃朝廷与季威改认季宁为主,只要这些人有几分偏向她,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成为影响整个局势最关键的一环!
季无忧暂时没考虑好将来要不要在夺嫡里插一脚,但手里有筹码不论怎么选都有底气,至少不会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如果这时候有人过来,一定会以为季无忧是个欺凌弱小的恶霸,对面三个母女抱头痛哭好不可怜,他却稳稳坐着无动于衷。
侯夫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季宁独自远走,如果可以她宁愿自我发配三千里远离季宁,可这“血亲”里还包括季珠季琏以及季威,不说皇帝不可能放人,就是愿意季威也绝不会同意的。
季宁哭过一阵便开始劝母亲,她相信二哥绝不会害她,即便不舍她也坚决离开,自己死没关系她绝不愿连累母亲和妹妹!
侯夫人一个劲摸着季宁的脸舍不得,不时乞求地看向季无忧。
季无忧只能狠下心不听不看,默默念着佛号。季宁的事不可更改,但同一说辞对季婉显然就不好再重复,他早先提前在给季婉装桂花酥的锦盒里藏了一封信,交代了她几件事并让她保密,看完就烧掉。
不知道季婉那天有没有收到她的暗示找到那封信。
而这时,季婉看向季无忧,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圣僧,小女想随您出家!”
季无忧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面上却垂下眼看着杯里的花茶,让人摸不透他的真正心意,“施主于佛缘上,稍浅。”
侯夫人此时也有些急了,赶紧拉过季婉,赔笑道:“圣僧别当真,这孩子还小,一时舍不得哥哥……”
说着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打嘴巴,想向季无忧赔罪又不知该如何圆过去,只能干笑:“圣僧莫怪罪……”
“圣僧别怪罪娘亲和妹妹,”季宁也忍不住开口,虽她脸上泪痕未干还没从自己得被迫离家的噩耗中缓过来,但眼见妹妹要想不开出家也急了,“妹妹她还小,什么都不懂才说的,她与佛没有缘分的!”
“不!”季婉却认真摇头,看看侯夫人又看看姐姐,满脸诚恳,“我是真的想出家的,就算母亲不同意,明日我也会自己剪了头发去庙里!”
“你这孩子!”侯夫人又气又急,季婉虽不是她亲生的但自幼乖巧,这些年养在身边早已有了感情,何况她刚得知亲生女儿要被迫送走,养在膝下的另一个女儿就要闹着出家!
这一下子两个女儿都要离开,便是侯夫人这样的端庄夫人都忍不住失声痛哭,“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季无忧也十分同情侯夫人,她可不是造孽了嘛!竟然嫁给了季威这个渣男,要按原著还得为这渣男的出轨行为搭上自己和孩子的命,今天哭一时也好过未来欲哭无泪。
“三小姐佛缘甚浅,既然执意出家,便来相国寺带发修行,”季无忧悠悠得叹了口气,似乎妥协了,“你我尚有大因果,可在我门下修行十年。十年后你我亲缘自断,自当离去。”
十年后季婉也十五了,可以回归俗世嫁人生子,而她又受活佛十年教诲,既不愁嫁以后也没谁会欺负她。
而她这一出家,还是活佛钦定的弟子,就算自己被“飞升”,季婉也不会被连累大不了当一辈子尼姑。
季婉抒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又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了!眼中迸发出神采,熟悉的笑容也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季无忧见此也是心中微暖,但愿一切能如他所计划的顺利吧!
他倒是一切顺利,侯夫人可难受了,她们本是满怀期待得来却只能愁云惨淡地回去,本想着能不能把季无忧带回家修行,结果人没带走还落了个母女分离的下场!
季婉直接被留了下来,拒绝了侯夫人过几天再送入来的情求,“小施主既决意修行,当脱离俗事,你们的不舍对她有害无益。”
侯夫人只能带着季宁回去,走前季无忧还嘱咐侯夫人定要在一周内将季宁送走,不可耽搁。
季无忧早就将更加舒适的偏院空了出来,季婉可以直接住进去,他没有拒绝侯夫人回去将季婉行礼物品送来的请求,只说,“她带发修行,不必严守清规却也不能过于奢靡。”
没过几日,相国寺前又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
宝相大师见到为首那人,眼神闪了闪,放下手中的佛珠迎了上去,“永宁侯,夫人。”
来者正是“活佛”此身的父母,永宁侯和侯夫人,其后还跟着大公子夫妇与三公子,可以说是全家出动了。
因圣僧的缘故,相国寺每日门庭若市,此时已有不少人认出了永宁侯一家,围在一旁窃窃私语了。
“那是谁呀?怎么主持大师亲自接待?”
“嘘,他就是永宁侯吗?是圣僧的父亲!”
“天哪!这得积了多大恩德,才能使神佛降生?”
“这永宁侯一家,以后得飞黄腾达了吧?说不得还能增福添寿呢!”
这些日子,类似的话永宁侯府每个人都听了不少,虚荣归虚荣可除了永宁侯他们的脸色都不算好。上次侯夫人来一趟,他们便失去了家里两个女儿,侯夫人明天就要送季宁离开,这几天在家眼睛哭肿了都还没消,要不是想着能看一眼季婉,她才不跟着季威出来呢!
永宁侯对宝相大师温和一笑,“主持大师,本侯携家人欲拜会圣僧,不知可否通融?”
“这……”宝相大师面带犹豫,“这个贫僧做不了主,得请教圣僧的意思。”
永宁侯见宝相大师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虽有些不快,但还不至于发作,笑容加深了几分,“虽圣僧号称世外之人,可毕竟生缘难断。他那日一去不返,再无音讯,家人们都实在担忧,尤其圣僧断言小女与血亲有碍,咱们实在放心不下欲来问个明白。”
至于随季无忧出家的季婉提都没提,从来就只当她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宝相大师依然坚持,“请侯爷与贫僧于禅室稍候片刻,贫僧需要派人去向圣僧通传。”
永宁侯见都说道这份上了宝相大师还不放行,很是不高兴。那小崽子哪怕做了神仙,还敢对亲生父亲做什么吗?!现如今想见那个小崽子竟然还有通传,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主持,”永宁侯眯起眼,“师者为父,便是佛家也讲究上下尊卑吧?圣僧身上的骨血,都还出自永宁侯府呢,出家人的生养之恩,便能说断就断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众人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一些人认为圣僧本就是神佛,不过借此肉身一用而已,能与圣僧攀上关系已经是烧了高香了!竟然还敢缠着讨要好处?难不成他们还要圣僧跪地请安认他们做父母不成?
另一些人则认为,就算圣僧乃神佛转世,可生育之恩教养之德,总得偿还吧?何况佛家也得将礼呀,便是佛祖也不能欺辱亲父吧!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悟能快步跑了进来,大声道,“圣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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