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往事映入眼帘

［三周后］

        凌晨零点整，阮生和助理（余峰）拖着行李箱抵达a市机场。

        阮生理了理衣襟，转头对余峰说道。

        “小余，麻烦你先帮我把行李带回住处。”

        “我现在得赶去参加老孙的欢送会。”

        “嗯，对了。明天你不用去公司，直接休息三天。后面的事，我来处理。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谢谢阮生哥。我去了。”余峰开心地应着，说完拖着阮生和他的行李箱打车离去了。

        “嗯，去吧。”阮生紧接着也打了车赶去餐厅，参加老孙的欢送会。

        “唉哟，这么来这么晚啊……”

        “不过呢……”

        “来，阮生一定要喝尽兴！”

        “老孙，可要回本部咦……”

        “真让人羡慕！”

        “庆祝……”

        “快来，喝一杯。”

        “快快！也要庆祝要当咱区的总管理人的阮生呀！”

        “那他必须得喝上好几杯啊！”

        “是啊……”

        “……”

        “嗯，好！”阮生和颜悦色地朝着高层敬酒，附和着他们的美好祝词。他多么地清楚，每个人的每杯酒背后都不知隐含了多少机关算计、虚情假意……

        阮生单独找了老孙，和他去天台坐着安心地聊天。

        “老孙，要注意身体呐。你这身体不宜多乘坐飞机了，去意大利了，就在那长居吧。”阮生颇为担忧地说着。

        “嗯，有这打算了。正好，小依也在一个月前拿到那边的工作offer了。”老孙看着远处，笑着说。

        “那好啊！这样您和小依她们就可以安心在意大利生活了。”阮生发自内心的替老苏高兴。

        “嗯，是啊！我之后的生活都安排的不错了。你呢，小阮。”老孙收回视线，略为忧愁地看着阮生。

        “嗯～我很好啊～，您啊，今天就早点回家睡觉，明天中午还得飞飞机呢。好好的，走走～送您回家……”阮生一时也不知这么回答老孙自己今后的计划，只能转移话题。

        “行，回家！你也记得找个适合的人了，一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老孙笑着起身。

        阮生起身，走来扶着老孙下楼“瞧您这话，我一个人也可以的。走，车也到了，咱们同他们打声招呼就走吧。”

        一个人，一个人也能度过一生的。但总要有期许，没有信念生活的人，大概挺累的吧。

        “嗯，行。听你的。”老孙欣慰地拍拍阮生的手臂。

        送完老孙，阮生也回了西区的家，利索地冲了澡，洗了涑，换了身干净睡衣，设了闹钟就上床了，几经翻身也睡不着，干脆平躺着睁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思绪乱飞……

        是啊，还需要多久，多长的时间，才能够有幸遇上她。还需要怎样的自己才可以与之相遇。

        遇见她的时候，是否身心俱疲，是否能尽心地陪伴她犯傻、疯狂……

        ……

        ［今天的玫瑰开的真艳丽，摘回去做标本吧。可同行的人说，残忍。我笑笑说道，不啊，今年的玫瑰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等明年它开了，就不算是同一簇，它再也不是今年的花了。］

        ……

        今年二十八了，工作六年了。自己的存款可以保证生活质量和父母的定期生活费支出，也可以……

        捐款，也可以为福利院定期捐款。这一念头顿时蹦入脑海，平复了焦虑的心情。做些慈善事业也不错，略尽绵薄之力。

        ……

        闹钟定时“叮叮叮……”

        啊……八点了。起床了，去公司汇报下，顺便请三天假咯，对，还有小余的。阮生想着想着就清醒了，起身梳洗完毕，换上衣服，赶到公司参加会议，汇报了此次行程获得的有效信息后，去人事部请了自己和小余的假，准备离开公司时，宋轩拉着了他。

        “别着急，走啊，咱们去走廊聊聊。阮生！”

        阮生点点头，跟着宋轩来到走廊。

        “哎，阮生，你看文件还在手上，看我这记性，得去放一下，等会了。”宋轩晃晃手中的文件，故作懊恼地说。

        “嗯，你去吧。”阮生不知宋轩要做什么，只能先看看情况。

        阮生漫无目的地趴在长廊窗口那，俯身看着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有些行人焦虑地等着红灯，红灯慢悠悠地读秒，48，47，46……两行人朝着对方仰着头相互推搡；有几对恋人似的男女亲昵地挽着对方的手……

        “……故事的小黄花……”手机铃响了，阮生接了电话。

        “喂，阮生啊，不好意思啊，我临时要和他们说点细节上的事，你去二十一楼餐厅等我十五分钟，好吗？哎呀，不说了，他们催着，先挂了哈。”宋轩电话那头伴着嘈杂声。

        “嗯……我有事……”阮生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阮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向电梯。

        “老赵，来杯蓝莓味的果汁。”阮生平淡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

        “好嘞，怎么心情不好啊～不是要升职了么？都要是a市的大老板了，还忧伤啊……”老赵调着果汁调侃道。

        “说什么……果汁好了吗？”阮生伸出左手支着下颌，眺望远处。

        “咦，来，本老板亲自给您送上！”赵勇刚想坐下，有位穿西装的女孩叫住了他。

        “赵勇，你出来，我有话要说。快点！”女孩有些生气地催促着。

        “快去吧，谢谢，赵老板了。”左手接过果汁，眼神示意赵勇。

        “行，去了，晚点咱俩聊。”赵勇一把脱了围裙，顺带抹了抹手，丢给服务员，拉着女孩往外走了。

        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宋轩来了。

        “呀呀呀～抱歉啊，阮生。”宋轩假意满脸愧疚地走来，合着双手致歉。

        “啊～这没事。来，坐吧。喝什么？”阮生起身，上前笑着应，示意宋轩坐着说。

        “一杯水吧！”宋轩利落地坐下。服务员很快送来水，准备放在桌上时，宋轩突然伸了伸胳膊。

        “……砰……”水撒了一地，水杯摔的七七八八。

        “啊……抱歉了，先生，我这就处理。请您稍等！”服务员立马蹲下身，拾捡碎片。

        阮生下意识地低下头、俯身拾碎玻璃片。

        “啊……先生，不用的……”

        阮生温言，“没事，一起吧！处理快一点！待会人多了。”

        “哧……”阮生的右手臂被猛地撞击，正好右手拾起，尖锐的大玻璃碎片狠狠地划了一条长长线在左手，一下手心末端至手腕处的血渐渐地浮出肌肤层……

        “先生，你的手……”

        阮生缓缓停下了动作，蹙着眉看着血汩汩地外流，却感受不到手疼……但胸口却像被万千根长针扎了似的疼，紧接着头也阵痛了起来，左手剧烈地颤动着，全身魔怔了，竟也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女儿就不会有事……”

        “你看看，到现在都三个小时了，急救室的灯还亮着……”

        ……

        “还我女儿……”

        “为什么，打架要带我女儿啊！啊……为什么……”

        ……

        “你儿子，阮生，害死了我女儿啊……”

        ……

        阮生全身上下愈来愈止不住地冒着冷汗，脑海里被迫装满了很多、很多、很多人撕心裂肺的呐喊与责骂，声音熟悉又陌生。

        他听不清现实生活里，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先生……先生……您还好吗？”服务员紧张起来。

        “啊……阮生，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想帮忙，没……”宋轩连忙假意解释。

        他前几日得知阮生有些惧怕血，想试一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给他教训——敢和自己竞争位置，就是这样……

        宋轩佯装着急，催促服务员，快拨打120！

        临近午餐时段，来到二十一楼就餐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么？……”

        “好像晕血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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