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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程听到外面的动静,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急忙从屋里出来,纪云雅也跟出来了。
后边跟着张玉勤来的邻居看这情况,这真的是不友好啊!这女的是要干嘛呀?纪家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个女的?
纪妈妈手里端着刚在果园里摘的苹果,赶紧过来。
肖程看张玉勤出现在大门口,再看那阴阴的脸色,心里一紧,脸刷的就白了。
平日里张玉勤对肖程的脸色就是:微笑都是难得一见的,平平常常那就是面无表情的。现在她这样暴风骤雨似的,她这是要干什么!无论如何不能在纪家发作,否则——
来不及多想,肖程疾步走过去,“妈,你咋来了!我正要回去呢!”伸手过来扶张玉勤的腰,稍稍使劲,半推半揽着她往院里走。
她抬头对着有点懵的纪云庭略带歉意地一歪头:“去关院门!”
可惜,关上院门挡住了外面的视线,却挡不住里面张玉勤暴怒的声音。
张玉勤抬手把肖程搭在腰上的狠狠地手扒拉到一边去,使劲往外一推,说:“你滚一边去!”肖程被推得一个趔趄。
她太难堪了!张玉勤这是要干什么?谁又怎么她了?她这是故意的吧?
“妈,咱们走吧!”肖程商量着张玉勤,:“有啥事回去再说!”
“干啥呀!你还怕别人看见啊!
你现在就嫌弃我啦?
你怕丢脸呐!
怕丢脸你还来!
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了,你就这样对我!
你还有没有良心呐!”
肖程全身的血液迅速涌到脸上,像被扇了嘴巴似的,满脸通红。
她恨不得伸手就去捂上张玉勤的嘴,可她不能,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玉勤的独角戏,看她怎么用刀子扎她的软肋。
不过,肖程还是很感激张玉勤,因为张玉勤让她上学。
在她寂寞孤独迷惘的时候,是在书里,在学校里,在同学那里看到了人世间的绚烂多姿,给她指引了前行的路,使她有了前行的勇气和力量,让她更懂得珍惜。
纪云庭妈妈过来:“张老师,进屋歇会儿吧!”
“不了,我这就带肖程回去,原本那天,几个同学接肖程过来,我当时是答应了,可是肖程一离开家我就后悔了!肖程他们只是同学,她就来这住,这算啥事啊!丢不丢人呐!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张玉勤才不管好不好听呢,总之。她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别人也明白了,就行。
他们都来骗她,把她当傻子吗?那么就让他们来看看骗她的后果吧!
肖程后悔了。
肖程真的太后悔了:如果今天她在夏立扬家没有回来,张玉勤是不是就不会在纪云庭家闹?
张玉勤的指责,张玉勤的无理取闹,都是那么的令人反感!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来了才造成的,如果自己不来纪云庭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会给纪家人造成极坏的影响和伤害!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肖程内疚极了,她也无力极了。
“妈——”肖程满眼是泪,声音发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夏立扬家住的,夏立扬是女同学。而且我今天上午才来,你进院门时,我也就比你早到半小时!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别人!他们根本就没有做错!”
“他们没错,是我做错了!”张玉勤这个恨,抬手照着肖程胳膊就掐一下,不解气,又掐一下。
肖程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她咬着牙,闭着眼一声不吭,抬手就捂了一下胳膊,真疼啊!
带着恨掐的,能不疼吗!胳膊眼见着变紫了。
肖程声音暗哑,“你不信我,你可以去夏立扬家问,我一直和夏立扬在一起,去了西山采蘑菇,后来又和夏立扬在单春蕾家吃的饭,晚上单春蕾,夏立扬我们三个人一直唠到半夜才睡,早上起得晚,在夏立扬家吃完早饭才来纪云庭家,打算稍后纪云庭就送我回家的!”
纪妈妈心里极其鄙视张玉勤,却还是耐着性子温言细语的说:“是啊,张老师,你先消消气!肖程这孩子不错,长得好,人品好,学习也好,我们都喜欢她,你这是自己乱想给想差了,多好的孩子啊!”
张玉勤瞥了纪云庭妈妈一眼没吱声。
“走,进屋先坐会。”
纪妈妈边说边把胳膊放在张玉勤后腰,半推半就的进屋了。
进屋坐下,纪妈妈倒了杯水放在张玉勤面前。
纪妈妈说:“你看!我这刚摘的一盆苹果就是准备一会儿云庭送肖程回家时给带上的,你尝尝,这苹果可好吃了,酸甜可口,还脆脆的!”说完,拿个苹果塞到张玉勤手里。然后又拿苹果给肖言和纪云雅。
纪云雅有点怕张玉勤,悄悄地打量她好几眼。心想:肖程姐姐太可怜了,这老娘们是她最讨厌的老女人!
院子里,纪云庭站在肖程对面,用双手给肖程擦着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肖程右胳膊上留下两大块淤青。
如果没人处,他还能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亲吻她,给她疼惜给她取暖,可在这院子里,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执手相看泪眼竟是无语,竟是无语!
纪云庭很疼,肖程这样的女孩,她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她是亲妈吗?肖程这十多年里,在她眼皮底下就是这样长大的吗?可怜的肖程,她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纪云庭又回想肖程和张玉勤在一起的样子,越发觉得她们之间没有母爱的那种温情环绕,有母爱的那个是肖言吧。
纪云庭牵着肖程的手,轻抚她的手指,白皙细长如竹笋的手指。
他低声的劝慰。
肖程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前边的地面低哑地说:“非常对不起!我没脸见你了,给你们家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的太抱歉了!”肖程不敢抬眼看纪云庭,太难堪了;她也没有勇气看纪云庭,她太羞愧了。
“那么,你错了吗?”纪云庭问。
“我为张老师对你们家所做的这一切道歉!”肖程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纪云庭在心里长叹,唉——
“不哭啊!不用你道歉啊!这不是你的错!”
“一会儿我就走了。”肖程低低地声音说。
“嗯,我知道,一会儿我送你们,把你送到家,别担心。”纪云庭捋了捋肖程的头发。
“可是,你去了就不可避免的直面对张老师的恶劣态度,还要去吗?”
“要去的,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也不能逃避的现实,放心吧,啊!”纪云庭牵着肖程的手紧了紧,然后又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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