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九条自地狱轮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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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的话这边也能上去的对吧!”
“喂!你到底在磨磨蹭蹭什么啊——!”
空无一人的活动楼里,江户川柯南已经迅速循着刚才记下的楼层示意图摸上通往三层的楼梯,跑了两步发现萤夏还伫立在方才打开的窗户旁,目光定在对面单方追击的战场上。
“齐木!”
没有回应。
整个校园被教学楼传出的碰撞声覆盖,急匆匆地逃跑下楼的声音在密闭的楼层间回荡,唯有齐木萤夏所站的地方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不对等的声导把一切都模糊,把江户川柯南隔绝在现实的一侧。
而齐木萤夏,在另一侧。
“齐木。”
江户川柯南回到原处站定,看着因被点名才眨了眨眼的人,半带警示地开口。
“再不去做什么,就来不及了。”
沉默在这个热闹的时刻,不合时宜地在两人间蔓延了片刻。
“你喊了……「haru」,对吧。”
“嗯,是啊。”
江户川柯南不由得在心底发出“果然如此”的感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在感叹对方的坦然还是对两人脑回路契合的感慨。
大概两者都有吧,他暗暗想道,只可惜似乎不在一个阵线上。
“在对面的人里面,能对上名字的是在校门李明光提到过的三浦春(miuraharu),从你们交谈时对她的称呼「三浦」而非「小春」来看,你呼叫时脱口而出的「haru」是反常的。”
“而且在刚才在场的人之中,和你关系更近的山本武和早川小百合都在场,其中山本武相比三浦春的位置更接近红影人,而早川小百合就在他后面,除非一开始红影人的攻击就是向着三浦春,不然你的第一反应一定是警示和自己关系更加亲近的人,而不是直呼姓氏的「三浦春」。”
“尤其是……对三浦春的攻击是在整套攻击的最后一击,所有人都意料不及的那一次攻击,就像是在你下了预言后「被」应验的情况。”
说到这,江户川柯南刻意停顿下,手搭在通往「真相」的门扉上,试图从她的反馈中窥见其中的黑暗。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与自己有着天然信息差异的萤夏如同守在门前的石像,不对他抛出的探路石感兴趣,也没有被拆穿的惊慌。
她像是早有预料……甚至,一步步引他到此。
“这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在对面的人不止我们所看到的那几个人。”
而江户川柯南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给出答卷。
“有的吧,那个和你关系更为密切,需要你为她作警示,会主动配合你的那个「haru」——那个整个事件最后的凶手。”
人偶般的少女抬起头,教学楼三楼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玻璃适时地在打斗中被击破,在月光中如光尘般闪烁,折出瑰丽的光再狠狠地下坠。
下坠——下坠——坠入月光照不到的底部,坠到阴影之中,坠成伤人的、让人可憎的碎片。
“来不及吗……。”
那两人的身影已经从视线中消失,萤夏难以从他们残留下的痕迹分辨他们的去向,是上到了天台还是到了二楼碰到撤离的泽田一行人,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的话……
萤夏在心底附和江户川柯南的说法,脚上却像被根植于地上一般无法动弹。
“侦探的工作……是找到真相对吧,工藤君?”
“追寻真相,是侦探的本职。”
大概是在车上就已经听到过她的询问,江户川柯南在短暂的停顿后就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或者说,是出于对真相的执着,世间才会出现「侦探」这一角色。”
“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任何人因此得救?”
果然……不一样。
江户川柯南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她遮蔽了月光,就像无数的黑幕一般,把难堪的真相隐藏,许久许久,都没有机会再向人揭开。
齐木萤夏此时问出口的话,和她之前问向那两位年轻刑警的话,含义是不一样的。
“啊,就算没有人会得救,也不会更糟,说到底「杀人」就该是最差最坏最绝望的路。”
耳边又再响起那夜在大火中的月光奏鸣曲,江户川柯南无法忘怀那个被自己亲手逼上绝路的麻生成实。
从被他推出火海那刻起,江户川柯南才幡然醒悟:他面临的不是什么只要知道真相就能通关的游戏,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拥有情感的人。而他却一直用自己的头脑做武器,把那些本就再无退路的人驱逐至悬崖。
最后,也是他把手按在成实的背后,把他推下了深渊。
“如果……如果那个人需要的是旁人向她伸出的那只手。”
自那次事件之后,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重来一次,是不是会有什么变化。
或许他还是会做那个不断追求「真相」的侦探,但是不仅仅只是那单薄的真相。
如果再来一次,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一定会毫无遗漏地接收他的求救信号,为他们曾遭受的不公平反,在那片火海之中——
“……我会毫不犹豫地,做「伸出手的那个人」。”
“嗤……”
“……笑什么啊,你。”
萤夏打破沉寂的笑声远比现在的气氛更突兀,听得江户川柯南不免恼火:
“——不是你问的吗!”
“啊,抱歉抱歉,太久没听到这种可爱的救赎发言了,想到居然还是一个侦探说出来的就忍不住……噗。”
“你还笑?!明、明明这么说还是挺帅的……(我觉得)”
一直到此刻,萤夏才低头看向自以为小声嘀咕的江户川柯南,蹲下娴熟地摸了摸他头顶。
“很帅哦,侦探先生。”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小孩子不能参加了哟。”
江户川柯南下意识就要把自己实际年龄17岁的事实反驳出声,却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熄火。
这有什么好反驳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17岁的高中生。
但是齐木萤夏……她还是在用这个借口把自己赶走。
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户川柯南紧盯着她狠狠地皱起了眉,她明明一直在引导自己走到跟前,却在最后一刻选择成为守门的最后一道防线,这样怪异的走向让他不得不考虑最坏的选项:
“齐木,你刚才在车上也说得很清楚了,那是整整六人以上的性命。”
见她不为所动,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把她拉回来不是包庇纵容,齐木萤夏!”
“隅于眼前的事物,你会错过更多的「真相」,这也无所谓吗?”
萤夏的手重重地在他头顶揉了一遭,直到把他的头按得再也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才继续道:“现在请去和纲君汇合吧。”
“这次的「红线」……不,整个「奈落之底」的事,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还是江户川柯南在和萤夏短暂的接触中,第一次听到她用请求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印象中她似乎总是一个灵动的符号,扮演着那个正确却不正常的角色。
“……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真的中学生。”拒绝的话到了他的嘴边,又在灰眸的注视下绕成委婉的同意。“只是一个交代也太亏了吧。”
“是呢……确实对你来说不公平。”萤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吐槽,只是柔和地笑开,弯成月牙的双眼乘着满满的光,“那在你醒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工藤君。”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夜里更显灰朦,在光下却尤为明亮,像是昂贵的彩绘玻璃,折着光,每一道隙间都熠熠生辉。
怎么会有人能在这双眼眸的注视下拒绝呢。
陷入黑暗前,江户川柯南如此想道。
——叩叩叩。
「花子小姐在吗?」
抱着昏迷的江户川柯南,萤夏对女厕所隔间从外间到里间如是重复了五遍,最后从第三隔间传出了细微的,属于少女的声音后,她没有半点犹豫地推开了虚掩的门板。
马桶盖上留着短发齐刘海的红裙少女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转移到她怀里的江户川柯南,不知喜怒地哼了一声。
“花子……”萤夏好笑地点了点她额头,指尖感受到的是灵体独有的冰凉,“要麻烦你照看一下这孩子。”
“不要……男女有别。”
花子依旧在摆弄那个萤夏送了她许多年的鞠球,语气还带着小女孩特有的软糯。
“你不该带他过来,小夏,毕竟男女有别。”
……说了两遍啊。
花子显然还对她之前的责备耿耿于怀,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耍起了性子,不过好在她简单解释了原因之后,花子就听话地从马桶盖上下来,给沉沉睡去的江户川柯南让座。
——毕竟他是小孩嘛,要尊老爱幼。
萤夏不明地看着趴在隔板顶的花子,后者正自顾自地点着头。
如果她知道花子是错把江户川柯南真的当作7岁小孩的话,一定会直接开始吐槽“明明是17岁了返老还童还仗着自己现在是小孩子天天吃幼驯染豆腐的奇怪男子”。
……所以还好她不知道。(江户川·里17岁·柯南语)
“这样没关系吗?”花子在萤夏把人安顿好后才悠悠地指着半透明的自己说,“他抹了牛眼泪,会被我吓到的。”
“如果连你的存在都无法接受,他也不能承受「真相」的重量。”
花子反应了好一会才想到她打的主意,在隔间合上后,倒吊着看向气息和自己印象中相似却不相同的齐木萤夏。
她在洗手,和那个她们共同杀死了松昭章的夜晚,最后在满是血腥气息的女厕所里,做的最后一步一样。
但是和那时候被冰冷恶意包裹的人不一样,齐木萤夏此刻并不像是在向逝去的生命告别,而是在用圣泉洗涤,干净得让身为怨灵的花子都觉得身心舒畅。
如果是现在的萤夏……花子隔着镜片看向陌生的齐木萤夏,就算是我,也能接受她的渡化呢。
与此同时,从三楼走道转移到天台的战斗仍在惨烈地进行着。
红色的丝缎铺天盖地地遮蔽了明月,抓准云雀恭弥被格挡开又尚未落地的瞬间齐齐袭来。
红光在他眼底一闪,战意汹涌的人放弃了更加安全的拉开距离,反而趁机把铁链向最中心的红影用力甩去,银色的钢坠直直刺中闪躲不及的人,甫一落地就立即向她疾驰。
以丝缎笼罩形成的狭窄空间追赶着他的身影突出一节节红丝般密集又致命的尖刺,划破他飞扬的衣摆,在多处留下了深深的划痕,却依旧没能阻挡他向前突刺的步伐。
距离拉近到一步之遥,被刺中右肩的人已经从他的闪电一击中回过神来,偏过头,从丝缎尽头足以碎裂巨石的红缎拧成一个尖刺以最速袭向云雀恭弥。
只见他如有应验地向另一侧偏去,在保持全速的情况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杀伤力最高的尖端,与用红缎包裹全身的红影错身,迅速折身用银链缠绕住她的右臂,手持浮萍拐用力向反方向拖拽,第一时间打断她向天台下逃窜的念头。
红影被人从后缠着整支右臂往反方向拉扯,钢坠嵌入骨肉,在激烈的挣扎中越陷越深,疼痛使得她唯一露出的棕眸不自觉缩小,先前无论如何都没有发出过声响的喉间溢出一声呜咽。
那是一段,模糊的女声。
云雀恭弥的优势并没有持续很久,红影当机立断用丝缎再次发起攻击,只是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右肩。
随后层叠的红缎从两人间的距离中断开,迅速把云雀恭弥包裹起来,被陷在封闭空间,他能明显感觉自己缠绕她手臂的链子已经失去拉扯的力道,预感不妙,当即把双拐的倒刺都打开,在极速的挥舞间一层层破开封锁。
破裂成碎片的红缎在空中飞舞、落下,如同反季的红樱在并中的天台飘扬,唯美地铺满一地。
虽然对峙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和浪漫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多少有点惊悚,云雀恭弥看了一眼地上被她自己整齐切下的右臂,和面前正用红缎填充再重新缠绕成型的手臂,嘴角笑意更浓。
“哇哦,是怪物啊。”
感叹过后,云雀恭弥的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哨声,接着就是齐木萤夏那一贯不着调的吐槽:“正常人怎么看也不会用线做武器啦,委员长。”
“哼,你来做什么,泥鳅。”云雀恭弥头也不回,意料之中地听到她哽咽的声音,“滚去找那些草食动物,然后把你做的东西加固。”
“我要把她彻底咬杀在这。”
“……所以啊……这是「非正常」啊。”
这似乎是在拒绝,云雀恭弥想要回头先教训一顿这个不听话的杂食动物,下一秒颈间就像被什么刺中,浓重的睡意突然盖过自己的战意,麻痹的感觉从手脚开始逐渐蔓延上身,浮萍拐先一步从手中掉落,脚步虚浮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委员长你也是个怪物就是了……但是!”
萤夏突然提高的音量也没有让眼前逐渐模糊的云雀恭弥重新恢复过来,在他完全合上眼之前他只看到了那个令人火大的泥鳅捡起自己掉落的浮萍拐,以攻击的姿态挡在自己面前,一击彻底绞碎那缠人的红缎。
“我毕竟才是专业人士嘛。”
漫天的红缎仍在飘落,更多地被风送下这沦为战场的天台。
萤夏把手中从江户川柯南手上偷来的手表连同云雀恭弥的浮萍拐一同安放在他身侧,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红影的面前,红影似乎也很默契地并没有进一步偷袭,只是扬起红缎,遮蔽会映出自己的月光。
“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想,明明我连佐伯晴美隐藏起来的恶意都能精准预感到,偏偏当时被推下楼的时候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偷袭成功。”
“是我太弱了吗?还是说那个人的恶意真的能掩盖得那么好,但是后来连对他人的恶意都能清晰感应到的泽田纲吉告诉我……当时他也没有感觉在场有什么负面情绪,我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我预估的方向出现了问题。”
萤夏没有期待她会对自己的话做出什么反应,或者说没有反应也全在预料之中,只是起身拍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碎片,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我对负面情绪的感应是天生的灵敏,但是对正面的情绪……譬如喜欢、开心、幸福……这些东西我都无法理解,感应是最弱的,可以说是完全缺失的情感模块,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是以这些情绪接近我,我反而是无法感知到的。”
红影身后飘荡的红缎逐渐弱下,籍着月光,萤夏可以看到她散落在破碎红色上的影子,半长的黑发随风而动,在丝带中露出的双眼依旧注视着她。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萤夏踏在碎片上一步一步地走向安静地站在原地的红影,直到走进了她才发现其实缠绕在她头上的丝带松松垮垮地,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拉扯下来。
但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无论是红线也好,戒指也好,都出现过无数次,我也无数次地想要说服我自己,但是已经做不到了,你响应了我的话,你身上已经背负了6人以上的性命,这一切的源头都在我。”
随着丝带被逐一解下,她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萤夏的眼中,相比平时文学少女的模样,她不苟言笑的样子更添了几分冷清。
也更……陌生且熟悉了。
“那天除了你和小百合,谁还知道我回学校了呢?近江遥(omiharu)。”
她的手轻轻抚上冰冷的脸颊,萤夏听到自己如同叹息的询问。
“你喜欢我对么,小遥(h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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