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钓鱼（六）

“琴酒，你要是闲的话，能不能教我用枪啊？”月城看琴酒一时半会儿不打算走的样子，不太乐意留他在自己家白吃白住。
  “为什么突然想学？”琴酒合理质疑，明明之前根本不愿意碰，总不能是因为有了代号就有了职业追求吧。
  月城没想着非法持枪，“就是闲着没事干，想提升一下自保能力。”
  琴酒语气冷淡但颇为真诚，“那你可以去跑步。”
  月城又被人身攻击，偏偏还没办法怼回去，只能自己生闷气。
  琴酒霸占了书房，导致她现在不能去查想知道的事，无聊的月城只好刷手机打发时间。
  正巧就刷到了一起车辆爆炸的新闻，月城递给琴酒看，“看看，我选的人，比你的好用多了。”
  “呵。”琴酒冷笑一声，没做评价。
  月城不高兴了，“你笑是什么意思？她做的不好吗？”
  琴酒也不介意告诉月城，“波本一直在盯着，她所有行动都暴露无遗。”
  月城一副傻眼了的模样，“这么重要的事你……”继而卸了劲，“是了，再重要也跟你没关系，你没义务来提醒我的。”
  琴酒收好自己那一堆武器，上楼去了。
  月城盯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愁闷一扫而空，无声地扬唇一笑。
  安室透的确出手干涉了，他甚至没跟公安那边沟通，而是独自行动去救下了伊集院，并安排他暂时隐藏了起来。
  冰酒还不知道她的安排被搅和了，还在藤田毕司那边蹲守，等待时机，在这期间她发现有其他人也盯上了藤田。
  “对方的手段有点像官方的路子。”冰酒给月城汇报情况。
  “那你就换planB，先静观其变，要是他们自己狗咬狗，就更好玩了。”月城表情戏谑，已经急着想看好戏了。
  冰酒准备告一段落，暂时不能继续推进，月城把注意力转向苏格兰。
  只是一个晚上，诸星登志夫就爽快地答应了先前的要求，在苏格兰提供的新一批供货合同上签了字。
  月城看完报告都震惊了，是她主动找的苏格兰没错，她也知道苏格兰擅长对付这类人，但这是不是太效率了？苏格兰只是长了双狐狸眼，不是狐狸精转世吧？
  可惜，就算月城再好奇也没用，从来没人能查出苏格兰是怎么征服那些目标人物的，不过组织只看重结果，至于成员如何做到的就不太关心了。
  月城清楚苏格兰的独狼性子，不会去追究内幕，以免让苏格兰反感，不好维系长期合作关系。
  既然诸星登志夫已经迈向了靠近组织的第一步，月城也该做好后续准备，她又帮苏格兰申请了一批枪械，将来在诸星总监的帮助下，让组织的生意做到公安去。
  组织的任务处处顺利，柯南的案件处处碰壁，他拜托安室透，安室透没能救得了阿笠博士，他爸工藤优作求助伊集院，伊集院现在自身难保。
  工藤优作不是不想自己查，但这个犯人好像不是单独作案，有人给犯人清障扫尾，他能获取的线索太少了，连推理的方向都没有。
  “现在只能回到原点，你好好回忆一下这段时间得罪的人，我们一个一个排除。”工藤优作拿着纸笔。
  柯南也愿意配合，他马上想到了之前得罪的月城聆音。
  工藤夫妇想起他们当初那不太道德的处理方式，“虽然是有些对不住她，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没道理现在才来报复。”
  柯南相信自己的直觉，“保险起见，先记上吧。”
  工藤优作在纸上写下月城聆音的名字，“还有呢？”
  柯南慢慢回想，“前段时间……我被人跟踪报复过。”他措辞含糊。
  之前他真的忘了这件事了，不是完全不记得这件事，只是很忙，那么已经过去的事，不去刻意回想自然就是忘了。
  工藤优作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确实是他做错事连累了无辜者，但事出有因，并不能全怪他，“我会找赤井先生要那些人的名单，你继续想。”
  柯南抓着头发，烦躁不已，“我抓过那么多坏人，一个个找过去，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
  工藤有希子忍不住泼他冷水，“那些人应该都在服刑吧，怎么找你麻烦？”
  柯南被点醒，“我们还可以查一下，有哪些被我抓的犯人出狱了。”
  “新一，那些人要怎么知道你的秘密呢？”工藤优作看出来柯南现在心不静，“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头脑清醒才能尽快解决此事。”
  柯南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调整好。”
  他沉默下来，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杂乱，阿笠博士的死亡给他的打击不小，可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还要保护父母和小兰，而且早日抓到凶手就早一点给阿笠博士报仇，他一定要振作。
  “我觉得应该是那次车祸的相关人，”柯南慢慢理清思路，“对方能发现我的秘密，一定是调查了我很久，他行事周密又极端，对我的恨意非常大，对博士也是。”

  工藤优作也赞同他的想法，“博士很少与人结怨，对方选择用火烧死博士，这种做法有报复的意图，他如果是在车祸受伤，调查后发现你的滑板是博士给的，那么迁怒报复就可以解释了。”
  柯南内疚感充斥心脏，他紧紧握着拳头克制，“不管怎么说，博士都是被我连累了，我一定要抓住这个犯人，替博士报仇。”
  工藤有希子心疼地扶着他的肩膀，“小新，你别太难过了，我和你爸爸都会帮你的。而且，往好处想，你这段时间没有跟服部联系，至少他应该排除危险了。”
  柯南接受了这个安慰。
  工藤优作联系了赤井秀一，向他索要当初报复柯南的人的资料。
  “好，我让人整理出来，尽快回复你。”赤井秀一答应得痛快。
  接着工藤优作又联系了警视厅的朋友，要了一份车祸所有受害者的名单。
  他们对着名单、资料筛选了半天，终于锁定了一个人，既有足够的动机，又有充分的时间——上杉英人。
  恰好这时候安室透也发消息过来，公安排查了那几个电话号码，其中正有一个是属于上杉英人的。
  不怪公安这么慢，那些其他号码都是催债公司的，查起来非常麻烦，净是些假身份假信息，公安为了这几个号码忙活了好久。
  既然锁定了嫌疑人，柯南也在酒店待不住了，他拿上滑板就往外跑，工藤夫妇根本没机会阻拦。
  柯南一路风驰电掣，找上安室透，非要跟着一起去上杉英人家。
  “他不一定还住在那，你跟着可能白跑一趟。”安室透不想带着柯南，万一嫌疑人受刺激，肾上腺素上头伤了人怎么办？
  但是柯南是个倔驴啊，谁能改变的了他的主意，明面上答应安室透不去添乱，结果又偷摸跟在了后面。
  安室透真信了，也的确没发现柯南在跟踪，所以当他在上杉英人家附近看见柯南时，登时恼了。
  “柯南，你不是答应了不跟过来。”安室透揪着衣领，把人提起来。
  柯南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还在找借口，“我就是路过，巧合而已。”
  安室透气得说不出话，拎着柯南扔车里，不由分说地锁了车门。
  柯南急得使劲拍着车窗，“安室先生，你放我出来！”
  见安室透无动于衷，柯南急中生智，“你把我锁在这，你走了要是上杉出现怎么办？我跑都跑不了。”
  柯南说得很有道理，安室透听完也犹豫了。
  “安室先生，你就带上我吧！我肯定小心谨慎，不给你添麻烦。”柯南赶紧表态。
  没办法，安室透只能放他出来，带他一起上楼。
  上杉英人家所在的公寓楼很简陋，四层的楼也没安装电梯。
  安室透和柯南在上杉英人家门口站定，敲门，连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柯南拽了拽安室透的衣摆，“要不直接破门吧？”
  安室透掏出开锁工具，上手撬锁。
  推开门进屋，一览无余的一居室，杂乱且布满尘土，明显能看出来有人居住的痕迹。
  看着除了日常必需活动，再无其他痕迹的小屋，安室透感觉不太妙，对方现在好像只为报仇而活，实在太危险了。
  两人没能从这里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便准备撤离，不料刚一出门就撞见了旁边的邻居。
  拿着报纸背着手的老头，满脸狐疑地盯着他俩，“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从上杉家出来？”
  安室透反应很快，他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还夹杂着些无法掩饰的忧虑，“您好，我是上杉的朋友，他最近总是找不到人，我实在担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家里也没有，你知道他最近都去哪吗？”
  老头子并未轻信，“这样啊，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你自去找吧。”说着就要转身往楼梯走。
  柯南马上追过去，“爷爷，我们真的是上杉哥哥的朋友，你知道最近在做什么吗？”
  老头一言不发，慢慢下楼了。
  柯南无功而返，安室透则是果断去敲另一家邻居的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满眼困意，“干嘛？”语气也很不友善。
  安室透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然后向他打听上杉的消息。
  中年男人耷拉下眼皮，不耐烦道：“不知道。”说着就要关门。
  柯南连忙上前阻止，抓着门框装哭，“叔叔，我真的很担心上杉哥哥，拜托你，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请告诉我吧！”
  中年男人也怕伤了人，不敢硬关门，没好气道，“我真的不知道，前阵子他和他女朋友出国比赛去了，后来只有他自己回来，腿伤还加重了，根本见不到他出门了。”
  柯南又问：“那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有联系方式吗？”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面相更凶了，“又不是我女朋友，我怎么知道，你们要找人自己找，别来烦我了。”说完，不客气地将柯南推开，大力关上了门。
  柯南一脸惆怅，“安室先生，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安室透托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不能干等，他去做什么了我们都说不好，要是他现在就在准备对某个人行凶呢？还得再想想。”
  柯南跟着沉思，根据过往资料，上杉英人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们怀疑有人在帮忙，可是上杉英人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他根本不认识那种人。
  两个人回到楼下的车里，车子也没启动，俩人都在努力思索中。
  “安室哥哥，你说谁会帮上杉英人扫尾？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柯南实在是想不通。
  “对方是半路出现的，前面上杉英人买信纸、找人送信，都留下了痕迹，说明他有在隐藏自己，但还做不到滴水不漏。”安室透道。
  柯南也想到了，“可是那晚纵火的时候，他却躲开了公安的监视，并且全程隐身，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猛然间，柯南想到一种可能，“你觉得，上杉英人知道有人在帮他吗？会不会是有其他人发现了他在做的事，主动帮他清理了线索和证据，就像之前他们互相帮忙掩护那样？”
  安室透认为这个猜测可能性不小，“那你和工藤先生有排查出来可疑的人吗？”
  柯南回想着名单，是有几个，他们或许无法全程参与此事，但要是帮忙处理后续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那就挨个问过去吧！”
  安室透和柯南定下主意，马上开始走访。
  谁知，一连跑了四家，颗粒无收，且不说那些人抵触柯南，特别不配合，就算说了，也都是证明自己没有作案的说辞。人家都拿出来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了，安室透和柯南总不能靠着一点怀疑给人定罪，只能悻悻离开。
  “安室先生，能不能让公安……”
  “不行。”安室透直接截断他要说的话，公安已经够忙了，“他们虽然不够客气，但都没有说谎，证据也足够充分，应该与这件事无关。”
  柯南也清楚，但他现在找不到别的线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调查，而危险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威胁着他和他的亲人朋友。
  “柯南，你怎么在这？这是在做什么？”忽然传来一道女声。
  被叫到名字的柯南立马回头，“世良姐姐。”
  “嗯，说说吧，这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吗？脸都皱成一团了。”世良不客气地上手捏了捏柯南的脸。
  安室透拉过柯南躲开，“不要看对方年纪小，就随便欺负啊。”
  世良真纯并不在意安室透说什么，只对着柯南说话，“柯南，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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