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个年级第一

十一月的戈城，初冬的温度，开水放两分钟便只剩温热。黎止提着三个包子加两杯热腾腾的豆浆，步子迈得比平时快了不少。

        赵朝阳昨天死皮赖脸缠着她，非要她今早给她带学校食堂的肉包，说是皮薄肉多，馋的她流了好几天口水。黎止不信流口水这种鬼话，但还是绕了个弯儿去给她买。

        戈城附中高一教学楼的展示栏前，考试成绩已经出来，教务处按考试成绩排名次，左边是总成绩红纸黑字，右边是单科成绩白纸黑字。一批批的学生往一处走，不一会儿便被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成绩自己心里都是清楚的，此时大多是看排名的。

        黎止也想知道自己的排名，瞅瞅自己手上的早餐，还是算了，待会儿让赵朝阳来看好了，她长得高，看得更清楚。

        正想着，左肩被拍了一下，黎止回头，身后是她的班长同桌。

        “你是想看成绩吗？我已经看过了，给你们抄好了。”白皙清俊的少年扬了扬手中的纸，笑容温暖纯净。

        黎止：“我们？还有谁啊？”

        程亦阳脸突然红了。

        他没说话，默默走进了教学楼，黎止跟在他身后，笑着上了楼。

        赵朝阳一进教室，看到了桌上两个大肉包，眼睛就嗖的一下就亮了。

        “yangyang，则探吼次咯！！”赵朝阳大口咬着包子，口齿不清。

        黎止扫了眼，嘴角含笑的同桌，蹙眉：“你把包子吞了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叫谁了。

        赵朝阳不理她，继续大口朵颐，满脸写着：我没吃过包子。

        那样子蠢得黎止内心不忍，活有种虐待智障儿童的感觉，“给，你多吃点。”黎止将自己的那一个也扔给了她。

        赵朝阳连连点头，口齿不清，差点感激涕零。

        黎止无奈笑道：“以后时不时给你带。”天天带是不可能的，再好吃的东西都会吃厌。

        “好呀好呀！”就是这样赵朝阳也开心的不得了，笑得眼睛弯弯。

        预备铃声响。

        还有五分钟正式上课，赵朝阳回正，一心一意的吃包子。

        黎止默默背文言文，旁边一阵息息飕飕的声音，不一会儿，课桌下一只手飞速的闪过。

        课桌里面是一盒巧克力，底下压了一张小纸条——她和赵朝阳的各科成绩和排名，黎止瞅了眼成绩，还算满意，只是这欲盖弥彰的话是怎么回事？

        俊秀的字体，写道：给你和你朋友。

        黎止看了眼前面。

        赵朝阳已经吃完包子了，正呼呼的喝豆浆。

        黎止大大方方的拿出巧克力，掰成小块，撕开包装，趁老师不注意含了一块。

        过了一会儿。

        程亦阳收到一张纸条，趁着老师背身板书时，他偷偷打开。

        上面写道：她不喜欢吃苦的东西，不过我蛮喜欢的，谢谢你。

        哦，原来她讨厌苦味啊。

        黎止余光扫过，同桌坐得笔直，一看就是好学生，只是好学生此时神色恹恹没啥精神。

        面上毫无波动，心里早已笑开了。

        青春正好的年纪啊。

        小妖花讥笑：大男人，娘么兮兮的，切！

        黎止：那是纯情，你不懂。

        小妖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纯洁懵懂如婴儿般的嫩花儿了，它在慢慢长大——不只是体型上，它不断地汲取这个世界的知识，，除了没有人形之外，它的思维越来越像一名现代人。

        午休时间，赵朝阳拉着黎止去看成绩。

        过了一上午的热乎劲儿，查成绩展示栏前只剩寥寥无几的学生。

        赵朝阳找了半天找到自己，年纪第一百三十九名，语文没及格，拖了她很大的后腿，她神情沮丧。

        又开始找黎止的名字。

        “卧槽！！？”她惊得冒出了被遗忘的口头禅。

        “黎止！你简直太特么牛逼了！第一名！！卧槽！卧槽！卧槽！”赵朝阳兴奋地大叫。

        黎止平静地看着她，早上已经知道了，她不惊讶。让她惊讶的是在她的排名之下，第二名程亦阳713，只比她少10分。小纯情这么厉害呀。

        赵朝阳激动地去看黎止的单科成绩，不一会儿，一脸见了鬼的回来，飘着声儿：“语文，只扣了两分你是魔鬼吗。”

        黎止：“是仙女儿。”

        赵朝阳成绩还不错，尤其是数、理、化，单科成绩在年纪排的上前二十了，可是偏偏语文和英语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语文课代表找老师拿来了卷子，闷声不做声的发给每位同学。

        黎止看了眼卷子上分数便塞到抽屉里，语文试卷上面有作文，她不想让别人看到。

        赵朝阳一拿到卷子便哭丧着脸回过头来：“不考语文能不能上大学啊！？”

        黎止扫了一眼她卷子上的分数，明白她只是发牢骚，没说话。

        每一个学生心里都清楚，语文是一切学科的基础，高考根本不可能免考语文。

        放学后赵朝阳被年轻的男语文老师单独叫了过去。

        男老师犹豫着斟酌着用词，温柔的询问赵朝阳，是不是对他的教学方法不太习惯？他是怎样都不肯相信，数理化顶尖得学生，会学不好语文。一定是他的教学方法有问题！他得赶紧改善改善，怎么也不能让祖国好花朵偏着长不是？

        要说这赵朝阳最是吃软不吃硬，你要骂她、罚她，她一准会嫌烦。脾气一上来，说不定以后再上语文课，课本都不会翻开。偏偏遇到了这么一位体贴大气的老师，被他如沐春风的气质熏陶得愧疚不已，觉得自己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太不晓得不上进！

        郁闷纠结的赵朝阳练舞都没劲儿，看到正在拉伸，身形纤窕的少女，灵光乍现。

        脑抽了吧！身边这么一个大学神，她还在郁闷啥？抱紧神腿，吃不了肉，肉汤也养人呐！于是，赵朝阳更加仰慕黎止，从此不信神佛，只信黎止。

        一班的同学这几天心情不大秒，原因是他们班任课老师这几天太暴躁，动不动罚他们背书不说，还说他们学习不努力，众学生们欲哭无泪。

        数学老师此时正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的面面相觑学生，又看了一眼手里的试卷，气的恨不得的捶桌子。这明明都一个老师教的，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简直难以直视……

        数学老师：“我手里拿的，是这次期中考试的试卷。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学的，一百二十分的试卷，只有一个人过红分线。”

        学生们：这怪我们咯！

        数学老师：“最可气的是！都是我教的，为什么人家黎止能考满分，你们连96分都拿不到？”

        越想越气，气得想捶桌子！

        底下同学们纷纷低下头：……怪我们……

        数学老师：“我给你们念念，都丢丢人，于杰73，江琳琳69，黄娜85…………黎止120”

        黎止想去拿卷子，老师挥了下手制止她就又坐会原处。

        “你们都看看，看看人家做的，都看看！”说着便举着试卷沿教室走了一圈，最后回到黎止座位旁将试卷递给她，也不走了，就站在她旁边就着她的试卷开始讲题。

        一班的同学以为这已经够羞愧了，没想到更让他们难堪的在后面。从第二节课开始，他们惨遭每一名任课老师的口水轰炸，原因只有一个：为什么黎止能考满分，你们只能考满分－n分？

        一班同学内心已崩溃……

        高一共是十一个班，被打脸的也不止一班同学。成绩出来第二天学校公告栏贴上了期中考试红榜，红榜上是每个年级的前50名，高一年级那一页上面，排名第一黎止，语文112，数学120，英语115，仅展示占总分比重最大三门。

        于是高二高三学长学姐懵了，现在高一的题目都这么简单吗？

        这居然还有满分的？

        要是高一级同学知道他们的学长学姐们想什么绝对会大吼一句：你行你来！

        老师们显然觉得这点刺激不够，隔天又在操场上开了一场期中表彰大会，大会上黎止的名字被一遍又一遍的提到，还作为高一代表上台发言。

        于是，学校所有人都知道高一成绩最好的是个叫黎止的小女生。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赵朝阳和黎止走在路上经常能听到这样的对话。

        路人学生a:“呐…那个就是黎止！”

        路人学生b：“天啊！好小哦！”

        赵朝阳：“……”

        亦或是

        路人学生甲：“哇塞!学神刚从你旁边过去！”

        路人学生乙：“啊啊！红衣服的？”

        路人学生丙：“不是！那个长的漂亮的！”

        赵朝阳：“……”

        ……

        惹得赵朝阳和黎止抱怨：“虽然我不敢说比你美，但是长得高没什么错吧，怎么就不显小呢？怎么听他们说我感觉自己是个老八怪一样呢？走在你身边不配被提及姓名吗？”

        女生在意的点总是很奇妙。

        黎止笑眯眯：“你很好看呐～”

        赵朝阳：“哼！我也觉得！”

        当一班同学发现刚入学便被高年级学长传为校花的女生，只是性子淡点儿，实则很好相处的时候，一些男生开始蠢蠢欲动，直到听说高二出名挑剔的高富帅学长亲自邀请她，却只得到冷冷的“没空”两字时，又打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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