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李欢上前两步走，一把抱住了他。

        他自己都有些虚幻，不真实感。自己就这么告白了嘛？这算是告白吗？

        无所谓了，遵从内心吧。

        挨在柯言身上，发出自我疑问：“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弯了呢？”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挺直，挺刚的啊。怎么突然就弯了呢？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我。”柯言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两人都傻傻的，脑子一片恍惚。

        “嗯。”从鼻腔发出一个声音，李欢傻傻的点头。

        ———

        “还好还好，没有流血。”李欢认真盯着柯言鼻孔看了半宿。

        柯言满不在乎地说：“流鼻血也没事，用不着那么紧张。”

        鼻梁骨是有点疼，就他的头那么碰一下也不至于流鼻血。第一时间捂住鼻梁，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谁知道自家小欢花还急眼上了。

        李欢皱眉，柯言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的样子，真的是把他气到了。他都想对言指着鼻子骂：尼玛，你是个傻逼吗？流血都不在乎，还能在乎点什么？稍微把自己放在您上一点能不能行！

        但是，他克制住了并没有这么做。作为一名成年人，他要有稳定的情绪。

        柯言当然知道李欢是在担心些什么。李欢担心他又像上次流血的副作用，不对是后劲儿，其实那也不算是什么后劲儿，就是没几天自己发烧了一场。两者则怎么看都无法联系起来到一块儿的事情，偏偏李欢就是将其视作流鼻血的后遗症。

        李欢用最温柔的嗓音对着柯言放狠话：“等你病起来，别妄想让我照顾你。”

        “那不行啊。”柯言开始跟他耍赖：“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

        李欢呵呵笑：“你不是厉害吗？自己解决啊自己搞定啊。”

        反讽他：“反正你是全能的，是铁打的，什么都能信，您什么都是第一，什么事都得抢着先。”

        听李欢说的柯言直发笑，好了，这下您字都出来了，真给气到了。

        轻微的摇摇头，这祖宗。

        柯言仰着头和李欢对视，服软：“我错了。”

        管他有错没错，错在哪儿，反正小欢花不高兴，就是他错了。

        李欢不搭茬，别开视线看向一边的灌木林中。

        他有一瞬间觉得，柯言和灌木丛好多的相像之处。灌木丛几乎不用人打理，生命力顽强，野蛮生长，凡事靠自己，有一点补给就能过好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柯言就是这样的，父母离婚后他跟父亲住，没多久父亲又给他带了个后妈回来，顺带着有个便宜继弟。他在家中的生活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他爹只负责给钱，没有爱，仅剩的一点爱意，也被迁移到了后妈的儿子身上。

        高二那年，跟家里找借口说学习紧张，来回奔波时间都花在路上，有些浪费。干脆就提议自己在学校附近租房，父亲无所谓的想反正是男孩子也吃不了亏，就任由他去了，后妈对于他的提议当然更无二话可说。

        亲妈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更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他，为他操心。

        想着想着，李欢就心酸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二者一对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李从海为了他早故的妈妈，别说再娶个老婆给他做后妈了，就是李从海自己一个人在生活上扮演者又当爹又当妈的角色，还生怕是哪里没做好或是做的不够好委屈了李欢。

        李欢长舒了一口气，正视柯言，郑重其事地说：“柯言，以后我管你。你老了，病了，残了，怎么样我都管你。”

        柯言怔愣了一秒：“好。”

        连着几天柯言去棋牌室，李欢就开始做攻略，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打了晚上柯言回来后，又拉着柯言到处四周转，看看那个计划行得通能够被搬出来使用。

        今晚，两人并肩走在小巷子里，巷口的灯坏了好长时间了都没有看到有人来维修。刚好给了李欢寻找刺激的机会，站在黑暗中，他用食指在柯言手掌心上扣了扣。

        柯言凑近身，两人脸贴脸，暧昧气息十足：“小欢花。”

        他的小欢花并不出声，稍稍踮起脚尖，手搭在他腰间，直接吻了上去。

        难舍难分，呼吸声粗重，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俩交换唾沫的声音。

        “回家吗？”柯言附在李欢耳畔边，声音响起。

        再怎么意乱情迷的李欢，这一会儿因为自己的做的事情，也要清醒地克制住自己，他摇头：“再看看。”

        回家再怎么都能折腾，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要找店面，要考虑挣钱的事儿。

        柯言有些无可奈何的一笑，嗓音明显不正常：“小欢花，你倒是会挑火。”

        理解他说的意思，李欢哈哈一笑，打趣他：“你怎么回事儿，一点自制力都没有，还能不能行了。”

        “自制力在你这儿，都没用。”

        是啊，李欢稍微一点火，他整个人都燥起来了，跟火在烧似的。

        “走吧。”大发慈悲的放过柯言，不再继续拱火。

        迎着小巷口右拐出去，有一条小街道，街道两边布满了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店铺，买什么的都有，铺面上面是居民楼。除了几家新开的店铺以外，其他几乎都是半旧不信的模样，从重庆凉拌菜店铺前经过，仔细往店铺内看去，天花板上墙面斑驳，还能看出些掉漆补漆的错落。铁皮车上堆满了不一样的半成菜品，选好菜，老板熟练的把调味汁儿倒进被选好的菜品盆里，葱，油，醋，香菜以及等待买家选择它的灵魂。

        “妹儿，要香辣还是麻辣？”老板问。

        “麻辣，老板儿好多钱？”

        “十陆块五，给十陆。”老板。

        “谢谢哈。”

        前面还有一家螺蛳粉，也是李欢最爱吃的。从外面看上去，螺狮粉的门面不是很大，但胜在分配完美，目测至少可以坐得下10来个人左右，现在里头已经是坐了5个人了，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才走到螺蛳粉店铺的门前，李欢已经是被它的臭味吸引的拔不动脚了。

        柯言问：“要吃吗？”

        看他被熏的走不动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馋了的。

        “那，吃吧。”

        走进去，看着墙上贴着的菜单，李欢豪气的点了份豪华套餐26元。

        老板娘看到两人，笑嘻嘻地上前问柯言：“今天吃点什么？”

        两人常来，偶尔还能搭上几句话，也是熟客了。

        “炒螺丝粉吧。”柯言笑着。

        “好。”老板娘听完，就去忙活了。

        在等待螺蛳粉上桌的期间，两人竖起耳朵偷听到隔壁桌的两个小姑娘讲话。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上偷听，是正大光明的听，两个小姑娘看样子还是学生，说话声音不算小。

        “感觉最近很久都没有看到过谢学霸了喔。”

        “可能忙着学习呢吧。”头上别了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粉色发贴的小姑娘不以为意。

        小姑娘唉声叹气：“要是我有谢学霸一半的聪明就好了，我妈妈就不用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催着我学习学习写作业写作业。”

        这个年纪还只会为了学习而苦恼。可是不吃学习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思来想去，还是学习的苦更好吃。（要学会苦中作乐）

        粉色发贴的小姑娘努努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粉：“也就那样吧。”

        听着她们吧啦吧啦吧啦又扯了好多学习上的事儿，两人的螺蛳粉上来后，就认真吃粉了。

        两个小姑娘结完账，走出去还再说。

        “这么崇拜他，干脆去拜他不就好了。”粉色发贴的小姑娘说。

        听她这么说，小姑娘眼底藏不住的兴奋：“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走得远了，也就听不清她们还在讲些什么。

        柯言手上捏着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发自内心的问李欢。

        “你读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吊样？”

        “什么样？”李欢茫然。

        柯言看着呆呆傻傻的李欢，吐出了三个字：“拜学霸。”

        “去你的。”李欢白了他一眼：“老子有那么蠢吗？”

        这种话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拜学霸这么弱智的事儿他可不会干。柯言当时还和他同班呢，再说了，能进冲刺班，他成绩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好嘛，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柯言认真又仔细的观摩了一下李欢：“看上去是有那么一点。”

        又蠢又萌的，让他忍不住想要疼爱他，宠着他，纵容着他。

        “放你妈的屁。”李欢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给我滚。”

        他是看着不聪明，但他是真的不蠢好吗？！

        他自认为自己聪明的一批。

        “好，今晚就滚。”柯言笑着。

        不愿意再搭理柯言，李欢默默低下头继续吸溜自己没吃完的螺狮粉。再跟柯言说下去，他怕等下螺蛳粉没吃完都凉透了，得不偿失得不偿失，还是算了。

        他服气，相当的服气，柯言道行太高了，是他不能比拟的。

        吃完粉，李欢开始跟老板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店铺转让的。这下，李欢算是问对人了，老板小道消息精通，告诉他最近上路口有家门店正在着急转出，还告诉他，要想做什么要抓紧去联系，这里的铺面很容易租出去或者卖出去，不赶在前面，容易被人抢先拿下。

        跟老板道完谢，买了单，两人就赶紧往螺狮粉店老板告诉他们的位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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