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第223章:矛盾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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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南江风率风豹自清江大营出发,快马驰返北线。
又过了两日,南江云启程。
南江雪将南江云送出辕门,微笑道,“忙你的吧,不用担心。”
“还是让姐姐这般操劳,云儿心中不安。只是我也知道,这件事,姐姐定是要亲自解决的。”南江云轻声道,“姐姐保重身子,若朝廷当真刀戈相向,云儿必倾北地之力,跟他们算个总账。”
拍了拍弟弟的手臂,南江雪又转向他身后的鹰卫统领漆麟、大护卫玄玉和贴身侍从陆洵,“好好照顾公爷。”
“是!”几人躬身应道。
接下来的几日里,南江雪于清江大营召见了南部的几位太守和守备军统领,连同堇翼和赤雷两大军团,做出了系列军政布署,各方要员也没半句废话,尽皆恭声领命。
尽管南江雪已不再是北地宗主,也尽管她已有近三年不问军政,但这女子的影响力却根深蒂固,敬畏和服从似已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关阳对峙虽然让人们感到紧张,但既有大小姐坐镇,倒也没什么可太担忧的,更令北地的门阀官员不安的是,国公爷南江云和北线总指挥南江风之间出现的裂痕。
无论当事人是否愿意,这样的裂痕都正在滋生出军政两种力量的矛盾和对立,力挺南江云的力量期盼着大小姐能让国公爷真正握住兵权,以免以南江风为首的武人势大,压制正统,兴风作浪,也为自己在新的格局中拼得一份前程。
而支持南江风的力量,特别是北线军,则希望大小姐能主持公道,阻止国公爷对大公子的无端猜忌和对军方的刻意弹压。
与此同时,还有些人心下尤为惶恐,他们或曾在背地里图谋算计,或是在明面上推波助澜。
南江雪目光如炬,翻脸无情,他们即便不曾亲身经历,却也早有耳闻,关阳城外那一呼百应的恐怖声威,也全然不下当年。
眼下那女子的精力还在关阳要塞,可一旦她腾出手来,不知会否将他们一个个干脆地掀翻在地。
不过,南江雪看上去既没把关阳要塞太放在心上,也没有立即处理北地内部的矛盾,而是真的带着雪狼“散心”去了。
※
关阳要塞虽未彻底关闭,但往来的盘查却变得极为严苛,官道与商路近乎封阻,天元一品将军许印一直不曾离开,粮草军械自南陆续运往城中,这是百余年都未出现过的局面。
此后,小的摩擦开始产生,比如关阳军过关练兵——虽然人数不多,或是与靖北军巡逻的队伍因一些小事引发口角争斗。
尊南江雪“若有挑衅,能忍则忍”的原则,靖北军很是克制,但堇翼和赤雷却各自分出了一支前锋,分别由堇翼副将南江雨和赤雷副将狄戈带领,自清江大营向南推进了三百里。
尽管如此,关阳军仍旧没有要收敛的意思,伤兵日渐增多。
对于这种“内斗”的发生,天元的朝堂自是不会视若无睹,中枢省一纸公文称皇帝震怒,斥责双方将领御下无方,以致队伍军纪涣散,军士行为不端。
措辞严厉,实是将关阳军和靖北军各打了五十大板。
一品将军许印、关阳守将秦昭衡,以及靖北赤雷军统领上官辰、堇翼统领阔尔罕,包括南家三公子南江雨都恭领了朝廷的申饬,但此后双方的关系并未改善,矛盾反而升级。
这样的局面实在有些滑稽,就好像老大说“你们要和睦相处,不准再打架斗殴”,两个手下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对对方说“老子瞧你怎么瞧怎么不顺眼”、“那来呀老子还怕你不成”、“来就来打不服你老子就不姓关阳”、“来就来打不服你老子就不姓靖北”……
快马将军报呈至正在新宾沁“散心”的南江雪面前,南大小姐勾了勾嘴角,“许老将军和秦昭衡都不是这么胡闹的人,看来祇都的昭阳殿肝火有些旺,却又不愿就此撕破脸皮。两位统领是什么意见?”
“回大小姐,上官将军和阔尔罕将军,包括三公子的意见都是一致的,您说过,‘陪着走走也是应当’,不过他们也会记得,无令,兵不过关阳。”报事雨狮回道。
“嗯,那便回去吧。”南江雪点点头,既而转向墨碣,“派人将这边的情况报给国公府。”
“是。”墨碣应道。
※
五寨是关阳东北百里外的一座小城,旧时是北地的一座军事要塞,东靠陇山,清江支流绕城而过,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
北地归于天元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要塞也渐渐失去了其原有功能,城中的防御式布局并不适合老百姓居住,更多地成为一处战争旧址,一些往来的行人、客商常在此歇脚。
如今行人客商大都避开了关阳一线,五寨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几日前,关阳军又打着练兵的旗号出了北城门,足足万人的队伍,由关阳守将秦昭衡亲率,带着粮草辎重,大刺刺地进驻五寨,沿途先后与两批靖北巡逻兵发生冲突。
说是冲突有些勉强,几百人的靖北巡逻兵对上豪横的万人关阳军,基本属于羊入虎口。
好在靖北军跑的快,但仍因双方都是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一时急了眼,结果大半人马当场毙命——这是自双方对峙以来,靖北军从未有过的折损。
当浑身是血的巡逻兵奔入前锋大营时,整座营盘都炸了窝。
军士们磨刀霍霍,将领们脸色铁青,“那些王八蛋都拉开裤子把尿撒在了咱们头上,若不砍了他们的鸟串起来,咱们这靖北的兵也没脸当了!”
由赤雷副将狄戈坐镇前锋营盯住关阳,并快马回报清江大营两位统领将军,堇翼副将、南家三公子南江雨同时率三千雨狮、两千堇翼和一千赤雷重甲,直扑五寨,准备“陪秦昭衡走走”。
月挂中天,五寨城内和清江北岸的靖北军营都安静下来,白天的躁动似被沉沉的呼吸声所代替,虽然仍有稍许不安在空气中流荡,不过那也仅是两军对垒时的正常反应。
关阳军的军士还是颇有信心的。
其一,他们有城可据,甲兵过万,而靖北军的数量只有他们的一半。
再者,都说靖北军是虎狼之师,可他们如今却尽皆听命于一个仅有着高贵出身的十八岁小子。
这小子便是南江雨。
也不怪关阳军看不上他,一则他们并没打过交道,二则,他倒是风一样卷到了五寨城下,可一落脚就下令靖北的军士到处捡木头,找绳子,除了他的亲卫队雨狮团,连赤雷的重甲骑兵都卸去了盔甲,跟着堇翼的步兵一起做攻城器械。
而这些东西,他们不是在出发的时候就该带在身边吗?
是这位南三公子担心长长的云梯和笨重的投石车会减慢军队的推进速度,还是他以为所有的士兵都能像壁虎那样粘在笔直的城墙上,进而爬进这座曾为军事要塞的五寨城?
尽管他们还算努力,但据斥候探报,那些临时做出的东西实在是不成体统。
不过秦昭衡却没有军士们那样的好心情。
他曾经研究过这位南三公子,此番又听许印叙说了他在极北之战时的表现,他知道,那绝不是一个“仅有着高贵出身”的绣花枕头。
熟悉兵法,带的动人心,兼具狡黠和悍勇——这是许印给南三公子的评价,而大长公主沈心诺,也曾对这个少年赞赏有加,特别是他那“天马行空,出其不意”的脑子。
想到这里,秦昭衡不由烦躁起来。
首先,无论是他还是许印,都很不喜欢这段时间的处境。
他们是“南妃出走”的知情者,皇帝的火气他们能够理解,皇帝的顾虑他们心里也清楚,可身为武将,这样“犹抱琵琶”、“欲语还羞”的模样实在难受。
再则,自己一个掌兵十多年的主将,怎会被那么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搅的辗转反侧!
他不是他的兄长,也不是他的姐姐,极北之战时,他才不过十三岁而已,这样的年纪上战场的确了不起,但人们看待他的目光却会因此宽容很多,所谓的“狡黠悍勇”,所谓的“天马行空,出其不意”,多半也就是年轻人的那点初生牛犊和小聪明罢了!
他派出的斥候兵不是已经告诉他,靖北军营被他折腾的乱糟糟的,一些军士,特别是赤雷的军士,甚至因此抱怨连天了吗?
“将军!”就在这时,亲卫的敲门声响起,“马诚将军有军情禀报!”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昭衡一咕噜从榻上爬起来,三步两步来至门口。
“怎么了?”打开门,他盯着自己的副将问道。
“将军。”马诚对秦昭衡行了一礼,并对上司这种急火火的样子感到诧异。“启禀将军,靖北军正延清江河向城西调动。”
“全部军队吗?”秦昭衡问。
“不是。对方动的是一部分步兵和轻重骑兵,带有今天临时制造的那些攻城器械。他们熄灭了火把,可能是打算趁夜发动突袭。”马诚回答道,“末将已下令西城守军严阵以待,特来向将军请令!”
“嗯,这南三公子还算有些想法。”听了这个消息,秦昭衡反而感到一阵安心,“不过看上去还是有点幼稚啊。”他自顾自地嘟囔道。
说话间,他已快速穿上了铠甲,转向马诚,“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亲卫递过来的大氅,与马诚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五寨西城的墙体较面北部分为弱,与绕城而下的清江距离最近,河面也最为狭窄,从这一点上说,靖北军选择从西面进攻确实是个明智的举措。
虽然城上并没有点起大量火把,但守城的军士一个个显然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
对马诚赞许地点了点头,让火光暴露己方已得悉靖北军的动向确实没什么必要,等对方得意洋洋的发动所谓的“奇袭”时给他们当头棒喝才是件有趣的事情。
不多一会儿,一阵绵长的响动从河岸的另一边响起,从声音的节奏上能感觉到制造响声的人是多么的小心翼翼。
不过要想让重甲骑兵无声无息地移动自己的身体,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想到这里,秦昭衡不由挑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这个声音足以把死人给吵醒了,是不是?”他侧过头对身边的马诚说。
“是啊,将军!”马诚也笑了起来,并很高兴上司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
“让我们看看靖国公府的三公子到底有多大本事吧!”秦昭衡道,然后转向身边的亲卫,“把靖北军的动向通知所有武官,另外,让李怀志、杨泽也过来看看热闹!”
“是!”亲卫应喝一声,领命而去。
“将军……”马诚的脸上隐现不满之色,却也是欲言又止。
“别这么小气,我不会让他们抢了你的功劳的。”秦昭衡瞥了副将一眼,“再说,若不再调来一些精锐部队,怎么对得起靖北军今天晚上所表现出的智慧和勇敢呢?”
我总觉得事情未必这么简单——这是秦昭衡没有说出的下半句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靖北军的队伍已经在城西现出了身形。
一些人忙着铺架浮桥,一些人把几个高高的东西支了起来,其余军士则安静而迅速地列出了战阵。
“虽然看不大清楚,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的手艺着实差劲。那投石车看上去拧巴的很。”
“那是投石车吗?李将军的想象力是不是丰富了些?”
“虽然他们的主将白痴,但从这结阵的动作来看,靖北军还不算辱没了自己的名声。”
……
五寨西城楼,被秦昭衡叫来的几名武官相互说笑着,他们下辖的一部分队伍已经加入了守城军的队列。
“弓箭手准备!夜静更深,就由我们先打个招呼吧!”随着秦昭衡这一声令下,关阳军的弓箭手整齐地弯弓搭箭,一支支羽箭齐齐地指向半空。
“唰”地一声,秦昭衡扬起的手臂直落下来,伴随着“嗖嗖嗖嗖”的破空声响,无数箭矢在天上划出了优美的弧线,随后,第二排弓箭手跨过他们的同伴,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一波波箭雨几乎没有间断地射向了靖北军的军阵。
“准备战斗!”靖北军中,武官洪亮的声音也在黑夜中响起,火把顷刻间燃起,堇翼的轻步兵与刀盾手组合队伍延浮桥向对岸整齐地移动,赤雷重甲骑兵的军阵中,高高扬起了南江雨的“雨”字战旗。
几块不怎么大的重物被歪歪斜斜的投石器勉强送过了水面,在距离城墙若干米的地方就“吧嗒”落在了地上。
“天哪!这是什么东西啊!”
“宽容一点,杨泽,靖北军一天内能搞出这样的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
“说的也是,而且你看那浮桥还是挺结实的。”
“希望它们能禁得住重甲骑兵的份量,哈哈哈!”
……
尽管城楼上不断传来关阳军的哄笑之声,但靖北军却没有气馁。
步兵虽然为了避免箭矢的攻击推进缓慢,但仍在坚定地前行,“投石器”也继续朝五寨的西城墙扔着那些毫无杀伤力的东西。
“我看咱们干脆出城吧,将军!别浪费箭矢了,咱们带过来也不容易!”
“正是,他们的重甲骑兵根本过不来,我看几个小队就能解决掉那些渡河的家伙了!”
“他们扔过来的是什么?好像有东西流出来了!”一名武官的话引起了秦昭衡的注意,就在他准备看个清楚的时候,靖北军的弓箭手扬起了一排排点燃的箭矢,紧接着,他们的眼前便窜起了大片火光和浓烟。
“他们扔过来的东西里装了油!”
“许是担心咱们出城阻击,故意制造干扰吧!”
……
武官们大声议论着,并把视线转向他们的主将秦昭衡。
“严守城池,盯住靖北军任何动作,暂不出城进攻!”秦昭衡道。
对方这样的打法是破不了城的,但若出城进攻,却说不定会中那南江雨的什么圈套,毕竟,他们的剩余部队不知道正在干些什么,甚至因为眼前的火势,他们连对岸的人在干什么都看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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