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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正文完


项目出差,等宋星眠再回来时,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这次出差,身心俱疲。宋星眠在房间里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来。

        这天,宋星眠早早换好衣服出发前往马场。

        像是心有灵犀般,宋星眠到的时候页非已经等在那儿了。

        打了声招呼,两人就前往马舍牵马。

        顾裴牵着马,“进度快的话,今天你就能去旁边的马场了。”

        旁边的马场比这里大,在那里可以畅快的骑马,是专门供给会骑马的人的。

        听到页非这么说,宋星眠脸上的笑意更甚:“经过这么久,我终于可以出师了。”

        “别高兴太早,”顾裴说,“今天学的可是最难的。”

        “嗷~”宋星眠嘟了嘟嘴,不过下一秒又开朗道:“没事,页非。我相信你。”

        “什么?”

        “相信你今天能成功将我教会。”说完她还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调皮的往前跑去。

        扎好的丸子头随着她的动作在脑袋上晃来晃去,阳光穿过发丝,围满她周身。此时的她像极了掉入凡尘的仙子,涉世未深,可爱的很。

        “……”

        顾裴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拍完他还放大照片仔细欣赏,“眠眠。”他小声呢喃着,放好手机,目光再次锁向已经跑进马场开始戴护具的那抹倩影。

        -

        今天的内容最难却也是控马中最重要的一点,涉及人身安全,所以顾裴对宋星眠的要求比以往更严格了点。

        一整个上午下来,宋星眠累的瘫坐在椅子上,汗水打湿了头发,扎好的丸子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开来,一些碎发黏在脖子上。

        顾裴拿了瓶水过来,贴心的拧开瓶盖递给她,“喝点水,补充能量。”

        “谢谢。”

        咕咚几口水下肚,干燥的喉咙得到纾解,宋星眠也恢复了一点体力,扯掉头绳重新扎头发。

        “啪——”一声响,顾裴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飘过一道黑影,差点打到他。他转头,看到了宋星眠略显尴尬的表情。

        “……”宋星眠默了两秒,悻悻的解释,“头绳。”

        不敢看页非的眼睛,她此刻特别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她也没料到在手里呆的好好的头绳怎么突然叛逆朝页非蹦去,还差点打到他。

        顾裴摸了摸鼻子,勾唇浅笑,弯腰捡起前面的酒红色头绳。头绳安稳的悬在顾裴的指尖,不过——它已经断了。

        “…………”

        怎么会这样?

        宋星眠疑惑的瞪大眼睛,从顾裴手里拿回来已经断掉的头绳,暗忖:我力气没使多大吧?

        此时日头正高,如果就这么披着头发,她要热死的。现在在阴凉地,缠在她脖子上的碎发都已经热得她难受了。

        “给你。”顾裴取下手腕上的黑色头绳递过去,“头发扎上凉快点。”

        宋星眠一时没接,一双鹿眼看着他。上次躲雨时的谈心她还记得,这个头绳应该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生的。这个东西对于页非太珍贵了,她不敢接,怕弄坏了。

        就在她打算拒绝的时候,顾裴拉过她的手把头绳放了上去,“物尽其用。”

        而且,物归原主。

        一股热风吹来,吹乱她的头发,更热了。

        宋星眠不再拒绝,小心翼翼地扎头发,边扎她边说:“等下午的时候我就把它还给你。”

        “其实,不用还也行。”顾裴低声。

        “什么?”宋星眠没听清,抓了下挡在耳边的马尾,“我刚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好。”

        “嗯。”宋星眠点了下手机屏幕,时间差不多了,她把手机拿好,“我们把马牵回马舍吧。”

        “好。”

        顾裴把马牵回马舍拴好,嘱咐道:“下午太阳更热,记得做好防晒,撑把伞过来。”

        “好的。”宋星眠点头,“我走了,下午见,页非。”

        “嗯,下午见。”顾裴说。

        -

        回到民宿吃过午饭宋星眠就回房间午休了会儿。

        扯下头上的发绳放在化妆台上,宋星眠拿上睡衣去浴室洗了个澡,上午出了太多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下午两点,定好的闹钟在枕边响个不停,宋星眠抓起被子蒙过脑袋,又过了五分钟才从被窝里出来。

        换好衣服,宋星眠坐回化妆台前涂防晒。眼睛瞥过台面上的黑色头绳,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刚才醒瞌睡耽误了太多时间,宋星眠没再多想,赶紧涂好防晒抓过柜子上的遮阳伞就出了门。

        最近这几天,新西兰的气温升温太快,下午来马场练马的人很少。就连在保安亭里值班的保安大叔看到她都露出了一抹震惊的表情。

        宋星眠:“……”

        顾裴已经在大门口等着她了,见她听话的撑了遮阳伞,顾裴会心一笑,“来了。”

        伞沿抬高,宋星眠平眼看去,页非的额头已经有汗水冒出,她微微一愣,“你等很久了吗?”

        顾裴说:“没有,就比你先到两分钟。”

        宋星眠翻开挎包,抽出一张纸巾,“给你,擦擦汗。”

        “谢谢。”嘴角扬起的笑更大,顾裴擦着额头的汗说,“走,我们去马舍牵马。”

        “好。”宋星眠跟在他身后。

        太阳很大,页非太高,宋星眠想给他遮一遮的,但无奈身高不够就放弃了。

        走在前头的顾裴看到了地上宋星眠几次想给他遮伞的影子,顿时,在高温天气站了一个小时的热气挥散开去。

        去马舍牵马,上马前,宋星眠从手腕上取下上午页非借她的头绳,“你的头绳,还给你。”

        “……好。”顾裴伸手接过,指腹捏着刚才宋星眠抓过的地方,慎重的将头绳套回手腕。

        该讲的都讲了,也练了,顾裴开口道:“你现在试试?”

        宋星眠既兴奋又紧张,抓着缰绳的手心开始冒汗,她下意识吞了吞口水,“好。”

        “双脚夹紧马背,手放松……”顾裴叮嘱着,接着拍了下马屁股。

        瞬间,马儿飞奔出去,宋星眠抓紧缰绳,空气中还回荡着她的惊呼。

        即使给她挑的是性子温顺的马,但顾裴在一旁还是攥紧了手心。

        “哇呼~”过了会儿,宋星眠已经适应了这个速度,抓着缰绳在马场里奔跑。

        一圈不够,她骑着马一次次经过顾裴,等再次停下来时,太阳西沉,落日余晖洒向她。

        宋星眠下马时,脸上还扬着笑,她走到页非跟前,“页非,我学会骑马了!”

        “芜湖~”

        “我学会了!”

        激动之下,她想都没想的抱住顾裴。

        馨香入鼻,对于宋星眠突如其来的拥抱,顾裴震惊的没了动作,等他反应过来要伸手回抱她时,宋星眠却从他怀里出去了。

        悬在空中的手垂下,有点遗憾。

        “页非,我现在可以去旁边那个马场上骑马吗?”宋星眠手指向旁边,眼睛熠熠生辉。

        顾裴点头:“可以。”

        “好耶。”宋星眠欢呼,催他:“那我们快走吧。”

        顾裴牵着马带她去到旁边更大的马场,一进去,宋星眠就被定住了。

        这里的马场面积是那个的三倍。宋星眠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跑,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循着日落,宋星眠在马背上追寻。

        日落西山,宋星眠乘兴而归。

        “页非,这周五我们去后面的草原吧?”

        “好。”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

        周五,天气晴,微风吹拂。宋星眠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马场。

        可是,页非没在,宋星眠等了他一天。

        第二天,宋星眠又去了。

        “女士,你找谁啊?”执勤的保安看不下去,走出来问她。

        “我找页非,马场里的一个马童。”

        “马童?”保安点点头,伸手招呼一个男生过来。

        “张叔,怎么了?”男生跑过来。

        “你认识一个叫页非的马童吗?这个女士要找他。”

        “页非?”男生拧眉,看向宋星眠,摇头,“我们这儿没有叫页非的马童啊。”

        “啊?没有?”保安愣了愣。

        宋星眠也抬眼看过去,“没有吗?一个戴着面具,声音尖锐的男人。”

        “女士,我在这马场干的时间挺久了。根本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男生又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可能啊,”宋星眠摇头,“这几个月我经常来马场,我的那个马童就是他啊。他说他叫页非。”

        “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女士,我们这儿真没你说的这个人。听你这描述,你是不是被骗了?”

        男生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这是前几天马场办活动,我们所有马童一起拍的照片,里面根本就没有戴着面具的人。不信你看。”

        宋星眠接过他的手机,放大照片,一张脸一张脸的看过去,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都没在里面找到页非的身影。

        页非骗她了。

        如当头棒喝,“谢谢。”宋星眠颤着手把手机还给他,眼眶猩红,仿佛下一秒眼泪就会掉下来。

        宋星眠忍住鼻酸,转身离开了马场。

        “唉,居然有骗子跑到马场里来骗人。”保安义愤填膺,对着宋星眠的背影问:“女士,你有没有钱财损失啊?有的话可以报备一下,我向上面反映。”

        宋星眠没回他,背影越来越小,保安摇摇头,说:“明天我就把这件事向上面汇报一下。”

        男生点点头,“那张叔,我先进去了。“说完小跑离开。

        -

        回到民宿,宋星眠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不知道页非为什么要骗她,她没钱也没势,只是一个去马场学骑马的人,页非为什么要花上这几个月的时间来骗她。

        过往的种种如幻灯片一样在眼前播放着,她是真心把页非当好朋友的。

        断断续续的哭声从被子里传出,这是她的真心第二次被人辜负。

        第一次是顾裴,她以为他是爱她的,她还畅想过他们的未来,可事实却是顾裴爱的根本就不是她;这一次是页非,她以为他们是可以一起聊天,可以一起去骑马,以后都或许会有联系的好朋友,现实却告诉她,她被骗了。

        人们说,失去一个好朋友就宛如一场失恋。

        宋星眠缓了好几天才慢慢恢复过来。

        肖原和威廉姆夫人知道她被人骗了的事后都不敢当着她的面提马场,生怕触及到她的伤心事。

        宋星眠已经缓过来了,她笑了笑,安慰他们,“我没事。其实仔细想想,我还赚了不是吗。既学会了骑马又没财产损失。”

        肖原说:“你倒挺乐观。”

        宋星眠说:“人生在世总会遇到点糟心事,不乐观点我怕我会英年早逝。”

        见她还能开玩笑,肖原也松了口气。

        日子又如往常。

        一周后的早上,宋星眠换好衣服去了马场。

        她一个人也可以在草原上奔跑。

        微风扬起她的发丝,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芜湖~”

        宋星眠高声呼喊着,迎着朝霞,她骑马狂奔,所到之处都是她向往的自由。

        喊累了,也骑累了。

        宋星眠心满意足的牵着马回到马舍,刚把马栓好,“宋星眠。”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一转身,宋星眠看到了权参。

        他有些憔悴,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宋星眠。”权参又喊了她一声,“你能不能去看看顾裴?”

        “他快死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宋星眠刚抬起的脚慢慢放下,片刻后她说:“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说完,宋星眠越过权参要往外走,权参一个眼神示意,后面的保镖抓住宋星眠拖着她进到车里。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宋星眠用脚蹬他们,扯着嗓子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权参,你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

        “放开我!”

        “救命啊!”

        马场不知什么时候被清空了,一个人都没有,不论宋星眠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听到。

        车里,左右两个保镖堵住宋星眠,权参坐在副驾驶无视她的骂声,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一路往北走,宋星眠心慌,“权参,你要带我去哪?”

        “你这是绑架,我会告你的。”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架私人飞机前,权参拉着宋星眠登上飞机。

        飞机起飞,宋星眠坐在座位上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远,她闭上眼,不再做无谓的抗争。

        -

        见她的情绪似乎平稳下来,权参喝了口水,说道:“宋星眠,这次真的只有你能救顾裴了。”

        “你看在他也救过你的情分上救救他,行吗?”

        听到这话,宋星眠睁开眼,“?”

        宋星眠疑惑:“救过我?”

        “那次在酒吧,你被几个混混为难,是顾裴送你去的医院。他怕你醒来见到他不高兴,所以守了你一晚上后偷偷离开。后来你出院,他又去了医院。他不敢靠近只远远的看着你。”

        宋星眠望向他,似在辨别权参的话的真假,视线上移看到他那头银发,与记忆里那抹模糊的白发重合。

        权参知道宋星眠肯定信了的,他又说:“还有那次爬山,你在树林里迷路,是顾裴救了你。”

        “顾裴怕树林,他小的时候被他父亲的情妇拐进树林里差点死掉过。把你救出来已经是他的极限,如果后来不是他用仅存的意识给我和李绝打了卫星电话,恐怕他已经死了。”

        权参的话让她震惊,宋星眠捂住嘴,不敢说话。

        原来那天不是幻觉。

        都说到这儿了,权参一股脑儿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宋星眠,顾裴就是页非,页非就是顾裴。”

        “什么?!”

        “那个马场是我的,我无意间看到了你就把这件事和顾裴说了,他二话不说就从广清飞了过来。”

        “你上课的教室之所以会有那些都是因为顾裴。顾裴怕你冷,让我给教室安暖气;他怕你渴,又让我安了饮水机;桌子、甜品店、火锅店、餐馆……这些都是顾裴让我弄的。”

        “他不放心我马场里的马童,怕你受伤,他就亲自冒充马童来教你。”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张照片里找不到顾裴的脸。

        宋星眠缓了好久,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问:“那他,他为什么会出事?”

        “上周四他接到余特助电话,他母亲去世了。他连夜赶回去见他母亲最后一面。处理完他母亲的葬礼他又急匆匆的要过来,问他,他说和你约好了,不能失约。路上着急,出了车祸。”

        权参靠回椅背,揉了揉鼻梁,很是疲惫:“今天才从抢救室里出来。不过人一直昏迷着,医生说他今晚要是醒不过来就一辈子醒不过来了。他最爱的人是你,如果你在,他说不定就能醒过来。”

        权参偏头看她,“我知道你心里有道坎,我也不是为顾裴开脱,但他确实只爱你。至于于眠,那不是爱。”

        权参推心置腹的对她说了很多,飞机即将落地,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是我欠考虑,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我让人买机票送你回去。”

        飞机落地,机舱门打开,权参解开安全带下飞机。

        须臾,宋星眠也跟着下来。

        她平复好了心情,“带我去见他。”

        “好。”

        “宋星眠,谢谢你。”

        -

        医院病房,李绝守在病房外,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了权参身旁的宋星眠,宛如看到救星一般。他连忙起身,“宋星眠,太好了,你来了顾裴就有救了。”

        越靠近病房,宋星眠的心越颤,她忍住哽咽,问李绝:“他怎么样?”

        李绝摇头:“不太好,刚刚又进了回抢救室。”

        宋星眠透过探视窗往里看,看到里面的顾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承认,过了这么久,她的心里还装着顾裴。但她不敢去想,在他那里她跌倒过一次,她害怕、怯懦,只能逃避。

        可如今看到这样的他,知道了他曾做的一切,冰封的心慢慢融化。

        换上无菌服,她的手突然没了力气,门把手怎么拧都拧不动,还是李绝帮她打开。

        走进病房,离病床上的顾裴越来越近,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顾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管子,只有胸口在微微起伏着。

        宋星眠缓缓坐下,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手腕上的纹身显露,往日记忆浮现。

        ——“不是喜欢银河,而是喜欢一个人。”

        ——“我把她弄丢了。”

        ——“能找回来吗?”

        “阿裴。”宋星眠哽咽出声,眼泪顺着下巴砸到他手背上,一滴又一滴。

        “阿裴,找回来了。”

        “我回来了。”

        氧气罩随着顾裴的呼吸一深一浅,四周都是仪器的滴答声。

        宋星眠听着这些声音害怕,“阿裴,你醒过来好不好?”

        “我怕。”

        “阿裴……”

        宋星眠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是重症监护室每天规定的有探视时间,时间到了,她不得不出去。

        李绝和权参在外面等的焦急,见宋星眠出来了纷纷上前询问:“怎么样?有反应没?”

        宋星眠摇头,眼里的泪又落了下来。

        探视时间已过,现在就只能等。

        宋星眠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时不时往里面瞧。

        静谧的气氛里,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下手机来电,宋星眠抹干脸上的泪花,清了清嗓,按下接听键。

        “喂,师兄。”

        “我有点事,你们先吃。”

        “嗯,我今天不回来了。没事,别担心。”

        “好,拜拜。”

        权参买了饭回来,听到她在打电话就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打扰。等她挂断电话后才说:“吃点吧。”

        宋星眠不想吃。

        权参也不勉强她。

        三个人安静的坐在外面。

        天色渐渐暗下去。

        -

        后半夜,主治医生来了,看到病房外的三人,问:“病人有动静吗?”

        三人沉默。

        主治医生了然,“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吧。”

        这一晚是宋星眠最坐立不安的一晚。

        天边泛起鱼肚白,医生来查房。他说:“可以来一个人和我进去,谁去?”

        “我,我去。”宋星眠站上前。

        “进来吧。”

        换好无菌服,宋星眠跟在医生身边,看着医生给顾裴做检查。

        “阿裴。”宋星眠唤他,声音很快染上哭腔。

        就在医生准备宣布结果时,顾裴的眼睫闪了闪。医生正在看学生写的报告没注意到,宋星眠注意到了。

        她手指轻颤,“医生,医生,他眼睛刚才动了。”

        闻言,医生回过身去,刚要再检查一番时,躺在床上的人倏地睁开双眼。

        顾裴眼神涣散,几秒后聚神。

        “眠眠?”

        他虚弱的叫她,声音里掺杂着不确定。接着他又眨了几下眼睛,直到眼前的人儿不会像以前一样消失,他才真的相信,宋星眠此刻就在他眼前,不是他的幻觉。

        医生给他又检查了一遍,对着宋星眠说:“奇迹发生了。”

        “等病人情况再稳定些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宋星眠喜极而泣,走过去抓住他的手,哭着说:“你终于醒了。”

        手心传来温暖,顾裴试着握紧她的手,看到她没有拒绝才又握紧了些。

        “眠眠。”

        “嗯。”

        “眠眠。”

        “我在。”

        “眠眠。”

        “怎么了?”

        “抱抱我。”顾裴说着张开双臂。

        宋星眠小心抱住他,“怎么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温度,顾裴笑了笑,“真好。”

        我曾以为这辈子再难拥你入怀,当手心传来你的温度,我知道,我终于,重新拥有了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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