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学功夫

步和鱼收拾东西的速度可谓飞快，但还是有一堆东西要装，正苦恼着，步涵来到了望艾阁。

        “不用着急，四殿下已经走了。”

        裴舟行走了？

        “殿下说那偏宅还要修缮一下，正好你也把行李收拾好，明日再去也好。”

        那也行。既然这样步和鱼也不再着急，还有一天时间呢。

        步涵面容忧愁，他实在是不放心步和鱼做那些事，学武功不是那么简单的，万一磕着碰着再次失忆怎么办？

        “小鱼儿，去了辰王府千万不要逞强，功夫学不好没关系，爹娘保护你一辈子有何不可。”

        步和鱼心里暖和，“爹爹我知道，我会尽力而为。”

        “但是女儿总归要长大的，不能永远在你们的羽翼之下，没准以后我还能保护你们呢！”

        步涵被她逗笑，叮嘱她把东西带全，不要给裴舟行添麻烦。

        翌日，裴舟行派人来口信，说偏宅也收拾妥当，步和鱼随时都可以入住。步和鱼自然是想能早去就早去，于是吃完午膳便差人把行李搬上马车。

        步府门口，柳如是责怪她说：“你真是胡闹，京城的姑娘里你还是头一份。我今天才听你爹爹说起这件事，本来我是说什么都不同意的，倒是你爹爹坚定得很，把我说服了。”

        步和鱼没想到步涵现在已经如此支持她了，心里一股暖意流过。

        “我不过是去京城另一边的辰王府嘛，过几日我想你们了随时都可以回来啊，娘你弄的这样伤感我还以为我要嫁人了呢。”

        柳如明戳戳步和鱼的脑门，“从小到大你都没怎么出过门，这几月发生的事就够我和你爹提心吊胆的了，现在又要离开我们去四皇子那里，我当然要担心了。”

        步和鱼撅起嘴拉着柳如明的手摩挲算是安慰。

        “好了，快去吧，别让四皇子等久了。”

        体己话说到这里才算完，步和鱼坐上马车从轿窗里挥手，马车慢慢起步驶向辰王府。

        裴舟行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步和鱼的到来。他在书房里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外，一幅着急又期待的样子。

        后来发现手下阿舜和阿铭都盯着自己看，又装模做样地坐到书桌旁拿起毛笔练字，没想到第一笔落下去就走了思，再回神时宣纸上赫然是一个“鱼”字，他赶紧扯下这一张放到手里揉了扔在一边，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坐立不安的状态。

        一边的阿舜看不过去取笑自家主子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呢？尿急就去茅房啊。”

        阿铭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跟着调笑

        “你懂什么，殿下这是要心上人了，紧张！”

        裴舟行毫无威慑力的眼睛看过去，那两人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嚣张。裴舟行无奈，都是自己平时太惯着他们，导致现在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不过经过二人这么一闹，裴舟行的紧张感也不再那么强烈。也是这个时候，有人来报步和鱼的马车就在王府大门外。

        裴舟行下意识整理自己的衣领，快步走了出去。步和鱼刚刚下轿便见裴舟行走出来，心情好似的取笑他一句

        “四殿下还出来迎接我啊？”

        裴舟行脚下一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是阿舜推了自家主子一把裴舟行才觉过味儿来，步和鱼这是拿自己开玩笑呢，好在附近没有外人。

        阿舜也是无话可说，他们殿下平时聪明的很，现在看起来却像个傻子。

        马车多向前走了几步，在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门口停下，里面马上出来人手搬运行李。

        步和鱼则是跟着裴舟行进了辰王府。她还是第一次来到王府，才发现里面的格局简直是步府所不能比拟的。

        装潢大多是黑棕色，但绿植却有很多，这让整个辰王府在庄严之下也不显沉闷。

        行至书房，裴舟行做贼心虚似的把方才扔在一边的纸团捡起来塞到了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才又从旁边拿起一张纸递给步和鱼。

        步和鱼接过来一看，居然是练武的计划书！

        “早上卯时起床练武，中午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晚上戌时结束……”

        “这也太苛刻了吧！”

        步和鱼大着胆子抗议，这个时间表跟上辈子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裴舟行貌似有在认真考虑步和鱼的话

        “可我已经放宽了很多，我少时皇阿玛对待我比这要严苛多了……”

        步和鱼也只是发几句牢骚，她明白，古代这些人，尤其是皇室子弟，需要付出比现代人更多的努力才能保障自己的生活、保护自己的国家。小时候学的闻鸡起舞、凿壁偷光也不是胡编乱造来的啊。

        “武功不能一蹴而就，速成的那都是绣花枕头，步小姐如果是真心想练武，那这苦头就不得不吃。”

        步和鱼自然是真心想学武，此时也安然接受了裴舟行精心计划的这份时间表。

        不过她一时之间想起裴舟行还是称呼她“步小姐”，未免也太尴尬。

        “额，殿下不必再叫我‘步小姐’，还是换个称呼吧。”

        裴舟行微张着嘴，嗫嚅着不知道叫什么，“殿下叫我小鱼儿就行”。

        步和鱼没什么可纠结的，身边人都叫她这个名字，既然裴舟行以后是教她功夫的师父，叫小鱼儿也是情理之中。

        “小……小鱼儿？”

        “好，那就叫小鱼儿！”

        裴舟行的语气由迟疑转向坚定。他从未这么亲密地称呼过别人，因此耳朵渐渐变得通红，可惜的是步和鱼并没注意。

        裴舟行引领步和鱼来到小径，这是通向王府旁边那座宅院的路，昨日裴舟行紧赶慢赶通出来的一条羊肠小径。

        “那小鱼儿……今日你先去熟悉自己的宅院，明日起练武？”

        “好。”步和鱼也正有此意，与裴舟行不谋而合。

        裴舟行目送步和鱼穿过那条小径，突然见那人回头停下，转过身来对着自己一拘礼，且用他正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谢过四殿下！”

        微风吹，步和鱼面向自己笑靥如花容颜似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眼神狡黠得像兔子，其中有几分调皮几分机灵，头上的步摇一晃一动就像裴舟行此刻的心。

        等他再回过神来，眼前哪里还有步和鱼的身影。

        裴舟行从未如此开心过，是那种由内散发到外的快乐，心上有朵花似的绽放。他一路脸上带着傻笑回了书房。

        那边步和鱼来到新的住处，比上辰王府是小了许多，但对于步和鱼来说绝对是够了。裴舟行已经给她配备好了新的丫鬟和家丁，让只带了守星的步和鱼在这里也会过上小姐般的生活。

        府里的人动作很快，该摆放的都摆放好了，该收拾的也收拾好了，步府来的马车已经扬长而去，步和鱼也在尽快熟悉这座府邸。

        第二天很快到来，步和鱼第一次知道早上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叫醒是什么感觉。

        她顶着个黑眼圈一脸郁闷地坐在桌前吃早餐，手中的馒头成了她泄愤的工具被撕得七零八碎最后还进了她的肚子。

        “守星，辰王府不会还养公□□？”

        守星也没睡好，眼周是跟她家小姐一样的黑眼圈。

        “小姐，应该不是王府里，估计是附近哪家农户养的。”

        这可麻烦了，别人家的鸡更不好解决，那岂不是以后她都要被打鸣声吵醒？被迫闻鸡起舞。

        慢慢悠悠吃完早饭，步和鱼不经意问出一句：“守星，什么时间了？”

        “小姐，快卯时了。”

        “哦……什么？！”

        完了完了，不会第一天就迟到吧！

        步和鱼把剩下的馒头塞到嘴里艰难咀嚼，从座位上弹起来简单收拾几下便冲向小径。

        守星不明所以，但她问出的问题都被步和鱼忽视掉了，只能跟在她屁股后面收拾残局，手里还拿着步和鱼的外衫。

        “小姐，外面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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