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太子

步和鱼安安静静坐在轿子里不敢随意动弹，这可是皇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剧里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她很有可能有主角光环，但金手指也救不了蠢蛋，她自己也得争气才行。

        “姑娘，可以下轿了。”

        守星先一步下了轿，步和鱼掀开轿帘，就着守星伸出的手下了轿。

        “公公，皇后的寝殿到了吗？”

        “姑娘，皇后的寝殿还有一段，只不过这段路平常人不能乘轿，所以烦请姑娘跟我走几步吧。”

        “当然可以，公公请”。

        一路走一路暗暗观察，步和鱼不得不为眼睛看到的景象所震撼，前世没能参观故宫，如今倒是感受到了真正的紫禁城。

        不愧是历朝皇帝生活起居的地方，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威严的气质。宫殿自不用说，用钱和血堆砌起来的，金碧辉煌之外还有一缕血色。

        “姑娘，前边就是皇后娘娘的寝殿，姑娘在此稍候，奴才去通报一声”。

        “有劳公公”。

        寝殿里皇后余氏正和嫔妃说话，随身侍候的太监前来通传，

        “娘娘，府尹步家嫡女在外边候着了”。

        “让她进来吧”。

        一旁的嫔妃搭话，“步家？京城就一家步姓的，难道是之前四皇子退婚那家？”

        “是啊，几年前这孩子在本宫生辰宴上不慎落水被四皇子救起来，如今两人没有做夫妻的缘分，我是看着四皇子长大的，自然要替他抚慰步家那姑娘。”

        “娘娘真是心善，一个小小府尹的女儿能得皇后如此对待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

        “谁说不是呢”……

        “娘娘既然要见人，那臣妾们就先回去了”

        “臣妾告退”……

        彼时步和鱼与守星刚刚走到寝宫门口，与一众妃子擦肩而过，她学着电视剧里行了个礼倒也没有出错。不过走过她们时倒听见一句话。

        “步家这丫头长得倒是美貌，容妃也比不上呢。”

        ……

        “参见皇后娘娘”

        拜见皇上皇后的礼十日前就教过，况且来之前父亲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这些礼节是万万错不得。

        “起来吧，好孩子，快到我这儿来”。

        步和鱼走上前去，也把自己的手递到皇后伸出的手中。守星见状退到一边和其他宫女站在一起

        “本宫该怎样叫你呢？步姑娘总显得生分了。”

        “在家中民女父母都喊民女‘小鱼儿’，皇后若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这样叫民女。”

        “好，那本宫便叫你小鱼儿，真是一个标致的人儿啊，是舟行那孩子没有福气了。”

        步和鱼低眉顺眼听着。

        “当年你在本宫宴辰上落水，是四皇子将你救下来，本宫本来是好意让皇上给你两人赐了婚，没想到倒是我多事了，才让你们如今落得这幅局面”。

        “皇后娘娘别这样说，如今我和四殿下解除婚约完全是我们自己的意愿，怎能怨娘娘呢。”步和鱼低眉顺眼地说。

        “不管怎么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啊，你可要擦亮眼睛找个好人家”。

        皇后余氏边说着边轻轻抚着步和鱼的手，像是真的很喜欢她似的。

        “皇后娘娘，太子来了”。

        余氏的首领太监来报。

        她的脸色变了一变又瞬间恢复原来和蔼的表情说：

        “太子平日不见人，今日怎么来了？”

        说话间便见身穿黑色四脚蟒袍的太子裴岂容走了进来，步和鱼不经意望向他，却不料会对上那太子的眼睛，眼中是她读不懂的神情。

        她起身向太子端端正正行了礼

        太子裴岂容来探望皇后，甫一进来眼睛便对上一倾城容貌的女子，裴岂容深深地看她一眼却又不敢多看，急忙向皇后行礼。

        “拜见母后”

        “容儿，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母后了？”

        “孩儿多日未看见母后了，今日得空便来向母后请安，正好东宫里的小厨房研制出一款新的糕点还不错，孩儿先拿来给母后尝尝。”

        裴岂容说着将手中的糕点递与皇后身边的宫女。

        “给太子赐坐”。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余氏将太子带来的糕点打开，里面工工整整躺着几块方形糕点，

        “这糕点看着真是不错，小鱼儿，你也尝尝”。皇后余氏将先拿出来的一块糕点递给步和鱼。

        “谢皇后”。

        步和鱼谨记自己现在是小家碧玉大家闺秀，小口小口地品尝着手中的糕点。

        真是不错，自己在步府一月也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东西，果然皇宫就是皇宫，太子就是太子，吃的用的穿的必然是最好的。

        手中剩下的糕点没几口便被步和鱼吃完了，抬眼一看皇后跟太子都盯着她看，本来没想说什么的她不得不开口，

        “果然是太子带来的糕点，真是美味至极。”

        听见这句话裴岂容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表情竟有些欣喜。

        皇后接话说：“不错，确实好吃，容儿你宫里的厨子是有些本领的。”

        安静吃完糕点，余氏见天色渐黑便说：

        “天也黑了，小鱼儿你今日就在皇宫住下吧。本宫让人给你安排住所”

        余氏根本没给她选择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是”。这样子看她是不可能拒绝的，皇后今日本来就没想让她离开。

        下一秒就要让太监带她去她今夜的寝殿，“章海，带她去歇息的地方吧”。

        “姑娘，跟奴才来吧”……

        步和鱼叫上守星正跟着章海向外走去，后面传来裴岂容的声音。

        “母后，那儿臣也先回……”后面的话步和鱼听的并不清楚了。

        此时的皇后宫里，

        “在这候着——”余氏的声音虽轻但威慑力极强。

        “母后？”裴岂容不知道皇后为何留他在此。

        余氏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去仿佛千斤重，太子只得闭了嘴坐回位子上。

        心里却翻江倒海，母后……一定是察觉到了。

        他不应该这么心急的。

        待步和鱼走远，余氏才又开口，

        “容儿，别以为母后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余氏端起一杯茶轻轻吹着，“你与步家这姑娘必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把你的心思给我断了”。

        余家在前朝便权倾朝野，余氏又自十四岁起便跟在当时还不是皇上的裴岸身边，用自家的权势帮助裴岸登基，人的小心思和花花肠子她见得多了，是与非也都能看得出来，什么都瞒不过她那双眼睛。

        “母后，儿臣对步姑娘绝无那种想法！”裴岂容心里一片冰冷，母后果然察觉出来了！

        “儿臣、儿臣与步姑娘今日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

        “你不用否认，你只需记得母后今日这番话就好，不该有的心思一分也不许有！”

        到底是母子，余氏也不忍太过苛责于他，过了几秒才缓和了语气拉过裴岂容的手，

        “容儿，你是太子，应该是十分严谨才是，不能让人抓住你任何一个弱点，母后也不是厌恶步家那孩子，只不过她左右只是一个三品官的女儿，对你没有任何帮助。”

        “待你娶了妻，或是登基之后，把她接过来封一个小小的贵人，母后也是不会说什么的。只是现在你实在不该啊。”

        裴岂容只静静地听着，他想反驳，不过那只会适得其反激怒母后。

        自他长大，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自己的关系人脉、生活动向全都掌握在母后手中，他实在无法反抗。

        “眼下你父皇龙体欠安，你该更加勤勉才是……丞相云华家的嫡女今年刚十五，年龄正好，你与她多接触接触，对你以后登基有帮助”。

        这才是重点。

        裴岂容实在忍不住了，

        “母后，儿臣近年来勤读史书，也经常同父皇师父讨论政事，我自己会慢慢学，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为何、为何总要依靠别人！”

        皇后嗤笑一声，对裴岂容的话毫不在意，“你的努力当然是有效果的，不过既然有捷径可走为何要绕远路？你父皇当年便是如此，要是没有我余家的帮助，他也不可能如此容易便登上了皇位，一坐就是十几年。”

        “可是——”

        “你不必多言了，照母后的话做就是了，我还会害你不成”。

        “……是”。

        裴岂容回了是，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说服母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自己知道，他略显平静的表情背后是万分的无奈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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