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引火上身

“超前点播可以不取消，但也不能让网友逮住我们骂，超前点播又不是我们提出来的。”
  乔朔深吸一口气，知道众意难违，只能改变策略。
  田升泰迟疑道：“上一次我们已经用过这招了，网友们还会吃这一套吗？”
  一位副总板着脸说道：“别管网友们吃不吃这一套，反正不能我们优裤一家被骂。”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视频网站，优裤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上，在网上被骂得最惨。
  爱奇异有优裤在前面吸引火力，倒是还能抗住压力。
  田升泰有些担忧，“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得罪死了李墨吗？”
  李墨现在在电视剧导演圈子里可是风头无量，炙手可热，优裤一连和李墨合作了三部电视剧，部部都让优裤赚得盆满钵满。
  这要是把李墨得罪狠了，那还怎么和李墨合作？
  “一个小导演而已，不用在意。”
  “狗饿了会自己回来。”
  “我们才是资方、平台方，我承认李墨的导演能力很强，但没有平台播出，他拍的电视剧也不过是一段素材罢了。”
  “李墨就是靠着我们优裤起家的，现在受点委屈怎么了？”
  “照我看啊，正好借机把李墨名声搅黄，然后再由我们优裤出面，签下李墨，让他给我们拍电视剧！”
  “有道理，这三部剧李墨赚了我们优裤不少钱，《知否》这部剧我们优裤才是最大投资方，溢价投资就算了，李墨还拒绝了我们优裤购买播放权，把《知否》这样一部现象级的电视剧，拱手让给了月视！”
  “是啊，如果《知否》在我们优裤上播放，能够为我们带来多少新用户和会员，股价少说也得再涨百分之十吧？”
  不要以为身居高位者就比普通人聪明到哪去。
  在巨大的利益下，就连亲兄弟、父母、夫妻之间都会反目成仇。
  更何况对优裤而言，只是外人的李墨呢。
  之前优裤和李墨处于蜜月期时，一群优裤的高层管理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现在，一群优裤的高层只感觉自己亏得慌。
  正好借着这一次全民声讨超前点播的机会，直接让李墨名声扫地，再由优裤出面收下当狗。
  完美！
  在众人三言两语间，就已经定下了对李墨的态度。
  很快，优裤官V就发出了一条消息。
  “鉴于近日网上对优裤的误解，优裤做出以下解释。
  首先，超前点播并不是我们优裤首创的，想出超前点播的人，是如今正在月视播出的《知否》的导演@李墨。
  其次，大家如果不想额外花钱进行超前点播，完全可以等会员正常更新剧集观看。
  最后，每一部剧都是导演和剧组人员呕心沥血之作，超前点播只需要花三块钱，现在这个社会三块钱能做什么，还不够一顿早饭钱。
  不要觉得三块贵，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这么多年，有没有努力工作，工资涨没涨。”
  发布后，优裤评论区一片死寂。
  足足数分钟后，才终于有了第一条评论。
  不是优裤想象中，众人对着整出超前点播的李墨破口大骂。
  反而是一连串的问号。
  “？？？”
  “？？？”
  无数的问号铺天盖地的冒了出来。
  “妈的，优裤不把我们会员当人了！”
  “你年年亏损，是不是因为工作不努力？”
  “我开了会员，凭什么还要受你这鸟气！”
  “三块钱，你知道三块钱是多少吗？它可以是我一天的电费，可以买到一吨自来水，可以炒一大盘土豆丝！”
  “一部电视几十集，看下来比开会员还贵！”
  “优裤不都解释了吗？不想花钱超前点播，完全可以等嘛，又没有人逼着伱看！”
  “楼上的家里有几个钱啊，和资本家共情？”
  一群看到优裤解释的人气炸了，纷纷开始转发。
  只用了一个小时，优裤成功被骂上了热搜头条！
  一群优裤的会员更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自己是优裤会员。
  丢人啊！
  一群优裤会员大量的注销账号，直接提桶跑路。
  在优裤的后台可以看到，优裤的用户正在大量的流失！
  仅仅一个小时，就有超过百万会员注销了账号！
  这个速度不仅没有变慢，反而随着事件的发酵，愈发的不可收拾。
  优裤一群管理层慌了。
  本想着祸水东引，顺带请客、斩首、收下当狗，结果没想到引火烧身。
  优裤被骂得评论区都不敢开。
  优裤怂了。
  立马删除了上一条发布的动态，重新编辑发布了一条动态。
  “我司注意到了网上的舆论，上一条动态系临时工用词不当造成，伤害了广大网友的感情，我司已经对该临时工做出了批评和开除处理，对于浪费公众资源的行为，我司深表歉意。”
  现在行了吧？
  你们还要怎么样？
  我们都道歉了！
  优裤一群高层管理心里腹诽道。

  一群高层管理情不自禁的感慨道，‘现在的网友越来越不好忽悠了，真怀念一句临时工就能解决所有麻烦的年代。’
  一群网友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优裤评论区关闭了评论不能骂，那就到爱奇异、企鹅、月视官V评论区里去骂优裤！
  一时间，优裤名声烂大街了，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企鹅和月视吃瓜看戏，接住了这一场泼天的富贵。
  优裤、爱奇异中大量流失出走的会员被企鹅和月视瓜分。
  优裤抱头鼠窜，爱奇异瑟瑟发抖。
  有优裤顶在前面吸引火力，超前点播的创始人李墨反倒是屁事没有。
  随着《知否》的世界观和剧情展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自发向身边的人安利起了《知否》。
  V博头条更是隔三差五就霸榜。
  优裤总部大楼卫生间里，田升泰正偷摸打着电话，“事情就是这样。”
  还在江南的李墨听完事情经过后，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李墨才开口道：“田总，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往后必有厚报。”
  田升泰豪爽道：“嗨，我俩一见如故，都TM兄弟，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挂断电话后，田升泰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笑容。
  田升泰摇头晃脑自语道：“什么时候都不能把事情做绝了，朋友多了，敌人也就少了。”
  田升泰一直很看好李墨，从一部粗制滥造的《太妃升职记》到制作精益求精的短剧《开端》再到现象级的《知否》，李墨的成长田升泰都看在眼里。
  仅仅只用了三部剧，李墨就成了电视剧圈子里的顶级导演。
  完成了从导演到资本的原始积累！
  这样的人，田升泰不说有事求李墨，但最起码也不愿意平白无故就去得罪李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
  如果有，那就是利益还不够大！
  李墨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为什么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定位呢？”
  老实说，李墨之前和优裤之间的合作还挺愉快的。
  但现在优裤都准备收下李墨当狗了，李墨总不能还咬着绳子，把绳索递到优裤手里吧？
  李墨也没有再多想，区区一个优裤，高兴的时候叫一声老板大气，不高兴的时候，叫你扑街啊！
  挂掉电话，李墨走回餐桌旁，坐在张羽曦和赵小刀身旁，脸上堆起笑容，大手一挥道：“都别愣着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直至深夜，在大厅里，也只剩下从音响中传来的伴奏声音不断回荡，这场杀青宴才结束。
  李墨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东倒西歪的一群人。
  让没喝酒和还清醒的工作人员把这群人送回各自房间里。
  李墨则左拥右抱，揽着张羽曦和赵小刀的纤细腰肢，回到了帐篷里。
  《知否》已经杀青了，今晚就不着急了。
  《知否》的拍摄进度超乎李墨预料，现在耽搁一天也不打紧。
  张羽曦和赵小刀的到来，让套房内多出一抹亮眼的光彩。
  对比起来，有一种强烈的反差。
  像是将清冷高傲的仙女拽下了凡尘，踩进了泥泞中。
  躺在松软的羊毛垫子里，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李墨虽然这些日子在城市和剧组里两头跑，累得不轻，但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身体嘎嘎好，嘎嘎强！
  现在剧也杀青了，也该李导享受享受了。
  李墨看着张羽曦和赵小刀，哪里还能忍得住，兴冲冲的扑了上去。
  直至天明，若有若无的猫叫声才彻底消停。
  李墨也没有了睡意，拍了拍张羽曦和赵小刀两人的屁股，“走了，还要回市里呢。”
  张羽曦眼睛都没睁开，呢喃道：“呜~我好困呀，让我再眯一会~”
  “狗…狗男人，你都不困的吗？”
  赵小刀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主力是李墨，怎么一晚上过去，李墨就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反倒是自己和张羽曦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浑身哪哪都疼。
  李墨穿起了衣服，见两女还赖在被窝里，李墨不由得恐吓道：“你们不走我可走了啊。”
  张羽曦和赵小刀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坐起后也不穿衣服，就一个劲儿的打着哈欠，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赵小刀打了一个电话，一名女助理来到了房间外。
  女助理用隐晦的目光看了看精神抖擞的李墨，又看了看无精打采的自家老板和张羽曦，不由得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惊奇。
  ‘李导能力这么强的吗？’赵小刀的助理暗暗咂舌。
  说是助理，可实际上还担任着半个经纪人的角色，每个月工资高达六位数，深得赵小刀信任。
  李墨和赵小刀的事情，根本瞒不过赵小刀的助理。
  两女磨蹭了一会儿后，女助理开着车，把李墨三人送回了市里。
  在下车时，女助理腆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丽姐，李导真的有那么强吗？”

  赵小刀打着哈欠，狐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咳咳。”女助理清了清嗓子，可怜巴巴的望着赵小刀道：“丽姐，你看我这些年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实不相瞒，我也想试试。”
  赵小刀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戳着女助理的脑门，没好气道：“你个小浪蹄子，还挺会找食的。”
  女助理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讨好道：“我不会，但我知道，小刀姐你喜欢的，肯定是好东西！”
  赵小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你呀，就别想了，我自己还吃不够呢，再说了，李导眼光高着呢。”
  女助理自闭了。
  不是，自己长得也不差呀。
  这年头都这么卷的吗？
  上赶着白给，还被人挑三拣四的。
  我太难了！
  女助理哭唧唧。
  一觉又睡到下午，李墨叫醒张羽曦和赵小刀，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后，开着车来到租下来的剪辑室，进行收尾工作。
  李墨这次没有摸鱼了，亲自上手剪辑。
  在拍摄过程中，李墨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成片是怎么样的。
  所以李墨剪辑起来，那叫一个快。
  几名剪辑师目瞪口呆看着李墨大刀阔斧的剪辑，有些怀疑人生。
  不是，你一个导演，学什么剪辑啊？
  要是每个导演都和你一样，那我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几个剪辑师忿忿不平的瞪着李墨。
  第二天赵小刀就离开了。
  赵小刀如今的片约、节目通告、线下商演都快排到明年去了。
  总不能为了李墨，连钱都不赚了吧？
  李墨倒是没有离开，经过一个星期加班加点的剪辑和后期制作。
  《知否》的后期制作已经全部完成。
  看着成片，李墨松了一口气，“以后还是别这么赶了，老老实实拍完片子，再后期制作上映播放吧。”
  回到酒店，让张羽曦订好回帝都的机票。
  李墨倒头就睡。
  第二天下午，飞机在帝都机场降落。
  李墨马不停蹄的带着成片，来到了月视。
  在李墨准备接手月视债务时，贾跌停在李墨面前就放低了姿态，但实际上内心十分高傲，打从心里瞧不上李墨的职业。
  但当李墨这一次来到月视总部后，贾跌停对李墨的态度又变了，比在他爹面前都还要卑微！
  贾跌停脸上带着笑容，见到李墨后，快步上前迎接，“欢迎李总前来月视视察工作，大家呱唧呱唧！”
  “呱唧呱唧！”
  一群高层和员工手掌心都拍红了。
  月视总部楼下，贾跌停带着月视的一众高层和部分员工，就差敲锣打鼓欢迎李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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