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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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远赞同道:“是啊。所以说,要是有谁敢把这个传出去,我直接一个处分。人家都已经没了,没必要让她走得不清静。”
祁言轻轻点了点头:“嗯。”
苏凌远拿过祁言手中的单子,翻了几下。祁言问他:“看得懂吗?”
苏凌远:“……”
其实看不懂小半,其他的大部分都能看得懂。
他将单子还给祁言,思索了一下:“看样子一刀毙命,没有一点医学基础,很难做到吧。”
祁言把苏凌远赶出了解剖室,走进自己办公室拿出一张纸。
苏凌远见他折叠成水果刀的长度,下意识想跑回刑警大队。
祁言让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那张被折叠的纸,以一个角度刺向苏凌远的胸口,然后收回手。
苏凌远低头:“……张萱身高多少来着?”
祁言秒答道:“一米六五。”
苏凌远比划了一下,突然想起江寒影:“江寒影身高多少来着?”
祁言迟疑了一下:“……好像一米六七?反正我看她们两个身高差不多。”
祁言突然意识到苏凌远想干什么:“你不会想让江寒影过来?”
苏凌远点头:“你知道刑警队的一个两个身高多少吗?”
祁言看到路过的贺兰,说:“可是贺兰看上去身高好像正合适?”
贺兰刚路过就被抓过来,连带着来找她的白琛。
贺兰白琛:“?”
祁言将那张纸给白琛,解释道:“你俩的身高跟张萱和江扬差不多,来做个实验。”
白琛敏锐地听出了言外之意:“你是说,用那把刀的是江扬?”
祁言点头:“嗯,刀上有江扬的血,不过是血指纹,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江扬在手受伤以后被迫杀了张萱,然后跑到厕所发了一条朋友圈。痕迹那块你们找陆川吧,他有详情。”
苏凌远想起他在江扬小区偶尔问到的一个人,说道:“说起来,我之前在小区里碰到了一个人,说是看到有几个人带着一个右手流血的人上了车。”
祁言没答话,他在看白琛以什么角度刺过去能造成张萱心脏的刀口。
水果刀不是以斜下或者平着的角度刺进去,而是微微向上倾斜。
如果说江扬是被控制的,那么他一定是……微微弯身,或许拿刀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祁言思考了一下,让白琛贺兰先等一下,自己把他画的图给拿过来。
苏凌远却总觉得白琛的身高比江扬的矮了一点,正想打个电话问李文奕江扬的身高,就看到祁言和李文奕走了进来。
李文奕一看白琛,就摇头:“江扬身高一米八三,白琛你身高多少来着?”
白琛显然不想报自己身高,扭捏了片刻:“……一米七九。”
李文奕看向祁言:“祁主任,你这目测能力不太好啊,你身高好像跟江扬差不多?”
一米八三的祁言:“……很巧啊,我一米八三。”
几个人:“……”
白琛将纸还给祁言,恭敬地将他请到贺兰面前。
贺兰直接笑了出来,苏凌远在旁边煽风点火:“祁主任,您加油。”
祁言凉了一眼苏凌远,微微弯下身,连续试了好几次都感觉不太像。
贺兰提议:“要不让他俩试试做出控制我的姿势,你由苏队带着?”
祁言没多想,便答应了她的提议:“也行。”
白琛和李文奕两个人一人一边架着贺兰的胳膊。
苏凌远则从祁言身后揽住他,右手放在祁言的右手上。
祁言这才感觉这姿势有点不妙,两人的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听到苏凌远的呼吸声。
和,两个人逐步同步的心跳声。
苏凌远低声问他:“往哪个方向走?”
祁言稳住心神,说:“呃,往斜上方大概十五度?”
对面三个人:“?”
苏凌远收回手,选择掏出手机百度一下十五度大概多少。
琢磨完了才带着祁言的手伸过去。
祁言将纸放在贺兰身体左侧,让苏凌远拍了个照看看。
苏凌远照做后,祁言让白琛李文奕放下贺兰的手。
五个人凑在一起看照片,祁言将他先前画的图叠在手机上面,发现两者重合。
李文奕见状,先行说道:“所以说,现在江扬被人胁迫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祁言点头:“是的,走吧,找陆川。”
苏凌远却拉着祁言又做了一遍刚刚的动作,推门而入的林瀚铭一看:“卧槽,苏队你们在干什么!”
苏凌远和祁言双双回头看他,苏凌远松开祁言的手,撇了撇嘴:“林副队,你来的真是时候啊。”
林瀚铭对答如流:“苏队,我错了。所以你们在干什么?”
李文奕在旁边看他俩动作,猜到了不少:“刚刚做了实验,江扬应该是被人拉着将刀刺向了张萱。不过苏队他的身高比江扬高,所以不清楚比江扬矮的人是什么结果。”
林瀚铭听完,直接一挥手:“小白,上!”
白琛冷漠地拒绝:“副队,我还不想被苏队嫉妒生恨活活被打死。”
林瀚铭:“……”
祁言摇头:“身高问题不大,无论是比江扬高还是比江扬矮。江扬在手受伤的情况下,手腕会没多少力气。如果是拉着江扬的手,而且张萱被控制的情况,刀口都是往上倾斜。”
专业杠精林瀚铭问:“为什么不能把江扬的手将下压?”
五个人齐刷刷地看着他,苏凌远还一言难尽的表情。
林瀚铭:“?看我干啥?”
苏凌远趁林瀚铭不注意,用笔捅了一下林瀚铭的右胳膊。
林瀚铭吃痛,身体微微向下弯,用左手捂住右手被捅的位置:“苏凌远你有病?”
骂完,他才理解到了什么:“诶,弯腰?”
苏凌远:“……江扬受伤程度比你还严重,你说呢?”
因为他们几个人太过于磨蹭,陆川在会议室发了好几个哈欠才等到他们。
还没说话,又是一个哈欠。
陆川面露困意:“你们真磨蹭,我都在这等了大半天了。”
苏凌远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道:“我们刚刚做了点实验,基本可以确定江扬是被控制的。”
陆川敷衍:“啊行,你们研究完了是吧,接下来到我了。”
苏凌远:“请。”
陆川将照片展示了出来,贴心地给他们几个圈了一下。
他看上去还没醒,边揉眼睛边说:“根据血迹方向来看,这个我喊这人是甲啊,这个甲呢,他面对江扬给江扬一刀以后,带着这个工具走到了江扬背后,后面的就是你们实验半天的结果。”
几个人:“……”
陆川闪了几张照片,放出了江扬家的平面图。
他用激光笔圈了一下一个房间:“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箱。”
林瀚铭刚刚跟江寒影聊了会,接道:“这个行李箱应该是江扬给张萱准备的,江寒影说昨晚江扬给她打了电话,说是让她带走张萱。”
易安敲了敲门:“打扰一下,苏队,监控视频有些可以看到一两个犯罪嫌疑人的脸,我想请贺兰小姐过来一下。”
贺兰豪爽地应道:“诶,马上,小什么姐,叫我贺兰就行。”
林瀚铭打趣白琛:“哟,小白,你说实话哈,是不是因为你性子跟她互补了才互相吸引的?”
白琛:“……副队,可以专注报案吗?”
祁言在这几个打闹的时候,问李文奕这几天江扬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李文奕想了想,想起了江扬跟他出去的时候总会看向别的地方:“他好像隔段时间就会看别的地方,这么一看……好几天前就有这情况了。”
苏凌远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最开始出现的那天是不是六月十三号?”
李文奕肯定地说:“是,我记得那天中考考完要将何娟送回看守所。”
祁言“嘶”了一声:“也就是说,他们在我们把何娟送回看守所后,就盯着江扬了。”
苏凌远有气无力:“行,这下我们又要把张文博何娟给提出来。”
陆川看苏凌远起身,满脸问号:“苏队你干嘛去?”
苏凌远:“……不好意思,刚刚想去提张文博何娟出来,您继续。”
陆川抹了把脸:“我基本都说完了,诶,祁言,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
祁言随意地答道:“哦,那个……挺好玩的,犯罪嫌疑人有个逆向射/精。”
苏凌远没听说过这:“什么?什么玩意?”
祁言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对他们此时不利的话:“逆向射/精啊,完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
白琛百度了一下所谓逆向射/精是什么:“哇靠,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念道:“逆向射/精指患者将精/液射入膀胱内,而不是像正常的向前经尿道射出。”
在场的几个人:“……”
林瀚铭干巴巴地说道:“这,我们真的幸运啊,这怎么查?”
苏凌远敲了敲桌面:“好查,去查江扬前几天行动轨迹附近的监控,李文奕你应该知道一部分吧。”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文奕点头:“嗯,知道大部分吧,少数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昨天晚上江扬下班后到九点多的轨迹。”
陆川:“嗯?”
李文奕在手机缺德地图软件上找到一家蛋糕店:“昨天他下班后应该直接去了这里,根据时间差来看,他没有过多的停留。”
苏凌远听李文奕声音很平静,大感不妙。
两年前祁言被市局戳脊梁骨的时候,也是这个语气。
在场的人都想起昨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李文奕29岁生日。
所以江扬才会说“对不起”。
陆川拍了拍李文奕的背,安慰了他一下。李文奕收起手机,看向苏凌远:“苏队,我能请几天假吗?帮我跟苏局说一下?”
苏凌远也不管什么规章制度,直接跳过他爸批了李文奕的假:“行,你跟江寒影两个出去散散心,好一点再回来。”
李文奕微微点头:“好,谢谢苏队了。”
苏城听说苏凌远这个大逆不道的,跳过他给李文奕批了假,直接从楼上局长办公室杀到了刑警大队。
苏凌远看他爸气冲冲地杀过来,动作麻利地将案件资料整理好,端端正正地站在他爸面前。
苏城过来兴师问罪:“我说你这个王八犊子,你是不是想抄一遍规章制度啊你,敢直接跳过我给人批假了。”
苏凌远低头应道:“爸,人家李文奕因为江扬是真的状态不对,你就不能通融通融?”
苏城眯眼:“啥?小李跟江扬什么关系?”
苏凌远抬头跟苏城对视:“李文奕跟江扬都在一起十年了啊……”
苏城:“……”
苏城瞬间回到先前慈祥局长的样子,摆了摆手,说道:“那没事了啊,让小李注意几天吧,估计他心里也受不了。”
苏凌远扶额:“爸,敢情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原因就过来兴师问罪了是吧。”
苏城带着他的保温杯走出了刑警队这层楼:“你们继续忙,继续忙。”
旁观的人在心里感叹:哇,局长变脸好快。
祁言给苏凌远送了一份尸检报告过来,看到苏城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指了指电梯方向,问道:“苏局来干什么?”
苏凌远抓了把头发,从刚刚面对他爸稳重的样子转眼就回到了作为刑警一队队长的漫不经心。
他将尸检报告放在桌上,回答:“他过来兴师问罪,问我为什么要越过他批假。”
祁言:“……行。尸检报告给你拿过来了,哦对,刚刚有个人说张文博何娟两个马上到市局。”
苏凌远捏了捏祁言的肩膀,放轻了语气:“我知道了,你要是累的话,回去休息一下。”
祁言摇头:“我没事,你先去审讯室吧。”
苏凌远看了他一眼,便走进了审讯室。
苏凌远看对面的何娟,只觉得有点世事无常。
上一次,还是犯罪嫌疑人,这一次却是受害人的家属。
何娟抬起头来,眼神里一片死寂:“她死了?”
苏凌远点头:“是。”
何娟的背瞬时弯了下去。
林瀚铭叹了口气:“你们那个什么组织,有没有一个精通医学或者人体的?”
何娟想了想,肯定地答道:“有,代号就是‘医生’。”
苏凌远和林瀚铭异口同声:“‘医生’?”
何娟点头:“是,代号就是‘医生’,我没记错,因为有一次我听见有人说‘让医生过来看看’。”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能猜出来他们为什么要对小萱下手……我们的任务失败了,这是对我们的惩罚。”
林瀚铭嗤笑了一声:“什么任务还有这样的惩罚,是想让你们又受道德的谴责,又想折磨你们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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