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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往返,回朝


  又是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雅昭跟蝶还有永真在贲业主城住了几日,终于也是赶上了苇名众班师回朝的日子。

  鬼庭雅孝将贲业的事情处理完善,交代了木村林森整治管理好贲业的后勤与守备工作,仅留下了一批人马在主城驻扎,其余的人则是跟随他回归苇名主城去。

  毕竟苇名众这次前往贲业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那最起码也有千人起步的规模。

  再加上出发的状况又是急行军,带来的粮草资源也不算太多,仅仅只够苇名众左右消耗一周时间的,超过了七天,他们也都是在消耗内府军留下来的物资。

  现在贲业一事已经被妥善处理,为了不给贲业的经济带来负担,他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鬼庭雅孝也并不担心木村林森会拥兵自立,一是他没有那个胆魄,也很爱惜羽毛,舍不得年过四十才熬出头的官职,二是因为贲业现如今的经济脉络,都被苇名众管控在手,向守备军分发的粮草俸禄,也都是被苇名众一手操控着的。

  没了最为重要的粮草,仅仅只是一些游兵散勇,占山为王的山贼倭寇,也根本不成气候,相反,若是危害性不算太过严重,养肥了直接杀,还能从他们手里捞到一些好处跟军功,某些地区的高官就喜欢这种又送资源又送人头的叛乱军。

  当然,这一切的运筹帷幄,也都是建立在一个国家处于和平的时期,以及本部拥有着足够强大的兵马与火力支持,这才能够建立出一个辉煌的盛世。

  听闻主城的苇名众今日就要离开贲业了,许多的贲业民众们也都来前来迎送,只因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苇名与内府军截然不同的两种做派,便让他们欣然接受,选择融入其中,得了民心,也让他们看到了能够从中过上更好生活的希望。

  有没有贲业的大名势力,对于贲业的平民来讲,其实根本不算重要,他们又不是什么名门之后,非得吵嚷着要去完成贲业大名府时期的荣耀,他们只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罢了,只想过上幸福安康的和平日子,所以领导者是谁,他们扪心自问,也不算是有多么的重要。

  平民就是这么的现实,现实也是这么的残酷,因为他们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不然德川家康率领着内府军出征,每平复一个分裂出去的势力,都要再去跟那些平民争得你死我活的,那还像样么?

  平民没有话语权,你能够让他们吃饱喝足,过上安定的生活,他们就愿意拥你为王,得民心者可得天下,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现如今内府的绝大多数将领,却都下意识选择去忽视了这个问题。

  他们采取不近人情,以力压人的冷酷规则,以暴制暴,却也无形中让德川家康在一统天下的路上,增添了些许难度。

  没有对手还好,以快刀斩乱麻之势,将所有敌对势力一锅端,平民们也就只会过上那么几年时间的压迫,继而平滑的步入和平时期,忘却曾经的烦恼。

  但一旦出现了难以攻略的敌人,就会让两方陷入拉锯战,继而让民众感觉到生活无望,开始反水内卷。

  而自从苇名出现之后,内府军所面临的局势,也的确是如此开始变幻的,不仅仅是难以镇压手底下的领土,人心浮动,就连向外扩张,也都遇到了一些难题。

  但是这跟苇名众都没什么关系,他们依旧是吃好喝好,对于外面的纷争不管不问,狗咬狗一嘴毛,尽管让他们闹去吧。

  折返苇名主城的时日就在眼前,雅昭也是又一次起了个早,叫醒阿蝶简单的收整了一下包裹行囊,虽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们出门一向都不会带太多东西,有能耐的人只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梳妆打扮过后,就在出发地点等候着大军的集结。

  没有过上多久,苇名众的各个带头队长,伍长,副将之类的,便已然安排好了后事,带着自己所统领的人马,集结报到,鬼庭雅孝也在原贲业反抗军的送别之下,来到了主城外的集合地点。

  两兄弟会面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点头示意,鬼庭雅孝骑在高头大马上,回头望着前来迎送的主城民众,以及其他的平民,也没有说太多抒情的话,仅仅只是扬起了手中的大枪,喊了一句,“出发!”

  苇名众得令后也高呼一句,翻身上马,严阵以待,由几名快马斥候,背着旗帜向前方探路,大部队则是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归程。

  雅昭哪怕是在众多的人群中,那也是极为显眼的存在,不过为了不去引起太多的关注,他也并没有选择将宫羽喊出来,仅仅只是跟阿蝶各自骑乘了两匹一流战马。

  最后瞥了一眼围观的贲业民众,便笑着调转了马头,扬起了鞭子,“走了。”

  阿蝶对于骑术也同样精通,勒紧缰绳,胯下战马发出一阵嘶嘶长鸣,铁蹄高抬,一溜烟的窜了出去,跟上了大部队。

  不过这就有点苦了永真了,从来都没有怎么骑过马的她,此刻随着战马一路驰骋,坑坑洼洼的土路也不算好走,一上一下,起起伏伏的,墩的屁股生疼。

  她一路上也是龇牙咧嘴的,强忍泪水,不断惊呼着,“阿蝶姐姐,慢一点……”

  阿蝶面不改色,听了永真的抱怨后,也是揶揄道:“快了快了,再过一两个时辰咱们就能回到主城了。”

  永真一听这话,脸色更白了,一两个时辰,意思是全程都不带停的呗?那等回到了主城,她屁股岂不是都成了四瓣?

  永真小脸煞白,不禁有点绝望了,“早知道我就去跟师傅骑一匹马了。”

  本来还以为阿蝶骑马会温柔点,也没那么狂野,没成想她在骨子里就藏着的放荡不羁的基因,等骑在马上后,更是变成了一个宣泄口,一路上猛追能赶,高速超马,直把身边的苇名众给看的目瞪口呆。

  阿蝶姑娘可太生猛了。

  “你师傅?可别闹了,现在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阿蝶一听永真的话,勾起嘴角,仰了仰头,示意她探头往前面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雅昭骑着胯下战马,一路驰骋狂奔,速度极快,宛如一阵风似的。

  此时此刻的他,已然从队伍的最后方,一路跑到了最前头,也正在跟鬼庭雅孝以及负责探路的斥候赛跑。

  “哈哈哈哈,雅昭,你的马没有我的马跑得快啊,我这匹战马,那可是从伍次佑马培育的众多马匹中挑选出来的好马!”

  鬼庭雅孝豪爽的大笑,感受着狂风呼面,心情也是一路高歌。

  雅昭不紧不慢,微微一笑,“是么?那咱们从现在开始,就再来比比看吧。”

  “你追不上我的,驾!”

  鬼庭雅孝一听这话,就联想起了前几日输给雅昭的事情,胜负欲在此刻增添了几分,说完一句话后,便夹紧马腹,挥舞缰绳,加快了几分速度。

  眨眼间便窜出去了好远距离。

  雅昭见此一幕,也是哑然失笑,他这兄长还真是,跟小孩子似的……

  也再次挥动绳子,让马匹加快了速度,二人你追我赶,已然甩开了大部队好几条街,几乎都快看不到了。

  而原本就赶在队伍最前面的斥候,一回头,看着两个大笑着你追我赶,紧追不舍的上司,也是被吓得不轻,不带这么玩的啊!

  连连说道:“主帅大人,主司大人,前面的路小人还没探过呢……”

  他们骑着精挑细选出来的快马,本就是为了赶在部队的最前方,为大部队找出最合适的行径路线,试探风险,预防有难行的道路耽误时间,或是有埋伏出现。

  现在可倒好,这两位大爷直接不干了,也玩上了,反倒是跟他们赛起跑来了。

  斥候一脸的郁闷,满肚子苦水,这要是不出现意外还好,皆大欢喜,若是真出现了意外,上面追究起责任来,他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他们几个心里头就更加的发慌了,也立即咬着牙,催动快马,赶上了鬼庭雅孝与雅昭,好言相劝,“大人,这里并非平原,险山恶水,还是别了吧……”

  “闪开!”

  不过正在兴头上的鬼庭雅孝哪里停的下去这种话,大喝一声进行提醒,而后驾驭战马一路狂奔,从斥候身边窜了出去,只留下满地的灰尘,呛得他眼泪直流。

  雅昭不紧不慢的跟上,也与他擦肩而过,“没用的,这个时候没人能拦得住我兄长,别管我们了,你们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去为后面的人马领路即可,我们先一步回到主城去,就这样了,驾!”

  说完,不给斥候回答的机会,也轻喝一声,驾驭的胯下战马一溜烟跑了出去。

  烟尘四起,不可避免的就又让人吃了满嘴的灰。

  烟尘散去,只留下几名灰头土脸的斥候,看着根本就拦不住,且一眨眼就跑远了的两兄弟,面面相觑,无奈的苦笑,“这可怎么办……”

  上司太过任性,根本就不听话啊。

  “还能怎么办,各司其职呗。以这两位大人的脾气跟能耐,怎么可能会有人不长眼的去设防,更何况这本就是一路通行到咱们苇名地界的路,其他国家的手根本伸不到这里来,安心吧。”

  见有人这么劝说,他们也只能叹息一声,“行吧,就这么着吧。”

  再次驾驭马匹,在前方进行探路,就是这已经被两位上司探过的路吧,他们再去走一遍,也总感觉有点索然无味的。

  不刺激了!也没激情了!

  这俸禄他们领的也有点不踏实啊!

  能不能再换条路去走啊?不然他们晚上翻来覆去可能都会睡不着觉的。

  苇名众从贲业折返回主城的大部队,从早上出发,中途稍作休整了一刻,再次骑乘,直到午时这才回到了主城。

  至于赶在斥候前面的两兄弟,则是早早的便折返到了主城处。

  不过二人并未进城,反而是在抵达了主城后,又二次折返回去,前去接应了大部队。

  可以这么说,他们俩人虽然跑的很快,但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想过率先进城,仅仅只是跟负责迎驾的将领打了个照面,就又掉头回去了。

  当时的场面令人一度尴尬,甚至让迎驾的副将怀疑人生,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不小心招惹到了这两位大佬。

  “报告大人,我好像看到了主帅大人的踪迹!”

  手持寄鹰筒的苇名众观望了两眼,仔细确认来人身份后,也是大为吃惊,连忙转头汇报给了将领。

  苇名众的守城副将闻言也是一惊,拿过他手中的寄鹰筒便看了几眼,确认无误后也是立即召集人手,打开城门。

  “奇怪,主帅大人怎会独自一人来到了主城,莫非他是一人一骑快马先行?”

  副将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茫然无措,不过紧接着便又认真起来,“说不定是有什么要事汇报,快!打开城门!!”

  手底下的苇名众一看他紧迫的神情,似乎是大事不妙,连忙打开了城门。

  副将也是噔噔噔的下了城楼,前去迎接鬼庭雅孝。

  来到了城门口,望着已然来到跟前的快马坐骑,副将也摆出一副自认为很是平易近人的笑容,拱手行礼,“恭迎主帅大人归来,在下守备军副将安田上野,奉一心大人的命令在此接应征入疆土的功臣……”

  “驾~”

  他的话还没说完,鬼庭雅孝便调转马头,战马长嘶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去。

  全程没多说一句话。

  “……?”

  ???

  在场的副将跟苇名众全懵了。

  “啊这……”

  什么情况!?

  为什么来了主城之后还要调头!?

  副将感觉自己从未经历过这种阵仗,不知所措,人也有点麻了。

  直到又有人远远的看到了熟悉身影,大吃一惊,“是主司大人回来了!!”

  什么?原来还有龙马大人?

  副将与负责接应的苇名众精神一振,抬头望着迎面而来的雅昭,又赶忙露出了笑容,前去迎接。

  有了前车之鉴,在彼此靠近时,他也加快了语速,“雅昭大人,在下是守备军副将安田上野,奉一心大人之令……”

  “哦知道了,驾。”

  话没说完,雅昭同样是调转马头,匆匆忙忙的折返回去,一溜烟不见踪影。

  “……”

  你们俩兄弟什么毛病!?

  副将一脸的不可置信。

  苇名众也有些目瞪口呆,这到底是在做嘛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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