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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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一回事!”中年男子皱着眉厉声说道, “是我家里人太过大惊小怪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199号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纠结。
“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男子突然提高的音量让不少人都被吓了一跳,“只是恶作剧罢了。”
似乎是也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 他闭上嘴坐回了沙发里,一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在太阳穴上按揉了几下。
徒留下室内一阵异样的寂静。
缓解过情绪之后,中年人这才重新开口。
这一回语气缓和了许多。
“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
“但这件事确实不需要麻烦各位警官,我心里有成算。”
“我身体不太好, 想回房休息,就不亲自出门送警官们一程了。”
在下了逐客令后, 中年人, 也就是议员重松荣信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客厅。
见此, 199号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同事们。
面对对方这绝对不算好的态度,平时看上去凶巴巴的松田阵平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 谁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往日里表面脆皮也拦不住闹腾的六月顾问今天也难得安静,只不过他眼神中的意兴玩味怎么都压不下去。
199号看了他一会儿, “嘶”的一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随后迅速移开了视线。
“走吧。”松田阵平率先起身, 路过199号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事人都表示自己不需要了。”
“回去吧。”
突然被拍的199号受宠若惊。
“走吧。”
还没从“难搞的星号npc主动拍我了”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199号又被同样路过的六月一日拍了拍肩膀。
199号:?!!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怎么连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外加认真研究的疑似彩蛋npc也主动拍了他?!
“好嘞!”
199号转眼就把刚才还在给他们下脸色的重松荣信抛在了脑后, 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两人身后离开,满脸都写着高兴。
一个小时之前,警方接到重松家的报警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人声嘶力竭地喊道有人要杀重松荣信。
不仅重松家里接到了恐吓信, 重松荣信本人似乎也很确定这封恐吓信是真的, 甚至言之凿凿地说“杀他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时间不多了”。
他要求警方迅速出警逮捕那些要杀他的人, 同时保护他的安全。
虽说重松家报警时还什么都没有发生,但由于收到死亡威胁的重松荣信是日前正处于风口浪尖上的议员。
在某条重要决策的出台问题上,他是政治博弈一方中的关键性人物。
因此警视厅里对这件事很重视,还专门从搜查一课派了几人去重松家询问情况,调查恐吓信的问题。
就连恰巧经过的六月顾问也被一起捎上了。
但在松田阵平几人到达重松家后,重松荣信的态度却出乎人的意料。
这名中年男子手放在领口处拽了拽,似乎是在透气,细看他额头上还有点点汗迹,像是刚从什么紧张的环境中脱离出来一样。
面对警视厅来人,他的语气却十分坚决。
一问就是答“不是”“不知道”“家里人大惊小怪”。总之就是不断否认恐吓信的威胁性,拒绝对警方说出更多信息,也拒绝与警方合作,表示不需要他们的保护,还变相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重松荣信的态度未免也太奇怪了。这一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其他人介入了吗?”199号一边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两人,一边不停念叨着,“我就不信报警这件事是重松家里的人自作主张。”
“以重松荣信的性格,没有他的指示,其他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六月一日和松田阵平依旧没有搭理他,还越走越快了。
199号:……
你们这样会让我很尴尬的啊!
虽然这是你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但只剩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你们不会不好意思吗?
多少给我有点社交人的常识随便捧两句场啊!
这样怪异的气氛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了。
在来重松家的路上,松田警官还突然问了一句:“你真的不打算自己去回应他吗?”
而六月顾问只是低头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说我胆小也好,没心没肺也罢,但我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资格回去、有资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那个孩子的身边。”
听到这句话的松田警官面色更加复杂了,199号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抓住顾问的衣领骂出声来。
但他磨了磨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扭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一句:“随便你。”
“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这一问一答之后,两人间的诡异氛围也因此达到了一个高点。
全程真正受到无形伤害的只有被夹在中间不敢吭声的199号。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自从认识六月一日和迟川一日这两兄弟之后,逐渐有了朝操心老妈子方向发展的潜力和迹象。
但这个想法实在太过可怕,早早就被他压到了心底最深处。
先是在外人面前装得乖巧无比、总是在勉强自己的大学生。
要不是他初一见面就撕下了对方那份伪装,还不知道这混小子要装到什么时候。
再是搜查一课这位总是表现得蔫答答的脆皮顾问。
虽然这家伙平时总是与外表不符地闹腾个不停,还带着几分缺心眼,又时不时带些小东西来“贿赂收买”警官们,让人又爱又恨。
但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六月一日和其他人实质上都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
他不抗拒别人的接近,可又从不敞开最深处那属于自己的领域。没有人能真正走到他心里,像是与外界所有生命都隔了一层不真实的屏障。
而今天,更是让松田阵平发现了对方那份顽固执拗到底的自轻自贬。
昨晚,在横滨见到自己两位同期、还被诸伏景光当头砸了一句“你被变态盯上了”后,松田阵平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求证这句匪夷所思话语的真实性——毕竟在这种事上,自己的友人还不至于开玩笑;
也不是询问更多信息以保护自身,思考应对可能存在的潜在罪犯的方法;
而是担心起同在附近、还落了单的迟川一日。
就算对方能力强、主意多,也只不过是个刚刚成年不久的大学生——还是被自己带来横滨海边的。
于是他在与自己同期简单交流了几句情况后,便不顾诸伏景光的劝阻,独自告辞去另一头找自己的同行者。
好运的是,他这一路上没有碰见那名被自己好友高度警惕的变态。
最后,松田阵平是在最初停车的地点找到了让他提心吊胆半晚上的小家伙。
那时的迟川一日正弯起一条腿,盘坐在车辆的引擎盖上,另一条腿自然地垂落下来,还在半空中缓缓晃悠。
薄云彻底散开,银色的月光得以洒落满水泥地面,介于男孩和男人间的年轻学生就沐浴在这片淡淡朦胧的光辉之下。
他微微地仰起头,半眯起眼望向下弦月所在的浩瀚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听到松田阵平往这边跑来的脚步声,迟川一日随之转头望了过去,冲对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而细碎的星光就落在他雾灰色的眼眸之中。
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又乖巧的外表,此刻却多了几分孤独感。
也许这一回不是伪装。
“你终于回来啦……”
他轻轻地说道。
这一幕也许如画般美好。
前提是忽略迟川一日正坐着的位置。
见到年轻学生没事的松田阵平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握紧了他的拳头。
“迟·川·一·日,给我从我的车上下来!”
“略略略。”
刚刚还十分安静的家伙立马露出了本性,一下跳下落在地面上,还极其幼稚地冲松田阵平做了个富有挑衅意味的鬼脸。
两人回东京的一路,气氛并不严肃,反而比来的时候要更活泼。
迟川一日没有问松田阵平他对那些非法分子的看法和处理方式;松田阵平也没有问对方是怎么避过那些放风的人,安然无恙地回到集合地点的。
他们也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先前谈心时交流过的那些内容。
总之,他们都平安地站在了这里。
这就再好不过了。
迟川一日能够逃脱逼问,六月顾问可就未必了。
第二天来上班的松田阵平,对六月一日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不是厌恶,倒更像是在看什么怯懦的负心汉一样。
他好歹也曾受到过六月一日暗中的嘱托,知道对方不像是表面上那么没心没肺,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因此他特地将人堵在了茶水间,将迟川一日收到便当后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地讲给了顾问听。
松田阵平始终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都是一些极其琐碎的小事,六月一日却听得十分认真,丝毫没有感到不耐烦。听着听着,眼底甚至不自觉地泛起了笑意。
确认这一点后,松田阵平才彻底放下心来,转而建议道:“你自己去见见他怎么样?”
“这样的话,你会更加放心。”
“而他……他也会高兴的。”
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建议,却被顾问先生果断拒绝了。
六月一日带着难得温和而又真挚的笑容摇了摇头:“不用了。”
“我现在还不能、也没有资格去见他。”
“就当是我胆小吧。”
“就算是回去了,我又该以什么身份、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呢?”
“消失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从未管过家里、也从未关心过他,在他人生最困难绝望的时候不见踪影。”
“现在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稳定下来,我却突然顶着兄长的名义出现,在他的日常里横插一脚,这算什么?”
“这未免也太混账了。”
他给自己下了定义。
确实是胆小鬼,也确实是混账。
松田阵平想到。
这家伙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怯懦找借口而已。
他明明已经知道迟川一日的态度了。
如果松田阵平更年轻气盛一些,说不定会直接上手拎住顾问先生的衣领,狠狠揍他一拳。
然后告诉他:
想见的话,去见就好了。
无论你们是经过了什么才走到今天的,既然心中还有彼此,那些乱七八糟的见鬼玩意儿就不该成为阻碍。
那些自私的、怯懦的、不堪的阴暗面,如果不展示给家人看,还能展示给谁看呢?除了最亲近的人,又有谁能包容这一切呢?
难道要一个人抱着这些不安、自责和孤独,一辈子困死在这个走不出去的、名为“自我”的狭小迷宫里吗?
过去不可留,但是只要愿意、只要多迈出一步,未来的每一年,都可以相互陪伴着看繁樱满枝、风吹如雪。
这不就已经很好了吗?
但25岁的松田阵平不会这样做。
他看出了六月一日眼中的那份坚决,对方是不会轻易被说服的。
而成年人的交际总归是有边界。
“不要让自己后悔。”
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因为每一个可以与亲友搭肩欢笑吵闹的日子,都值得珍惜。
说不定哪一天,这样的日常就会被命运猝然画下休止符。
“他一直在等待着你的回应。”
正是有了这样一番交谈在前,六月一日和松田阵平之间的氛围才会变得如此怪异。
当然,玩家所想的内容自然和松田阵平所想的千差万别。
他可不会把身份卡之间的爱恨情仇放在心上。
他单纯是在思考重松荣信这件事,没有特地去关注周围人的态度。
重松荣信,恰好是他上次窃取情报资料的对象,也是现阶段苏格兰三人的任务目标。
寄恐吓信这种手段,不太可能是出自组织之手。
以他的了解,在这件事上苏格兰他们会更倾向于避免打草惊蛇。
而且,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重松荣信根本没有机会把报警电话打到警视厅。
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盯上了重松荣信。
那么重松荣信在这一个小时内态度的转变会和组织有关吗?
这次苏格兰三人的任务进度也推进得格外缓慢,是和组织最新的指示有关?
在重松荣信对一切闭口不言的当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七月一日去组织里观察一下那几瓶威士忌,给予他们来自前辈的爱的关怀了。
就在搜查一课几人碰了个软钉子,准备打道回府时,他们所途径的一座高楼上,突然有一片阴影笼罩了下来,范围扩展得越来越大——
是有东西在急速下落。
警官们的危机意识极强,几乎是在眨眼间,就遵从着自己的本能往四周撤去。
还没跑几米,那道阴影便砰然落地,在地面激起数层尘土。
那是一个被摔得七零八落的人。
他手上还攥着一架望远镜和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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