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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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之前的最后一点时间,季敬雨和爸爸待在一起。季敬雨爸爸来了兴致,亲手写了一副春联,和儿子一起贴起来。一起逛商场买了年夜饭的材料和新衣服。季敬雨挑了一件红色的卫衣,父子装。
“我觉得你穿这样显得年轻。”季敬雨看着镜子里的父亲大人,认真发表自己的观点。
“臭小子,我本来也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懂不懂?”季敬雨爸爸赶上过节,事少心情也好,和季敬雨斗嘴也笑意吟吟。
“今晚的年夜饭想吃什么?点菜吧,爸爸亲手做。”
“想吃油焖虾,糖醋排骨,脱骨的猪蹄还有你包的饺子。不知道你做的排骨有没有学校做的好吃。”
“点的菜真丰盛啊,一个素的没有。你得和我一起收拾啊,我一个人做要做到明天早上了。”身为父亲,难得为儿子做一顿饭,拍拍儿子肩膀,有些许感叹。
“最近都没注意,你都长这么高了吗?”
“是啊,都到你眉毛了。明年这个时候肯定超过你!”季敬雨踮起脚尖比量着身高。
“你想得美,儿子还能把老子超了?”爸爸按住肩膀把季敬雨往下压。
“青出于蓝胜于蓝,晓得不啦。”季敬雨挑眉回怼。
“嘿,你这小子,顶嘴倒是快。”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出了商场,吃的喝的玩的都有。回了季敬雨爸爸平常住的地方,把东西收拾进冰箱之后开始做饭。
季敬雨帮厨永远被嫌弃,菜都洗不干净。只能剥个蒜,这一顿饭做下来季敬雨爸爸觉得比工作的时候还累。但是能和大儿子这样,忘记隔阂轻松的度过一个有除夕夜,还是值得的。
坐上餐桌的时候,春晚已经开始一小时了。季敬雨刷着朋友圈的年夜饭,更是饿得饥肠辘辘。
“老季,你速度有点太慢了啊。”边说边拿起筷子夹着排骨往嘴里送:“这糖醋排骨做的不错,比我们学校的好吃。”
“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你要是多帮我点,能更快。”季敬雨爸爸忍不住吐槽儿子,一根黄瓜切不好,让洗韭菜嫌麻烦直接去掉两头留下中间,浪费了三分之二。
两个人斗嘴打岔在愉快地氛围下吃完了年夜饭,又开始动手包饺子。
季敬雨看着春晚的小品傻乐,季敬雨爸爸尝了一下拌好的饺子馅,被齁的直灌水。盐多了加料,料多了加盐,结果搞出来大半盆饺子馅。
季敬雨爸爸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面粉,尴尬不失微笑:“我想着多包的冻在冰箱里,你早餐煮两个吃。”
“恩恩,谢谢父亲大人的美意。”季敬雨忍者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点头。
接下来煮饺子,吃饺子。季敬雨吃到了有硬币的那个,老季说接下来的一年都有好运。
打破美好往往就只是一瞬间,当看到爸爸手机来电提示上那个名字的时候,季敬雨知道这个年过完了。
“老季,我困了,回去睡觉了。”季敬雨头也不回的离开,甚至连爸爸都不愿意再叫一声。
季敬雨爸爸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听着手机的震动声,直到手机归于平静,最后长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回拨回去。
“你妈睡着了吗?我明天去看你们,你也早点睡吧。”独坐在客厅的父亲压着声音,接听着电话,声音中透着疲惫。
回到房间的季敬雨整个人摊在床上,藏身于黑暗中,心情复杂。刚刚父慈子孝的场景就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季敬雨心中烦闷。刚刚还欢声笑语的父子二人,现在却是各怀心事。
季敬雨在床上闷了半晌,抬头看到摆放的积木,突然心情就有了宣泄的出口。这种情况下,季敬雨需要陪伴。
电话接通之后,孙晓主动对季敬雨说了声新年快乐。季敬雨这会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自己发呆过去了很久。
“孙晓,新年快乐。谢谢你陪我。”陪我度过这么难熬的时候,像是比光还耀眼的存在。
“谢什么,明年也会在一起玩的。”孙晓没有听出来季敬雨意思。
“我想见你。”伤心的时候,季敬雨也顾不得隐藏,直述自己的想法。
“现在吗?我出门不太方便,你可以来我家。”孙晓想着虽然爸妈也会同意自己晚回家,但是这个时候说出门,明摆着找骂。
“好,我马上到。”想要见面的心情一秒钟都等不了,季敬雨拿起羽绒服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用力把门一甩,但是爸爸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反应。
季敬雨飞奔着出现在孙晓面前,上气不接下气。一路跑过来没觉得累,停下来泄气的瞬间就直不起腰大口的喘着气。
孙晓手放在季敬雨后背帮着顺气:“你这么着急干嘛?后面又没狼撵你。”
“我想快一点见到你。”季敬雨直白的说。
孙晓一愣,觉得今天的季敬雨和平常动不动就害羞的样子有区别。好像褪去了一层伪装的壳,露出了原来的面孔。
“你今天有点热情啊,怎么回事?年夜饭又有人灌你酒了?”孙晓挑眉问道。
“没喝酒,是我心中的真实想法,你有没有被吓到。”
“倒是没有吓到。只是有点惊讶,你还有这么大胆的时候。”孙晓又仔细想了想,改口说:“不对,你胆子一直都挺大。”
指的是什么事,季敬雨心中自然知道。从偷亲,到表白,再到后来的强吻,都是因为季敬雨胆大。
“不喜欢你就推开嘛。”季敬雨扮做委屈的样子,用小狗狗的眼神看着孙晓撒娇。
孙晓和季敬雨对视的瞬间,看着季敬雨无辜的样子,心软了大半小声嘟囔:“我也没推开啊。”
“这太冷了,我带你上去。”
这是季敬雨第一次来孙晓家,虽然不如季敬雨家大,但是也明亮温馨。电视柜上摆着孙晓的奖牌和证书,被擦得纤尘不染,看得出来主人家对这些物件的重视。
“爸,妈。这是我朋友,他爸爸今天加班,就一个人在家过年,我收留他一下。”孙晓开口介绍。
“你这孩子,说什么收留。小同学下次爸爸加班尽管到阿姨家来,随时欢迎。”孙晓的妈妈是满脸的笑意,带着温柔的抚摸着季敬雨的发顶。
季敬雨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笑着说谢谢阿姨,那我以后就不客气啦。
孙晓的父亲看着大方面前爱笑的小朋友也觉得不错:“就当做自己家一样,以后爸爸再忙就尽管来叔叔家吃饭。”
“谢谢叔叔阿姨。”
“好啦,回头你们慢慢聊。走,去我房间玩。”孙晓拉着季敬雨的胳膊离开。
“虽然除夕守岁,但是也不能玩的太晚了。”孙晓爸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知道了。”两个人齐声回答。
孙晓的父母安排还季敬雨之后就去睡觉了,季敬雨坐在床边打量着孙晓的房间。
怪不得当时说圣诞积木放不下,不是所有男生的房间都像季敬雨房间那样整洁。孙晓的东西在房间堆得到处都是,篮球,足球还有各类运动器械。各种书从书桌摆到地上,书桌上没有可以用来写字的地方。
“乱是乱了点,但是东西都有用,扔不了。”孙晓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你是囤积癖吧。”季敬雨吐槽。
“我才没有,我回头会收拾的。”孙晓反驳,毫无痕迹的岔开话题:“好啦,睡觉吧。明天再说,这都快两点了,你还不困吗?”
“是有点困了,有充电器嘛?我把手机冲上电。”季敬雨保持着电话畅通,其实他还是挺希望爸爸能来个电话,问问他跑哪里去了。不过可能是对于季敬雨过于放心,从跑出来到现在,也没有收到爸爸一条消息,季敬雨难免有点失落。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季敬雨说:“这是我们第二次一起睡觉了。”
孙晓闭着眼回应:“嗯,其实算是第三次,如果那天也算的话。”
“我觉得应该算上,这是第三次。”
“你前两次都没老实。”孙晓开口揶揄。
“那也不怪我,怪你魅力太大,我有什么办法。”季敬雨面不改色的逃脱责任。
“这话我爱听,小嘴真甜。”
“你怎么知道是甜的?你尝了嘛?”季敬雨开口带着引诱的味道。
孙晓猛然睁开眼,望着季敬雨,突然抓住季敬雨的是放在头顶,附身含住季敬雨微启的唇瓣。伸出舌头舔舐间,季敬雨的唇瓣濡湿,探出舌尖追逐孙晓的双唇。季敬雨是个好学生,吮吸着孙晓唇齿薄荷牙膏的气息。两人在黑暗中揉碾着对方的唇瓣,耳边有液体交换的细微声响,提醒着季敬雨此时在做的事情。
直到彼此呼吸不畅才结束一吻,抵着额头,孙晓能感觉到从季敬雨脸颊传来的灼热。
“学的不错,肯定是老师教的好。”
“那谢谢老师。”
孙晓不做声,脑海里在回忆着刚刚缠绵热烈的吻。顺手揽过季敬雨肩膀,依稀能嗅到季敬雨洗发水的香味。
季敬雨也找个舒服的位置,窝在孙晓怀里。是季敬雨伤心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季敬雨贪恋着一刻的温存。
两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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