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晕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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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路尽头显现出一道高两丈宽一丈的门,确切的说是无门只有一方石框。
门框正中是一方乍明乍灭的族印,挡住来人去路。
族印上,九兽图腾依次闪过幽光;正中长有羽翼的盘龙两眼晶亮,尤其在九琮整理仪容后恭恭敬敬拜下去的瞬间,盘龙活了似的在九兽围拢的圈中上下翻腾。
“吼——”
一声仿佛来自万年前的龙啸声在玉石长廊里久久回趟。
使人闻之肃穆,凭空添上几分森凉。
九珏和九迢将两手交叠于胸前,原本挂在腰间的图腾木牌此时位于手掌和两拇指之间,刻有图腾的一面朝向族印。
九琮则解下图腾木牌,将龙图腾印在族印正中。
只见,欢快畅游的飞龙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木牌,闪着幽光的九兽消失,石门正中再无遮挡,这才显露出地窟中的别有洞天。
地窟并非阴冷森寒之地,相反这里鸟语花香,流水潺潺,脚下泥土散发着晶光。仔细看会发现土里或半埋或裸|露着黑色晶石,花草便生长在晶石旁边的泥土里,鲜嫩草叶与芬芳花瓣上皆散发出莹莹光点。那光点明明灭灭地朝地窟里飞荡,流经各色晶石满布的石壁前,光点倒映其中,晶石反射微光,如此一来石窟内光彩变幻莫测,仿若置身世间最美的幻境。
九琮走在前头,沿着一条极窄又弯曲的小路朝内里走去。
荧光流动,调皮地钻入他的袖口和发间,忽又乍然飞起。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九琮唇角翘起一抹和蔼的弧度,悠悠然打量着地窟内的一切。自打他记事起便常来这地窟,一百五十多年的光景,这里几乎没变。
地窟内花草所生的荧光如横过来的雨幕,全都轻盈自在地汇聚向一个方向。
待到转过一块鼓凸出来的黄色晶石石体,三人惧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惊得愣怔在原地。
偌大的黑色晶石形成的石床上哪还有龙骨,只一条青涩光带如雨滴击青瓦般在黑石床上落下弹起、落下弹起……嗜此不疲地沉浸其中。
荧光聚首,将那条青光笼罩在石床中。眨眼间便有荧光失去光彩消散了,随之又有来自四面八方、数之不尽的荧光飞来,汇入其中。
它们躁动不安,它们愈溅鼓胀,它们甘于奉献,它们汇聚消散,再汇聚再消散,周而复始。
好似一种返璞归真的孕育之法。
“即日起,我三人轮流值守地窟。”九琮两手交于身前,平静地看着石床上。
“这是,化形了?”九迢惊愕道有些结巴。
“尚不算,不知要何年何月方能化形,若有同生的灵可相伴成长,如此可快些化形,但眼下……查过再议。”九琮道,“我族栖居此地几千年,一辈又一辈等的便是龙魂再现,吾等幸甚,须竭尽所能看守地窟。”
“想来那巫人定是有所感知,不然为何偏偏今日来犯九山。”九珏思忖道,想到岳北遭袭,巫人偷袭北军大营转而又偷袭正北方镇守兽,如此缜密的计划,细思级恐。
“必是如此!”九迢望着那道光带,因得见此景产生的激动和对巫人的愤恨在胸腔激荡不已。
“夏日祭一过,便将娃娃们撒出去,寻踪觅迹,定要找到巫人老巢。”九琮缓缓道,“万不可再让灾难重现。”
“啪嗒!”
水滴坠落入水的声音同时在三人耳畔响起。
三人神色一变。
只见眼前虚空凭空生出涟漪,位于涟漪中心,一滴凭空出现的水滴化作拇指大小的游鱼,游鱼破开扩散的涟漪游到九珏面前。
游鱼化成薄薄水幕,上书“速归,妤儿有恙”一行小字。
九琮神色一凛,略焦急地对九珏道:“速回。”
九珏对阿爹一拱手,转身即走,快走几步后忽地足尖点地轻盈地朝石门飞去。
“呵。”九琮望着儿子的背影,心下稍安,心说,毕竟是幺儿还是颇心疼的。
却说九珏出了古墓,见九洪和九枭站在扶桑树下数扶桑果子,便道:“回去查查可有初生的娃娃,如若有通知九迢。”说罢翻身上了马鹿,一路朝鹿鸣锋奔去。
马鹿感知到九珏的焦急,全程跑成一道残影,几乎四蹄离地。
翻过鹿鸣锋山巅,马鹿直直落入太朱堂后面的院落里。
院里碎掉的缸还散落在地上,菡萏花装到了完好无损的缸里。
九珏快速在院中扫视一圈,族印形成的封印完好无缺,于是他快步进了左厢房。
“来了来了!”武罗原本在倒茶,听见推门声回头瞧见九珏激动的茶水倒在了手背上,茶水滚烫,烫的他立时如猴子般龇牙咧嘴地蹦了几蹦。
“好生生晕倒在地,快来看看可有大碍。”守在罗汉床边的鱼伯赶忙起身让开位置。
九珏草草地朝鱼伯一拱手,道:“有劳您了。”
“还不速速来看!”鱼伯急地直跺拐杖。
九珏弯腰伸手先探了探九妤的印堂,然后执起手腕探脉象。
“心窍可是开了?”鱼伯见状问道。他先前已经探过九妤的脉象和内府,大概知晓是什么原由。
“爷爷,心窍是何物?”武罗捧着烫红的手凑过来问。
“我九山人,心有一窍,二十岁前下山历练,归来后以族印开窍,顺利开窍者方可挂本家图腾牌,到那时才算是完完全全的九山人。”鱼伯郑重道。
“如若不能开窍呢?”武罗兴致盎然地问道。
“如果不能开窍,二十岁之后便会失去炼兽、感知天材地宝的能力,与凡人无异,寿命几十载。”
武罗有些惊诧,随即看向九妤,心说:“阿姐一直练不出兽,那岂不是……不不不,阿姐能感知到灵材,是不是还有救。”
祖孙俩的话九珏同样听见了,他之前担心的正是这一点。实则,九山族很多孩子生下后要不了多久,各家族老便能探出娃娃于炼兽和感知天材地宝上的能力,既有这能力便不愁未来,历练后开心窍同样不是难事。
但九妤不同,九妤天生便不能炼兽,他与阿爹都探不到九妤这方面的才能。是以他几乎不抱九妤历练后能开心窍的侥幸,哪知……
九珏一探再探,面上神色古怪,眼底隐约有喜色溢出。
“可要让族长看看?”鱼伯抻着脑袋盯着九妤看,“还未食扶桑果,这可怎生是好?”
“的确古怪。”再三探看,九珏确定他家老幺开了心窍,欣喜之时难免不狐疑,“鱼伯,此前可有先例?”
“打我记事起,从未听过有此先例,或可问问族长。”鱼伯晃晃悠悠坐在另一边,将九妤的胳膊塞进被子里。
“武罗,将你阿姐晕倒前的事讲与我听听。”九珏伸手把武罗拉到面前,从腰间袋子里摸出一味草药在指尖撵磨,草药碎屑洒在武罗烫红的手背上和布满半个手背的鱼鳞上,眨眼没入皮肤里、鱼鳞缝隙里,红肿的皮肤渐渐消肿,新生的皮肉如从前一般。
武罗边瞧着这神奇的一幕,边将他与九妤用炼丹炉煮狼以及发现天生异象的过程细细讲了一遍。
一席话毕,九珏翻看九妤被冰虫附过冰霜的掌心。
冰虫,九山诸多灵虫里的一种,擅吐冰珠。冰珠乃是炼兽必备灵材,以及夏日消暑降温必备良品,可冰镇瓜果,可做冰镇蜜酿等等。族里,上至百岁老人,下至两岁稚儿都可碰得,九妤虽于炼兽一道欠缺了些,但对灵材这些一项无大碍。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是狼?
再或许是……
“何人敢伤我儿!速速拿命来!”
一道清亮的声音倏然打断九珏的沉思,他捏捏眉心,抬头时已换上一副笑脸,起身迎了过去。
只见一位飒爽的美貌妇人裹着一身风雨从天而降似的砸进屋内,浑身上下写着“我不好惹”四个大字。
妇人身材高挑玲珑,红襦白裙,腰系绦带;额前长发向耳后松散辫成两股,其余长发则自然地披散在身后,头上无任何朱钗步摇修饰,便已美得满室生辉;身上唯二饰物,当属腰间一串七彩羽毛和脖子上的狼牙链。
此人便是九珏的娘子宓(fu)蓁,一位九山之上护崽儿护到让人闻风丧胆的女人。
“娘子……”
笑脸相迎的九珏刚吐出俩字,就被自家夫人一掌劈开。
“妤儿我的儿啊~~~”宓蓁扑倒床边,捧起九妤胖乎乎、红润润的脸蛋便是一声嚎,“怎地瘦成这样?”
武罗:“…………”
他咋看着比之几日前还要胖了许多。
鱼伯:“…………”
又来了又来了,赶紧溜赶紧溜。
爷孙俩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武罗搀扶起爷爷便往外走。
“鱼伯!”宓蓁转头叫住鱼伯,那张美艳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神色万分悲痛,“我家妤儿可有大碍?”
“无碍无碍。”鱼伯连连摆手。
“无碍怎会昏迷不醒?太朱堂小童说她晕倒在地……”
“晕倒倒不假,无碍也是真无碍,你且宽心。兴许是今日炼兽累了些,小娃娃嘛睡觉长个子,叫她睡莫要吵她。”吵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这娘委实是个亲的。
宓蓁闻言立时抬袖擦掉眼泪,从悲痛到云开雨霁只在袖子起落的瞬间,面上功力可见一斑。
她盈盈起身送鱼伯出去,经过冷脸的夫君面前先是一怔,继而面上一片晴柔之色,略羞涩道:“妾离开这些时日郎君可安好?”宓蓁说着话,秀气的眉头一蹙,“郎君怎地一副臭脸?难道被先生传染了?”
对于爱妻的三连问,九珏袖手偏头冷哼。那副表情似乎在说“娘子总算看见我了,不过晚了。”。
宓蓁故作不解九珏脸上的神色,佯装不解风情道:“我看你和妤儿以后都少去算了,没得好好两个人又是晕倒又是臭脸,我看那老头大有问题!”
动不动就经史子集,动不动就男尊女卑,听着就火大的很。
九珏险些气笑,色厉内荏地斜了媳妇一眼,旋即对鱼伯行了送别礼便转身去瞧九妤了。
“婉儿几人如何?”鱼伯迈出厢房时问道。婉儿便是九妤的三姐九婉,去年夏日祭前与蛇家小子成婚后,便与各家七位同龄人一起下山历练去了。
“几个孩子在灵邱山被羽衣族遗留的阵法困住了,赶去时,虎家大姐儿伤了腿,我回来时已无大碍,您家的四姐儿也好着呢。”宓蓁一直将鱼伯送到半月台,“从玄兔庄过来时,九不服说龙尾峰海水倒灌,要不您今晚歇在鹿鸣锋,明儿一早再送您回去。”
“无妨,不回去瞧瞧,这一宿也睡不安稳,倒不如回去瞧瞧。”鱼伯朝宓蓁摆手。
武罗恭恭敬敬朝宓蓁行晚辈礼。宓蓁从腰间锦袋里掏出一块奇奇怪怪地石头塞在武罗手里。
她道:“据说是羽衣人精元所化,拿去玩儿。”
武罗眼睛登时亮起,欢快道:“谢谢宓阿娘!”
宓蓁回到后院时,一根大胖萝卜似的草和一个化成人形的矮挫胖蘑菇正紧挨着趴在左厢房窗户外,踮着脚尖抻长脖子往里瞧,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老蘑菇嘤嘤道:“哎,我可怜的小主子,让我如何向老祖宗交代诶~”
曼德拉草装模作样地嘤了一声:“哎,我可怜的须须,让我如何向我爹娘交代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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