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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途中获救


  
第七章:途中获救
话说熊飞飞被李庆买出大牢,送往燕云山,成为了奴隶。他在燕云山的后山石材厂,与其他奴隶一道劳动,为建造王爷乐园,采石备料。王爷乐园建成后,其他的奴隶,还是继续留在燕云山,在后山开荒种田。
李庆对熊飞飞的恨,还是未了;只要他每次摸到自己嘴唇上的豁口时,心里就恨起岚小梅,这样也就牵连到了熊飞飞身上。因为他曾看出在他侮辱岚小梅的那一刻,熊飞飞却是愿意用生命来保护她。这样的行为,只有岚小梅的亲人,才能做得出。所以,他猜出熊飞飞与岚小梅的关系,不一般。
其实,在王爷乐园建成后,李庆觉得把熊飞飞折磨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最后一口恶气没出,他想着把熊飞飞一剑杀了,一了百了,以了结心头之恨。但李庆又不敢自作主张,这是因为熊飞飞是他从楚城大牢里,买出来的罪犯。此大牢现在一样是秦国的重牢,熊飞飞在大牢中,又是有案底的犯人。要杀他这样的犯人,只有王员外以上的官员的批准,才能杀掉他。
李庆为了杀掉熊飞飞,消除这块心头病。这天一早起来,他就回了趟楚城。他到了楚城,直接去了王府,去找王员外做主。到了王府,走入了客厅,正好王员外在客厅里。他见到了王员外,就把熊飞飞劳动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给了王员外听。王员外听后,也有点生气,觉得“八号”这个奴隶太固执。李庆又把想杀掉熊飞飞的想法,又透漏给王员外,请求王员外批准。王员外听了李庆的话,不赞成他这做法,就说:“这个八号不要杀了,还是留他一条性命罢。我现在也不愿再多伤人命了。再说了,少杀一个,少一点罪孽。”要说王员外有了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自己的年龄大了,他也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不愿再多造罪孽。其实,他是一个久经杀场的将军出身,年轻时,征战沙场,杀人如麻,不知造成了多少游魂野鬼。现在做了王爷,年龄一大把,就是不愿再多伤人命了。所以,他就阻止李庆要杀熊飞飞。李庆没有达到杀了熊飞飞的目的,就表情上,有点难为情。
王员外看出李庆的心思,沉思了一下,就说:“这样惩罚他一下罢。大牢里有十二个要犯,就要被流放到塞北。我在发配文书上,多加上一个名字,把八号也流放到那里去。塞北那地方,荒无人烟,一片沙漠。到了那地方的人,如没什么交通工具,那是有去无回。这样比你一剑杀了他,要好得多。”
李庆觉得王员外说得也是好主意,心想:“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让八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就向王员外说了声:“就依王爷的安排。”接着又问王员外说:“王爷,那十二个要发配的要犯,都是些什么人?”王员外沉了下脸说:“是你派下去干事的那十二个人呗!这叫惹火烧身。”李庆听的心里一惊,忙说:“王爷。他们可都是死心塌地为咱们卖过命的!现在王爷乐园里的奴隶、佣女,还有为你选的那些漂亮小妾,可都是他们给选好送进来的。这些人,可是功不可没!”王员外说:“那也饶不得!他们已遭了民愤,有不少下面的官员,都把他们报上了我这里,如果不把他们抓来治罪,万一有一天有人上奏了秦始皇,你说我这王爷还做不做?再说了,把他们送往那里,这也是杀人灭口的一种方法。”
王员外的想法,让李庆听了,也佩服的点头叫好,觉得建王爷乐园的事情,已结束了,留得这些人在,万一有一天真如王员外所说的那样,让他们败露了事情,连他也得受牵连。转而又问王员外说:“什么时候发配他们?”王员外说:“明天罢,我打算有你带着几十个兵卒押送。把人送到地方,你一个人骑马回来就行了。”李庆心里一凛,他觉得这趟是个苦差使,此去塞北,路上凶险重重。虽然他心里不情愿去,可王员外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听从。就脸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说:“一切听从王爷的吩咐。”
王员外见李庆答应了这趟差事,就安排他说:“你现在回到王爷乐园去,秘密的把那里的一切事情安排一下,万事别有纰漏。安排妥当了,就立马返回。回来后,就准备明天动身。那个八号,你从王爷乐园押回后,要连夜把他送回大牢看管,明天再从大牢里提出来,千万别让这事耽误了你们的行程。”说着又慎重的看了李庆一眼,说:“李将军。事不宜迟,你就快点去办罢。”说完,就转身出了客厅。
李庆听了王员外的吩咐,答应了声“是。”也跟随着王员外身后,走出客厅,直接出了王府,就奔王爷乐园。他到了王爷乐园,就把郑大为传进大厅里。郑大为是李庆的偏将,也是一个对李庆最忠心的将领,自建王爷乐园以来,都是郑大为在帮着李庆出谋划策,所以,他很信任郑大为。这次李庆把代管王爷乐园的责任,就交给郑大为了,他觉得这样放心。郑大为也理直气壮地担起了这个责任,并向李庆说:“将军就放心好了。你快去快回。”李庆点了点头。
李庆把事情安排好,已是到了傍晚时分。他又让兵卒叫来了一辆带车棚的马车,连夜把熊飞飞送回了楚城大牢。监狱长接待了李庆后,让狱卒把八号牢房腾出来,又把熊飞飞关进了八号牢房。
熊飞飞被两个狱卒带进牢房后,他借着烛光,对牢房看了一眼,其实,他对这牢房内的一切,并不陌生。见牢房内,除多了一片铺在地上的稻草外,这里什么都没有改变。回头再看牢房门口时,见两个狱卒已把牢房门,锁上走开了。他也习惯了牢房里的生活,现在又再次进入牢房里,反而心情平静了。他回头走到铺稻草的一角,一屁股坐到软乎乎的稻草上,躺下身去,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就慢慢的睡着了。
次日吃早饭时,老者在牢房里,照常给每个犯人送饭。他又来到熊飞飞住的八号牢房门前,见他还在睡着,就“嗳”地一声,把他叫醒。熊飞飞醒来,抬头往门口一看,见是老者,就是一笑。老者见熊飞飞醒来,就向他打了个手势。熊飞飞见后,心里明白,就起身来到了牢房门口,向老者问了声:“老人家好?”老者一笑,就低声说:“小子,听说你要被发配到塞北去了。”熊飞飞说:“我不知道啊!”老者说:“你别蒙在鼓里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这是我路过监狱长办公室时,听到的。听说和你一块的,还有这牢狱里的十二个重犯。”老者说着,叹了口气,又继续接着说:“塞北那地方,可不是好去的地方。那里一片都是沙漠,草木不生,水源缺少。人进到那里面去,不饿死,也得被渴死。
熊飞飞听了,一阵心寒。其实,从他被装进马车棚里,又被送进了八号牢房,他是一直蒙在鼓里。进了牢房后,以为不做奴隶了,还是重返牢房里的生活。此刻,老者又左右的看了一下,见没有狱卒过来,就继续低声的说:“小子,所以我提醒你一下,路上一定要找机会逃跑,跑的越远越好,一定不能进了那没人去的地方。”说完,就动身要走,临走时,还低声交代熊飞飞说:“小子,你要记住我的话。”熊飞飞向他点点头。老者见熊飞飞向他点头了,才满意的走了。临走时,他把两个窝头和一点咸菜,放到了窗口上。
熊飞飞手扒牢房铁门,目送老者的身影,消失在牢房的通道里,又回头把窗口的两个窝头和一点咸菜拿在手中吃起来。这是熊飞飞听了老者的一番话,心里想:“我要好好的吃饭,吃饱吃好,养足精力,准备路上找机会逃跑。”
时间无声无息的往前跳动着,大牢里还是一样的平静。到了次日天近晌午时,熊飞飞被两个狱卒带出牢房,又顺着通道走出大牢的门口。此时,门口正一溜站着十二个和熊飞飞一样带着脚镣手铐的犯人。两旁站着二十个兵卒,还有一个蒙着面的李庆。李庆这是怕被这些犯人认出他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才蒙着面的。
两个狱卒把熊飞飞带过去,与其他犯人站在一起。此刻,又走过来两个兵卒,他们拿出一根绳子,把包括熊飞飞在内的十三个犯人,用绳子系连在一起,就带着他们往塞北出发。其他兵卒在两边守护着。一个兵卒牵过来一匹高头大马。李庆骑上去,有兵卒牵着缰绳,随着后面走。
却说李庆一干人,一路就要出了楚城,路上,正巧经过九道山庄的门前。熊飞飞眼看着岚小梅惨死的地方,那时的悲惨一幕,又历历在目。此时,他心里又涌出无限的仇恨,只因带着脚镣手铐,又与其他犯人系连在一起,让他无法向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蒙着面的人寻仇。他不知道这人是李庆,心里知道这个骑高头大马的人,肯定是秦兵当官的。
走在熊飞飞身旁的兵卒,见熊飞飞走路有点拖拉,就过来踢了他一脚,并督促着说:“快点走。”熊飞飞瞪了兵卒一眼。这一幕,都被李庆看在眼中,虽然他又想起痛恨的往事,却怕被众犯人认出他来,也就没有心思惩罚熊飞飞了。其实,这个地方,已成了李庆戎马半生,最仇恨的地方。
一干人过去九道山庄,离开楚城,他们就一直往前行走。一路上,过长江,渡黄河,翻山越岭的行了好长的路。这期间,熊飞飞和其他十二个犯人,都是赤着脚行路,脚下磨破了,血淋淋的往外流血;改天养好不流血了,一走路,又被磨破,也不知他们的脚,一路磨破了多少次,好了多少回。后来,每个犯人的脚下,磨的都长出了茧子,走路也磨不破了。
这天,已是他们往前行程的第十五天了,这里离塞北还有一段路程,但也不怎么远了。他们一早起程,又行了一天的路,到了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干人就来到了一个小镇上。这个镇,叫连山镇,镇上人烟不多,外面来去经过的人,也不多。镇上的客店,只有一两家。他们到了镇上,看不到客店,李庆就派一个兵卒去找。这个兵卒去了很久,才在镇上的东北角,找到了一家客店。兵卒回来报与李庆后,李庆让兵卒头前带路,一干人就奔向客店来。
兵卒找到的这家客店,是座落在镇上的最东北角,一个很大的院落,院里一排十几间房子。店掌柜是一对夫妻,都是不到四十岁的年龄。男掌柜体壮魁梧。女掌柜娇小玲珑。只因他们客店的生意清淡,也就聘用了一个伙计。此时,夫妻俩在院子里正眼巴巴的看着院外,招揽着店铺的生意。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见有官差来住店了,就和店小二迎了前来。他们迎出院门外,男掌柜见有个蒙面人,骑着高头大马,就知是个当官的。忙脸上含笑的迎上去,点头哈腰的说:“官爷来了。里面请!”女掌柜,也跟着随和着:“官爷请。”
李庆也没答话,带人来到客店院门前,见男女掌柜热情的迎上来,又见女掌柜人长得漂亮,就多看了眼女掌柜。他下了马,把缰绳递给店小二牵到院子马槽里去喂,然后大摆大摇的走进客店院子里。后面兵卒随后押着犯人,前呼后拥的进了大院。男女掌柜笑嘻嘻的就在前面招呼着引路。
一干人进来大院后,一时间,熊飞飞和其他十二个犯人,都被掌柜的安排在一间大房子里,房外有兵卒把守着。李庆要了间上房,住下来,并又要了晚饭。男女掌柜答应后,也就回头给他们准备晚饭去。
又是过了一会儿的工夫,掌柜的把晚饭做好,又安排店小二送过来。李庆吃过饭,店小二把碗筷收走。李庆动身把房门闭上,回头把剑放到了床头柜子上,也就躺倒到了床上,休息了。他躺了好长时间,觉得头脑迷迷糊糊的,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此时,已是入夜三更天了。其实,像李庆这种有身份的人,平时在自己府里,那是三妻四妾的陪着,往床上一躺,就有女人在身边亲昵的调戏。现在远走他乡,又多天没和女人睡在一起了,他躺在床上,心里睡不下去。虽然头脑迷迷糊糊的想睡,却是睡不着觉。这时,他又想起见到的女掌柜,那小巧玲珑的身材,俊秀美丽的容貌,使他心痒难熬。
就在这时,李庆再也忍不下去了,就坐起身来,想出去看一看女掌柜是不是还在院子里。他下了床,来到房门前,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头对外看。刚一探出头来,见有两个人,在老远的房间门口,正鬼鬼祟祟的往他这里张望。由于离的远,又是入夜,这两个人又在暗处,也看不清他们的面目。李庆看后,以为是两个刺客,他也是艺高人胆大,根本没把这两个刺客放在眼里。回头把门闭上,又回到床前,把放在柜子上的剑,拿在手中,熄了灯,就又躺倒床上,假装睡了。心里静待事情的变化。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听房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李庆听了,心想:“刺客到了。”就把手中的剑,握的紧紧的。瞬间,房门被打开。这时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手中握着剑,轻手轻脚的向床前走来。这两人来到床前,见李庆睡在床上,没什么动静,就不失时机的同时挺剑刺向李庆。李庆听到剑声,赶紧用手中握着的剑,巧妙的隔开两把利剑,又急中生智的还了一剑。大家要明白,李庆现在是秦国的一个将军,是跟着王员外久经杀场的战将,他的剑法,是何等的凌厉!两个刺客使尽全身的解数,双剑齐施,才勉强的挡开他这一剑。此时,两个刺客见刺杀不成功,又斗不过李庆这个高手,只听男刺客一声“扯呼。”两人同时转身,就撒腿往房外跑。
李庆想追,由于躺在床上,等起身下了床,已晚了几步。在李庆提着剑,出了房门,再想追赶时,两个刺客跑的老远了。李庆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见这两个刺客的身影,竟然是这客店里的男女掌柜。眼看着追不上他们了,心里一笑,也就回头回到房里,放心的休息了。
原来这男女掌柜,都是旧时楚国人。男掌柜名叫大兵;女掌柜名叫马莉。两人都是练过拳脚的,但功夫练的不到家。年轻时,靠着几手小把式,行走在江湖上,以打拳卖艺为生。后来因要养儿育女,在江湖上行走不便,就放弃了“打拳卖艺”这门营生。夫妻两个一商量,就在楚国都城,利用挣来的钱,买了一片空地,建了一家客栈,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
后来,过了几年,夫妻俩养了一儿两女。客栈的生意,也红红火火的,一家人享受着天伦之乐。又是十几年过去,儿女们逐渐的长大了,有时蹦蹦跳跳的跟着他们练练拳脚。大兵和马莉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苦的事,就是好日子也有到头的时候;这年秦国发兵攻打楚国。楚国惨败,秦兵势如破竹的打进了楚国。秦兵攻进楚国都城时,城内一片混乱,喊杀声,救命声,哭喊声,惊天动地。大兵和马莉看着楚国大势已去,就包了家里的积蓄,带着儿女,向都城外逃。
他们护着儿女,各人手里握着一把剑,边杀秦兵,边向都城外逃。由于秦兵太多,寡不敌众,还是没逃过这劫难;后来儿子被杀,两个女儿被掳。大兵和马莉拼着性命,才逃进山里,靠山林的掩护,避过了此难。
大兵和马莉在山林里藏了多日。等秦兵完全占领了楚国,又清剿大山时,两人就藏进山洞里,又躲过了一劫。后来平静了,他们多次下山寻找两个女儿,可怎么也打探不到一点信息。再后来,夫妻俩见寻女无望了,就远走他乡,来到了连山镇。他们用身上的钱,买了这个院落,建了这些房子,开了这么家客店。他们商议过的,开店不为赚钱,只为报仇。用以前行走江湖时,跟江湖朋友学到的造“蒙汗药”的本领,制造蒙汗药,就用蒙汗药麻醉人,杀秦国仇人。他们不杀普通百姓,专杀达官贵族。两人开店一两年了,已杀了几个秦国官僚了,事情也一直没有败露。
今天天近傍晚,大兵和马莉在院子里等待着接待客人。他们在院子里,老远看到李庆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秦兵,还押解着十三个犯人往这来,就知李庆是个秦国的武将。他们不问李庆官大官小,只要他是秦国当官的,就杀。等他们把一干人让进院子里,又给安排好了房间,回头给李庆做晚饭时,两个人就开始合计杀李庆的事。他们觉得李庆是个武将,下到菜里的蒙汗药,药量就得重点。商议好了,大兵去拿蒙汗药时,把药瓶拿出来,一看,蒙汗药不够了,心里很惭愧。回头给马莉一说,马莉也跺脚怪自己太疏忽大意,没早发现蒙汗药缺了的事,要不然,多造点蒙汗药放起来,也不会误了今天的事。他们后悔,也没有良药可挽回,现造蒙汗药,也来不及了,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此刻,夫妻两个人,一商量,就用仅有的一点蒙汗药一试,觉得成功与不成功,那就听天由命了。
大兵和马莉就动手给他们做晚饭。忙活过了一阵子,又有店小二帮忙,饭菜就做好了。他们先做出的饭菜,给兵卒和十三个犯人送去了。回头又做了几道上好的菜,把仅剩的一点蒙汗药,放进了菜里,就让店小二给李庆送了过来。菜里下蒙汗药的事,店小二也不知情,要不然,他知菜里有鬼,见到李庆就会战战兢兢地害怕,会败露事情。
店小二把饭菜送到李庆房里。李庆见了,那是心喜发狂,他是多天没吃到这样的饭菜了。行路时,一路都是露宿,饿了,吃随身带来的干粮;渴了,喝旷野的泉水。他把柜子上的剑,一挪,腾出空来,让店小二把饭菜放到了柜子上。等店小二一离开,他就抄起筷子,吃了起来。其实,在这偏远的小镇上,他根本没怀疑到有人会暗算他。饭菜经过他一阵子的狼吞虎咽,已基本被他吃光了。这时觉得肚子饱了,就让店小二把碗筷撤回。
店小二端着碗筷回去后,大兵夫妻见了,心里非常高兴。过了不多时,他们就开始观察李庆房内的动静。
李庆吃过饭,就躺倒床上休息,非然脑子里已是迷迷糊糊的了,认为是长期行路的疲乏,根本没有往蒙汗药上怀疑。也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好,药量少了,蒙汗药对他根本起不了大作用。后来,又是生理作用,使他发现了大兵夫妻的行踪。其实,李庆认为是两个不知底细的刺客,觉得他们不敢冒然行事。如果知道是大兵夫妻,他早就过去把他们杀了。这是李庆对大兵夫妻观察过的,常言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行家一过眼,知你懂几分。”所以,他们一见面,李庆就把他们看到骨子眼里去了。
这里大兵夫妻见李庆探头观望了一下,又回头闭门,后来把灯熄了,觉得李庆已睡了,认为李庆没有发现他们。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他们觉得李庆差不多睡着了,就轻手轻脚的来到房门前,准备进房杀李庆。
他们站在房门外,往房内听了一阵子,没听到房里有什么动静,大兵就用剑尖拨门。其实,大兵一动门闩,李庆就知道了,就是没有动身,这叫艺高人胆大,以静制动。大兵夫妻却是不知,他们把门拨开,就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里。李庆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房里很暗,大兵夫妻根本看不到李庆有了防备。待大兵夫妻向李庆刺剑时,李庆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握在手中的剑,挡开他们的来剑,又还了一剑。如果不是李庆躺在床上,又接着起身的耽误,就他刺剑又快又准的剑式,大兵夫妻难逃他的剑下。这时大兵见李庆睡在床上,这一连贯的出剑的动作,都是那么的威猛无比,看得出李庆来头不小。觉得他们难以取胜,在拨开李庆的剑后,说了一声:扯呼。这是江湖用语,意识是撤退,也是快跑的意识。夫妻两个同时转身向房外逃。他们又知店里不能再逗留了,一直跃过院墙跑了。
再说到了次日的早晨,所有的客人都起了床,待要离开客店时,却找不到掌柜的付房钱了。就连店小二也找不到了。原来店小二早早的起来,到了掌柜的房里,见男女掌柜不见了,就知没有好事,后来自己就偷偷的溜掉了。客人找不到掌柜的,心里吃疑,没人收房费,也就各自散去。心里却得意的想:“今天免费住了一夜的客店。”
这事李庆心里清楚,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也不计较昨天晚上的事。这时,他把几个兵卒叫起来,让他们到厨房里做起早饭。等早饭做好,又在客店里吃过饭,才上马带人离开了客店,奔燕山行去。
却说李庆押着犯人离开客店,又行了一日,就到了燕山脚下。燕山山脉纵横几百里,海拔又高,高山之巅上,一年四季,烟雾缭绕。要去塞北,必须翻过燕山。过去燕山后,再走不多远的路,就到了塞北地界了。这里通过燕山,只有一条山道,道路很乍,崎岖不定,此起彼伏。有的地方,要绕着走上半个山头。
李庆带着一干人,到了燕山脚下时,已是夕阳西垂。他站在原地,往山上看了眼,但见是:
山高入云端,欲眼难望穿。
山路不知底,林密烟雾缠。
他见燕山主峰上,烟雾缭绕,此时太阳要落山了,觉得不宜再过燕山了,然后下令:“就地宿营。”李庆不敢再去找客栈住了,是怕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了,这里又荒无人烟,根本找不到投宿的客栈。等大家安顿下来后,他又派了两个兵卒,在林中找来了水,又现有自身带来的干粮,就发给大家吃了,算是一顿晚餐。然后,大家就要分头歇息。
又过了一会儿,暮色降临。李庆布置了几个兵卒轮流值班守夜。等一切安排妥当,他觉得很安全了,却自己去找了个避静处,就自顾休息去了。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放明,熊飞飞和其他犯人,都还在梦乡里,就被几个兵卒叫醒。大家醒来后,每人吃了点干粮,算是早饭。李庆就指挥着大家动身过燕山。他们入了山路,就往山上走。山路不宽,是人工修建,用石砂铺成的。熊飞飞和十二个犯人慢步往山上走着,他们攀过了几道山峰,就进入了燕山主峰。进入了主峰,这里已经是烟雾弥漫了,前方十米外,就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此刻,熊飞飞左右的看了看,心想:“这地方这么大的雾气,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又眼看着那些看守他们的兵卒,都被烟雾吹的睁不开眼,他们也只不过模模糊糊看押着这些犯人往前走。这时,熊飞飞在心里苦想着逃跑办法,却怎么也想不出办法来。不光是熊飞飞脱不得身,他们一十三个犯人,都系连在一根绳子上,谁也脱不得身。
熊飞飞感到失望,心里很凄苦,心想:“我一定要逃走,不能让他们押到塞北去。我还要回去为岚妹报仇呢!”正在熊飞飞心里惴惴不安时,前面出现了一个白衣人,横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但见是:
烟雾浓弥漫,行路难预前。
前方人挡道,如献仙子身;
一身素白衣,风吹衣角掀。
手握一宝剑,盛气奢凌人。
白衣青年眉宇间透着秀气,端庄的身影,笑脸盈盈的站立在路中间,倒像一位女侠。身上的白衣,在山风的吹动下,飘飘外摆,他手里握着一把剑。
走在前面的兵卒,见有一位白衣青年挡住了去路,就慎重的打量了一下来人,觉得面前这个白衣青年,从骨子眼里透着一股杀气。兵卒对此人的出现,心里并不害怕,他们觉得身后有大名顶顶的李将军在,认为这白衣青年就没那么可怕了。便上前大声说:“前面是何人?竟敢挡公差的道!”
白衣青年怪笑一声,眼看着兵卒说:“大爷今天就是专来挡你们的道的。”接着又说:“此路大家开,树林大家栽,想从爷处过,剑下去做鬼。”说完,又是“嘿嘿”一阵子冷笑。
兵卒被他笑的心寒,这声音,就是在向他们叫战。几个兵卒也不再说话,就不自量力的挺剑刺向白衣青年。白衣青年脸色含笑的看着兵卒的剑刺出,身子一晃,挺起手中的剑,已刺穿了几个兵卒的心胀。中剑的几个兵卒的剑,还只是刺出来一半,却人已慢慢的往地上倒。不过,白衣青年刺出的剑,那是相当的快。所有在场的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刺出的。
这时,白衣青年从最后被刺的兵卒身上拔出剑来,剑尖上流着鲜血。他手握剑柄,仍然立在当地。后面的兵卒,见前面的几个兵卒被杀,就一呼啦,都挺剑涌上前来,准备还要同时攻击白衣青年。却是白衣青年并不畏惧,还是正气凛然的站着,纹风不动。在涌上来的兵卒,就要到了白衣青年面前时,他们都又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只是招摇呐喊,却是畏缩不前了。
李庆骑马走上前来,勒马停住后,下了马,向涌上来的兵卒说了声:“你们退下。”兵卒巴不得李庆这句话,他们听后,马上退到了李庆身后。这时,李庆迈前两步,向白衣青年一抱拳说:“大侠今天挡我们的道,不知鄙人何处得罪了大侠?”李庆这样对敌方说话,这还是头一次,因为白衣青年刚才出剑的凌厉,在他看来,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他又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所以,他向白衣青年说的话,那是以礼相待,想以商量的口气,请白衣青年给他们让开道来。这叫光棍不吃眼前亏。
白衣青年冷森森的说:“你虽然没得罪我,不过你是处处该死。”李庆听了,心里一颤,就问:“为什么?”白衣青年说:“凡是给王员外卖命的人,都是该死的人。”李庆觉得事情不可挽回,心想:“横竖都是一战,不如先下手为强。”心里这么想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李庆退步的一瞬间,他的剑也已拔出剑鞘。此刻,就见白衣青年身子一动,剑光一闪,手中的剑,已刺进了李庆的胸膛。李庆中剑后,拔剑的手,慢慢的抬起来,颤巍巍的指着白衣青年问:“你是谁?你怎么会王爷的独招剑法?”李庆一直跟在王员外左右,王员外的剑法,他是知道的。
白衣青年狞笑了一声,说:“你的眼光不错!我就是那个狗王爷培训出来的暗河集团成员中的逍遥子。可惜你知道的已经晚了。”说完,剑已从李庆胸膛拔出。剑一拔出,伤口血流如涧,人却心不情愿的慢慢的往下倒。
此刻,李庆眼光中流露出哀苦的神情,手指着逍遥子,口中要说话,只说了一个字“你······”身体就已倒了下去,气绝身亡。剩下来的兵卒,见李庆被杀,他们也顾不得押送犯人了,个个吓得抱头鼠窜。
却说道上出现的这个白衣青年,他不是别人,确实正是暗河集团成员之一的逍遥子。原来逍遥子遇到宿仇,又施计逃跑,结果狼狈不堪的逃进客店的一个房间里。后来,火神派弟子放了两个硫磺弹,把房子引着火,房内就烟火滚滚。他在房内被烟火呛的心里实在难受,但宿仇在房外怎么叫阵,他也不出来,情愿被房内大火烧死,也不愿出来被宿仇抓去受刑而死。
这里房内火势越烧越凶,房外宿**几个捕役不停的叫阵,却也不见逍遥子出来,他们就这样往下僵持着。后来,院内又涌来一些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当中,却也没人上前救火。这时逍遥子被熏烤的实在受不了了,危难中,看见房内还有一个柜子,还没有着火。他急忙走过去,打开柜子门,意思想钻进去,暂时躲避一下。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当他把柜子门打开时,看到柜子后面有一个洞。他见后,那是喜出望外,也顾不得洞内是什么情况了,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等他钻进洞内,见里面深不见底,他为了更进一步的躲避大火,就接着往里走,却是洞内越走越宽敞。原来这个洞,是通向外面的地道。他发现这个秘密后,那是心里喜不胜喜,就顺着地道往前走。他一直走到尽头,发现是一个洞口,就从洞口里出来,放眼一看,洞口却是在一片树林里。他站在原地,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往树林深处走,一直走到树林的深处,觉得没有危险了,才松了口气。
这一回,逍遥子成了惊弓之鸟。他怕宿仇发现地道的秘密后,再搜捕他,他就走进了深山老林里,躲藏了几天,饿了,择野果子吃,渴了,饮山泉水。后来,他觉得危险过了,也就放心的出来深山老林。此时,他又感到为难了;秦国回不去,楚国又在抓捕他。他就恨起了王员外,心想:“都是这个老贼的事,让我无处可归。今后,我一定要报此仇。”接着又考虑到自己的剑法,现在斗不过王员外,就想找个地方练剑,等练好了剑,再去找他寻仇。这时,他就想起来高岭峰,他觉得高岭峰是他最好的去处,他认定宋成良已经回秦国了,那里与尘缘相隔,不但能居住,还又能练剑。于是,他就奔高岭峰走去。
他到了高岭峰,一呆就是四年多。这期间,他为了今后向王员外寻仇,每天都在苦练自己的剑术。饿了,就在高岭峰附近,捉一些野兔或山鸡烤了充饥,有时也择些山果吃;渴了,就喝山泉水。自己的剑法,也是一天比一天的长进。
这天,逍遥子练了半天的剑法,最后一剑狠狠的向太阳刺去,凌厉的剑气,使他感到了这一招剑法,他已练到了最高境界。收回剑后,心里一喜,他觉得到了复仇的时候了,心想:“我现在该下山了,去找王员外报仇。”其实,一直以来,逍遥子心里窝着一股“复仇”的无名火,只因有这股无名火的存在,才促使他的剑法,练到了上层境界。
就在这天下午,他收拾了一下行李,决定动身下山,去秦国找王员外报仇。后来,当他背上行李,手提着剑,走下高岭峰,又走出磨盘山山脉。他见人一打听后,才知道形势有了变化;现在楚国已灭亡,王员外做了楚城王,管辖着旧时楚国之地。李庆升为将军,做了王员外的助手。宋成良被王员外派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做了个知县。这一来,逍遥子倒是觉得复仇近了,刺杀王员外不需要再远去他乡了。
一天,逍遥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楚城,左右的一打听,得到了不少有关王员外的信息,也知到了王员外在燕云山,建了王爷乐园的事。后来,得知李庆押解十三个犯人去塞北,刚刚起程。这时,逍遥子就改变了找王员外复仇的路子,他决定先除掉王员外的这个看家狗,然后再找王员外复仇。在李庆带着兵卒,押着十三个犯人,向塞北行走时,逍遥子一路跟踪。路上,他曾几次找到机会动手,都觉得不是有利的时机,却是没有下手,也就一直跟着走近了燕山山脉。他到了燕山,见这里人烟稀少,山上烟雾缭绕,就决定在这里除掉李庆。
李庆到了连山镇。逍遥子也进了连山镇。就在李庆率领一干人,去投宿,然后到了客店院门前,大兵和马莉迎他们到院门外,那时,逍遥子在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以至李庆率人进了客店,逍遥子就守在客店院墙外。
夜晚,大兵和马莉刺杀李庆不成,他们跃墙逃跑时,正好经过逍遥子藏身的地方。逍遥子看清是男女店掌柜出逃,就知客店内,闹出事情了。可他眼见大兵和马利逃走后,客店内,还是平静如常,并没听到后来院子内有什么动静。此刻,他心里有点纳闷,但他并没有进院内,去看个究竟。其实,大兵和马莉只顾得逃跑,他们没留意到逍遥子。这里逍遥子见大兵和马莉跑远了,他又听客店内没什么动静,心里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竟会吓得男女掌柜没命的逃跑。他又不去院里看个清楚,只好当作不闻不问,也就算了。
等到了东方大明。客店里住店的客人,都起床陆续的出客店,上路走了。逍遥子觉得暂时墙外藏身,藏不住了,又知道这里离燕山主峰不远了,就动身奔燕山主峰。燕山主峰是李庆他们的必经之地,所以,他就提前奔燕山主峰了。他比李庆这些人,提前了好长时间。
他一路到了燕山主峰,已快夜幕降临,他选了处有利的地形,就地露宿了一夜。次日天明,他就在道上,等待李庆的到来。李庆率领一干人,到了他立身的地方。他见后,就立在了路当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就叫:
寻仇不打紧,事在必用心。
只要机会来,仇杀必成真。
李庆已气绝身亡,这时眼看着剩下的兵卒,就要跑掉。此时,逍遥子哪容得他们逃掉,回去向王员外通风报信,只见他身子往前几个起落,手里握剑,剑光闪动。转眼间的事,就把所有的兵卒,全部杀掉了。在这当口这些被押送的犯人,他们也不知逍遥子是敌是友,被吓得跪下去,趴在地上,却向逍遥子磕头求饶,嘴里都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在这些犯人,向逍遥子磕头求饶时,只熊飞飞没有这么做。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望着逍遥子,眼光中流露出对逍遥子的仰慕和敬重的神情。
逍遥子见犯人们向他磕头求饶,心里也没在意。他把剑上的血,在一个兵卒的尸体上,擦了擦,又慢慢的走过来,用剑把系连犯人的绳子割断,眼看着他们在地上磕头如鸡食米似的,就是一笑,说:“你们快起来罢。我不会杀你们的。”说完,转身走过去,又把李庆蒙在脸上的黑巾挑掉,使他露出了真面目。
其他十二个犯人,一听逍遥子不杀他们,又把绳子给割断,心里非常的感激。他们又是磕了几个响头,说了句:“谢谢大侠救命之恩。”就爬起身来。等见到逍遥子挑掉李庆脸上的黑巾时,看到一路押送他们的人,竟是李庆,都对他恨之入骨,就争先恐后的走到他的尸体旁,对着李庆的尸体,那是一阵子的痛打;有的用脚踢;有的低下身,用手铐砸。这就是:
为人做事真,赤胆又忠心;
哪知上了当!竟成犯罪人。
路遇救星到,灾难不存身。
逍遥子看着这些犯人对李庆拳打脚踢的恨劲,淡淡的一笑,就说:“够了,你们现在也解恨了。我知道你们干的坏事,是被别人利用的,就惩罚了奸人,也救了你们。你们现在就下山逃命去罢。”这些犯人听后,又是一阵千恩万谢,然后,各自带着脚镣手铐,逃下山去了。
眼看着其他犯人逃下山去了,熊飞飞却是没有动身。这时,他也没有向逍遥子道谢。他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逍遥子,直到逍遥子迈步来到他的面前,仍然眼不斜视的看着他。
逍遥子到了熊飞飞面前,笑着问:“别人都逃了,你为什么不逃?”熊飞飞说:“我在看你。”逍遥子好奇的说:“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给他们一样,赶快下山逃命去罢。”
熊飞飞还是没有动身,仍然看着逍遥子,把带着手铐的手,往逍遥子面前一抬,就说:“大侠。你让我逃命,我带着这个东西,又怎么逃命?”逍遥子笑着说:“你倒是挺机灵的!我把这个东西,给忘记了。你不像其他人那样,遇赦就不顾一切的跑了。也不知他们跑走后,这个手铐,该怎么办?”说着,向熊飞飞瞟了一眼。
这时,逍遥子左右看了眼,见身旁有一块大石头,正好能派上用场。他就向熊飞飞招了下手,示意他走过去。熊飞飞看着逍遥子打过手势,不明白逍遥子是什么意思,就问:“大侠。什么事?请讲!”逍遥子被熊飞飞逗得一笑,随即说:“你小子说话,倒是挺逗人的。”
熊飞飞觉得逍遥子说话,对他不尊重,又不满的说:“大侠,你是不可以这样称我‘小子’的!”逍遥子听了,一笑,就问:“那我该称你什么?”熊飞飞说:“称我小子,那就是年龄比我大上一截、或做了我的长辈的。你现在该称为我‘兄弟’,你做我的大哥才对。”逍遥子觉得可笑,又说:“你小子到挺会算计的!你知道本人现在什么年龄了吗?”熊飞飞听了这话,就审视了逍遥子一眼,然后说:“你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比我大上一二岁。所以,你不能称我小子。”
逍遥子听的“巴达”了一下嘴,随后说:“你这话大错特错。”转而又问:“你现在几岁了?”熊飞飞说:“再过一年,我就满二十周岁了,”逍遥子苦笑的点着头,觉得面前这个小伙子说话,很实在,就一本正经的说:“说你小子,你还不服气。我现在的岁数,要比你大上一倍还多,你还有什么可抗议的?”
熊飞飞听了,认为逍遥子的话,还是有点不可相信,觉得怎么也看不出逍遥子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就笑着说:“大侠在忽悠我,想着在我身上占便宜。”逍遥子笑了笑,觉得熊飞飞有一股犟劲,又说:“我的话,你怎能不相信呢?我是一个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说话从来不打诳语。”
提起“江湖”来,熊飞飞忽地想起以前上功课时,先生曾向他说过的话,“一个真正在江湖上行走的大侠,或侠客,他们在别人面前做事,是不会欺骗别人。他们说话算数,说到做到,什么话,都不打诳语。”此刻,熊飞飞只是惊奇的看着逍遥子,不再有什么话,可说了。
展眼间,逍遥子见熊飞飞有点知错的样子,就说:“好了,别的不再说了,你把你的手,放在这块石头上。”说着,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那块大石头。熊飞飞到是不明白逍遥子这是什么用意?疑神看着逍遥子,心里想问个明白,心里不知该不该问?
这时,逍遥子看着熊飞飞的表情,知道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又说:“老是看我干什么?快把手放到石头上,我把你的手铐给打开。”
熊飞飞这才明白过来。忙走到大石头旁,蹲下身来,两只手托着手铐,放到了石头上。就说:“大侠。来吧!可要看准一点。”逍遥子笑着问:“你不是让我称你兄弟吗?你该叫我大哥才是。”熊飞飞说:“你救了我一命,我应该称你为大侠。”话后,两个人都是一笑。
此刻,熊飞飞觉得逍遥子再不那么陌生了。心里又想起老者的话,心想:“我要拜他为师,跟他学功夫,给岚妹报仇。”
逍遥子没有看出熊飞飞的心思,他见熊飞飞已把手放好,就跨步到了大石头前,手起剑落,一剑剁在手铐的中间。只听一声鸣响,石头上火星飞溅。这时再看熊飞飞手上的手铐时,已是应声而开。原来,逍遥子手中的这把剑,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逍遥子只这么一剑,就把熊飞飞的手铐砍开。熊飞飞都看傻眼了,心里不敢相信逍遥子的剑,就这么锐利。他呆看了一阵子,才醒过神来。就站起身来,活动着麻木的手腕,眼不离剑的问逍遥子说:“大侠,你的剑,就这么锐利?只这么一剑下去,就把手铐给砍开了!”逍遥子一笑,说:“我这把剑,可是一把好剑,能削铁如泥。没见过吧!”
熊飞飞感叹的摇了摇头,说:“没见过。”说着话,还是眼不离剑的看着。
逍遥子见熊飞飞痴呆呆的看着他的剑,又说:“别再老是看我的剑了,我救人救到底。你快点躺下身来,把脚也放到大石上,我把你的脚镣给去掉。要不然,我就走开不问你的事了。”逍遥子这么一说,熊飞飞才想起脚上的脚镣,这回再没什么怀疑了,躺下身来,就把两只脚翘到了大石头上。并笑着说:“大侠,别砍错了位置。”这话把逍遥子逗得又是一笑,接着只听“当啷”一声响,脚镣又是应声而开。
熊飞飞的脚镣被砍掉后,他急着爬起来,忙跪在地上,给逍遥子磕起头来。他磕了一阵子,也不知磕了多少个头了,却是不见停下来。逍遥子看着他这样,反而觉得更可笑了。
又过了一阵子。逍遥子见熊飞飞磕头没完没了,就说:“你怎么没完没了的磕头?赶快起来,下山逃命去罢。”这话到让熊飞飞停了下来,最后一个头磕完,立着身子,跪在地上,痴呆呆的看着逍遥子,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逍遥子见他这样,又说:“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快点起来,逃下山去罢!”
此刻,熊飞飞说:“师傅!我已拜你为师傅了,就不打算再逃了。以后,我要跟你习武,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熊飞飞这话,让逍遥子听了,却是有点哭笑不得。他觉得熊飞飞太狡猾了,刚才没完没了的磕头,原来就是拜师傅的!就眼看着熊飞飞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收你为徒了?”熊飞飞说:“你虽然没说过收我为徒,可我已经给你磕过拜师的头了。”逍遥子与他辨驳说:“你磕头不是感谢我救了你吗?”熊飞飞说:“我只是磕头拜师傅,没讲过要感谢你的话。”熊飞飞说这话,是说得没错,他磕头时,只是一个劲的磕头,一句话没讲。
逍遥子无话可辩,就有点生气的样子。向熊飞飞说:“你这狡猾的小子!我倒是上了你的贼船了。”说完,也不顾熊飞飞跪在地上起不起身,转身施展轻身功夫,自顾疾步下山去了。熊飞飞跪在地上,眼看着逍遥子飞快的远去,就对着逍遥子的背影,高声喊叫着:“师傅!天涯海角。我会找到你的。”这声音,在山中回荡着,满山遍野,渐渐的远去。逍遥子却是如飞的下山去了,也不知他听到、还是没听到熊飞飞的声音,一直没见他回头。
展眼间的时间,逍遥子的身影,就在山道上,隐没了。熊飞飞心里涌起一阵伤痛,心想:“我的心意已决,愿跟随师傅习武。既然师傅离我而去,我就下山去找,世面虽然广阔,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师傅。”此刻,山雾更浓,冷风骤起。熊飞飞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他站起身来,顺着逍遥子走去的方向,慢步下山。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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