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两个习惯

　　宵夜是莲子羹。我叫娥娥一起，娥娥没有一起，自顾去拿了一个广柑剥了吃。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问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害喜？”

　　娥娥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一把将娥娥搂在怀里，歉然道：“对不起，娥娥，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在害喜，我这个老公做得太不成功了。”

　　娥娥轻轻笑道：“你已经很紧张我了，又要玩游戏，想不起很正常的。”

　　我坚决地道：“不行，我明天早上先出去，给你收购二十斤广柑，然后再进游戏。”

　　娥娥脸上绽开了春花，没有说什么。很快我吃完了莲子羹，娥娥也解决了可怜的广柑，我就陪娥娥一起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着车跑市里的各大市场。好在现代社会交通发达，现在又是广柑成熟的旺季。花了一个小时，经过精挑细选，二十斤广柑的任务已经超额完成。

　　将三十斤广柑交给老爸老妈收起来，又去看了看娥娥，慰问了一下，我就重新上线了。

　　系统一解冻，我就立刻用“气冲灵台”发动了攻击。现在虽然没有“灵台之网”，但精神大网依旧被我用“气冲灵台”支撑起来，所以我再也没有体会到昨天那种被挤扁的感觉。同时也抽空继续观察着西王母的精神威压，试图从中找到细微的部分。不过30分钟的时间，能够得到的体会也就只有昨晚使用“灵台之网”的时候10分钟的体会。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内，我也没有强求。

　　终于撑到30分钟的冷却时间过了，“灵台之网”再次被我用了出来。有了“灵台之网”自带的攻击，不用我自己努力维持，重新又有了更多观察的机会。不过我首先有了一个发现。那就是“灵台之网”自动将精神大网的空间撑开之后，整个精神大网已经跟“灵台之网”完全融合。上次跟五岳正作战的时候这张精神大网是无限延伸的，而现在这张网却只能有这个技能用出之后那么大的空间。尽管我自己使用的“气冲灵台”将大网周围的空间又撑开了一些，但精神大网却没有随之膨胀。

　　有了这个发现之后，我的注意力从西王母的精神威压那边转移回来，一心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既然两个网的性能不同，却又能够融合，这说明原本能够扩张的精神大网在“灵台之网”这个技能中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固化。而固化的结果就是精神大网不再单纯地追求空间的广度，而更多追求的是单位空间的质量。新的技能已经有了一种自我调适性，可以依据我当前的实力自动按照最优的状态固化精神之网。

　　那么就存在一个问题，这种经过固化的精神之网，到底是能够继续变化的，还是一成不变的呢？我决定回到精神大网探视一个究竟。

　　这一观察，顿时让我豁然开朗。原来精神大网虽然在技能中被固化，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时每刻都呈现着不同的运动状态。再一细观察，这种运动状态的规律也被我找了出来。精神大网在固化为“灵台之网”之后，每一次细微的运动，刚好跟周围精神威压的变化联系紧密。每当西王母的精神威压在某一个区域的运动发生变化之后，大网上面相应的区域也会做出应变，以预防随时可以侵入的精神威压。

　　不过“灵台之网”自带的2400兆次攻击就相对稳定得多了。这是因为这些攻击才是“灵台之网”能够保持稳定的真正基础。只有这种无差别的攻击，才能将西王母的精神威压完全挡在外面。但这种无差别的攻击实际上也浪费了攻击力，跟我自己有的放矢的攻击不同，这些技能自带的攻击并不能够随心所欲地攻击对方最为薄弱的部分，往往错过一些千载难逢的良机。

　　于是问题又出来了。我现在最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灵台之网”有没有改良的可能。因为不仅是攻击方式，包括那种对于精神威压的预防，都是一种精神能量的浪费。事实上“灵台之网”一直在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面进行预防。一方面是该攻的没有攻，一方面是不该防的却要防，浪费就存在于这里，问题也就产生于这里。如果能够改良的话，也应该从这里着手。

　　但想想是一回事，真要实现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照理来说，精神世界是自己的，自己应该最为了解才对。但现在是双方用精神力进行战斗，技能又是系统固化的，也许我自己对于精神大网的了解，在目前来说，反而不如西王母来得精深。于是在好一阵之后，我遗憾地发现，我对于改变“灵台之网”目前的浪费状态，竟然无能为力。

　　但放弃不是我的习惯，目前我已经隐隐感觉到，首先加强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一味勇猛突进，只能是一勇之夫，在西王母这样的高手面前，任何莽撞的做法都会拖延自己的时间。所以在现在来说，观察自己的精神大网，也许比观察西王母的精神大网来得更加重要。因为这部分精神是自己的，虽然经过了系统的固化之后一时之间不能找到跟精神本身的必然联系，但只要持之以恒，有两个方向的印证，其效果肯定要比观察西王母的精神威压那般只有一个方向的印证要来得现实得多。

　　当然这只是我心中的转念，与此同时，我并没有歇着，“气冲灵台”一如既往地向精神威压发动冲击，一边心中转着念头，一边偶尔还看上一眼。

　　这样想着自己当前的战斗方式，我的心中又是一动。其实分心二用原本就是人类的本能，正如在电脑上可以同时听歌又写文章一样，我也可以在研究精神大网的同时关注一下西王母的精神威压。两手一起抓，齐头并进。

　　于是最终我的行动就出来了，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研究精神大网上面，同时以精神的余光关注着西王母的精神威压。

　　而下一刻我又开始顿悟。因为要建立精神本身跟精神大网的关联，而这种关联又仿佛无迹可寻，我不得不追寻最本源的精神运动方式。而我悟出的内容，就是自己的习惯。其实每个人所谓“习惯性动作”，其本质还是一种“习惯性精神”的外化。也就是一个人无论思维方式还是行动方式，那些养成的习惯根本上都是一种精神的习惯，外在的行动只是经过精神指挥而已。而这些习惯本身，也就是精神本身对于自身思维和行为的一种固化，按照固定的程式养成的一种自动化的应对。跟电脑设计的程序差不多。

　　我们玩家常常认为自己对于npc有一种优越感，就是因为对方只是数据，而我们拥有自主的精神。但经过习惯的固化之后，我们对npc的优势其实已经丧失了。习惯让我们的思考和行为都npc化。无论在游戏里还是现实里，我们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我们自己制造出来的npc，使用固定的程式给自己发布任务然后又去完成任务，直到现实生活这款独特的游戏通关为止。

　　所以说，精神本身跟“灵台之网”这种技能的内在联系，从很大的程度上来说，都跟自己的精神习惯有关，系统不过是按照玩家的精神来将技能进行固化。

　　不过我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既然是系统叫得出来名字的技能，那就绝不仅仅是玩家的精神习惯在里面，而是系统本身已经设定的一种程式。这种程式拥有针对性的作用。虽然在目前对付西王母的精神威压上面，看起来是一种浪费，但有可能在对付其他精神系高手上面，却又有着异乎寻常的威力。游戏就是这样，此刻的无路可走，下一刻却会因此而打败天下。撑过眼前这一关，就是一片光明的坦途。而这也正是游戏通常吸引人的地方，只不过作为玩家，每当我们投入太多的时候，会忽略这一点而已。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又是一动。系统的这种设定，完全是立足于防御，也就是说，先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无论敌人怎么进攻，首先有2400兆次的攻击作为外部的防护罩，就算这个防护罩被攻破，内部那种预防性的应对也能即刻发生作用，不至于一败涂地。从防御的角度来说，这种设计几乎已经是无懈可击。

　　但战斗就是战斗，有守必然有攻，如果一味防守，恐怕会一直被动挨打。所以在此时此刻，缺点也是非常明显的。

　　而想通了这一层，我的努力也就有了方向。也就是说，在体会精神大网的问题上，一方面要从自己的习惯中去寻找答案，一方面也要从系统的习惯中去寻找答案。将这两个习惯破解了，这个技能也就被自己掌握了。不仅仅是学会而已，而是真正能够自由地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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