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灯火通明

被葛尔丹这么一嘲弄，我倒是有些脸红了。好在洞里昏暗，根本就看不出来。

        我也只好暂时不再想出去的事情，跟着他们几个继续往前走。我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有如此的洞穴。不论从通道的框架，到路面铺的石板，看上去都已经有了年头了。至于多久的年头，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这个山洞数年前被打开过，不然这里面不会如此通气。”葛尔丹走在前面自语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山体里面有地洞啊？”

        我是好奇他知道山体里面的秘密，不过我心里却是在想，这样的山洞怎么来的，谁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费劲挖个山洞。我看山洞也不像是墓穴，只是伪装成墓穴的样子。虽然我没有见过正经的古墓，但也看过《鬼吹灯》、《盗墓笔记》这样的小说，知道古墓到底是为了埋人的，不是为了防盗的。

        这洞穴里面放着的又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有图了。”

        说起来，这个地方也挺好找的，恶人谷的尽头么。就算是传国玉玺上的那些粗浅的等高线也能把这个地方给标注出来。这个图被清风给背下来了，控制了清风，得到图就容易多了。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了。虽然视觉上告诉我我们是在一直往前走，但是走了能有半个多小时，山洞的道路一直都是向前的。照理说这恐怕都快走出牙山了吧。

        但是站住了仔细感觉一下，问题就来了。我整个人好像是斜着的。虽然跟地面是垂直的，但是小脑给我的信号就是我身子是斜着的。也就是说，地面是斜的。想通了这一点，我就马上从柳城身上要来水壶，将水壶里的水倒在地上。果然不出我所料，水到了地上，就开始往一边流。

        “牟公子，你在做什么？”柳城也停下来看我的一举一动。

        “这条路是斜的。”虽然倾斜的角度不大，但仔细感觉还是能感觉到的。只是一般人在痛都阿里，黑漆漆的心里还是害怕多一些。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微差别了。只要墙壁是直上直下的，头顶上横着的桩子跟地面是平行的，人眼就会被欺骗。

        “你的意思是我们并没有走直线。而是一直在绕着圈子。”葛尔丹也停下了，走到我身边，看着地上黑黢黢的水印子。

        他说的没错，这就是个圈子。一个靠视线错觉制造出来的大圈子。不过山就这么大，想要让路更平一些，圈子就逃兜的更大。从路面倾斜的这个角度来看，恐怕圈子是不会太大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啊？”柳城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词。

        “没错，我们走错路了。”葛尔丹淡淡的说道，“好了，往回走吧。弄怕这段时间，我们都是在山体里面转圈了。”

        “往回走不一样么？还是在兜圈子。”柳城抱怨道。我们在密闭的通道里走了半个钟头，早就腰酸背痛，头晕眼花了。

        “我们要回到起点，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选错了道路。”葛尔丹很坚决，当先往回走。我倒没有反驳他，心里却是在想着我们到底是怎么着了道呢？错肯定是错了。

        “我们从进了山洞，眼前一直就只有一条路吧？怎么会走错呢？”

        “你跟着走便是了。”

        说完葛尔丹便不再说话了，蒙着头一直往前走。我们又走十分钟，前面还是一样的通道，就连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相信错了自己的直觉，相信错了葛尔丹。就在我都想停下来抱怨一下的时候，突然眼前瞄见墙壁上有一个黑黑的洞口。

        那个洞口并不是很明显，但是绝对没有到从洞口旁边走过去而看不到的地步。仔细看才发现，这个洞口是斜着的，怎么个倾斜法呢？就是洞口几乎跟通道平行起来了。也就是说刚才往前走的时候，我们如果小心，可能也只看到一条线。而往回走的路上，看到的就像是个岔路口。

        如果用个比喻来形象的描述这个结构，恐怕就是那个土豆切丝的刨子。我们都看到墙壁上的山洞了，那确实是分出来的，而不是个岔路口，因为宽窄不一样么。

        “就是这里了。”葛尔丹让无尘拿着火把先进去。

        “万一这条路也是错误的呢？万一前面还有一个山洞呢？”柳城还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怕走错路还是脸面上过不去。

        “你若不信，便可以往前走走试试，不出十丈，必定到出口。”葛尔丹也不着急，还等着无尘在里面探路呢。

        “你不要跟他犟了，就算这条路是错的，你还是要跟着他走。”我劝了柳城一句，倒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他们两个这里闹别扭我心里觉得烦躁。这里面本来就漆黑一片，而且逼仄压抑的很，如果有幽闭恐惧症的人，恐怕早就发疯了。

        照着时间推算，我们其实也没有绕着山体转多少圈子。我们走了半个钟头，回来找到洞口，只用了十分钟左右，这样说的话，我们也不过是转了三圈就找到问题了。还没算笨死。

        “那他还叫无尘道长进去探路，分明就是害怕走错了。”

        “他不至于连洞口的对错都分不清，他是胆小，怕里面的机关。”我淡淡一笑，“我们已经中了一个机关了，往后还有多少机关可说不定呢。”

        葛尔丹也是一阵尴尬，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黑洞里面的火把明灭了三下。这是葛尔丹跟无尘交待好的报信方式吧，火把晃三下，就说明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了。

        “走吧。”他只是突出这两个字，就一矮身钻进去。

        “你们小心点。”我对柳城跟清风说的，说完就先举着火把进了黑暗的洞穴。

        这条路跟之前的山洞通道就完全不一样了，走在里面虽然压抑，但前面似乎一直有亮光。走了大概有两百米，前面便是一道门的样子，门的那头就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殿。

        我感觉脚下有一些震动的感觉，该不是有地震吧？不过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到水流的声音，原来这里有一条很宽水流很急的地下河。

        到了门口，就看到一座石板桥延伸到另一边。那头就是一个大厅的样子，粗略地看应该有三百平米的样子。也可以叫大殿吧，四周围的墙壁上插着二十多根火把，将整个大殿照得透亮。

        还是无尘当先觉着火把踏上石板桥。我就听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根本就承受不住他的体重。不过他三五步就跨上去了，然后便站在桥的那头看着我们。

        葛尔丹的小徒弟第二个走上去，刚走了两步，就听见一声脆响，像是弓弦蹦回来的声音。接着一支箭就从侧面射向他。也亏得他机灵，身子往旁边一窜，躲过了箭矢。不过自己也落进了地下河里。

        我就说这种地下河没有什么深度的，葛尔丹的徒弟可能不会水，在河里挣扎了两下就站起来了。

        “这水还挺暖和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葛尔丹徒弟讲话，可能是师父命令要说汉语，不过他的汉语可是比他师父差远了。

        我一开始是觉得有点后怕的，要是自己第二个走上去，箭矢不就射向自己了么。不过为什么无尘第一个上去的时候箭矢没有射出来，反而等第二个人上来的时候才射呢？难不成是因为机关年月长了，不太灵敏了？这一冷静下来，我心里又开始想，怎么就没让箭矢把葛尔丹的徒弟给杀掉呢。

        “赶紧上来吧，说不定水里有什么害人的东西呢。”葛尔丹冷冷的说了一句，看样子他对这个徒儿也开始不满了。

        “哦。”他徒儿应了一声，便趟着水往外走。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身子突然一矮，好像是被什么给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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