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柳城的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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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有什么打算，只想赶紧回家。家中妻子还在等我回去呢。”柳城说道，“我这样的小老百姓真的经不起如此折腾。”

        “哦。”我真是白痴问人家，就是问商宁儿也比问柳城强啊。柳城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他家里已经没啥人了，我又不能跟他讲。

        我们几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说着话，不知啥时候子善先生从院子里走出来，看到我们还站在门口，便笑着说道：“你们都进去吧，这个事情今天就能有个了断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紧张起来，就跟当初在中学的时候每次考试完之后回家过两天忐忑的曰子，然后再回学校拿成绩之前一样的紧张。

        “走吧。”常开泰当先拉了商宁儿一下，带着她进了院子。我跟无尘使了个眼色，让他跟我最后才走进院子。

        书熟的正屋里面道衍、天风和冷静三个人站成一排看着我们。我怎么感觉自己就是他们几个人的工具呢，而且已经工具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直以为我在主宰着这个大时代背景下的一条小小的线，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其实不管是哪条线，主宰的都是统治者。

        “你们商量好了？”我们一群人也都没有进屋子，而是站在院子里面。

        “是啊，让你们久等了，我们已经商议好了。”天风成了代言人，“牟武说得对，不管是燕王当皇帝还是当今圣上继续做皇帝，大明都还是大明，皇帝还是姓朱。‘长生诀’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今曰我们就在书熟的后院将司马峰的头颅给毁了。至于无字天书呢？或许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比较好。不然，谁拥有了它，估计都会是商鞅的下场了。”

        没想到这次的三方会谈居然是这么完美的效果。难道是历史又一次的选择了正确的方向？

        好吧，既然是这样的结果，我身上的那块明冲的皮已经没有用了。他们怎么就那么喜欢把地图啊道符啊什么比较重要的图案纹在皮肤上呢。

        “玲珑，你把司马峰的头拿到后院烧了吧。虽然那种虫子暴露出来之后如果不进人脑很快就会死亡，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烧了为好。”

        “正好，我这里也有一块，一起烧了。”我说道，“柳城现在也没有必要能读懂无字天书了。”

        说着我也把怀中的油皮纸包拿出来。我看前面屋子里的三个人脸色的都同时变了变。心中一下子感觉不妙，他们好像也是貌合神离，不见得真会这么无私。哎，还是我年轻呢。心里想着，我就把手中的油纸包又收了回来，但不好再揣进怀里，只是紧紧我在手里放在身前。

        “也好，这样柳城跟平常人无异，也就少了些危险。”

        “多谢牟兄了。”柳城还走上前来对我一抱拳。

        “好说，好说，这也是我答应你家人的。”我回礼道。

        “我家人还好吧？我也急不可待想要回家跟他们过年呢。”

        “好……好着呢……”我尴尬道。好在柳城现在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看不出我脸上的异样。

        “上来吧，我们这就去后院。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们大家就分道扬镳，将来再见，恐怕就是你死我活了。”冷静说着就当先往后院走。这个书熟居然有后院，应该是给孩子们休息玩耍的地方了。

        我们都进正屋，道衍才动身，他故意走到我的身边，小声问我一句：“牟武，你纸包里装的是什么？”

        “哦，是一块人皮。”我也小声回答。

        “人皮？为何会是人皮？”

        “哦，是明冲道长将解开柳城禁制的道法刻在自己的皮肤上了。他死了之后我便将他身上的皮割了下来。反正也要烧掉了，告诉你也无妨。”

        正说着，身边的布帘子突然撕开，一个身影如鬼魅一样钻了出来。我下意识的身子往后一躲，正好躲过了抓向我的手掌。他的目标是我手中的油纸包！我马上反应过来，将左手反背到身后。右手拍出一掌，印向那飘忽的身影。

        “牟武小心！”道衍却是当先拦在我前面用剑将那身影逼退。这时我才看清楚这人一头卷发，脸色蜡黄，不是葛尔丹又会是谁。只是他换了衣服，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一时没又认出来。

        眼见着葛尔丹身子在后退的过程中突然一折，转向商宁儿，出其不意的一把将商宁儿抓在怀里。

        “葛尔丹，我们好心救你，你却在这里恩将仇报？”冷静惊魂才定，便指着葛尔丹骂道。

        “我不懂你们中原的什么恩将仇报，我只知道我必须得到无字天书。”葛尔丹的脸扭曲着，倒不是他因为激动扭曲，而是因为他的脸已经因为受伤扭曲了。

        “葛尔丹，无字天书跟商宁儿有什么关系？你抓着他做什么？”

        “因为这个女孩子对你们两派都很重要。”葛尔丹说道。他居然还知道现在这么多人其实是可以分成两派的。

        “你如果杀了她，那么她就对我们都没有用了。”说着道衍突然一剑刺向商宁儿。

        他是想杀了商宁儿，然后将罪责加在葛尔丹身上。我自然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了，冲上一步，抬脚踢向道衍的手臂，迫使他中途变招。

        “牟武，你做什么？”

        “你想杀人就不行！”我跟他针锋相对。

        “我是要救她！我怎么会杀她，要杀也要杀葛尔丹啊！你怎么如此糊涂。”

        我哪里糊涂了，他宝剑指向谁难道我会看不出来？

        “哈哈，你们看看，这就是相互争斗的好处，有人想杀我，就有帮手替我解围！”葛尔丹阴涔涔的笑道。可能是因为脸变形了，说话的强调变得更加怪异了。

        “你不要得意，赶紧把商宁儿给放了，不然我必定将你手刃！”我也受不了葛尔丹如此的揶揄。

        “有本事你来杀么！”葛尔丹不怕，“牟武，你把手里的纸包打开！”

        说着葛尔丹手上一紧，又长又恶心的指甲便刺进了商宁儿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里面。我真是发作不得，只能看看无尘还有道衍天风。那道衍和天风似乎对葛尔丹的要求很是赞同，都是一脸期望的看着我。他们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毁了“长生诀”，让无字天书永远成为秘密呢。可现在呢，嘴脸都露出来了吧。

        算了，为了商宁儿。我便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露出来一块已经发干的人皮，看着是有些恶心的。连我自己都尽量不看。

        “哼哼，原来那个老道士就将解法刻在自己身上。”葛尔丹突然失笑，“这还真是聪明的一招，他那么脏的一个人，恐怕没有谁愿意把他的衣服脱了看他的身体吧。牟武，你将那块人皮倒转过来，印在柳城的胸前。”

        “你说什么？”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赶紧照做！”说着葛尔丹将手指又往商宁儿脖子里刺了一分。

        “行行行，你把手从她的脖子上拿开！”我赶紧妥协，在这样刺下去，就算商宁儿不死，也要被感染。

        “对不住了！”我走到柳城身边，先跟他道个歉。

        没想到柳城点点头，很悲壮的将自己的上衣拉开一条缝，露出胸膛。这种场面怎么就那么怪异呢。柳城在我面前挺着胸，将上衣拉开，而我则眼睁睁的看着，并且还有一群人在旁边看着。这是什么剧情，我一时还接受不了。

        “快点！”葛尔丹见我盯着柳城发呆，便开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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